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飛鴻都以為遲江在開玩笑。
    但此時看現場幾人嚴肅的來看，似乎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哪怕是企鵝，級的版權權限，也不過是三億到五億之間。
    本來畢飛鴻還覺得綽綽有餘，企鵝視頻依然還是幾家平台當中最有錢的存在。
    但現在看起來，總讓人覺得還有些危險。
    不過他也不是很難理解，這部劇到底有那麽好嗎？
    竟然能夠值那麽高的版權費。
    “遲總，這樣看來的話，我們可以開始第一次合作了。”
    宋理想見其他人都沒開口，便舉手準備和遲江現場達成合作了。
    其實他也沒想到竟然一上來就有人報三億的版權費價格。
    《亮劍整部劇的投資大概就一億出頭一些。
    加上後期的一些宣傳費，一億五千萬絕對是頂天了。
    三億的版權費，收益直接翻了一倍，而且還是沒有任何對賭協議的情況下。
    劇都還沒播，就大賺特賺了。
    如果是彤跡娛樂的話，可能對這樣的情況都習慣了。
    但宋理想這還是第一次體驗到這樣的感覺。
    確實是挺暢的。
    “等等！”
    聽到宋理想的話，從竹趕快開口說道。
    從竹也有些被遲江打了個措手不及。
    最主要還是因為奇異果這邊本來的預算其實也就三億出頭罷了。
    結果一上來就被遲江來了波背刺。
    這g站現在，怎麽那麽有錢？
    就像個突然暴富的土財主一樣！
    從竹心裏一邊吐槽道，一邊開口說道：
    “我們奇異果這邊，可以給到三億兩千萬的報價。”
    從竹直接將本來的版權費提高了兩千萬。
    不過這也已經快到他能夠承受的極限了。
    蘇良才在剛才看劇的時候，其實內心十分的堅定，一定要把版權給拿下來。
    直到遲江開口就是三億的報價。
    他頓時發現，他們土豆視頻還沒參與競爭，反而就先被淘汰了。
    他們比不上企鵝和奇異果兩家的資金。
    本身的版權預算三億都已經是妥妥的超標了。
    更別說現在這部劇的價格很顯然還會被幾人繼續喊上去。
    出身未捷身先死，蘇良才整個人都隻有滿滿的無力感。
    沒錢就是低人一等。
    與此同時，聽到從竹報價的畢飛鴻也反應了過來。
    “我們企鵝視頻出三億五千萬！”
    畢飛鴻其實也不知道這部劇到底值不值這個價格。
    他本人隻是看了十多分鍾，就睡著了。
    對這部劇也就知道個大概是什麽題材的劇。
    但看幾人搶的如此激烈，加上徐盛來之前給他安排的任務，他當然是毫不猶豫的報價。
    企鵝確實是幾家當中最財大氣粗的存在。
    畢竟整個集團在那擺著。
    他們的級的版權預算，最高可是有五億的權限。
    比起其他幾個平台，別的不說，錢絕對是妥妥的管夠。
    而此時的遲江和從竹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讓他們和企鵝比錢多，那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更關鍵的是，之前看畢飛鴻一直在睡覺，還以為企鵝對這部劇沒什麽興趣。
    結果現在反而報價的時候卻突然跳出來摻和一腳。
    讓兩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這劇都沒看，就敢花那麽多錢買版權？
    估計也隻有企鵝的人能夠做得出來了。
    當然，其實也不是企鵝的問題，換個人的話，看劇肯定是必須的。
    但畢飛鴻不一樣。
    這家夥那麽多年，心思都不在這種事上麵。
    所以才會顯得那麽隨意。
    “宋導，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從竹也沒有繼續再往上提版權費了，而是轉而如此說道。
    聽到從竹的話，遲江也突然想到了。
    雖然他們的版權費可能沒辦法和企鵝比。
    單純報價的話，肯定是贏不了的。
    那選擇簽一些例如會員費分成之類的協議，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初g站不就是靠這樣的辦法，才拿到和彤跡娛樂的獨家合作協議的嗎？
