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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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呢,你有什麽打算?”幼年的林盡在送完了櫻海後於傍晚回到了家的樓下。“如果我有打算就不會來找你了。”林盡自嘲般皮笑肉不笑的說到“哈哈,也是。畢竟‘我’那時候是個傲嬌嘛。”幼年林盡也帶著惡作劇般的笑容說到。
    “你這家夥倒是挺活潑直率的啊。中間遇到什麽高興事了?”
    “。。。咱們小時候就是這樣的哦,隻不過你我都曾忘記了罷了。”
    “我估計今後也沒可能回憶起來了。。。我現在隻想找個事做,可是我這種情況,也找不了工作。認識的人也會隨著一天的結束而陌生。”
    “我自從開始變小,腦子也變笨了不少。主意估計給你出不了什麽,但是那個老頭呢?他都在幹嘛呢?他之後一次也沒在我這出現過。是一直都在那座山上嗎?”
    “不,我也就睡著的時候隱隱約約見過他一次。那家夥,應該會在看書吧?可我是靜不下心去看什麽書的。。。嗬,明明是一個人。三個人完全就不一樣。”
    “是嗎,還是很像的吧。總之你沒什麽想做的嗎?有什麽想吃的,想看的,想玩的,都可以去幹哦。錢的話你倒是不必擔心。我因為知道過去的一些事,偷偷在網上賺了不少。”
    “你這。。。算了。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我一直想讓一切回到正軌。讓時間再次流動。但是那個老頭卻不這麽想,你呢?”
    “我的話跟你一樣哦,希望在我死後,世界的故事也能繼續。希望能拯救櫻海,希望能把曾經的一切悔恨都。。。但是我隻是一天天在變的更年幼罷了。我對現實所抱的積極態度與希望越來越大,因為我越來越頭腦簡單,越來越開朗。可是我知道事實上現實的希望是越來越小了。我隻是擁有軸上的一切記憶而已。身處其中的我也改變不了什麽。雖然也是種軟弱,但我認為隻有在軸外的你能夠辦到。。。那些被時間所困的我所辦不到的事。所以我其實還挺依賴你的,畢竟那老頭也從不來找我,這副孩童的身軀太弱小了。每次深夜裏都會恐懼孤獨,但當我想到還有你跟我一樣我就覺得很安心。雖然我知道你和我一樣軟弱,但正因為你是我,隻有我們了解彼此,所以才那麽親切哦。。。哥哥。”幼年的林盡在微笑著訴衷後又帶著惡作劇的笑容對林盡說。“聽到自己這麽說也隻會覺得羞恥哦。”林盡雖然這樣說,但臉上已經掛上了與剛才的冰冷不同的有溫度的笑了。
    夜晚的路燈照亮著兩旁的道路,路中間一片黑一片亮。林盡與幼年的他分開後獨自一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他剛剛讓幼年的他打聽一下關於那座山和古老的傳說的故事,以及長輩們很尊敬喜歡卻並不非崇拜的那個掌管山的“時間之神”。夜晚總是讓人想起不好的回憶,林盡也並不困,於是就準備聽從幼年的他的話先去各種地方玩玩,放鬆下心情。“不過那家夥真有方法。”林盡自言自語著陷入了對剛才對話的回憶。
    “你回去吧,不然咱媽要擔心了。”林盡說著準備告別。“嗯。哦!對了,現在不太方便,你到昨天吧。找我,我把錢給你。”幼年的林盡說著。於是林盡不解的問:“錢?你的錢還能留到昨天?”幼年的林盡擺出自豪的表情回答到:“我可以明天再賺嘛。能知道隔天的消息你知道有多有用嗎?況且能什麽都不帶的回到昨天反倒是個好事,就是不操作也能貸好多款而不被追債。而且以後你幫我存錢我就不用每天都操作了。雖然我沒見過那座山山頂什麽樣,不過聽你說的樣子應該不小。哈哈哈,到時候把鈔票堆滿山頂,咱倆就成成功人士了。。。”幼年林盡越說越起勁,說到“堆滿山頂”的時候,恍惚的滿臉堆笑,好像在想想那個場麵。林盡聽了他這麽說,也跟著興高采烈起來。“我靠,你天才啊!高利貸的話有些黑地方即使你是小孩也借你。太棒了。我開始覺得時間就這麽樣也挺好。。。開玩笑的。”
