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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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是疲勞的一天。白軻運動了一整天,渾身大汗淋漓,可他總覺得有些煩躁。不是他故態複萌,又不耐煩了,而是他感覺自己始終沒有進步。他有些神思不屬地走入澡堂,衝了個澡,然後回到了居所,隨便吃了幾口,他躺到床上開始思考自己的前路。回到武館已經三個多月了,他每天都在刻苦訓練,可卻所得有限。白軻自我感覺沒有什麽進步,心中頗有些無奈。
    他的身體素質太強,常規的訓練無甚效果,在身上添加負重也沒有起到好的作用,這讓他心煩意亂。
    好在他畢竟剛經曆了一場生死危機,心靈得到了升華,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不至於想要逃避或者擺爛。他改變思路,想要解決問題,而不是逃避問題。
    “究竟是怎麽回事?最近感覺自己一點進步都沒有。每天那麽大的訓練量,可給我的感覺隻是在機械地運動,不斷地重複,沒有任何意義。難道是自己訓練的方式不對?”他開始有些自我懷疑。
    白軻現在的訓練主要是自我修行,席琳間或給予一些指點。當初就是席琳幫他打的基礎,雖然後來席琳懈怠了其實是被白軻的身體素質打擊到了),自己也換了指導師傅,但這點交情還是在的。
    基礎訓練並不難,有些像是地球健身房中的各種健身項目,在教練指導一番後,剩下的就靠學員自己堅持了。白軻現在就顯得十分有耐性,每天苦練不斷。當然,以白軻和愛莎的交情,他偶爾去愛莎那裏向她請教,或者和她一起訓練還是沒有問題的。
    白軻現在無疑進入了瓶頸期,他想要快速進步,卻找不到方法。仔細思考一番之後,他決定開始觀察師姐們的訓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第二天,白軻一邊訓練一邊偷偷觀察眾師姐們。他與席琳挨得最近,觀察得也最仔細。席琳身高體壯,訓練打鬥時十分大膽,絲毫不顧及自己受傷的可能。白軻在她身上自己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她與白軻差不多,都是大力出奇跡的代表。
    其他師姐們離得較遠,以他的眼力也不能完全看清,隻覺得她們的訓練情況都大同小異,無甚差別。唯有那麽一兩人似乎有所不同,其中一人就是柏莎。
    他觀察柏莎訓練,發現她的動作非常順暢,充滿了一種節奏感、韻律感。就好像那些格鬥高手連招一般,一套接一套,連綿不絕。
    是這個嗎?好像也不是,她的招式雖然連綿,但顯然威力偏小,反倒是席琳一招一式威力極大。
    白軻陷入困惑,自己感覺不到進步單純是因為自己習武的時間太短,積累不足嗎?有可能。白軻畢竟從接觸武道到現在不過十個月,當然不能和習練時間超過十年的席琳、柏莎相比,但他又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自己天賦異稟,現在僅就身體素質而言已經超過了武館中幾乎所有弟子,包括愛莎,包括席琳。基礎訓練方麵,自己幾個月來也修習得很刻苦。那麽究竟缺了什麽?
    不知道愛莎能不能給自己啟發,她是師傅的親傳弟子,總該有所區別吧。想到愛莎,其實白軻是看過愛莎訓練的,但怎麽說呢,愛莎訓練時就像是在跳舞一般。雖然動作十分誇張,身體好像沒有骨頭一般可以轉來扭去,同時也像柏莎那樣充滿了節奏感、韻律感,而肌肉又像席琳那樣充滿爆發力,總的來說是集兩者之長,但也沒有表現出什麽特異之處。
    難道真的要靠磨時間嗎?通過漫長時間來一點一點積累力量嗎?白軻不解,究竟差在哪裏,缺了什麽?他苦思冥想,一直不得要領。
    這天白軻看到撒勒師傅在道館的院中飲茶,他突然靈光一閃,知道缺了什麽。
    缺了超凡啊!
