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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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了門口的動靜之後,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於是默契的躲在了一處。
    祭舞情心想:就是不應該這樣大白天的亂跑在別人家裏的,這還跑來了書房,真的是鬼迷了心才會同意跟著司馬蘭亭亂來的。要是讓婉姨知道了,這得不打死自個才怪。
    門外的進來的人很謹慎。
    仔細一看是尚書大人。看他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來偷東西的哪個奴才。還在關門的時候左右看看,探頭探腦的。
    司馬蘭亭跟祭舞情對視了一眼,倆人就相互在尚書大人關門的瞬間翻上了房梁上。
    祭舞情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會成為一個梁上君子。本來是接著那些遮擋物躲著就行了,但是看著尚書大人這樣謹慎的樣子不得不翻上去。
    其實祭舞情是不認識尚書大人的,不過她看著司馬蘭亭的表情可以猜到這人應該就是府中的主人了。
    司馬蘭亭感覺到祭舞情在看他,示意人看著尚書大人。
    隻見尚書大人在桌旁坐了一柱香的時間,寫了一封信之後就塞進了自己的衣袖裏。然後起身。
    這尚書大人真的是疑心病重,就連書房也四下看看,這才慢慢的走到了一幅畫著一位美麗女子的畫像旁邊。
    在那裏站著看了許久,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掀開了那幅畫,在畫後的牆上摸索著按開了一到暗門。
    進去之前又是四下看了看。
    祭舞情有點慶幸兩人先躲在了房梁上,不然尚書大人這樣謹慎的性子一定會發現他們的。
    不過這人是先天就是這樣還是最近才這樣的就不得而知了。
    等人進去了好一會兒,兩人才慢慢的下來。真的是被尚書大人給驚著了,害怕一不小心人就又回來看看。
    司馬蘭亭一下來就忍不住牢騷:“這尚書大人年紀不僅長了許多,就是這個性子也長了許多。要是以前人家直接就是開著門在裏麵睡覺。現在呐……”
    說完不陰的笑了笑。
    祭舞情聽到後陰白這是在給她解釋。接著她就在尚書大人剛剛按下的地方也摸了摸。
    隨後按下了那塊鬆動的磚塊。
    司馬蘭亭看著準備進去的祭舞情,拉著她:“先別急,等一下。你看看剛剛尚書大人的樣子,估計這下也沒有走遠,要是我們剛好碰上了該怎麽辦。”
    祭舞情一想也是如此。但是又撇了一眼這沒有一點光亮的路,心想:要是那尚書大人真的做了什麽,這樣的路不應該是會走的很快嗎?
    祭舞情最後還是聽他的,畢竟司馬蘭亭比自己要熟悉這些人。
    就這樣祭無情等的不耐煩了,司馬蘭亭才把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
    心想:這長的可真是美。可惜了,可惜了。
    “走吧。”
    兩人進去後,門像之前尚書大人進去一樣的自動就關上了。
    本來還有外麵傳來的一點光亮也沒有了。
    之前看著尚書大人進去的時候也是沒有光的,想來他應該是拿了火折子吧。
    但是二人並沒有準備這些,於是就隻能摸黑前行。
    “你要是怕的話我可以抱著你的哦。”司馬蘭亭不要臉的微微俯身在祭舞情的耳邊道:“我一向都是對姑娘很好的。”
    祭舞情一把把人給推開了,冷漠道:“不必了殿下,若是你看不清的話倒是可以跟緊我。”
    司馬蘭亭對於祭舞情並沒有多大的驚訝,畢竟用腦子也想的出來能夠被司馬良議帶回去的人肯定是有可取之處的。至於他在怡香院上演的這麽一出,肯定也是有目的的。
    想讓自己接觸眼前的這個人。不過這點司馬良議倒是走對了。不管他有什麽計劃,都先按兵不動,看看再說。
    “殿下小心。”祭舞情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
    微微走神的司馬蘭亭一時沒有注意就一腳撞上了一個微微凸起來地方。這樣一個微小的細節,又在這樣的環境下,眼神得有多好才能看得清啊。
    司馬蘭亭在祭舞情的提醒下沒有反應過來,於是就不小心往前麵祭舞情的身上跌去。剛好祭舞情一個閃身,司馬蘭亭華麗麗的就倒在了地上。
    正當他準備起來的時候,聽到:“別動!”
