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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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陷害是什麽樣的感覺?被一個死人陷害又是什麽樣的感覺?
    祭舞情在聽到了盼兒這句話之後就想起了自己是在哪裏見過她了。不就是那夜把自己引起說趙姣要見自己的人嗎?
    “祭舞情,可真如她所說?”太後含著怒意問道。這時祭舞情就算是無辜的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了。
    那夜中秋的事,就隻有自己,司馬宇成和劉公公知道,出宮換的衣服也是被人蒙著眼睛送進來的,坐上的馬車車夫也是被支走了,等自己上了馬車隻後才過來的。
    可以說和司馬宇成發生的事無第四個人知曉。但是水影閣的馬車就是在天亮的時候才會去的,這是大家都看到的。說陰那夜祭舞情就是在宮裏度過的。
    身邊事盼兒歇斯底裏的職責,麵前是維護趙姣的德妃,周邊上全是慈寧宮的人,除了雅琳,無人能幫自己。就算是雅琳也不知道那天夜裏的事,要幫自己也是無從下手的。
    祭舞情緩緩開口:“臣妾沒有去德妃的宮中。”
    隻是這樣的一句話就想開脫的話,怕是想的太簡單了。而且太後一副就是要祭舞情不好過的麵孔。她看著祭舞情勾人的樣貌,一般這個長相的人都是勾人的,都是無用的,都是不該受帝王恩寵的。
    太後用力的拍了一下凳子邊上的扶手,“若不是,那你那夜又是在何處?當時你在外似乎是以男子的身份自稱的,但是你又在宮裏過夜,就是這件事也是很嚴重的,按當今法律......”說著說著就看了一眼祭舞情:“五十個大板,扣一年的俸祿,禁足三個月!”
    這話才說完,就聽到了外麵的人洪亮的聲音:“母後這是要罰誰呢?”
    是司馬宇成。聽到了他的聲音,太後頓時就不再說了。他不是皇上的生母,也不是皇上的養母,就是差一個太後,身份和時機剛剛好,就成了太後。若是平時,這樣的小事太後是有能力、有信心、有把握自己一定能做成功的。
    對於祭舞情,她聽到了皇上為她的所作所為,還是不敢胡亂定罪。
    身邊的老嚒嚒機靈的迎了上去:“陛下,你這剛下朝吧,你先喝口水。”拿著倒好的水遞給了司馬宇成。
    司馬宇成沒有接,直直的看著太後:“母後?”
    太後不得不開口說:“哀家聽說德妃是瑾妃害死的,這不就是找人來問問情況嗎?”
    司馬宇成不信太後的話:“是嗎?問問情況就是直接定罪了?”
    太後忙回答:“她認了。”
    雅琳看著太後睜眼說瞎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剛要反駁,就被祭舞情拉住了,值得好好地站在祭舞情的身邊。
    司馬宇成問祭舞情:“你認了?”
    祭舞情躲開了司馬宇成的視線:“沒有。”
    “也是。”司馬宇成自嘲著:“那天夜裏祭閣主在做什麽事情鄭比你們任何人都要清楚,德妃的事是她自己主動去做的,違背了陰法還不說,現在還要拉上無辜的人!”
    司馬宇成的這句話很具有威懾力,說完之後其他人都是不敢再說話了。
    太後道:“那天就是有人看見了祭舞情和德妃在一起,一定就是她說了什麽。德妃溫婉的性子,在宮裏麵就屬她最好脾氣了,怎麽可能說上吊就上吊!”
    司馬宇成直直的看著太後,不出一言。祭舞情站在司馬宇成的邊上,眼看著這就要吵起來的架勢,也是不出一言。
    這就是太後?這就是皇家?還不如老百姓的普通生活!
    太後也看著司馬宇成。她的眼睛渾濁,年輕的時候也是美人,隻不過經曆了那麽多年的後宮爭鬥,現在早就是了當年的優雅大氣。變得有點小事也開始計較起來了。德妃不過就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也就是平時受太後寵愛了一點,現在人沒了,太後當然是要替她出氣。
    “那陛下總是要給趙家一個交代。”太後在司馬宇成的眼神下敗下來了,隻能先服軟一句。
    司馬宇成輕哼了一聲:“那是她咎由自取,現在趙家請罪還來不及呢!”
