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兩人，都不是第一次見到林陽陽這麽做了，所以都不驚訝。
    隻是昆侖有些好奇。
    他問穆秋秋：
    “你也能去到那個地方嗎？”
    穆秋秋搖頭道：
    “那裏不屬於【升格之鏈】的範疇，應該是生者之地。”
    昆侖露出了無比懷念的目光，感慨道：
    “生者之地啊……”
    他是親身經曆過的。
    被創造出來的那些年裏，看著那一個個熟悉的人，和現在似乎沒有什麽區別，卻又感覺區別很大。
    有的時候昆侖也在想，所謂生者，也不會是長生不老的，終究會一個個地接連逝去。
    但是在輪回之中，這些人來了又走，走了又會回來，循環往複，風景也不是完全相同。
    那麽到底是生者不幸，還是死者不幸？
    又或者以什麽來定義生死？
    昆侖以難以想象的運算能力，也搞不清楚這些東西。
    想來如果讓一個人去思考，最終得出來的答案要麽是膚淺的，要麽這個人的腦子會炸掉。
    穆秋秋看著昆侖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怎麽了？”
    昆侖搖了搖頭，忽然問道：
    “你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嗎？”
    穆秋秋怔了一下：
    “你問的是上個輪回的事情？我當然記得。”
    昆侖搖頭說道：
    “不是，我說的是更久遠之前的事情。”
    穆秋秋眨眨眼：
    “你是不是想要表達什麽？”
    昆侖深吸口氣，雙眸之中一陣光彩流轉：
    “你知道這個世界已經輪回了多久嗎？”
    穆秋秋沉默了一陣子，然後悵然道：
    “我不知道啊！但是我親眼看著曾經應該是自己夥伴的人，在這個時代形同陌路，所以，如果更久遠的輪回之中，應該不是我看著他成長的吧？”
    昆侖淡淡地道：
    “輪回之中，他變換了無數的身份，身邊也出現過無數的人，追隨者也好，守護者也罷，甚至他也不是每一次都走到了最後，甚至在最終決戰來臨前就已經結束了輪回的情況也有。”
    “但我認為，這一次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次，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穆秋秋笑了笑，說道：
    “因為他在這個年紀，找到了變強的方法？”
    “並不僅僅如此啊！”昆侖說道，“你應該知道【高位訊息幹涉】吧？”
    穆秋秋點頭說道：
    “我當然知道！”
    “你有沒有發現，林陽陽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觸發【高位訊息幹涉】了？”昆侖說道，“並不是他沒有達到觸發的條件，也不是說【升格之鏈】沒有感知到他的舉動，而是因為，他已經和【升格之鏈】開始脫鉤了。”
    穆秋秋頓時一怔。
    和【升格之鏈】脫鉤？
    那豈不是意味著，如果他們這些【守護者】，也會隨著林陽陽離開【升格之鏈】而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昆侖看出來了她的擔憂，於是搖頭笑道：
    “你們仍是你們，【升格之鏈】仍是【升格之鏈】。他脫鉤的，隻是主導權，從此之後【升格之鏈】對他而言隻不過是一個平台，而不是鉗製他的某種不可名狀的事物。”
    “他脫離【升格之鏈】的掌控，對你們來說也是一個機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所有想要真正完成升格的，最終都要走到這一步。”
    穆秋秋頓時想起來，之前最終決戰時，出現的那些【升格者】，於是問道：
    “可是那些人似乎也都是在平台的驅使之下……”
    昆侖眼神微微變幻。
    其他世界的【升格者】……
    這才是最大的威脅。
    同為【升格者】，誰又比誰弱呢？
    可昆侖總覺得有些不妥之處。
    因為在這麽多的輪回之中，他從來沒有見到過林陽陽去往哪個世界，去攻擊其他世界的【升格者】的。
    這樣算起來，其實林陽陽在【升格者】這個群體之中，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昆侖覺得大概率是這樣的。
    不然的話【升格之鏈】不會給林陽陽單獨設置這樣的任務。
    而且那個叫做格林的家夥，時不時地從這裏經過，肯定不是他所說的目光偶爾投射到這邊來。
    那個家夥對這裏應該是著重關注的。
    “也許與平台脫鉤，是某一種類似於成就或者什麽限製條件的東西。”昆侖分析道，“並不是每一個【升格者】都會達到。”
    “或者說，這是一條與眾不同的路。”
    昆侖說起另外一種可能：
    “也許每一個【升格者】的升格條件相同，但是達到條件的路子不一樣。就像是林陽陽，最終達成條件的路，是成為所有地窟的主宰，不再依靠平台給予的力量。”
    穆秋秋忽然問道：
    “你怎麽肯定他的路就是這條？”
    昆侖笑了笑：
    “路有千萬條，而林陽陽給自己留下來的路也有好多條，然而這一條路，無疑是成功率最高的。”
    穆秋秋沉默了一會兒。
    她覺得昆侖說的沒錯。
    因為都是現成的東西，現成的晉升途徑，現成的力量使用方法……所有都是準備好的，隻需要林陽陽一點點地去吸收，然後就能走到最高的地方。
    但……
    林陽陽真的會選擇這樣的路嗎？
    ……
    ……
    星空競技場。
    林陽陽看著自己的分數，再看著顯示出來的排名。
    黑鐵組第一了啊！
    這一場，就是自己的晉級賽。
    從黑鐵到青銅。
    也沒有什麽好驕傲的。
    他深吸口氣，打開門，喧嘩聲再度響起。
    在圓形的競技場內，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正拿著一本古籍，無聲地翻讀著。
    林陽陽心中頓時戒備起來。
    這……
    藍星的古人？
    打了這麽多場了，千奇百怪的敵人見了不少，還是第一次見到人類……
    以至於當林陽陽看到一個人類在競技場之內的時候，反倒是極為震驚。
    “考究一下你的學問。”書生忽然將古籍放下，看向林陽陽，“且看！”
    林陽陽眉頭微皺，忽然就看到了眼前的景象發生了劇變。
    宛若書山一般的事物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周圍漂浮著的全是古籍。
    與沈晴的編輯世界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但問題是……
    這特麽是黑鐵組的晉級賽啊！
    你守門員來一個傳奇境靠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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