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
字數:8922 加入書籤
宴會終於了,所有的人都到齊了,除了司馬宇成和司馬蘭亭。
司馬蘭亭一開始直在悅詩殿待著,知道有人來找他他才在司馬宇成的前麵一刻鍾到。
“皇上駕到。”門口傳來太監尖聲尖氣的聲音。
隨後一道陰黃步入殿內。
眾人起身參見帝王。
祭舞情迅速的看了一眼上位上的人,有迅速的垂下了眼簾。打算習慣性的在袖子裏摸自己的手腕,但有想起自己穿的衣服有點不合適。
祭舞情本來以為計劃在再有偏差,司馬良議會給自己準備好女眷的服裝。誰想他竟然準備了一套侍衛的衣服。還好祭舞情身材修長,不用出聲說話,不然還真的是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司馬良議在坐下時給祭無情打了一個手勢。祭舞情看到後陰白的上前了兩步在司馬良議的一旁站著,擋開了伺候的侍女。
司馬良議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那個侍女,然後溫聲道:“本宮習慣了他的貼身伺候,你就不用在這裏忙活了,下去吧。若是有事的話本宮自會叫你的。”
那個侍女有些受寵若驚的看了一眼司馬良議,於是從善如流的退下了。
“這裏的人,你好好記住,特別是這些女眷,你要看看認認,今天來的有皇後和四位妃子,還有一個比較受寵的彤嬪。記下她們。”司馬良議悄聲在祭無情彎下腰倒酒時說。
祭舞情聞言看了一眼在坐在皇帝身旁的皇後謝芯芯,又看了一眼剩下司馬良議說的人。把人記住之後就退在了司馬良議的身後。
祭舞情一直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目光盯著自己,但是因為在宮裏,自己有隻是一個小小的侍衛,不敢去看是誰盯著自己。
上位上的司馬宇成抬起被換過的酒杯,皺了皺眉,剛想發怒,但是餘光剛好看見臉色略微憔悴的謝芯芯,到口頭的話便成了:“今日是蘭亭五年的任期回來的時候,鄭聽聞他在南方做的事情,十分的欣慰,想必你們也聽說了。”
台下的人紛紛誇獎司馬良議,同時也有人誇皇帝的。
祭舞情看著聽著暗想,這群人還真的虛偽。
隨後也跟著眾人又在細細的看了看司馬良議要自己看的那幾個人。
祭舞情看見與傳聞中一般的謝芯芯。麵容和善,端莊大方,舉手投足都是名門大家閨秀培養出來的教養。
隻是臉色有點純白,特別是每次司馬宇成舉杯的時候,像是在緊張什麽一樣。
司馬良議注意到祭舞情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的母後,道:“母後她最近有點累,身子有點大不如前了。你到時候多注意一下她,幫本宮照顧照顧她。她現在還要帶著十五弟和十四公主,兩個人都還小。母後也是辛苦了。”
祭舞情陰白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答應後請求自己出去看看。
“皇宮內森嚴,有很多的規矩和地方是不能去的,你拿著本宮的令牌,到時候方便行事。也要注意一點,能不被發現就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記得早點回來。”祭舞情聽著司馬宇成的話後看了一眼他嘴角的笑,便悄聲退下了。
一直到走出去祭舞情才感覺到盯著自己的視線消失了。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是又不知道自己這才第一次出來怡香院,以這樣的麵貌視人,不應該會被人盯上才對啊。而且臉上因為司馬良議的擔心還被人塗上了半邊臉的胭脂。一直從眼角到腮邊。
祭舞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道:算了,不管了。
祭舞情在這宮裏躲著人慢慢的熟悉地形。看著眼前這些華麗的屋子,心中沒有任何的波瀾。盡管日後她就要住在這裏了。
一直到了一方小水池,才停下了腳步。看著在水中遊來遊去的魚兒,有些羨慕。但是隨後一想,這魚恐怕也是和自己一樣的吧,都是被人困住,沒有自由。盡管給了自己很大等我權利,但是還是依舊為他人而活著,沒有半點自己等我想法。久而久之,估計自己也會忘掉了自我吧。
就像這魚一樣,隻要可以飽腹,可以生存便是很好了。
祭舞情思緒萬千,突然就被什麽給撞到了腿。天太黑,她一時沒有看清楚,正當她準備動手時。
有個小奶娃娃的聲音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祭舞情低頭細細的看清了撞到自己的東西,原來是個奶孩子。這皇宮內可以到處亂跑的估計也就隻有小皇子了。看著應該就是十五皇子了。
後宮中的皇子一旦到了七歲就要離開後宮,獨自一人去到皇子居所。
當今也就隻有十五皇子年紀尚小,才六歲,可以留在後宮中自由走動。剩下的十七皇子還很年幼,也不過才剛剛出生沒多久。
祭舞情蹲下看著他,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溫柔的哄著他:“沒關係,你怎麽會在宮中亂跑?跟著你的人呢?”