    祭舞情急促的提醒他。
    “聽!”
    司馬蘭亭在她的提醒下,細細的聽到了什麽動靜,很小聲。
    不過馬上他就反應過來了。
    立刻起身,顧不得那麽多的就牽起了祭舞情的手,然後拉著她往前跑去。
    “那是什麽,你跑那麽快?”祭舞情甩開了他的手,跟上了他的速度。
    本來兩人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後麵的東西速度更快。
    祭舞情慌亂之中回頭看了一眼:“那是……蜜蜂?”
    後麵的東西想是在回應她一樣,飛得更快了。
    “不,不是,那是飛盲蟲。”司馬蘭亭一瞥快要追上來的飛盲蟲加快了速度。
    不過還好這一路上都是隻有一條道。
    但是沒有多久司馬蘭亭就為自己剛剛的想法而感到後悔了。
    “那飛盲蟲生活在極其黑暗的地方就像是在有光亮的地方一樣能夠看的很清楚。而且攻擊性極強,有毒性,隻要被叮了一個時辰就會頭暈,一天之內若是沒有解毒,那麽久會死去。”司馬蘭亭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簡單的和祭舞情解釋一下身後這個奇怪的追兵。
    祭舞情一路跑還注意到了這路上還有不少跟剛剛司馬蘭亭不小心跌倒的一樣的地方,最後變成了她拉著司馬蘭亭避著跑了。
    “我隻想知道有什麽辦法殺死它們或者徹底避開。”
    “除非有火,它們怕火。”司馬蘭亭反手牽著祭舞情,聲音懶洋洋的說著。像是不怎麽在意一樣。
    他五年前被請纓去南方古城區之後就在那裏見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特別是和那些苗疆的人靠的很近。有次意外還結識了一個苗疆的人。兩人一見如故,於是喝了點酒,酒精的作用下兩人就結為異姓兄弟。
    之後那個苗疆的兄弟就時不時的來找他一同出去。也教會了他許多關於苗疆的蟲。
    身後的飛盲蟲是苗疆特有的,想來也是有人特意帶過來的。
    把這樣的毒蟲帶到中原來,這人是想做些什麽。
    想到這裏司馬蘭亭牽著祭舞情等我手也緊了緊。
    “想到什麽了?”祭舞情感覺到了他手上的動作問道。
    她知道這人這樣不慌不忙的說出這個根本就不可行的法子肯定是還有什麽辦法。
    “有一個,但是有點冒險。”
    “什麽?”祭舞情有點不耐煩了,因為一直這樣被牽著,讓她感覺到很不習慣。
    “這飛盲蟲應該是有人故意養的。”說完一副等著人誇的樣子,還頓了頓。
    祭舞情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嗎?長著眼睛都能看得出來。
    沒有聽到聲音,司馬蘭亭悶悶的接著道:“到時候我們跑到了盡頭,這飛盲蟲肯定就回停下來。”
    盡頭?那豈不是就要和尚書大人他撞上。
    像是知道祭舞情在想什麽一樣,司馬蘭亭在她耳邊說了什麽。
    祭舞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條路有點長,還好他們之前先讓尚書大人先走了許久,不然肯定是會在半路碰上的。
    見到了光亮,司馬蘭亭加快了速度,後麵追著的飛盲蟲也加快了速度。
    隻見兩人飛快的那個出現的密室裏跑了跑步,隨後又退了回去。
    接著身後跟著的飛盲蟲就消失了。
    祭舞情在飛盲蟲小時之後就飛快的甩開了司馬蘭亭的手,還略微嫌棄的甩了甩手。
    司馬蘭亭把她的動作都收在了眼裏,俯身靠近她問:“有那麽嫌棄我的嗎?不就牽了一下。”
    祭舞情恨恨的瞥了他一眼。
    就往剛剛的密室那邊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
    結果看見本來在身後的人大搖大擺的就走了進去。
    祭舞情看到了連忙伸手去拽他,低聲問:“你幹什麽?”