    於是遲江也跟著說道：“宋導，我也想和您單獨聊聊。”
    反倒是此時的畢飛鴻有些表情怪異了。
    企鵝視頻基本上不會選擇和劇方合作，給分成對他們來說沒有過先例。
    反倒是類似的一些對賭協議有不少。
    不過這樣的方式，顯然對比其他幾家來說沒有很大的吸引力。
    但他想到徐盛給自己說的話，也隻能是表示也打算和宋理想單獨談合作的事了。
    宋理想此時也頓時想到了幾人為什麽會突然向自己提出要私下聊。
    顯然是打算用其他的一些條件，還作為拿到《亮劍這部劇獨家版權的籌碼了。
    於是他也開口說道：“那我們就單獨分開聊吧。”
    “不出意外的話，我還是希望今天之內，就能確定下《亮劍播出的平台。”
    宋理想當然不會那麽著急，這番話不過是用來提醒在場幾人的。
    話裏的意思大概就是讓幾家都別藏著掖著，把自己能接受的底線都講出來。
    從竹此時的臉色是最難看的。
    畢竟當時這部劇隻有他們奇異果知道，如果是單獨來和宋理想談的話。
    最多三億的版權費，對方又不是彤跡娛樂，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
    也就是遲江這個家夥，上來就報那麽高的價格。
    搞得大家現在買這部劇的成本對比起之前要增加不知道多少。
    宋理想先是和遲江一起去了隔壁的會議室。
    而其他幾人也都沒離開，包括蘇良才，他也想要嚐試給出土豆視頻的報價。
    雖然猜到自家能夠開出來的條件肯定不是最好的。
    但還是抱著一絲的僥幸心理。
    誰也不願意看到這部很有可能大火的劇落到競爭平台那裏。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兩人才返回來。
    而此時的遲江臉上完全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這讓第二個跟著宋理想離開的從竹心裏也有些忐忑。
    公開競價的話還好，最起碼能夠將價格一點點的提上去。
    但如今這種私下裏交談，反而就有些像是囚徒困境了。
    誰也不知道對方給出的條件是什麽。
    隻能是拿出自己覺得底線上的價格了。
    不然到時候沒爭過，肯定會後悔的。
    從竹也不敢抱僥幸心理，在進入會議室坐下後，便迫不及待的率先開口說道：
    “宋導，我就不賣關子了。”
    “如果《亮劍這部劇的獨家版權能夠給我們的話，我這邊可以給三億的版權費，同時加上《亮劍到時候播出後收益的兩成廣告會員費分成。”
    宋理想聽到從竹的話，心裏也有些吃驚。
    不過臉上的表情倒依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澹定。
    甚至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而是示意麵前的從竹繼續說。
    從竹見此臉色也有些難看。
    但猶豫了一會，咬咬牙還是開說道：
    “當然，我之前提過的，關於提前購買你們公司新劇的版權那個承諾，依然算數！”
    “而且這次三部劇的版權費，我們可以提到一億以內！”
    “當然，劇的投資上我不希望太低，最起碼不可以少於我們版權費的八成。”
    從竹的這番話說完，等同於又直接送了宋理想至少六千萬。
    他們隻要把劇拍出來，那基本上就是妥妥的賺的。
    因為奇異果那邊提前就買下了版權。
    而且這幾部劇在電視台那邊，依然還能夠再有一些另外的收益。
    說完這些，從竹此時也如釋重負了。
    十分誠懇的開口補充道：
    “這就是我們奇異果能夠拿出的最好的條件了。”
    “如果同意的話，今天之內就能夠把合同簽下來。”
    “如果不同意的話，那隻能是我們下次再合作了。”
    宋理想聽到這話，內心也清楚對方說的應該是事實。
    畢竟這樣的條件，確實是已經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如果是曾經的宋理想的話，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
    在和四人全部聊完後，宋理想隨即邀請幾人一起吃了個午飯，沒有明確的表示會和哪個平台合作。