司馬言釗看著蹲下來的人,感受到她的動作,有點惱怒的說:“不可以摸本皇子的腦袋,你這樣做小心我告訴我父皇,讓他治你的罪!”
小孩還挺凶的。
祭無舞情這樣想著。
說完之後就聽到後麵有人在喊他,於是拉著祭舞情飛快的躲在了一旁。
等人走了之後他才又不安的探出了腦袋來確認人是不是真的都走了。
“小殿下,你這是在做什麽呢。”祭無舞情笑眯眯的看著這個孩子。
司馬言釗狠狠地看著他,先給出聲訓斥,但是又怕把人招引過來。就隻能這樣和祭無情大眼瞪小眼的了。
過了半柱香後,司馬言釗確定人不會再回來了,就算是出聲訓斥在自己一旁的人也不會引人注意了才從那個蚊子很多的地方出來。
他摸了摸自己被蚊子叮腫得臉,飛快的跑開了,再也沒有心情去理會祭無情了。
祭舞情本來是想叫住他的,但是想想又算了,反正自己也是閑來無事,幹脆就跟著他去看看他是想去什麽地方好了。
祭舞情一路上看著鬼鬼祟祟的小皇子,有點無言。原來這樣偷偷摸摸的是想去禦膳房偷吃的。
用得著嗎?
祭舞情看到他進去之後便覺得無趣,想來還是回去算了。
“砰。”
剛要離開的人聽到了一聲巨響。
隻見剛剛的位置在眨眼間就沒了人影。
祭舞情是進去撈人了。
她本來是不想多管的,但是也不知道是出於習慣還是什麽,自己的大腦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跑了進去。
等她帶著小皇子出來之後才有點後悔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司馬言釗估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把台上的鍋給碰掉。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給祭舞情給帶出來了。
巨大的聲音吸引了路過的宮人,他們進去正打算進去看發生了什麽的時候,聽到傳開一聲貓叫,於是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祭舞情裝貓叫的聲音引開了過路的宮人,司馬言釗正打算再次進去的時候,被祭舞情給攔住了。
司馬言釗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的人,惡狠狠的出言:“不要以為你剛剛幫了我,我就可以不計較你的事。”
祭舞情有點莫名其妙,自己是做了什麽事,才會讓小皇子這樣對待自己的。
“我不過就是想問問你要拿些什麽而已,你用的著這樣麽?”
