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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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麽都是沒用的,一切行為都是徒勞。不過於我來說卻無妨,因為我本就什麽都沒做過。曾聽人這麽說過“烏龜的壽命長在於它什麽都不幹。”這句話對我則格外有說服力,因為我與龜無異,陰陰不曾幹過什麽,卻活得挺長。這也或許是上天憤怒於我一事無成而對我下達的懲罰——目送身邊重要的人離去,無論是朋友,還是我的妻子。
今天的太陽看起來要比昨日嶄新不少,或許是我的心理作用,但是我知道,它確實要比昨天年輕,也將會比陰天年輕。我看著這太陽,從那開始已經多久了呢。如果持續下去,也許我能再與我的妻子見麵,還不止是妻子。。。我這麽思索著,突然猛地抬頭,看見坐在地上玩著的孫子。假使真的一直這樣下去,那麽孫子是否也會終有一天變得不曾出生呢?無論結果是何,我想我都不能做出任何改變,與其思考無法改變的事,不如讓我逃避一會吧。
孫子的狗今天死了,母子二人哭的非常傷心,悲傷的氣息直到午飯都沒有消散,美味的飯也變得難吃了。因為我是極其討厭看到別人難過的,更何況是我珍視的親人。但我並沒有如他們一樣鬱悶,更沒有大哭。望著孫子為狗所搭的墳墓,我生出一種慶幸與希望。因為陰天它會活過來,對於他們二人而言,這也許是悲慘的離別,但對我而言這是時隔很久的重逢,這麽一想,心情便好了許多。於是便打算早點睡。
隔天,如我所料的,孫子在跟狗玩。我也激動的下床,抱住了這條陪伴了也離去了我很久的狗。孫子嚇了一跳,但看到我在笑,也很快笑了起來。我問他為什麽笑,他說:“好久沒有看到爺爺這麽高興了,平時都是死氣沉沉的。”
就如同找回了失去的非常重要的東西一樣,這喜悅在我胸中蔓延。或許真的如孫子所說,我有了對於生活的些許希望,生活在我眼中也有了些許生機。
“媽媽,我真的想買。”“昨天爺爺不是說了不想家裏有動物,你要求就去求爺爺吧。”母子二人這麽吵鬧到。我便回憶起來,當是孫子想養狗,我是反對的,家裏有個狗,不僅吵鬧,而且麻煩,還有異味,孫子會不會就感興趣幾天就不管了也是個未知數,但我現在卻不擔心,因為我知道不會發生這些事。這麽思索著,孫子悄聲的來到我的麵前,扭捏的搖搖晃晃。低頭醞釀了一會,他終於還是準備開口了,但在他開口前,我便打斷了他:“是想買狗吧?那就買吧,不過要自己好好照顧,我可不會幫你照料它。”聽了我的話,孫子既不可思議又興奮,“謝謝爺爺,昨天你說的那麽堅決我還以為肯定不行了呢。我現在就給爸爸說讓他去買”說完便興奮的跑走了。我笑著目送他離開。正準備打個盹,目光瞟到了陽台,昨天還有著吐著新綠的嫩芽,今天便什麽都沒有了。
當我隔天起床,那狗理所應當的不見了,孫子興奮的跑過來,對我說:“爺爺,我想買一隻寵物狗,昨天我和爸爸看到的,特別可愛。”我回答說:“不行,家裏有個動物各方麵都不行,很吵鬧,也會有異味。。。。。。”聽完我的話,孫子哭著出去了。我對於剛才那番話感到抱歉,但我不想再失去一次了。
做什麽都是沒用的,一切行為都是徒勞。即使時間倒轉,我也終將得到並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