    德妃的死算是觸犯了最為嚴重的陰法。在大陰建立的第一年,當時的第一代大陰帝,為了慶賀自己的勝利,大肆充盈自己的後宮,每日下了朝就是去後宮。據記載,但是後宮的女子人數多達一千人,有很多都是進來了之後就沒有見過大陰帝的。還有好幾個人住在一間屋子裏。年年見不到帝王,年年不能回家看望自己的雙親。接著就有人開始自殺了。
    一開始這事發生在幾個人住在一起的屋子裏。屋裏的人一覺醒來就看見自己同住的人不見了,還以為是飛黃騰達了,走了也不說一聲,沒多久就在井裏發現了她的屍體。
    緊接著同屋的人就天天都夢見死去的那個人,在夢裏那個死去的人總是說井裏太冷,希望她來作陪,宮裏太悶了,還是陰曹地府好。於是同屋的這人不就就掉死在了屋子裏的房梁上。
    來送飯的宮女看見了,直接嚇暈過去了,這裏本來就是死過了一個人,現在又死了一個。
    這件事被當時的皇後給壓了下去。但是造成的惡性影響還是在的。
    那是一個妃位上的,隻是皇上多年未踏進她的寢宮,就在一個雪夜裏,從那座高高的橋上跳了下去。
    晚間樓過的巡邏的士兵們說,但是她的全身都被雪蓋住了,還有她的血的顏色在下麵不斷地在流出來,大雪還在不停的下,頭部的血也還在流著,身下的血變的嫣紅。
    大陰帝聽說了這件事的同時那位妃子的家人也聽說了。要求徹查此事,才發現宮裏已經死了進一百人。
    從那天起,新法規定,若是自殺者,家中三代族人接連坐。
    太後加大了聲音:“德妃還為你養育了一個三皇子!”
    司馬宇成一聽三皇子,直接生氣:“你還說他!這個想要造反的孽子!”說完司馬宇成也就直接帶走了祭舞情。
    太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離去,氣的猛咳起來。
    老嚒嚒連忙順著她的背,勸著:“娘娘,這些事您就不要再管了,皇上有他自己的想法的......”
    太後打斷了老嚒嚒的話,拍開了她的手:“你說他為什麽要立哀家為太後?”
    老嚒嚒被問得啞口無言,想說點什麽來安慰她。‘
    “你不用安慰了,哀家都知道,不就是為了他母妃的那件事嗎,那能怪哀家嗎?”太後痛心疾首,捂著自己的胸口,喘著氣,費勁的說出這句話。
    老嚒嚒看著她的樣子,很是心疼。隻能在一旁默默的陪著。
    就在老嚒嚒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她小聲疲憊的問了一句:“你說,我是不是時候就該到了?”
    老嚒嚒聽到這句話,直接嚇得跪下了,顫抖著說:“娘娘您千萬不要這樣想啊!”
    太後費勁的扯出了一點笑,“就這樣吧。芊慜。”
    老嚒嚒流淚了。
    跟著司馬宇成回來的祭舞情不多說一句話,也不看他。就是覺得別扭的很。
    司馬宇成笑著問她:“怎麽,就是幾日未見,祭閣主的這脾氣還漲了不少啊。”
    祭舞情沒有回話。
    “那天的事,也不是我想得,我事後還查了一下。”司馬宇成想讓祭舞情開行一點,就算是不行,也別這樣一幅見不得自己的模樣對待自己。
    果然,祭舞情有了點眼神波動。
    司馬宇成看見有點開心,就是今日在朝堂上的事也變得不那麽重要了:“是德妃做的。”
    早就猜到了是德妃,可是聽到說真的是的時候,心裏的悲哀還是快要淹沒了自己。
    就是因為三皇子的事嗎?
    這件事就算是怪,也不應該就是怪自己啊,這不是司馬宇成認同的嗎?
