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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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跟陳秦打招呼,叫他陳老師。
溫今走的也就更慢,磨磨蹭蹭的。
走了一段路,陳秦發現了,特地停下來等她走近,才說:“不舒服麽?”
“不,不是。”溫今局促解釋,“不是的。”
“我還以為你不舒服。”陳秦笑的很溫和,“溫今,不用怕的,跟我走一起,不丟人的。”
“不是的,陳老師,是我怕別人認出我,知道我就是網上說的那個女的,到時候你也會被我影響,名聲變差……”
陳秦根本不在意,“剛不是跟你說了麽,說過就忘,還是你膽子就這麽小。”
“……”溫今又低頭,絞著手指頭,沒說什麽。
“溫今,不是所有人都怕麻煩,我恰恰是不怕麻煩,不怕輿論的人。”
陳秦的笑容真的無比溫柔,尤其是望著她的時候,好像給了她一種錯覺,他對她很好,真的很好。
溫今終於露出淡淡的笑意來:“謝謝你,陳老師。”
“那走吧,要走快點兒,不能磨磨蹭蹭了。”
溫今點點頭,趕緊跟上了。
到了宿舍,剛好陳秦說的女老師在宿舍,陳秦就把溫今交給了女老師,說:“麻煩你了。”
“客氣什麽,進來吧。”
陳秦又說了句:“等等。”
“恩?”溫今回頭看向陳秦。
陳秦上前一步拿過她的背包,“我幫你拿著吧。”
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進去女老師的宿舍,就站在門口等溫今,並沒有進去。
溫今又說了句:“謝謝。”
女老師和溫今的體型差不多的,都是瘦瘦的,女老師這裏正好有一次性的內褲用,就給溫今了,還拿了條裙子給她,女老師說:“我隻有裙子了,腰圍是彈性的,應該適合你,我看你比我瘦多了,怕褲子你不合穿。”
“謝謝你李老師,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小姑娘客氣了。”
溫今不敢耽誤,怕影響到女老師工作,趕緊進去換了就出來,裙子到膝蓋,還挺合適的。
女老師還給她倒了杯薑茶,說:“女孩子來生理期喝薑茶最合適了,暖身子,你試試看。”
“謝謝,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真的很謝謝。”
“不客氣。”
溫今喝了薑茶就出去了,平白無故麻煩人家,她很不好意思,走出宿舍,陳秦聽到動靜,回頭看她,無聲彎唇笑了笑,而是跟她身後的李老師道謝。
李老師說:“就當是報了你上次幫我的忙,抵消了。”
陳秦才跟溫今說:“走吧。”
溫今就乖乖跟著陳秦走了,陳秦也不好意思帶她回自己的宿舍,離開宿舍樓了,他就問她:“等會還上課麽?”
“恩。”溫今胡亂找借口。
“那你先去上課,上完課給我微信?”
“怎、怎麽了?”溫今一臉懵,不知道要做什麽。
陳秦站在樹蔭下,光陰斑駁落在他身上,還有一陣風吹拂而過,垂眸望著她的眼神,溫柔似水,好似化不開。
溫今有幾分錯覺,他的眼神太過溫柔,溫柔到她心跳加快。
宋學弈雖然也是溫柔的類型,但他跟陳秦比起來,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陳秦是真的溫柔,尤其是眼神,對誰都好像都很好,有耐心,沒有半點不耐煩。
就連對她也是那麽好。
她忽然覺得自己心很髒,肮髒的髒,她沒有他那麽坦蕩,她心裏很多陰暗的想法。
以前無憂無慮,被保護太好,沒經曆過什麽事。
現在不一樣了,都變了。
陳秦盯著她看了好半天,才說:“順路送你回家。”
“謝謝陳老師。”
“好了,去吧,上課去吧。”陳秦摸了摸她的頭發,像是在摸陳月月的頭發似的,動作有幾分寵溺。
溫今轉身的瞬間,臉上的笑意瞬間不見,沒什麽情緒了。
……
但是下午溫今沒去上課。
陳秦查了一下溫今的課表,得知了她在哪一間教室,順路過去看了看,還是不太放心,然而悄悄站在門口掃了一圈,沒看到溫今,他再三確認了一下,沒有搞錯,溫今下午的課確實在這間教室。
一直等到下課,他直接去問了任課老師,從任課老師那得知,溫今沒來,也沒請假,邊上還有同學說溫今已經很久沒來上課了。
很久?
陳秦離開教學樓,打了文靜額微信語音,開口就問她:“你在哪裏?”
“我剛上完課,剛出教室,怎麽了?”
“我就在你們教室門口,你在哪?”
“陳老師……”溫今聲音有點慌了。
“我問了你們的老師,你很久沒去上課了,怎麽了,恩?”
“陳老師,你都知道了……”溫今咬著牙根,“抱歉,陳老師,我不該騙你。”
“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溫今說:“在圖書館。”
“我在圖書館門口等你,下來。”陳秦的語氣雖然還是溫柔的,不過有點嚴厲。
溫今就乖乖回到圖書館門口,大老遠就看到陳秦,她走了過去,脆生生喊了聲:“陳老師……”
“我送你回去。”
溫今跟他走了。
一路上都沒說話,快到的時候,陳秦說了:“你為什麽要撒謊?連我都騙?”
“因為、因為……”溫今眼眶逐漸泛著酸澀,紅彤彤的,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其實這是我自己的事,跟陳老師沒關係。”
“是因為網上的事?”陳秦打斷她。
“……恩。”
“你既然沒做,你怕什麽。”
“我是沒做過,但我怕,怕別人罵我,班裏的同學也因為一些謠言不那麽歡迎我,我解釋過的,沒人相信我。”
溫今偷偷擦擦眼淚:“從大二開始,就開始有些謠言傳出來,我一開始還有力氣去解釋,我不是那樣的,後來發現大家根本不會相信你的解釋,他們隻認他們相信的事,即便那不是事實。”
“陳老師,對不起,你對我那麽好,是我騙了你,我不應該騙你的。”
陳秦也是聽了辦公室那些老師在議論才知道她的事,這事擱她一個小女孩身上確實是莫大的壓力,她也說過,她就剩下她一個人了,沒人可以護著她。
挺可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