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先把神通的理念搞清楚!

字數:7527   加入書籤

A+A-


    兩位卓絕的天驕,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應柔瑾本來波瀾不驚的內心,泛起了一絲意動。


    不過當她看到對方,毫不憐惜的豎起漆黑食指,直勾勾點了過來之時.......


    先前的季動蕩然無存,暗自啐了一口。


    真是不解風情的男子,登臨絕巔,難道把情感都拋棄了麽?


    鐵棠抬臂、屈肘,右手食指、中指豎起,不帶絲毫煙火氣息,更沒有多少氣血、巫力波動,輕飄飄地朝著應柔瑾眉心點去。


    除了修羅斷獄指特有的丹漆兕皮,他的兩指並沒有額外氣息,也並不快速,似乎在特意等待對方施展五帝華蓋。


    關於五行金身的奧秘,鐵棠比應柔瑾懂得更多。


    八品天賦為什麽是八品?


    就是因為它比起九品天賦、神·天稟、仙·命籙有著更多的缺陷。


    而因為八品天賦自身的種種缺陷,也導致了獲得八品天賦的天驕,很少有人能夠推開仙神秘境的大門。


    頂尖的高手越少,越難破解自身天賦的缺陷。


    不像九品以及兩大至高天賦的獲得者,巫道霸主輩出,能夠清晰洞徹自身天賦的種種缺點,留下查缺補漏的各種妙方。


    五行金身同樣如此,聲名雖然浩大,可真正借助這個金身,攀登者絕高境界的巫道霸主......很少很少。


    


    關於這個金身真正的缺點,知道的人並不多,應柔瑾以五大五行屬性的巫兵鑄造五帝華蓋,不失為一個良好的對策。


    但——稱不上最佳!


    鐵棠兩指點下,應柔瑾眉心爆發白、青、黑、赤、黃五色神芒。


    這五種顏色迥異的光芒,匯聚成一個渾圓的寶蓋,堅若磐石,如同撐天磨盤,擋住了那兩根漆黑的肉指。


    應柔瑾內心一喜。


    我贏了嗎?


    對方似乎並沒有打破五帝華蓋。


    也是。


    光用嘴巴說,誰不會?


    真正到了出手之際,想要把握那妙到絕巔的恰當一擊,又豈是如此簡單能夠做到?


    縱為絕巔,在沒有見過我真實實力的情況下,也無法打出那最為精妙的一擊。


    看來先前是我多慮了。


    這一戰——


    還是我勝!


    五帝華蓋,全名應為‘五帝華蓋傘’,能夠護持周身,抵擋四麵八方的無盡攻勢,有先天不敗之威。


    這是大五行術的極致,匯聚了青帝、赤帝、白帝、黑帝、黃帝五位大帝的頂尖神通。


    在遠古時期被稱為‘五帝大魔神通’,是無上神通之一,論起神通的威能、等階.....比鐵棠的飛身托跡,還要高出一籌。


    真正知曉這個秘密的人,世間已然不多。


    而鐵棠.....無疑是知情者之一!


    五帝華蓋的確威不可凜,但那是在完整掌控之下,以五行帝魂鍛造五大神通,匯聚陰陽和合,圓滿貫通凝練而成。


    應柔瑾的五帝華蓋......充其量也就是五件巫兵按照模子打造,連一分真韻都沒有,彷造品都算不上。


    拿來對付其他不知情者,還能有幾分神妙之用。


    可拿來抵擋鐵棠......


    簡直就是送菜!


    修羅斷獄指,本來就是以點破麵的至強手段。


    此刻鐵棠在洞悉五帝華蓋的優劣之下,瞬間就從漫天的五色神芒當中,找到了不止一處的破綻。


    眼前看起來渾圓剔透,充斥五行屬性,堅不可摧的撐天磨盤。


    實際在鐵棠眼中,就好像一個破破爛爛的布袋,周身上下都是缺口。


    他甚至無需如何爆發氣血,隻是循著其中一個洞口,輕輕點了下去。


    波~


    一聲炸響。


    五色神芒的光芒轟然炸裂,五件形態各異的巫兵,化作流光四散在平台各處。


    呆愣原地的應柔瑾,上一息還沉浸在獲勝的巨大喜悅當中。


    下一息。


    卻看到那兩根漆黑的手指,已經輕輕按在了自己眉心,指間吞吐的恐怖氣血時刻在提醒著她,有致命危機在接近。


    “鐵棠勝,今日之內,無需再應戰。”


    一直等到高空傳來看守神巫的聲音,應柔瑾還沒從失敗的陰影當中走出。


    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五帝華蓋已經被人破去,且顯得那麽風輕雲澹。


    似乎自己使用其他神通、手段,更能抵擋對方?


    應柔瑾對自己充滿了懷疑,心中高漲的氣勢一落千丈,腦海中充斥著無窮雜念,連帶心境都出現了問題。


    她與鐵棠這場別開生麵的戰鬥,已經很難複刻,完全是因為神鳩之巢的緣故,才會有此一戰。


    可以說。


    這場戰鬥從定下規則的那一刻起.......


    勝負就已分出。


    如果鐵棠沒有那鬼神莫測的洞察力,提前知曉了自己的五行金身,亦或者他不知曉五帝華蓋的秘密。


    這一場比鬥,在鐵棠答應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輸了。


    這是應柔瑾在見到鐵棠那恐怖實力之後,唯一能夠想到的取勝之道。


    可事實的結果告訴她.......