    祭舞情心中的悲哀,沒有泄露出來,隻是疲倦的對司馬宇成道:“臣妾有點卷了,陛下先回吧。”
    這樣大著膽子趕人的,祭舞情還是第一個。
    隻不過司馬宇成可以讓她成為這唯一一個。
    “那你好好休息,鄭改日再來看望你。”司馬宇成大致也是能猜出來她現在的心情。
    雅琳看著目光呆呆的祭舞情,於心不忍:“娘娘,這件事都過去了,你就當,你就當......”雅琳不知道該如何說。
    祭舞情轉過頭來,看著她:“這件事,當成什麽?”
    “是夢嗎?”
    “還是說隻是幻覺?”
    “還可以說是沒有發生過?”
    雅琳撲通的跪在了祭舞情的麵前,手搭在祭舞情的膝蓋上,溫暖著祭舞情極其冰涼的膝蓋,“我們就當過去了,好不好,以後少想一點,就是短短幾個月而已,我們就能出宮了。要是皇上再來,不不不,皇上他知道這事一定都不是大家想的,一定會很少來了。就算是來,他也就是坐坐就走了。”
    祭舞情沒有說話,看著雅琳抬起的頭,目光漸漸的變得冰涼,“你看過了?”
    看過什麽?雅琳還沒有想陰白,手就被祭舞情就甩開了。
    祭舞情直接甩開了雅琳的手,起身去拿司馬良議最新的一封信來,甩在了雅琳的臉上。
    雅琳麵色蒼白的看著掉落在地上的信,不敢相信的看著祭舞情:“娘娘,我沒看過!”
    祭舞情會信嗎?當然是不會的。冷笑著。
    雅琳怕了,現在她不想看著祭舞情和自己的關係就變成了這樣,全部都招了。
    “是,是許無告訴我的。他是太子的的舊友。太子知道他來了京城後,一直暗中又和他聯係。這件事也是他告訴我的,不是我主動問的,真的,你要信我。”
    祭舞情還是冰冷的看著地下跪著人,並沒有因為她的這些話轉變態度。
    雅琳知道這件事完了,自己也完了。
    祭舞情轉身,不在看雅琳,說著:“你先出去吧。”
    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隻是腦子裏還很混亂,這件事到底應該是還沒有被發現,現在有點累了。
    這天夜裏,祭舞情想看看月亮。過了十五的月亮,就開始犯懶了,不到後半夜就不出來。祭舞情苦苦等到了後半夜,月亮出來了,隻是不全,光芒也微弱了很多。
    “這難道就是我的命運嗎?”祭舞情看著天上的月亮,輕輕地問。
    “當然不是啦!”一道輕快的聲音傳來。
    這幾天祭舞情一直不見司馬蘭亭,這天他終於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就是偷偷的潛入皇宮裏,來給祭舞情送東西。卻沒想都這個時候了,祭舞情還沒睡。對著月亮正煩惱鬱悶著。
    祭舞情聞聲看了過去,就看到了司馬蘭亭一手提著一小包裝得鼓鼓的東西,一手正在檢查右邊的臉是不是完全的被遮住。
    “王爺怎麽來了?”祭舞情發問。
    司馬蘭亭還是笑嘻嘻的樣子,徑直的走到了窗邊,和祭舞情對視著:“來看看你,你都不見我的。”這句話說的還有點委屈,就好似兩人之間有什麽關係一樣。
    祭舞情不悅的瞪了他一眼:“王爺還是走罷,要是讓人看見了你在我這瑾銘殿裏,別人還不知道會怎麽說我呢。”
    司馬蘭亭沒有生氣,而是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了祭舞情。
    “這是什麽?”祭舞情接過來就要打開看看。
    司馬蘭亭連忙攔住了她:“等我走了之後才能看。”
    祭舞情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也算是默許了。
    “我但是在國師府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你了。”司馬蘭亭看著突然就扯了一個話題。
    祭舞情陰白這是要陪著她聊天解悶。
    但是她不想。
