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查我崗？」蕭傾聿的語氣輕鬆，半開玩笑。
    溫今小聲否認：「不是，我沒查崗。」
    她沒這樣想，也沒做過這樣的事。
    「那怎麽了？」
    溫今更小聲了：「剛睡醒，看你沒回我消息，就想打個電話問一下，你是不是很忙……」
    「剛忙完，準備去見顧北，有什麽想跟他說的？我幫你帶話。」
    「……」
    溫今覺得他的話好刺耳，她被結結實實刺到了，氣氛也就跟著宕了下去。
    她這會真不知道說什麽，過了幾秒，聲音輕輕地，「對不起，我害了你和顧北哥的關係變差。」
    蕭傾聿回到沙發上坐著抽煙，「不至於，我和他認識那麽多年，不會因為你幾句話搞的不來往。」
    溫今沉默。
    「不開心了？」蕭傾聿問她。
    「沒有，不是，我沒有不開心。」她就是愧疚，弄的心裏頭不舒服。
    蕭傾聿說：「知道你那會多氣人了，還找他幫忙幫你出國，好徹底遠離我。」
    提起這事，蕭傾聿還是惱火的，她也會想。
    「對不起……」溫今沒脾氣了，跟他道歉。
    「不用道歉。」蕭傾聿見好就收，不再嚇唬她，「知道不舒服了，我看你還氣不氣我。」
    「……」溫今沒反應過來。
    「剛跟你開玩笑，你不用再道歉，這事過去了，我知道顧北是為了你好，他擔心我把你帶壞了，我能理解。」蕭傾聿聲線溫柔下來，「最近睡眠質量越來越好了？」
    溫今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態度轉變，吸了吸鼻子，「白天睡的比較好，晚上睡不著。」
    「那白天少睡一點，晚上睡。」
    「恩。」
    蕭傾聿突然問了句：「溫今，想我麽？」
    「……」溫今支支吾吾沒回答，她哪裏回答得上來，而且他好突然，怎麽就問她想不想他……
    「不要裝傻，你聽見了。」蕭傾聿就想聽她說幾句好聽的。
    「恩，有點想……」畢竟他那麽強勢，存在感也那麽強，跟他這個人是一樣的，她都習慣和他待在一塊了，這幾天他不在，難免會有點想他。
    「不出意外明後天回去，最遲也是後天。」蕭傾聿抽著煙，緩緩吐了一口煙霧，他的眼眸眯了眯。
    「好。」
    「好好養著身體，衣服多穿點，怕冷就不出門，等我回來。」
    「恩。」
    「不說了，我去忙了。」蕭傾聿等會還得出去，長話短說，這要是擱平時，肯定會和她多聊會。
    其實溫今挺會黏人的，還嬌，當然，脾氣也不小，心思也多，沒她表麵那麽單純。
    晚上蕭傾聿去見了顧北，顧北剛從一個酒桌上下來，喝了點酒，身上都是酒味。
    蕭傾聿遞給他一根煙，「喝多少？脖子都紅了。」
    「沒多少，你還不是去萬城了，怎麽又回來了。」
    「家裏出了點事，回來看看。」
    「溫今呢？」
    「在萬城養身體。」zbr>
    「你把她帶過去了？」顧北點著煙，「也是，你都去萬城了，怎麽可能不把她帶過去。」
    蕭傾聿默了默，「怎麽，不高興我帶她走？」
    「這話不是明擺著麽。」顧北也不藏著，有話就說，「要不然哥們費那麽大勁幫她出國？」
    「她出不了。」蕭傾聿更篤定。
    顧北沒說話，沉默抽著煙，過了會，說：「她身體怎麽樣？沒事吧。」
    「得慢慢養。」
    「那你準備養她到什麽時候？」
    「你幫溫默問？」
    顧北彈了彈煙灰，「溫默要是在，你肯定別想對她下手。」
    「溫默在不在，對我來說都一樣。」
    「你明明不喜歡溫今，你還要傷害她，明知道你們倆沒可能，你要是和她分開了，她以後怎麽再談對象？怎麽找男朋友？即便找到了，她男朋友要是知道你們倆的事，怎麽看她？」
    顧北情緒激動起來，「她不是我們接觸到的那些女生。」
    除非溫今換個不認識她的地方重新生活，否則和蕭傾聿在一塊的事，會一直伴隨她。
    蕭傾聿：「你這麽擔心幹什麽，和我在一起有什麽見不得光，正常談戀愛，不是麽？」
    「還談戀愛？你要笑死我。這算哪門子戀愛，又不對等，她在你那有話語權嗎？有自由選擇的權利麽？她就連拒絕你的能力都沒有，你這套用在別人身上我不管，但用她身上，你確實不應該。」
    顧北越說臉越紅，他了解蕭傾聿，所以不希望他害了溫今。
    蕭傾聿卻說：「睡都睡了，有什麽不應該？」
    「……你是的。」顧北忍不住罵了句粗。
    顧北歎了口氣，「你對她好點，以後她要是不想跟你繼續了，你別逼她，就當是我請你這樣做了。」
    蕭傾聿擰著眉頭，說：「我會善終。」
    顧北舉起酒杯，「喝一杯吧。」
    蕭傾聿喝了一杯，一直到結束，他跟顧北沒再聊過溫今的事。
    倒是快走了，顧北跟他說：「宋念前不久自殺進了醫院。」
    蕭傾聿麵無表情，聽到這個名字，也沒什麽反應。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你要給個交代，給她一個交代，人家到底也做過你一段時間的未婚妻。」
    「我沒承認。」
    「人命一條，傾聿，我不想再發生以前那件事，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出事。」
    蕭傾聿說：「以前的事，你是覺得跟我有關係？」
    「你別那麽冷血，她當年畢竟跟你好過，出事之前還給你打了電話。」
    「她那會是溫漠的女朋友，跟我沒關係。」提起這事，蕭傾聿臉色更冷淡，特別是眼神。
    顧北的神情莫測，「我不是揭你傷疤，我隻是覺得不想再看到有人出事。」
    「你的出發點是好的，那你也得想想你有沒有這個能力護得住所有人。比如，溫默？」
    「……」顧北自嘲一笑，「我不想揭你傷疤，你揭我的。」
    「提醒你罷了。」
    「那溫今呢，她知道了麽？」
    「沒讓她知道。」
    「給她一點希望，別讓她知道了。」
    蕭傾聿沉著道：「那你別跟她說就行了。」
    「如果能瞞住一輩子，我肯定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