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他沒有一刻的猶豫，退出月月的房間，關上門後，他拿了根煙去了客廳抽，說：「有什麽可後悔。」
    陳知心拍了下額頭，那就糟了，一個後悔了，一個沒後悔，明擺著結束了，就算宋念想複合，以陳秦的性格來說，很難。
    出於禮貌上的關心，陳秦還是問了一聲：「她怎麽樣？」
    「不太好，大概是訂婚的事給她造成不小的打擊，壓力也不小，換作是我，我也熬不住。」
    陳秦說：「跟我有關，是麽？」
    「沒這樣說。不過我還沒見到宋家人，隻有他們家的傭人在醫院陪宋念。我覺得你要過來一趟解釋清楚，你什麽都沒做，不應該被汙蔑。」
    陳秦說：「那得看她未婚夫給不給這個機會。」
    「什麽意思？你覺得是她未婚夫故意算計你們倆？」
    陳秦說：「宋念沒那麽傻，她既然答應家裏商業聯姻，就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那天在楓晚情，她比我更明白當中危險，還是選擇跟我在那糾纏不清，姐，有些事，不是你表麵看那麽簡單。」
    陳秦也是事後查了蕭傾聿才反應過來。
    他之前跟蕭傾聿完全沒有接觸過，更沒有利益衝突，按理說，蕭傾聿不會找他麻煩。
    楓晚情那天，明明是有人蓄意引導他往宋念的休息室裏去，能做到這裏的，要麽是宋念有意為之，不想訂婚，要麽就是她的未婚夫出於某些原因算計。
    溫今和蕭傾聿還有點關係。
    陳秦想來想去，總覺得哪裏出了點問題。
    陳知心說：「越說越可怕，要不找你姐夫私底下去查一查，他好像認識宋念的未婚夫，我現在立刻給他電話，問問清楚。」
    陳秦沒說話，沉默抽著煙。
    至於宋念，他沒什麽特別的表情，無意間瞥見客廳角落那架鋼琴，之前月月生日會之後，月月鬧著要把鋼琴放在客廳，不讓挪，鋼琴之後就放在那沒動過。
    陳秦想起溫今坐在鋼琴前彈奏的畫麵，打扮素淨，彈奏的模樣很特別，他坐在鋼琴前，隨便彈了幾個音，沒有一點心情。
    很久沒有這麽煩躁了，沒由來的。
    溫今很久沒彈琴了，在別墅裏待著也無聊，她隨口跟蕭傾聿提了一句，想彈鋼琴。
    蕭傾聿沒問那麽多，第二天就有人送了架鋼琴過來，安裝在客廳，讓溫今沒事的時候可以練習。
    溫今很驚喜，晚上等蕭傾聿回來，她主動撲他懷裏，蹭了蹭他胸膛，笑容很甜，聲音更甜，跟他說：「謝謝。」
    「謝什麽？」蕭傾聿好像明知故問。
    溫今指了指客廳的鋼琴，「謝謝你。」
    「不是應該的麽。」他說過，隻要她乖乖的，她想要什麽，在合理範圍內，他都會給。
    溫今很滿足，她不想那麽貪心，這些夠了，再多，她也要不起。
    蕭傾聿拍拍她的後腰，「喜歡麽？」
    「喜歡。」
    「彈個給我聽聽。」蕭傾聿很少聽她彈琴，就那麽一次，還是去她家那會，時間太久遠了，記不清了。
    溫今說好，離開他的懷抱，坐在鋼琴前，試了個音，習慣一下手感，其實下午她已經試過音了，音準的。
    蕭傾聿拿了一瓶紅酒過來，她喝不了其他酒，隻能喝度數低的，紅酒恰恰是最適合的。
    雖然她很少喝。
    溫今彈了一個音，就停手了，坐在那，眼巴巴望著他。
    「怎麽不彈了？」蕭傾聿問她。
    「你不是說彈個給你聽麽，已經彈了，一個。」溫今認真說著，說完就沒忍住，自己先笑了，吐了吐舌
    頭，俏皮又可愛。
    蕭傾聿被她可愛到了，捏了捏她的臉，「故意的是吧，擱著玩文字遊戲。」
    溫今：「疼，你掐疼我了。」
    蕭傾聿鬆了手，把酒杯放下，站在她伸手，虛摟著她，他的手放在她手上，試了幾個音：「帶我彈吧。」
    「你會嗎？」
    「小時候學過，太久了，不記得了。」
    「那我們一起。」
    真彈起來，溫今還是被他驚到了，「你是不是騙我，什麽小時候學過，不記得了，你明明就會。」
    「會什麽？」
    「你會彈。」
    「不會，我比較會在你身上彈奏。」蕭傾聿極具曖昧貼著她的耳朵，呼出來的熱氣掃著她的臉頰，她縮了縮身子，很緊張。
    「彈這玩意沒勁，還是……」
    溫今連忙捂住他的臉，擋住他的唇，「不要說了，好不好，正經一點。」
    「正經不了。孤男寡女的，能正經就有g了。」蕭傾聿說著就抱她上樓，不管不顧了。
    溫今怕了他了，所以全程很乖巧順從，希望他早點結束，她還沒吃飯，沒什麽體力，太累了。
    然而溫今想錯了，她越是乖巧順從，聽他的話，他越是欺負的很狠。
    結束是後半夜的事，蕭傾聿熱了飯菜端上房間讓她在床上吃了。
    溫今吃了點困的要死，想睡覺，一邊吃一邊犯困，吃了點就說吃不下了，要睡覺。
    蕭傾聿就由著她睡了。
    把碗筷全部斷了出去，他去洗了個澡回來躺進去摟著她一塊睡。
    一夜無夢。
    溫今發現自己的睡眠是越來越好了，沒之前那麽焦慮，她不知道是不是跟蕭傾聿有關係，隻要蕭傾聿在，她就能睡的很安穩。
    跟之前抗拒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蕭傾聿也感覺到了她的變化，更疼她了，這樣就挺好，她乖乖的，什麽都不用想，留在他身邊就行了。
    臨近過年，溫今又問他要不要回楓城。
    蕭傾聿說：「不回，我們倆過，還是你不想跟我過？」
    「不是，我是擔心你家裏人……」
    「有什麽好擔心的。」
    「那宋念姐姐呢？」
    「你到底要說什麽？」蕭傾聿沒什麽耐心，「你想問什麽，直接問，不要拐彎抹角。」
    「我是想問，你和宋念姐姐的關係現在怎麽樣……」這麽久都沒聽他提起過宋念。
    「怎麽，還想我跟她訂婚？」
    「不是……」溫今搖頭，以前說的都是違心話，她已經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