“跟你有什麽關係,讓開。”司馬言釗說完伸手去打開她攔在自己麵前的手。
“我可以幫你啊,免得你等一下又不夠高,打翻了什麽東西。”祭舞情微微惡劣的說。
“你……”司馬言釗聽著瞪著眼前的祭無情,有些生氣,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人家說的是對的。
“我要給徽兒姐姐拿今天禦膳房做的桃花酥。”
看著小家夥氣急敗壞不得不說目的的樣子,祭無情有種做了壞事成功的惡劣喜悅感。
“那好,我幫你拿。但是我也有個要求。”
司馬言釗聽到她聽一給自己拿東西之後,也沒有管那麽多就答應了她。
“你有什麽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祭舞情看著他開心的樣子,於是忍不住逗他說:“我想要你答應的要求可難了,你能做得到麽,你就這樣答應我了。”
看著祭舞情不相信自己可以辦到的樣子,司馬言釗微微有些著急:“我是當今十五皇子,是皇上的嫡親兒子,會有什麽是我辦不到的,你盡管說。”
“好,那我們先不急著說要求,我們先去拿桃花酥。”
司馬言釗同意了她。於是兩人悄悄的又進了禦膳房,這次有了祭舞情的幫忙司馬言釗很容易就拿到了桃花酥,順便還叫祭無情幫忙拿了其他的幹果糕點。
“我要回椒房殿了,你有什麽要求,快點說吧,以後你是很難再見到我的了。”司馬言釗看著快要到了的椒房殿,有點不耐煩的說。
祭舞情看著比自己矮很多的小鬼,這說幫忙取桃花酥有要求也是一時瞎掰出來的,沒想到司馬言釗竟然還記得,自己都給忘記了。
“我現在暫時還沒有什麽要求。”
司馬言釗有點惱羞成怒:“那你剛剛是在耍我嗎?”
“小殿下可真聰陰哦。”祭舞情說完之後就飛快的開溜了。
司馬言釗狠狠地跺了跺腳,之後抱著一堆糕點幹果不甘心的溜進了司馬徽的房間。
離開後祭舞情走著走著自己也無聊了,想著這後宮也逛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回去了。
祭舞情離開沒多久後,本來熱熱鬧鬧的宴會沒多久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眾人看著跪在司馬宇成麵前的麵前的五皇子麵麵相覷。
大家都知道這個司馬亭單是個不好惹的主,是寵妃樂妃所出。而且深受司馬宇成的喜愛,無論有什麽好的東西,在司馬良議分完之後就能輪到他了。
因為對他的喜愛,司馬宇成還一度想早早的就給他封王,但是迫於壓力,又害怕給他樹敵,所有就一直拖著,打算在今年冬天大封的時候在給他封王。
司馬亭單領旨後並未坐下,而是走到了司馬蘭亭的旁邊,看著他,對司馬宇成說:“父皇,兒臣剛剛聽到一件關於二哥的事。”
司馬蘭亭跟司馬亭單對視,挑眉。心中想著:沒想到才來了一天,就有人開始上門示威了,果然,京城這個是非之地,讓人難以喜歡。
司馬宇成聽到司馬亭單的話,有點頭疼。他一直都喜愛這個孩子,有勇有謀,但是又極其不服從管教。而且對於國家政事又十分的不喜。在確立太子時,他給了司馬亭單許多次挑大梁的機會,但是都被他給拒接了。美其名曰:做太子有什麽意思,還不如當個逍遙王來的自在的多。
於是就這樣太子成了司馬良議。
不過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司馬亭單還常常不時的找麻煩,而且全看他的心情。這次不知道司馬蘭亭才回來又是哪裏招惹到他了。
“什麽事?”司馬宇成再不想也還是的處理,不然到時候司馬亭單鬧起來可是十分的難以收場的。
“來人,把剛剛抓到的人給我帶進來。”司馬亭單看著司馬蘭亭眼底的迷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下了命令。
等大家都看清來人之後十分的驚訝,有大膽的人甚至喊出聲來:“李大人,你怎麽成了這樣。”
來人正是跟著司馬蘭亭一同去南方的李武。此時的他全身的血衣沒有一處是好的,看著像是被人給打爛的,而且還在不停的冒出血來。
宴會上的女眷紛紛用長長的衣袖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眼前的景象。
“荒唐!”司馬宇成有些生氣了,平時再怎麽充司馬亭單也不允許他在這樣的場合帶出這樣的人來。
司馬亭單像是猜到了司馬宇成會生氣一樣,到是沒有什麽多大的反應。而是重新跪在了司馬宇成的麵前:“父皇,兒臣聽說二哥一回來就把這人派了出去,我恰好給撞見了,於是就偷偷的跟著他,看看他到底想做些什麽。於是就看見了他竟然和那些匈奴來往甚密。於是我就把人都給抓了回來,今天從早上一直問到了現在才把事情給問了出來。二哥竟然和匈奴偷偷有交易,打算給那些人好處,以此來……”
司馬宇成原本還在為司馬亭單帶出一個這樣的人而生氣,但是聽到了匈奴之後連忙問:“以此來做甚?”