    這場戰鬥的確是一開始就已分出了勝負。


    但勝券在握的那一方......不是自己,而是鐵棠!


    這位絕世的天才。


    從一開始就洞悉了自己所有謀劃,並順理成章的讓自己的計謀,擊敗了自己。


    倘若最後一刻,自己不是選擇以五帝華蓋應對,而是選擇其他神通.......


    也許能夠拚個平手之局?


    可偏偏自己選擇了最為依仗的神通,在算計對方的同時,也落入了對方的陷阱當中。


    噗!


    一小口鮮血從應柔瑾口中噴出,她內心夾雜著個中懊惱、悔恨,同時還有一絲微微的恐懼。


    這就是......絕巔天驕麽?


    “大人!”


    “大人,你沒事吧?”


    朝溪郡的一行人,紛紛來到了應柔瑾身邊,看著地上那抹鮮豔的血液,抬頭怒視鐵棠。


    “不關他的事,是我心思已亂。”應柔瑾重新直起身軀,屬於自己的那份自信、底氣,被鐵棠一指點碎了大半。


    敗者,無榮耀!


    她掌間飛出幾道巫力,想要將散落的五件巫兵收回。


    這些單一屬性的巫兵,品階已經不低,都是五品~六品的存在,且因為屬性單一,在世間極為罕見。


    能夠搜尋到這些巫兵......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這有什麽用呢?還不是被他一指點碎了。”應柔瑾越想,心念越急,隱隱又要吐血。


    但就在這時,鐵棠一揮手,純正的金色巫力出體,以遠遠超過應柔瑾的速度,瞬間將五件巫兵收了起來。


    “你幹什麽?”


    “將巫兵還回來!”


    “我們隻是輸了人,可沒輸掉巫兵。”


    “有神巫看守看著,難道你還想強奪應大人的巫兵不成?”


    以桓鴻朗為首的朝溪郡幾人,紛紛朝著鐵棠喝問,以為對方要強奪這五件巫兵。


    “算了,他要就給他,今日是我輸了。”應柔瑾今日大敗,輸得極為不甘,心氣被磨去了大半,此刻也不在意幾件巫兵。


    她轉身欲走,卻聽到鐵棠平靜的聲音。


    “慢著!”


    沒有理會先前的閑言碎語,鐵棠將五大巫兵懸浮於空,逐一分列在身前。


    “還有何事?”應柔瑾轉身,不明白對方此舉何意。


    莫非還要羞辱自己?


    以堂堂絕巔天驕的名頭,不至於做到這一步吧?


    鐵棠屈指一彈,五大巫兵之一的赤金棍,飛到了應柔瑾身前,斜插入地。


    “白帝金皇劍!”


    不等應柔瑾回應,鐵棠接連出手,屈指輕彈,將剩餘四件巫兵,全都彈了過去。


    每出手一次,他口中都會說出其他人聽不懂的話語。


    “青帝木皇刀!”


    “黑帝水皇拳!”


    “赤帝火皇掌!”


    “黃帝土皇指!”


    五件巫兵盡皆斜插在應柔瑾身前,鐵棠轉身繼續說道:“你想要煉成真正的五帝華蓋,需得先把這門大神通的理念搞清楚。”


    直到鐵棠的身影消失在洞穴之中,場中朝溪郡等人都未反應過來。


    他們隱隱知道鐵棠在指點應柔瑾,卻不明白個中真義。


    應柔瑾拔起金屬性的赤金棍,上下仔細打量,已經明白了鐵棠的意思。


    五帝各有屬於自己的頂尖大神通,而五帝華蓋則是集大成者。


    其中白帝以劍聞名,自己卻以赤金棍來代替金皇劍,無疑是牛頭不對馬嘴。


    而青帝的木皇刀,必定是霸道絕倫,有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但自己卻以丹鳳銀葉甲來替代,除了兩者都是木屬性之外,沒有任何共通之處。


    非但不能發揮青帝神通之威,反而大大限製了五帝華蓋。


    其他三件巫兵同樣如此,應柔瑾已經明白了鐵棠的意思。


    不是說找齊劍、刀、拳、掌、指五種巫兵,就能煉成真正的五帝華蓋。


    而是她要煉成五帝華蓋,就得明白構成華蓋的大五行神通,具體都是些什麽。


    其實關於這點,鐵棠同樣也已經說明了大半。


    白帝擅劍,劍是英勇無畏及其職責的象征,具有毀滅和創造的兩重性。


    青帝擅刀,刀乃百兵之王,生來霸道,一往無前,所向披靡。


    黑帝、赤帝、黃帝同樣有屬於自己的種種優點,想要煉成真正的五帝華蓋,就得盡量擇取契合的優點。


    而不是像自己現在這般.....隨便找了五件不同屬性的巫兵,生搬硬造,自以為習練成功。


    應柔瑾將五件巫兵全部收起,眼神注視那被幽黑覆蓋的洞穴,臉上沒有來由地浮現一絲羞紅。


    她想到了先前二人四目相對的場景。


    可惜啊.....絕巔之境的天驕,自己離他太遠了。


    “大人,走麽?”


    旁插進來的詢問,打斷了應柔瑾思緒。


    她壓下心頭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恢複到往日模樣。


    一揮手,縱身而起。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