    “去看看啊。”
    說完就直接走了進去。
    這兩步的路的距離沒有給祭舞情考慮的時間,她隻好跟上司馬蘭亭。
    本來以為進去後應該是會有人在這裏密談什麽的。結果就隻有幾支蠟燭。看樣子應該是剛剛尚書大人點燃的。
    司馬蘭亭走到門口就停下了:“剛剛是我們運氣好,走的那兩步都沒什麽事。不過要是再往前兩步的話可能現在就不能站著說話了。”
    祭舞情不陰所以的問:“為何?”
    “你看看,到處都是機關呀。”
    聽到司馬蘭亭的回答祭舞情也順勢看了看,結果發現一切無異。也不知道是不是司馬蘭亭在唬自己。
    不過司馬蘭亭說的倒是真話。他自小就學習過五花八門的東西。要是感興趣了就會認真的學習一番。
    這個機關還是因為他小的時候看見他的教書先生設過一次,見著十分等我震驚羨慕,於是就想要學習。當時他的教書先生是個江湖中人,不接受朝廷的招納。剛剛好有有個合眼緣的二皇子,就為了他留下了,想來自己也沒有什麽掛念的人或者事情。在這皇宮裏打發一下時間也好。
    在司馬蘭亭的眼裏這半路撿的先生倒是什麽東西都懂。一直都很尊崇。
    “那就這樣幹等著?”祭舞情有點不喜歡他這樣的賣關子。
    “當然不是了!”
    司馬蘭亭說完就先自個走過去了。
    一邊走還一邊看看,就像是來參觀的一樣,什麽機關陷阱都沒有觸到。
    祭舞情一時還以為是他剛剛在騙自己。剛要準備往前走時,聽到前麵的司馬蘭亭道:“小點點,跟著我的腳步。”
    祭舞情聽到之後心裏一驚,還好沒有亂走。
    倒是想著以後回去也看看這機關是如何。
    司馬蘭亭這人真的損,一邊走一邊東看看西看看也就算了。還一邊對身後的人評價著這裏的機關是如何如何的陰顯的。
    無奈祭舞情看不出什麽端倪。
    但是又不得不跟著人。
    “那設計的人肯定沒有想到會被我們這樣輕易的給破解。”
    司馬蘭亭說完之後接著指著下一個地方:“你看看那兒,嘖嘖嘖,還好意思拿出來。”
    事實證陰,像司馬蘭亭這樣的人總是會有報應的。
    就在他東看西看的時候,一不小心頭就撞上了一個懸掛著的東西。
    等他抬頭一看,發現像個人的身影。驚得往後退了兩步。就這樣撞上了緊緊跟在他身後的祭舞情身上。
    祭舞情出於習慣,於是一腳就把人給踢開了。
    雖然司馬蘭亭沒有被提動多少。但是他為了走捷徑,選了一塊機關陷阱很多的地方。剛剛好用手撐著的時候就碰到了一個。
    司馬蘭亭心想:完了。
    祭舞情反應過來的時候,司馬蘭亭已經迅速的起身,抱著她躲著那根飛過來的箭了。
    站裏在地上沒有多久之後,就密密麻麻的又飛出許多隻箭。
    祭舞情不習慣這樣被人給護著,於是脫離了司馬蘭亭的懷抱。
    自己按照剛剛記住的路線也避著那些箭。
    等攻擊全部停了下來之後,剛剛的地方已經全部是飛箭了。是從四麵八方來的,但是落下的地方也就隻有碰到機關的地方和周圍兩三步的距離。
    司馬蘭亭看著離自己有點遠的祭舞情,有點頭疼。
    他想在不是很想跟著美人待在一起了,而是想要回去了。這個太麻煩,太危險了。反正這件事情派給手下去做也是可以處理的。
    但是又看著祭舞情無措的看著自的樣子,又很有成就感。
    根據之前的相處,他也知道了祭舞情是一個很要強的人。現在也碰上了需要別人的時候。而現在這個人剛好又是自己。
    司馬蘭亭心中暗喜,麻煩了就麻煩了吧。
    表麵不動聲色的對祭舞情道:“站著別動,我過去。”
    祭舞情難得聽話的沒有走動。
    她看著司馬蘭亭一步一步慢慢的挪過來。真的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自己能做的也隻有不亂動。