    “先去找他拿錢,再好好去放鬆放鬆。”林盡說著回到山間沒人的地方回到了昨天。之後林盡一路小跑到約定的地方。“喲,賺錢還怪積極。”幼年林盡站在那裏向他招手。“你知道什麽借高利貸的窩點嗎?”“嗯,知道一個,還挺好說話的。不過你見到他可別驚訝。”幼年林盡仍然是惡作劇的微笑著說。“嗯?驚訝?是我認識的人嗎?”林盡不解的問。“嘛,你見了就知道了。”。
    到了街邊一個攤位,兩個長相和藹的夫婦正在賣水果。幼年林盡一邊做出在挑水果的樣子,一邊用開朗的聲音對老板娘說:“阿姨,這賣魚嗎?”那個老板娘做出一臉疑惑的樣子和藹溫和的說:“小朋友,你走錯店了吧?我這是水果店,賣啥魚啊?”幼年林盡仍然微笑著說:“龍魚。”老板娘於是說:“哦,讓那位叔叔帶你去拿吧。他是你哥哥嗎?”“嗯,是。”“好,那你們去拿吧。”林盡也察覺了這是在對暗號,於是和幼年的林盡跟著老板進到攤後堆滿水果的房間,通過走廊後下到地下室。地下室裏潮濕陰暗,通道旁邊有人看守。看到是水果店老板帶領,都沉默著。走到盡頭,水果店老板敲了下門說到:“老大,是我,龍魚。”接著房子中響起了令林盡無比熟悉恐懼厭惡的聲音“進來吧。”進到房間,房間的裝潢和外麵不一樣,十分豪華,中間電腦後麵的正是當時讓小弟半路殺死自己的那個黑幫老大。旁邊是兩個小弟。林盡先是害怕,接著憤怒了。但對方不認識自己,而且即使現在精神狀況正常他也絕不是這種黑幫老大的對手。幼年林盡仿佛對於林盡沒有衝動感到高興一樣嘴角上揚了一下。電腦後的人開口了:“你們兩個是要借高利貸嗎?”幼年林盡:“是。是我要借錢。不過畢竟我這個年齡,所以找了個人幫助我。”黑幫的老大漠然地說:“哦,保鏢是嗎?眼神不錯,身體還不夠格。要借多少?”話音剛落,一旁的小弟說:“老大,這家夥就是個小孩。肯定還不了錢的。”那位老大仍然漠然的說:“既然知道暗號,就是客人。還不起自然還有還不起的辦法。”小弟不再言語,幼年林盡說:“五十萬。”“哦,你填一下表。”那位老大給幼年林盡一張表格,上麵需要填寫一些住址以及隱私問題。幼年林盡從容的填好後交給他。林盡雖然震驚,但是還是裝作保鏢一樣站在旁邊不動。隻見那個男人看了看表格,在電腦上操作了一番,說到:“嗯,填寫的情報屬實,而且也能追回本。”“老大,我還是覺得太荒唐了。他一個小孩怎麽需要這麽多錢?”一旁的小弟再次按耐不住詢問起來。“不是說了嗎?來者皆是客。不問原因的,家庭破裂了也不是咱們需要擔心的。畢竟這個世界上什麽樣的人渣都有。雖然我也挺好奇。但是還是要遵守待客之道。”那個老大仍然仿佛什麽都無所謂的說著。
    林盡和幼年林盡推著推車走在街上。推車上鋪著各種雜物,下麵藏著好幾個手提箱。“不過你是真的強,那種情況都不害怕。”“我也很奇怪,小孩大概就是這樣,平時膽小的不得了,到了某些時候卻又不一般的勇敢。況且我想他也不能把我怎麽樣,殺了我我也隻不過變成兩個了。”林盡剛才的震驚勁還沒有緩過來,但是看著手推車又笑起來。“無論發生什麽,錢都是錢啊。”林盡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對幼年的林盡這樣說到。“是啊。你可不能獨吞,這是共有資產。不過隨時可以再借就是了。你可要好好去四處玩玩,畢竟你的時間是無限的,可不要再一臉憂鬱的回來了。哥哥。”年幼的林盡仍舊是像是逗林盡般笑著。“不用你說。”林盡仍是傲嬌的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