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善——給美好以夢,給時間以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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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智秀番外...群友晚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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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東西在兩點之間,那裏有靈感迸發的愉悅和自我否定的痛苦混合而成的寶貴經驗,魔鬼在那裏出沒,你的大衛也在那裏等你。”
人一輩子能遇見多少心動的人?
無論你是否記得她的原樣,是否還有關於她的記憶,你還會愛她嗎?
———
‘這是哪裏,有點暈乎,是光嗎?’
如果人的一個感官減弱,其他的感覺就會加強。
四麵有許多嘈雜的聲響,各種聲色的言語混在一起。
光暈從左上角籠罩,又轉到右方襲來。
眼前一個晃神,就像攝像鏡頭猛地一百八十度扭轉為正。
眼前的畫麵逐漸對焦,模湖的身影浮現在麵前。
即使還沒法看清對方,就能感覺到她一定是在溫柔的笑著看你。
身體前傾,這是一抹倩影。
浮麵的沙子終於被衝刷洗淨,烏黑亮麗的秀發垂在兩側,或說是披散開來。
沒人能準確描述這樣的一張臉,無論你看多久,你記住的永遠是柔和的一副畫卷。
沉魚落雁,澹妝濃抹,花容月貌,絕代佳人?
你問我為啥隻能拽一些名字在這形容?
因為我真的說不上她的美。
我隻記得這一眼很美,嘴唇很美,鼻子很美,臉很美……
‘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什麽,好奇怪……’
林末好像這才突破鬼壓床般的拘押,睜開眼睛突然一瞪。
這下對麵的美人倒是被嚇了一下,原本微閉合的嘴也張開輕呼一聲。
“好可愛啊。”林末下意識的感歎一句,全然沒發現自己說的話對方並不理解。
周圍的聲響一下子湧入他的腦海,就像激鳴的震鍾驟然收音。
“嘶。”林末有些炸裂的感覺,但很短暫,剛下意識皺眉就散去了這種的痛苦。
“誒,最近休息的不好嗎?”
對麵柔暖的聲音傳過來,但林末沒反應過來,這好像不是中文,我怎麽會見不說中文的美女。
林末現在打量起周圍的布置,這好像是個商場一層,專門為此空出地來舉辦什麽,四周的人很多。
對麵的美女和自己隔著一張桌子,黑色的長桌,看上去材質不錯。
桌上有一個沒有標簽的瓶裝水。
她坐在一把黑色的沙發靠椅上。
上身是一件粉色的織毛衣,值得一提的是,領口被拉到左邊,使得她左邊肩膀是露出來的,這為她秀麗的形象增添一些嫵媚。
她還在等待這個男人的回應,但見他有些左顧右盼的樣子,臉上也展出疑惑。
“沒什麽的,我應該過得還不錯。”林末自然注意到了,不做思考的就說出客套的話。
‘她剛才發現我的晃神了嗎。’
“是嗎,感覺你有些疲憊…嗯,非常感謝能來見我。”
‘喂喂,人家考慮的好細心啊…不過,什麽叫我來見她?’
“啊!jisoo呀——”後麵傳來女音的吼叫,音格外的高,似乎就是特地要吸引別人的注意。
她抬起頭,向她視野的前方微笑致意。
‘jisoo!我想起來,真服了,難道我最近犯了什麽記憶片段丟失的症狀?’
他想起來了,眼前的這個遲遲不知姓名女子正是他關係最近的人。
人,怎麽可能會忘記金智秀呢?
作為一名優秀的公眾人物,應當注意自己的蹤跡。
“是的,為了能見jisoo,我不辭萬裏而來。”
林末捏了一下口罩,這時的口吻和剛才有所不同,有些搞怪的感覺。
“內,我知道的,很高興能見到你。”
金智秀依舊保持自己最溫和的笑容,非常親近,但不失禮貌。
‘還跟我裝不熟,真有意思,裝就裝,咱好歹也是有點優秀的演員。’
“jisoo最近有什麽很想見的人嗎?”林末語氣變得認真了一點,好像真的很好奇。
“我嗎?最近很想我的家人,這段時間一直很忙。”
金智秀一邊溫潤細雨的問答,一邊用手往後捋了下自己的秀發。
‘小樣,我這段時間也跟你沒見,故意逗我是吧。’
“是啊,確實會想自己的家人,但我也一直很想我女朋友,她最近工作跟我一樣很忙,沒空見麵。”
林末在這裝起了可憐,雖然沒人能感覺到他的低落,因為裝的一點也不像。
“這樣啊,說明你們都在努力,創造更好的生活呢。”
金智秀表現的是個貼心的大姐姐的形象。
‘演技果然提高了不少啊,完全看不出來全不知情的樣子呢。’
“是啊,所以我特地來見我的女朋友了。”
林末說起這番話來毫無壓力,很是自然,其他男性粉絲敢這麽大膽?