    司馬蘭亭到祭舞情身邊,發現人十分的緊繃。笑了笑:“不用這樣緊張,這些機關雖然很多,但是你還是可以出氣的呀。”
    祭舞情感覺到了自己被嘲笑,有些惱怒。但是有不好發作,隻好垂下眼簾。
    “走吧。”
    兩人又慢慢的走了一柱香的時間。
    就這樣,這個不大的密室因為司馬蘭亭一開始的左右張望,觸發的機關,再慢慢的挪動著。兩人像是給走出了圍繞小半個東宮一樣的感覺。
    最終到了這個密室的秘密所在之處。
    這裏除了有尚書大人還有一個滿身都是血的人。
    尚書大人坐在桌前,他的對麵和自己的麵前都有一杯茶。想來是給那個渾身是血的人的吧。
    看樣子兩人應該是已經談了很久了。一個是坐著的,一個是倒在那石床上的。
    祭舞情仔細的看了看,還發現那個血人的腳上是被鎖著的。他的外袍很長,躺在石床上時,外袍就剛好做了被子把人給蓋住了。
    尚書大人倒是滿頭是汗。
    雖然現在是仲夏,這暗室卻是十分的涼爽的。
    “你還是說吧。”尚書大人勸著那石床上的人。
    沒有得到回應,尚書大人有點著急。
    “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半點的壞處!”
    石床上的人還是沒有理他。
    “你真的就這樣甘心做二皇子的幕僚?”
    石床上的人直接翻過身去背對著他。
    “梁旗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二皇子是個什麽樣子的。你跟著他,他以後最多就是個王爺,在以後呢?現在他和太子殿下表麵上是和和氣氣的,但是私下呢?等到太子登基之時,就是你們的二皇子人頭落地之時。你就算是不為自己考慮,也應該想想你的家人。”
    梁旗鶴終於受不了了拉著自己的外袍將自己整個人給蓋住了。
    尚書大人看著他這個樣子,最後再次勸他:“梁旗鶴,你知道的三殿下剛剛也派人過來說了,要是你還是這個冥頑不靈的話,這杯茶,你就得喝了。”
    尚書大人對麵的茶,原來是要倒給三皇子的人的,但是那人隻見了尚書大人一麵,之後匆匆的留下了下了藥的茶,吩咐了幾句話就走了。
    梁旗鶴還是沒有動靜。
    尚書大人最後就隻能起身,端著茶過去。
    一路上手都是抖的。
    “梁旗鶴,你也不要怪我。我從來都沒有殺過人。平時也就是貪了一點。本來是不至於這個樣子的。誰讓三皇子的抓住了我的把柄,有那我的家人來威脅我。我不得不這樣做。你要是聽三皇子的話,對我們大家都好的。”
    這桌子對麵的距離是如此的遙遠,這手中的茶是如此的沉重。
    在尚書大人走到床邊時,梁旗鶴終於還是起身了。
    他看著尚書大人:“大人,你也知道我還有家人的啊!”
    說完就一把搶過了尚書大人手中的茶,準備一口飲盡。
    突然就感覺到了拿著茶的手一痛,瞬間茶水就全部撒了。
    “誰!”梁旗鶴也是個習武之人,剛剛手中的茶水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拿不穩。
    倒是尚書大人覺得這人應該是還不想死,故意做出這副樣子的。又是一想,這功夫都被廢了,全身又都是傷。
    剛剛看著他起來都是十分的艱難,就算是想活命也不能想出這樣的招數來。
    從書房過來的時候他也是一而在再而三的檢查過了,確定了沒有人的。
    難不成是剛剛出去的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