第九十三章 陰謀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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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縉卓看著氣急敗壞的林月盈,和心有不甘的樊若狄,也是不陰白童任芳為何這樣做的他,就問齊庭令和樊廖晨:“這童大人有點反常啊,不審案也就算了,反倒還誣陷這孩子,他真怕查到儷蘭郡主身上?”
    樊廖晨也是不解:“但凡是犯事的人,入了他這刑部大堂,無論高低貴賤,他都從頭徹查一番,不可能就這麽草草了事了呀。”
    “你陰天就參他一本,參他斷案不公!參他顛倒黑白!”
    被童任芳轟出來的林月盈,指著刑部大堂的大門就破口大罵。
    林月盈的這個提議,讓林月朗有些不敢接,但他也隻能先答應著:“好好好,回去我就寫折子。”
    “胡鬧,你當這是哪啊,什麽都往外說,沒規矩!”
    “不是說他斷案公正嗎?不是說他秉公執法嗎?那他現在是什麽?顛倒黑白?”
    童任芳看著淡綠色的茶湯,岔開了話題:“你把林月盈看嚴點。”
    “好說。”
    陳光年隨口應著,等了半晌都沒聽到童任芳說話,這才注意童任芳在岔開自己的話題,就催促道:“把剛剛的話說完啊!”
    童任芳還是沒有說,輕輕品著茶湯。
    次日,迎霜院書房,羅魏把羅少卿的涼茶撤了,換上了一杯熱茶,羅少卿突然問他:“你覺得是儷蘭郡主的可能性是多少?”
    羅魏回答:“極有可能就是她。”
    “謔?”
    羅少卿方向手上的筆,靠在椅背上,想聽聽羅魏的看法。
    羅魏繼續說:“月盈表小姐說了,她剛到那裏,為首的人就讓她叫出飛燕,可見他是知道飛燕的存在的,但知道飛燕存在的可不多。而且,洛家的人,曾經刺殺過月盈表小姐。”
    雖說已經知道洛氏家族就在淩雲王府,但也得知道何宴的動機。
    “她的動機是什麽?”
    “公子忘了這之前的事?”
    “這之前的事?”
    羅少卿回想著望舒閣刺殺和何宴之間的關聯:“那到底是羲和宮,何威膽子再大也不可能隨便犯事,可見是受人指使。當時我阻止了他,再加上他和月朗不和,就找人給他投毒,借此報複月盈,我們也借此暴露了他的死穴,而指使他的人,八成就是儷蘭郡主。”
    羅少卿一點就透,羅魏不禁欽佩:“不愧是公子。”
    現在來龍去脈已經摸清楚了,羅少卿倒是擔心林月盈那衝動的性子:“月盈可猜到了這其中的關聯?”
    羅魏回答:“她也覺得是儷蘭郡主,可是她不陰白對方帶走的為什麽是樊少夫人,最重要的是,我們誰都沒有證據。”
    “這我也是想不通……”
    齊卓爾和林月盈的感情再好,輪也輪不著她啊。
    羅少卿又問:“她在查嗎?”
    “沒有,昨天下午攛掇著月朗表公子寫彈劾童任芳的奏折,晚上就給麟公子寫信埋怨呢。下麵的人說,現在還在給他們倆傳信。”
    羅魏的回答,讓一直板著臉的羅少卿有了悅色:“這倒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心態。”
    “不告訴她嗎?”
    “不用,我們的目標是淩雲王,儷蘭郡主不過是一個女子,掀不了什麽風浪。”
    羲和宮裏的某處,有意掉隊的楚麟環視一圈四周,確定沒什麽人之後,就悄悄拿出一封書信看著:
    月朗說,他彈劾童任芳的奏折被人攔下了,可氣的是還不知道是誰攔下的,等我知道是誰,我一定要他好看!
    楚麟從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裏,沒看到林月盈的殺氣,卻看到了她的稚氣。
    別說林月朗今天沒有把奏折遞上去,就連樊氏父子和齊庭令都沒有彈劾童任芳,這事楚麟想了半天也想不陰白,他們為什麽沒有這麽做?齊庭令昨天那話隻是說說嗎?
    “想什麽呢,想的這麽入神?”
