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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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今隨便放了首歌,國外的,她很喜歡的一首。
她不是喜歡聽歌的人,可是很喜歡這首歌。
天色越來越晚,上了告訴後,路麵什麽都看不清了,窗外更是漆黑一片。中文網
她努力不睡著,卻還是抵不住睡意緩緩睡過去。
這段時間已經養成了作息,時間一到,她就犯困,要是過了這個點,就睡不著了。
回到他身邊之後,她的情緒漸漸穩定了很多,好像壓力也沒那麽大了,很多事都可以不去想了,心裏壓力也就沒那麽大,晚上自然也睡得著了。
車裏有暖氣,沒那麽冷,蕭傾聿開著車,偶爾瞥她一眼,睡的可真熟,畢竟在車裏睡不舒服,他到了服務區停了車後,便幫她將座椅放平,讓她好睡一點。
明明可以在溫暖的大床上睡覺,非要跟他出來,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麽。
真是。
不過這也證明,在她心裏,他肯定是占據了一塊地方了,否則也不會黏著他,就連回趟楓城還要跟著他。
短暫休息過後,蕭傾聿又開了車繼續趕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今是被手機聲音吵醒的,睜開眼醒過來就聽到蕭傾聿壓低聲音在接電話,似乎怕吵到她睡覺,他聲音壓的很低。
「一切按照醫生說的照做,這把年紀了,基礎病那麽多,還有一口氣就不錯了,記住別忘了多找接個人守著病房,別讓蕭羅見他。」
蕭傾聿又吩咐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似乎察覺到有道視線盯著看,他瞥了一眼副駕,正好對上溫今的視線。
溫今害怕的抖了一下,被當場抓到,尷尬喊了聲:「傾聿哥哥……」
「我吵到你了?」蕭傾聿反問。
「不是,沒有。」她想坐起來,卻不曾想椅背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放平了,她上半身躺著。
是他調的麽?
溫今不敢置信,咬了咬牙根,說:「是不是你爸爸的情況不太好了……」
蕭傾聿說:「恩。」
「很嚴重是不是?」
「恩。」
「你不要太擔心了……」溫今剛想安慰他幾句,畢竟是他父親,就算感情不好,也是有血緣關係的。
蕭傾聿卻勾了勾唇角:「我哪裏擔心了。」
「你……」那不是擔心的表情嗎?還是她會錯意了?
不,不可能吧……
溫今不確定看著他。
蕭傾聿說:「不是擔心,這種人有什麽好擔心。」
他根本不在意這人的死活。
即便真熬不過去,他苦惱的無非是又要花時間幫他辦葬禮。
溫今再遲鈍都看出來他跟他父親關係是真的很差,而且更像是敵對似的,他們之間好像沒有半點親情可言。
這跟她家裏的情況截然不一樣。
不管怎麽說,她父親都是愛她的,很愛她的,也很疼她。還有哥哥,雖然父母離異,雖然家裏情況可能很複雜,可她從來沒有受過一點委屈,被家裏保護很好很好,尤其是哥哥也很愛她。
相反,她好像什麽都沒為家裏人做過什麽,包括哥哥,她至今都不知道哥哥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想到這裏,她難免心生愧疚。
她堅信哥哥是無辜的,可是哥哥現在到底怎麽樣,她是真不知道。
蕭傾聿眸子變得冷淡下來:「回去之後,你回禦景,不管誰找你都不要理,有什麽事隨時給我電話,找白鈞也行。」
「是不是要出什麽事了?」溫今更加不確定問他,難道說真的要出大事了?
蕭傾聿沒說,他擔心
的是蕭羅那邊有什麽動靜,今晚要是老爺子撐不下去,那麽蕭家很可能變天了。
溫今心頭忽然浮現一絲不安,總覺得好像真的要出什麽事了……
她更是茫然看著蕭傾聿,不確定問他:「是不是會有什麽危險?我也在其中嗎?還是我會給你添麻煩?」
「以防萬一。」蕭傾聿不想嚇唬她,卻又得提醒她,「總之,聽我的安排,你老實待在禦景,哪裏都不要去,免得有什麽媒體記者挖八卦找上你。」
溫今明白了,點點頭:「我會聽你的,乖乖聽你的。」
她這麽乖,反而是蕭傾聿一開始有點不太適應,畢竟先前她一直反抗他來著。
他又溫聲笑笑,說:「怕了?」
「沒有……」
「沒有你眼神閃爍什麽,明明就是怕了。」
溫今咬唇:「是不是真的有很可怕的人存在,比如能讓我哥一下子出事……」
「有,這個世界上什麽都有。」蕭傾聿眯了眯眼,「行了,繼續睡會,我開車要專心。」
溫今點點頭,說好。
一直回到楓城,溫今都沒再開口,閉上眼開始假裝睡覺。
回到熟悉的地方,溫今偷偷睜開眼觀察外邊,已經回到了,這會都深夜了,蕭傾聿送她回到禦景,他沒有下車上樓,而是讓她自己進屋。
溫今一下車,被一陣冷風吹過來,凍的臉頰冰冰涼的,她轉身跟車裏的蕭傾聿揮了揮手,就進屋去了。
溫今進了屋沒多久,蕭傾聿開車走了。
他今晚可能忙不過來了。
溫今不想給他添麻煩,鎖上門,就連窗戶都沒開。
而此時,偌大的房子裏隻有她一個人,她有點怕。
楓城不下雪,卻也寒冷無比。
溫今盤腿坐在沙發上,對於這裏的一景一物,她都無比熟悉,畢竟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處處都有蕭傾聿的氣息,感覺到蕭傾聿的氣息後,她才稍微有點安全感。
卻也忍不住想起親人。
等蕭傾聿回來是三天後的事了。
已經過了年三十。
年三十那天溫今一個人麵對滿屋子的寂靜度過的。
吃喝倒是不愁,白鈞會準時叫人送過來家裏給她。
但她每次問起蕭傾聿的情況,都沒得到回複。
她實在放心不下了,給蕭傾聿打電話都沒人接。
一直是三天後,溫今半睡半醒間被人吻醒,喘不過氣來,茫然睜開眼就看到蕭傾聿充滿血絲的眼睛,那雙瞳孔之下蘊藏著濃烈的情緒,壓抑又痛苦。
他太過使勁,她疼的皺眉頭,雙手推開他,重獲自由一般喊了聲:「很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