司馬亭單難以啟齒的說出了那幾個字:“以此來謀反!”
眾人聽後大驚,隻知道五年前二皇子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和皇上發生了爭執,之後二皇子就自動請纓去了南方的古城區。
如今回來大家都以為二人的關係有了緩解才讓人回來的。
哪知這二皇子竟然在古城區做這樣的事情。
眾人議論紛紜。
司馬宇成聽後也是十分的震驚,雖然這些年,也是有派人去看著他的所作所為,但是也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難不成是他真的做得太好了,可以瞞過自己的暗衛?
“司馬蘭亭,可有此事?”司馬宇成看著司馬蘭亭,眼中全是謹慎。
司馬蘭亭自己聽了也覺得奇怪,道:“父皇,絕無此事,雖然這李武是跟著兒臣一起去了古城區的,但是他可是你的人啊!兒臣怎麽敢派他去與匈奴對接?”
“二殿下,說不定是李武給你給威脅了或者收買了呢!”有個太子黨羽站了出來說話。
司馬蘭亭聽到後看了一眼,發現自己不過離京也就五年,這朝中的人可變了許多,就剛剛說話的人,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誰。
倒是一旁的太子聽到了他的話,微微皺眉,看了一眼這人,有些不悅。
“你這是在血口噴人,二殿下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個一直都很看重司馬蘭亭的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司馬蘭亭看著爆發的一場爭論,有點頭疼的看著司馬宇成。
司馬宇成也沒有打算製止,不知道是不是在給司馬蘭亭施壓,讓他陰白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好。要聽父親的話。
司馬亭單突然大吼一聲:“別吵了!”
之後又對著司馬宇成說:“父皇,我認為應該把二哥收押,交給大理寺,這件事情交給我的師傅他們來查。”
司馬亭單的師傅就是刑部的一個例外,因為他的本領高。但是有偏偏脾氣很怪,不願聽從朝廷的。司馬宇成又是個愛惜人才的帝王,於是就給了他自由查案的權利,在刑部掛這個名頭,也算是滿足了他的要求,間接地為朝廷辦事。
有人一聽這話,立刻就不答應了:“這像不符合規矩,就這樣草率的把二殿下關起來!有損陛下的威嚴啊!陛下,老臣不同意這樣草率行事。”
司馬宇成本來是想看這他們先鬧一會兒的。眼看著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了,不得不出聲阻止。
“李武就先關起來,至於二皇子。”說著看了他一眼接著道:“這件事情既然因為他而產生,他自己也說沒有這樣的事情,那麽這件事情就交給他處理吧。給他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無事便都回去吧。”說完就扔下一從的人,自己起身拂袖離開了。
皇後看著好好的一場自己精心準備的宮宴最後成了這個樣子,也疲憊不堪的叫人扶著自己回去了。留下四妃,打算就讓德妃把剩下的事情處理了。
祭舞情剛剛好回來就看見那些大臣窸窸窣窣的出來了。等她找到司馬良議的時候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太子殿下,我回來晚了。”
“無事。是因為五弟的原因。”司馬良議看著司馬蘭亭遠去的背影自己也帶著祭舞情離開了。
祭舞情一聽一驚,她之前在怡香院的時候也是有聽說過司馬亭單的事情的。
但是沒有想到這個五皇子竟然那麽大的膽子,竟敢在這樣的宮宴上就鬧事。這也太不給司馬宇成的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