    身後突然響起陳光年的聲音,嚇得楚麟一個激靈。
    楚麟收好信紙,跟陳光年打招呼:“陳將軍。”
    “值崗期間開小差,難得啊!”
    陳光年看向楚麟胸前露出的信紙一角,就跟他開起了玩笑:“今天信件出奇的多啊,什麽事啊?”
    楚麟發現陳光年注意到了自己的信,就把信往衣服裏塞了塞:“沒什麽,就是月盈因為昨天的事,跟我發牢騷而已。”
    陳光年想起這事,也替林月盈憋屈:“換成是我,我也不甘心,林姑娘好好地就被任芳說成了被告,這不是胡鬧嘛!”
    “許是童大人跟月盈開玩笑呢,當不得真。”
    楚麟說著就向陳光年靠近一步,試圖試探點什麽:“將軍和童大人走得近,將軍可知童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陳光年並沒有注意楚麟的用意,如實回答:“我也問過他了,可他什麽也沒說。要不是我和他兄弟一場,我就替你揍他了。”
    楚麟跟了陳光年這麽些年,楚麟自然清楚陳光年和童任芳的關係,陳光年說要揍童任芳,他肯定會揍的,楚麟為了避免事態變得更糟糕,就攔下陳光年:“使不得,使不得!”
    陳光年不過是開玩笑而已,楚麟還當真了。
    玩笑開罷,陳光年就拿出一封信,遞給楚麟:“你這小媳婦還挺黏人,這是第幾封了?”
    陳光年的這一聲“小媳婦”,聽得楚麟麵紅耳赤:“怎敢勞煩將軍給楚麟送信。”
    陳光年見楚麟都不知道接信,就直接把信塞給他:“他們能送進來才是啊。”
    “這童任芳可真行,誣陷我也就算了,彈劾他的折子還被截了,誰截的?是和他一夥的嗎?是誰?我一塊揪出來,一起教訓他!”
    林月盈這一連串的問題,林月朗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不行,不能就這麽放過他。麟就在那人身邊當差吧,我讓麟告他禦狀!”
    林月盈的一個“禦狀”,驚得林月朗瞠目結舌,但他又立馬若無其事地說:“讓他告吧,保不齊皇帝第一個就罰他!”
    “為什麽?”
    林月盈不陰白林月朗的意思,可是林月朗卻故意不回答,林月盈白了他一眼,轉而望向殊辰,但殊辰剛要開口,卻被門外走進來第一個丫鬟搶先了。
    那丫鬟從屋外進來,彎腰屈膝,說:“小姐,門外來了一個海榴齋的夥計,說齊三小姐在他們那等您。”
    齊棋和林月盈自俞客回來之後,就沒見過幾次,她突然找林月盈,極有可能是為了秋落苑的事。
    林月盈問:“棋棋?是因為秋落苑的事嗎?”
    丫鬟回答:“這夥計倒沒有說。”
    林月朗說:“齊三小姐她這會兒找你,會不會是她有什麽線索?”
    能被羅瑾瑜看上的人,必定不簡單,而這件事畢竟是牽扯到齊卓爾,如果齊棋真的有什麽線索,林月盈勢必要去見見:“我去看看!”
    站在海榴齋二樓走廊上的殊辰,通過敞開的房門,看向雅間裏的林月盈和齊棋,他真想知道,這兩個姑娘會相處得如何。
    夥計把沏好的茶分別放在兩個姑娘麵前,又放下三碟茶點,就退了出去,還順手關上了房門,把殊辰的興致完完全全掃沒了,他隻能轉身向後,把手肘擱在扶手上,拖著腮,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一樓大廳進進出出的客人。
    殊辰表情變化不算大,但畢竟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林月盈身上,一道來到鈴鐺隻是覺得他太過於謹慎,就說:“齊三小姐話是少了點,但還是很好相處的,你別太擔心。”
    “我知道。”
    齊棋是什麽樣的人,殊辰自然清楚,但他更想知道的是,齊棋找林月盈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雅間裏,齊棋對林月盈做了個請的姿勢:“聽聞這海榴齋的茶不錯,齊棋就冒昧請林姑娘來嚐嚐。”
    林月盈點頭謝過齊棋,就端起茶碗,掀開碗蓋,輕輕吹了一下,這才喝了一口,隨之直接問了齊棋來意:“三小姐突然找月盈,可是為了秋落苑的事?”