    而四人也都是行業內的老人了，自然清楚這些規矩。
    一般來說，宋理想肯定是會私下裏和合作的平台聯係。
    而另外的幾家，也不會收到被明確拒絕的消息。
    一般來說幾天內沒有聯係，基本上就沒什麽希望了。
    這頓飯吃的最高興的當然還是宋理想。
    全程十分熱情的招呼著幾人。
    至於從竹等人，則是表麵上出於禮貌笑嘻嘻，但此時卻都沒什麽太大的食欲。
    直到幾人都離開回了自己的酒店後，宋理想則是第一時間就打了彤跡娛樂那邊的電話。
    他知道這件事不是許跡負責，許跡甚至都沒什麽閑心管。
    所以打給的人自然是遊曼。
    現在隻要是和彤跡娛樂有關合作的，其實都清楚，公司具體的管理權其實是在一個叫遊曼的總經理身上的。
    至於許跡和沙葉彤兩個老板，根本就聯係不到人。
    遊曼的權利，也十分大，很多事都是她拍板做決定的。
    所以對這個經理，宋理想也十分的客氣，絲毫沒有自己超一線導演的架子。
    在遊曼接了電話後，宋理想也不多想，直接將幾家平台給自己的所有條件都說了出來。
    甚至包括奇異果那邊，私下裏給他的好處，那三部可以提前預售版權的劇，也都說了。
    宋理想雖然談不上很聰明，但他也不笨。
    知道自己現在能夠如此順，公司能夠起死回生，靠的是什麽。
    和奇異果相比，他更不能得罪的，反而是彤跡娛樂。
    但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遊曼反而沒讓他選擇給了差不多條件的g站，而是選擇了奇異果合作。
    當然，遊曼話裏的意思其實依然還是他自己決定。
    但彤跡娛樂那邊的態度，是更傾向於和奇異果合作的。
    這反而讓宋理想有些詫異。
    畢竟四家平台，除了給的費用最低，條件也最差的土豆視頻。
    其他的三家當中，企鵝的畢飛鴻直接給了五億的版權費。
    不過宋理想自己也知道，其實相比起版權費，奇異果和g站的分成模式還要更好一些。
    最終的收益上限也更高。
    當然，奇異果和g站一樣，都是兩成的分成比例。
    唯一的差別就是奇異果那邊私下表示能夠和他的公司合作三部一億投資以內的劇。
    但對於彤跡娛樂那邊來說，兩個平台給的條件都是一樣的。
    怎麽看也更應該和g站合作更好一些。
    畢竟g站本身和彤跡娛樂就是合作的關係，肯定比奇異果要好。
    難道是因為為了他這個合作夥伴考慮的？
    掛斷電話，宋理想也懶得去猜這些了。
    得到了彤跡娛樂那邊的準許，他當然是沒什麽壓力的選擇了奇異果作為《亮劍的獨家播出平台。
    而另外一邊，在蓉城彤跡娛樂辦公室的遊曼，心裏還是有些許的負罪感的。
    她畢竟曾經也算是g站的人。
    當初遲江對她也還算是挺好的。
    但現在的話，她卻已經完全站在自己公司的角度去想了。
    也是因為彤跡娛樂本來就是和g站合作的。
    所以遊曼在相同的條件下，反而才會選擇了奇異果。
    反正對彤跡娛樂是沒什麽影響。
    但這樣反而能夠稍微敲打一下g站那邊。
    免得讓對方覺得，彤跡娛樂和g站合作就真的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
    像是這樣的合作夥伴，在平時保持親密的夥伴關係的同時，也要時不時的讓對方有危機感。
    這樣才會更有利兩方的合作。
    遊曼就是這樣的想法。
    不是g站不適合，而是因為他們不能每部劇都在g站播。
    到時候g站那邊反而還以為是因為平台的問題，才讓彤跡娛樂的劇火的。
    要讓他們知道，彤跡娛樂的劇，換個平台照樣能火。
    遊曼心裏連續的給遲江道了幾個歉後，這才重新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說起來確實是有些腹黑了，隻是遊曼現在做起這樣的決定，倒是沒當初那麽多的負擔了。
    畢竟現在她已經從g站那邊離職了，不再需要考慮自己到底應該站在哪邊去考慮這件事了。
    與此同時，在第二天的時候，從竹本來都覺得自己應該是沒什麽希望了。
    準備和助理一起收拾收拾回奇異果了。
    卻突然接到了宋理想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