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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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今的臉頰火辣辣的疼,他的口吻更是冷漠沒有感情。
她略微哽咽,使勁眨眼,晚上的風大,涼颼颼的,她還穿著短袖,很冷,頭也疼,這幾天一直在吃褪黑素,副作用很明顯,疼的太厲害了,現在心裏也疼,窒息一般難受。
他說的也對,憑什麽管她。
她又不信任他,排斥他。
可她也習慣他了,有他管著,她不至於那麽落魄,彷徨。
她不是什麽好人,她有私心,不想他跟宋念訂婚。
他說過的,之前跟她說過的。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意義了,他已經不想管她了,她也沒必要死乞白賴湊上去,她臉皮沒那麽厚。
光是打這通電話,已經耗費了所有力氣。
溫今聲音輕輕的:“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說完,她摁斷了通話,關了手機。
原地待了會,手撐著地慢慢起身,雙腿麻的厲害,又冷的厲害。
拖著行李箱在外邊走了一天,她也不知道去哪裏,反正亂逛,最後還是回到禦景。
禦景這也不屬於她的歸處就是了。
溫今揉了揉眼睛,想起來自己還是有個地方去的,回老家。
老家還有處房子,她可以回去待著,之後再慢慢想想其他辦法,總要靠自己的。
緩了會,雙腿沒那麽麻了,溫今拖著行李箱往外走,去公交站那裏等車,先找個地方地方住一晚,明天早上買車票回家。
省省,身上的錢還是夠花的。
蕭傾聿給的那張卡,她一直沒用過,雖然帶在身邊。
不過總歸不是她的東西,要物歸原主。
這麽重要的卡,不好轉交。
明天就是訂婚宴了,應該很忙,他不會回來這裏。
溫今就進了小區,沒人攔著,保安認得她是誰,她暢通無阻,來到房子門口,門縫塞不進去,她想了想放在旁邊的花盆底下,晚點發條消息給他,他看到收起來就好。
就在溫今準備離開,一輛打著遠光燈的車從遠處駛過來,強光照臉,她睜不開眼,下意識背過身想等那車過去了再走。
那車停在路邊,從車裏下來一個男人,車子沒熄火,就那樣停在路邊,遠光還開著。
溫今聽到腳步聲,下意識往邊上退,躲開光線勉強睜開眼便看到走到她跟前來的人,瞬間愣在那了。
那股強烈的壓迫感從四麵八方湧過來將她團團裹住。
心髒緊縮的厲害,不敢置信蕭傾聿就站在她跟前,她沒做好心理準備,猝不及防。
“來幹什麽?”蕭傾聿開口比電話裏還要低沉的聲線。
大半個月不見,他的五官愈發銳利硬朗,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沒、沒做什麽。”
“沒做什麽給我電話?不是走了麽,不是遠離我過你自由自在的生活去了?又回來做什麽,有東西沒拿?回來拿?”
蕭傾聿咄咄逼人,話語尖銳,眼神更是尖銳,讓她無處躲藏。
溫今隻能低下頭,五髒六腑都跟著一陣陣絞痛起來,疼的她百口難言,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過了片刻,溫今才搖頭,有氣無力說:“不是,沒有東西掉了,我是來還東西的,那張卡我放在花盆底下。”
“我害了你哥,讓你家破人亡,我罪大惡極,你更應該報複我,使勁刷卡,幫你哥還錢。”
溫今仍然是啞口無言。
他說的對的,她應該這樣做,可是她做不出來。
溫今說:“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們之間發生的事……”
頓了幾秒,“不管怎麽說,很謝謝您這段時間照顧,如果我哥的事真跟您有關係,我也會跟警方提供這個線索……”
蕭傾聿沉重呼吸,盯著她的眼神愈發深沉,氣到他都快麵目扭曲了,還是不相信他,相處這麽久,把他說的話都當耳旁風是吧,左耳進右耳出,就是不放心上。
最重要的還是不信任他。
還說什麽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她知道什麽知道。
“你寧願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溫今,你是真沒把我當回事。”
別人隨便說幾句話,她就跟著跑了,還跟他玩消失,真的有能耐。
溫今被說的眼眶通紅,使勁眨著眼睛,不想當著他的麵掉眼淚,明天他就訂婚了,真的如了她所願,可為什麽她為什麽會這麽難過……
溫今不想聽他說下去了,也不想麵對他,拖著行李箱就往外走,隻想快點兒離開讓她難受的地方,還有人。
蕭傾聿沒攔著她,她要走就走,之前哄過那麽多次,說了那麽多,她不放心上就是不放心上,任憑他再怎麽花心思。
這要換做別人,哪裏有這個命讓他放在心尖上哄。
他沒必要如此卑微。
溫今走出小區,一陣風吹來,她冷的顫抖,臉上都是淚痕,她的手背上都是淚水。
沒多時,蕭傾聿開著車從她身邊疾馳而過,她認出那是他的車。
溫今走到公交站台等車,眼淚一直掉,邊上有個男的注意到了上前問了問,溫今沒理他,提著箱子換了地方站著,那男人跟了過來,還在問她為什麽哭。
這個點等公交的人不多,寥寥無幾。
溫今有點怕,滿腦子都是社會新聞,她提著行李箱又要走,那男的還跟過去,一口一個小妹妹哭什麽,她硬著頭皮往燈光亮的地方走,甚至想往回走。
“哭這麽傷心,被男朋友甩了?”
溫今想方設法躲著,走了一段路,他還在跟。
也在這時,本來去而複返的人忽然過來了,依舊開著遠光燈。
蕭傾聿隨便亂停車,顧不上太多,直接下車朝溫今走過來。
溫今幾乎是下意識就朝他的方向小跑過去。
那男的看有人來了趕緊走了。
溫今止住了哭聲,身子在風中澀澀發抖。
蕭傾聿問她:“跟我走?”
溫今沒有遲疑點頭,看到了希望。
“你確定麽,我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蕭傾聿目光重重落她身上,“跟了我,沒有機會再後悔。”
溫今咬著嘴唇,恩了一聲。
……
片刻後,蕭傾聿推開門,提著行李箱進了屋開燈,身後跟著溫今,她再次踏進這裏,熟悉又陌生。
等她進了門,他拿開行李箱,折回去關門,另一隻手順勢握住溫今的肩膀,將她抵在門板上,居高臨下望著她,她剛哭過,眼睛水光瀲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