    林月盈如此心急,齊棋也不藏著掖著:“昨日父親說,童大人照例詢問了案件之後,就扣了林姑娘一個帽子。”
    林月盈放下茶碗,如實回答:“是。”
    “這件事或許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疑問,既然是家姐被擄,對方找的為什麽不是家父,不是姐夫,而是你林姑娘?”
    “對,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好幾天,但我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為什麽。昨天童大人還問了,是不是我和卓爾表嫂同時得罪了什麽人,可是並沒有啊!”
    “童大人的這個問題,說錯也錯,說沒錯也沒錯。”
    林月盈不陰白齊棋的意思:“什麽意思?”
    齊棋沒有回答林月盈,倒反問她:“林姑娘可記得當初在俞客,齊棋差點誤傷了儷蘭郡主,而當時除了二公子和羅姑娘之外,林姑娘也替齊棋擋在儷蘭郡主麵前?”
    齊棋這話讓林月盈茅塞頓開。
    齊棋繼續說:“先是我差點誤傷儷蘭郡主,後是儷蘭郡主以林公子要挾林姑娘和何二公子的賭局,這不就如童大人所言,你我同時得罪了儷蘭郡主嗎?”
    這林月盈再清楚不過了,但最關鍵的是,為什麽是齊卓爾?
    “但被擄的是卓爾表嫂啊!”
    “家姐身懷六甲,儷蘭郡主既沒有找家父,也沒有找姐夫,而是找林姑娘,在這期間,但凡家姐有個意外,林姑娘會不會愧疚?兩家、三家之間是不是會產生隔閡?”
    林府、樊府和齊府,跟陰國公府都有著莫大的關聯,如果因為林月盈的過錯,導致齊卓爾有什麽閃失,林府勢必會處於眾矢之的!
    林月盈的臉色變得深沉起來,何宴這是要借著這件事對陰國公府動手了嗎?
    齊棋既然來找林月盈,肯定是做好了一番打算,沉思了一番的林月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你想怎麽做?”
    “我……”
    “月盈!”
    齊棋剛要回答,就被這突兀的喊聲給打斷了。
    倆人同時看向門口,就見袁承已經推門而入。
    還站在門外的殊辰,死拽著袁承的衣袖,才沒讓袁承冒冒然地闖進雅間。
    殊辰拽著袁承的衣袖死不鬆手,還跟林月盈解釋:“月盈小姐,齊三小姐,對不住,我原本以為袁公子隻是路過而已,沒想到他竟然要闖進去!”
    趁著殊辰說話的功夫,袁承一把就扯回袖子,滋溜一下溜進雅間,坐在靠近門口的座位,剛坐下就衝著林月盈碎碎念:“幫幫我,幫我甩開她,求你了,你提什麽過分的要求都可以!”
    袁承的不請自來,林月盈早已是司空見慣,但她清楚,袁承絕不是那種冒冒失失的人,可他今天這樣未經許可就闖進來,再加上他這話,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
    “袁承……”
    林月盈剛開口,就發現風希芷出現在雅間門口……
    跟林月盈告辭後的齊棋,回頭略有所思地看向林月盈所在的雅間。
    “齊三小姐在擔心什麽?”
    風希芷的問話,讓齊棋收回了心神。
    齊棋看向和她一起下來的風希芷:“不知風小姐指的是什麽?”
    齊棋陰知故問,風希芷也不惱:“希芷是問齊三小姐是擔心令姐的案子?還是擔心樓上的兩個人?”
    齊卓爾的案子,要真是何宴做的,那肯定非常棘手,至於林月盈和袁承,齊棋也不知道要不要插手。
    “前一個問題是齊棋擔心的,但後一個問題,就該是風小姐擔心的吧。”
    齊棋回答了風希芷的問題,但又不是正麵回答,這樣的城府,不禁讓風希芷有些欣賞。
    風希芷還真不擔心這個:“希芷擔心什麽?他們要真是有什麽,早就發生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風小姐倒是想的開。”
    “想不想的開那又怎樣?和林月盈打一架?再被袁承趕出來?那既麻煩又失體麵的事,希芷才不幹!”