    阿拉德可是個有魔世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浸泡在魔力之中。哪怕平常魔力不顯,也隻是處在隱性狀態,並不是不存在。阿拉德的高階格鬥家們可是能開碑裂石、摧山破嶽的撒勒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這在地球故鄉根本不可能,要說其中沒有魔力參與,白軻絕對不信。
    其實他早該想到了,畢竟格鬥家還有氣功師這一轉職。氣功師可是一開始就要接觸魔力的,雖然這可能很吃天賦,也必須在孩童時期就進行前置訓練。
    這個世界是有魔的世界,可武館中的師姐們為什麽全都沒有運用到魔力的地方。雖然鋼拳本身就是一個依靠肉體力量硬拚硬打的流派,但既然是在有魔世界,怎麽可能不用到魔力呢?剛拳如果真的前路不廣,那麽根本不可能在這個世界流傳下來,更別提在德洛斯帝國成為顯學。可自己也沒看到武館中有任何人有任何關於魔力的運用之處啊。
    “或許我應該向館主撒勒師傅直接請教一下,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教導我。”就白軻觀察,他發現撒勒其實對他並不關心。黛娜和撒勒的交易似乎僅僅隻是讓自己來道館學習,至於能學到多少,就要全憑自己了,撒勒不會額外給予關注。想來這個世界是有特異的功法秘術能夠將魔力運用到武道中,可撒勒會不會傳授給自己呢?這就難說了,畢竟自己可不是撒勒的親傳弟子。
    白軻患得患失,他覺得自己的修煉已經到了一個瓶頸。下一階段的進階方向應該就在此世界獨有的魔力運用之法上。他有心求教撒勒,但又怕撒勒拒絕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白軻都有些心不在焉,雖然仍然每天按時按量完成訓練。但他總是在四處觀察師姐們的訓練情況,試圖找出魔力運用之法,可惜無甚收獲。
    這天他又去觀察愛莎的訓練,愛莎今天不同以往,沒在在訓練,而是圍繞著一根碗口粗的石柱在不斷打轉。
    愛莎這是要幹什麽?白軻心中疑惑,就坐到旁邊仔細觀看。
    愛莎繞著石柱轉了一圈,然後又伸手敲了一下石柱,之後又不斷換不同的位置貼手上去。就這麽在石柱上貼了幾次手,愛莎終於站定,她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個正拳出招的標準姿勢。
    “喝啊!”她猛一暴喝,手上發力,正拳擊出正中石柱。“哢”的一聲輕響,白軻眼睛睜得老大,他看到了什麽,那根石柱居然被愛莎打裂了,而且裂縫越來越大。“卡崩”整個石柱居然當中斷裂了!
    這…這是什麽?以人類的血肉之軀硬撼堅硬的石柱並將之打斷,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所追尋的嗎?白軻坐不住了,他站起來猛地衝向愛莎。愛莎此時正在觀看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白軻卻衝到她身前,一把抓住她剛才出拳的手。愛莎另一隻手條件反射的就向白軻伸出的手一抓一扣。
    “哎呀!”白軻的手被愛莎扭住了,一陣大力襲來,白軻頓時手肘劇痛。
    愛莎很快反應了過來,將白軻的手放開,她臉上有些微紅,說道:“你幹什麽呀?怎麽突然就要來抓我的手。”
    白軻此時也顧不得手痛了,繼續向愛莎的手抓去。愛莎這次沒有反抗,臉紅紅的把手遞給他。白軻翻來覆去看著愛莎剛才打斷石柱的手,還是那麽白嫩紅潤,除了拳麵部位有一點微微發紅之外,沒有任何損傷。
    “你是怎麽做到的?”
    “什麽?”愛莎有些不陰所以。
    “你是怎麽做到打斷石柱的?”
    “就是這樣出拳打斷的呀。”
    “這不可能!你的手分陰是血肉之軀,怎麽可能打斷石柱,而且打斷石柱之後手還不傷。”白軻驚叫。
    他放下愛莎的手,又去看斷掉的石柱。這應該是一根大理石柱,材質堅硬,白軻試著朝石柱打了一拳。嗯,沒有絲毫裂縫,手也痛得厲害。
    他捂著自己的手,繼續圍著石柱打轉。石柱斷裂處的有一個凹坑——這是愛莎一拳打出的,然後從這個凹坑迸發出很多裂痕,遍布整個中拳的部位。石柱就是從這個部位斷裂並最終垮塌的。
    白軻看著石柱,眼神異常專注,就好像看著情人一般。他摸了摸石柱的斷口,想了想,又把斷掉跌落的半截石柱抱起,和剩下的石柱拚接到一起。看著蛛網般的裂痕,又看著那個被愛莎擊出的凹坑,覺得非常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