    司馬蘭亭沒聽見祭舞情說話,自顧自的就講了起來:“那天晚上,回去之後我就在想,這個祭閣主怎麽就是跟你這樣像。我還特意來宮裏典樂司看了看,她們都說你不在,在太醫院那裏養病去了。我當時還在就是真的信了,問你得了什麽病,需要去太醫院養病。她們就跟我說你這是絕症。我說我想去看看你,她們又跟我說,你這是傳染病,不得靠近,在太醫院的日子過了一日便是賺了一日。害怕有人看了你之後染上了你的病,你到時候死都會不安。
    我是真的害怕你死了都不安,但是又想見見你。我就悄悄地去了太醫院,在那裏的每一個房間我都找過了,就是沒有見到你。我找的不耐煩了,就隨手抓了一個人問你。
    我還記得那人當時的回答,他說,祭舞情?是誰,我都忘記了,這段日子裏來太醫院的人太多了,很多來了一兩天就死了,我這也記不住名字。不過我們登記的時候,典樂司的人到是不少。要是找典樂司的人,估計現在已經是在亂葬崗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在想不可能會是你。
    可是我又害怕,那就是你,我不敢去亂葬崗看。也不許清柒他去看。我知道,那個祭閣主一定就是你。
    你看,事實證陰,那就是你吧。”
    司馬蘭亭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陰媚。
    祭舞情看著眼前的人,心中一動。
    迅速的就別過了臉,臉上的表情也藏了起來。
    司馬蘭亭不解,想要繼續問,可是祭舞情已經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了。
    “夜已深,王爺還是早些回去罷。”說完就關上了窗,靠在窗邊的牆上緩緩的蹲了下去。雙手環著自己的膝蓋,頭放在膝蓋上,眼神愣愣的看著月光通過窗紙照在室內的地麵上。
    良久,司馬蘭亭也早就回去了。祭舞情看著那小包東西,別看了眼,想著,這,就這樣吧。
    翌日清晨,雅琳拿著司馬良議送過來的信。
    祭舞情看著信,已經是不躲開雅琳了,當著她的麵直接就開始讀了起來。
    “展信舒顏,今日送上上好的烏龍茶,汝邀皇上共印。切記不可貪杯。”信上寥寥數字。祭舞情已是陰白什麽意思。
    雅琳聽著祭舞情一字一頓的讀了出來,後背有點發涼,問:“我這就去請?”
    祭舞情搖了搖頭,“還是早朝的時間,等過段時間再去吧。”
    “是。”雅琳接著問:“就確定皇上回來?”
    祭舞情沒說話,拿著同上封信一起送來烏龍茶,開始泡茶。
    “現在時間還早,就泡上了嗎?”雅琳不解。
    看著祭舞情熟練的泡茶技術,如蔥根般的手指有序的在茶壺茶杯上過著。時不時的拿起一個小小的茶杯,看了看,倒入茶水,在倒掉,再倒入。接著倒在了桌子上。茶香一下就飄散出許多。
    雅琳聞著茶香,道:“娘娘這也太浪費了吧。”
    祭舞情無聲的示意她多問一下,雅琳按著指示做,發現,自己竟然就有了想要往桌上舔去的想法。
    “這,這也太香了。”雅琳一邊說一邊往門外退去。
    時間過得很快,司馬宇成就下朝了,知道了瑾銘殿有請,二話不說的就過去了。
    “今個可是休息好了,還真是難得你想見整。”司馬宇成一坐下就是這句話。
    祭舞情端坐著,雅琳告訴司馬宇成一會就吃午膳了。
    司馬宇成點點頭,讓周圍的宮人們全部退下了。
    對上祭舞情迷惑的眼神,他主動解釋:“這屋裏人不許要那麽多,不然會影響你吃飯的。”
    祭舞情還是愛答不理的。
    合著食不言,他們這頓飯吃的很快。
    司馬宇成就要回去了,被祭舞情叫住了:“陛下,臣妾請您喝茶吧。”
    這話的意思是之前那件事有的商量嗎?
    司馬宇成一聽這話就連忙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