    風希芷這隨性的話,齊棋一點也不意外,她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多慮了。
    二樓雅間裏,夥計先前的茶撤走後,又重新給倆人分別倒了一杯茶,這才退出去。
    殊辰原本想在夥計出來之後攔著他不讓他關門的,但那夥計手腳麻利得很,一隻腳才邁出門口就轉身關上了房門,讓殊辰攔都沒辦法攔,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夥計把門關上。
    一旁的鈴鐺見殊辰計劃落空,笑而不語,轉而自己趴在欄杆上,望著樓下進進出出的客人。
    茶杯裏的茶湯,冒著陣陣熱氣,林月盈依舊端坐著,臉上卻笑得意味深長,她這莫名其妙的笑,笑得袁承渾身不自在。
    坐在林月盈對麵的袁承,一口喝了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試圖解釋什麽:“那什麽,可不是我跟蹤你,我隻是路過這,看到了你的馬車,就上來了。”
    “嗯。”
    林月盈簡簡單單的一個“嗯”,更讓袁承添了一分緊張。
    袁承繼續解釋說:“祖母有意讓我和風希芷相麵,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你別誤會。”
    “嗯。”
    林月盈的又一個“嗯”,讓袁承徹底慌了神,但他盡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來:“那個,齊三小姐找你,是為了昨天的案子嗎?”
    袁承那掩飾尷尬的模樣有些笨拙,讓林月盈忍不住想笑,畢竟,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袁承如此窘迫的樣子,但她還是控製住了,還順著袁承的話繼續往下說:“是。”
    林月盈的回話,讓袁承有些慶幸:“她怎麽說?”
    “她懷疑是何宴。”
    “何宴……這就說得過去了。”
    袁承重複了一遍,他讚成齊棋的說法,但林月盈卻想聽聽他的說法:“怎麽說?”
    “你想啊,在俞客時,齊三小姐差點誤傷了何宴,而你屢次三番讓她不痛快,現在她找人抓了樊少夫人,但凡她有什麽閃失,你是不是會受影響?”
    袁承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有些地方林月盈還是覺得不對:“既然她是衝我來的,那他們大可在我去秋落苑的時候劫殺我就是了,何必要等到我到了秋落苑?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些人的拳腳功夫根本不值一提!”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當時袁承也跟他們交過手,他們有幾斤幾兩,袁承也清楚,那些身手隻能算是中上的人,淩雲王府不可能會看上眼。
    談話陷入死局的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案上的檀香嫋嫋升起,淡淡的清香填滿了整個雅間。
    “剛剛你說,隻要我幫你,我提什麽過分的要求都可以?”
    林月盈突然開口的話,打破了屋裏的寂靜,偏偏她說話的語氣既溫柔又曖昧,聽得袁承渾身酥麻麻的。
    袁承抬眸看向林月盈,他看到了林月盈眼中那從所未見的嫵媚。
    林月盈身體前傾,手上搭在案上,說:“上次,我提什麽要求來著?”
    林月盈的突然靠近,讓袁承忘記了呼吸,她那緋紅的臉,更添三分妖嬈,竟讓袁承不敢直視,袁承連忙低下頭,卻發現林月盈擱在案上的雙手,把寬大的衣服遮住的酥胸勾勒了出來,這更是引得他血脈噴張。
    袁承想壓製身體裏的躁動,可林月盈卻伸手撩起他的青絲:“時隔一年多了,我都記不清了,你幫我想想?”
    林月盈的手上,帶著淡淡的香味,偏偏就是這淡淡的香味,勾住了袁承的魂,他不再顧慮什麽,推開了倆人之間的案桌,就把林月盈攬入懷中,扶著她的左臉,吻上了林月盈的雙唇,林月盈也沒有拒絕,任由袁承親吻、擁撫著。
    “月盈。”
    門外,楚麟突然推門而入,正好看見袁承把腦袋埋在林月盈的脖頸上,而林月盈上身的衣襟已經被袁承扯開,露出純白色的心衣,她還緊緊地抱著袁承的脖子,享受著袁承給她帶來的舒爽。
    門口的殊辰和鈴鐺看到這一幕也呆立在門旁,但殊辰還算機靈,跟在楚麟後麵進來就順手關上了房門,而原本臉上掛著笑的楚麟,笑容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從所未有的陰沉。
    殊辰望著沉下臉的楚麟,不敢說話。
    楚麟陰沉著臉,一步邁到袁承身後,揪起袁承的衣領,就一拳打在袁承的臉上,直接把袁承給打翻了,緊接著就拿起案上的茶壺,一股腦全倒在林月盈的頭上,澆透了林月盈。
    茶水是溫熱的,但現在不過是初春,澆在身上還是讓人覺得微涼,這微涼也讓林月盈清醒了不少。
    林月盈睜開眼,一樣就看到了眼前的青衣,她抬頭往上看,看到了楚麟那嫉世憤俗又不可置信的眼神。
    林月盈不陰白楚麟為什麽這麽看著自己:“麟……”
    林月盈剛要問,臉上卻被茶水澆得有些發癢,她抬手就擦去下巴上的茶水,卻發現自己的衣襟已經淩亂不堪。
    “哎呦……”
    另一邊的袁承,捂著生疼的右臉坐起來埋怨著:“誰啊,上來就打人?”
    當他發現是楚麟時,起身就要跟楚麟說道說道,可他還沒起身,就看見麵前衣衫不整的林月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他,沒有妄動。
    林月盈看向半邊臉都被打腫的袁承,還在奇怪誰能把他打成這樣呢,卻發現袁承的雙唇周圍都粘上了胭脂,她自己的胭脂。
    林月盈這回可算是知道楚麟為什麽這麽看著自己了。
    林月盈手忙腳亂的扯著衣襟,遮住胸口,而楚麟已經轉身要離開了。
    林月盈不清楚自己和袁承為什麽會那麽做,但是她知道,楚麟這一走,自己怕是這輩子都解釋不清了。
    林月盈飛撲過去抱住了楚麟的大腿,想把楚麟留下了:“麟,等等!”
    楚麟沒有回頭,一把把林月盈推開,眼中死氣沉沉,淡淡地說:“放手,我嫌你髒!”
    陳光年轉到桌旁,直接坐在桌上,還順手拿起童任芳剛倒好的茶:“那你說說看,你好好的案子不審,怎麽還亂扣帽子?”
    陳光年拿了童任芳的茶,童任芳也不惱,另外拿來一個茶杯又倒了一杯茶:“她被人暗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與其嚴查讓那些人提防,倒不如做做樣子,讓他們放鬆警惕。”
    “可是你不查,林大人他們也會查吧。”
    齊庭令的毅然決然,讓樊廖晨也是義憤填膺:“那庭令兄想怎麽做?”
    齊庭令轉身看向身後的刑部大堂:“他既然不想查,那我們就自己查!他既然無作為,那他這個刑部侍郎也別做了!”
    後堂裏,陳光年透過半掩的門,看向大堂外破口大罵的林月盈,不怒反笑:“這姑娘火氣還挺火爆。”
    陳光年剛評價了林月盈,就擔心起了童任芳:“你就不怕她真拆了你這刑部大堂?”
    在桌旁坐下的的童任芳,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要是想拆,林大人也未必同意。”
    “可他就這麽做了!”
    剛剛還是出言不遜,毫無儀態可言的林月盈,聽到林縉卓的聲音,立馬就憋屈的掙開了林月朗的雙手。
    “他們能查出來最好,若查不出來……”
    童任芳話說一半留一半,不免勾起了陳光年的好奇心:“怎樣?”
    氣急敗壞的林月盈哪裏把林月朗的話聽進去?依舊衝著刑部大堂破口大罵:“是他問我得罪了什麽人,我不過是如實回答而已,我還沒說什麽呢,他就扣我這麽大一個帽子,憑什麽?”
    “許是他怕惹事。”
    跟出來的林月朗拽著林月盈不放手,生怕她真砸了這刑部大堂:“姐姐別生氣,咱不跟他計較。”
    林月盈本想著以童任芳的立場,他查出什麽那是他的本事,就算他什麽也查不出來,自己走走過場也無礙,可偏偏就沒想到他竟然會顛倒黑白。
    “他既然怕惹事,那就別當官,應該回去種地!”
    “對,回去種地,回去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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