笑話,我可是名副其實的……
“哈哈哈…內,非常感謝,希望你能早點見到她,不過來看我你女朋友不說你嗎?”
金智秀看他這麽有意思,故意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也和他開起了玩笑。
“是的,會早點重見的。她會支持我追自己喜歡的人的。”
林末也笑了出來,大方的接應這句話。
金智秀笑的很開心,臉上綻放最動人的笑,眸若銀河,容似春綠,山山水水抵不上美豔一態。
她用自己修長的素手輕捂住嘴笑,眼睛都眯了起來。
林末也笑著眯了眼,又繼續說了幾句閑話。
很快,時間進程被按了加速鍵,他的這次“粉絲”見麵即將打住。
和對方告別,說著下次見麵的話。
“非常期待下次能再見到美麗的jisoo,先拜拜咯。要記得想我。”
林末起身告辭加了半句油膩的話,並很搞笑的比了個耶。
“好的,再見哦。”金智秀擺手微笑告別,並不覺得有什麽,反而認為這樣很有意思。
——身為偶像的她為自己有這樣好玩的粉絲很高興。
———
“精彩的生命體驗應該在街邊的鮮花店,猛烈的心動以及天空一角的落日餘暉當中。”
憑借出色的明星記憶,林末自然很清楚整個活動的流程,但他並未做過多停留,輕車熟路的離開現場。
他並不著急等待她,這次出來以這種形式見麵,應該算是自己的一個玩笑吧?
‘打扮的應該不會被輕易認出來,還是先回去吧。’
他走出商場一層的大門,向外張望,走到街邊才想著。
‘誒,我應該是開車來的吧,不對,是坐車?’
他感覺自己有些健忘了,看樣子是太忙了,累的大腦都轉不過來。
‘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了啊,這樣可不行。’
身穿簡便的藍色牛仔褲的修長的腿忽然止步。
‘等等,今天是休息日嗎……不對,我沒有所謂的周末假期啊。’
林末伸手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機,壁紙毫無疑問是那個剛見麵的美人。
鎖屏的是另一個女的,他有些怪異的感覺,並不記得這個女的,感覺是個明星。
‘我這輩子又不混娛樂圈,怎麽會認識——’
林末的思緒像緊繃的琴弦崩斷,他的神色變得不可置信。
麵露的已經不是剛才疑惑,而是多了一些驚恐。
他的記憶告訴他,他是一個身懷係統的明星,並且有自己的圈內女友。
可是他卻又蹦出一些下意識的想法,這些感覺似乎暗暗不和。
雖然記憶的內容用常識來判斷很難認可是真的,但他確信那沒錯。
可是潛意識又不禁懷疑,好像很多地方不太對勁。
比如,為什麽他手機密碼輸入錯誤,這個東西他自然記得比較死。
還好可以指紋解鎖,不過他從習慣設置的拇指換為食指才成功。
密碼倒是試了兩個不一樣都錯了。
更讓人意外的是,手機裏沒有什麽軟件,社交軟件也沒有,他點開桌麵上最顯眼的備忘錄。
—‘你是林初。’裏麵點開就能看到這樣一句話。
其實他也沒打算點開,這裏麵一般會記日程,要做的工作之類的。
他突然感覺一切都變得陌生了起來。
通訊錄裏沒有電話記錄,無聯係人,這怎麽可能?
帶著一絲僥幸點開短信——也是空無一物。
他慌神了,甚至不由自主慢跑起來,接著加快步伐,險些撞到路過的人。
視角中一閃而過的樓,路上行駛的各異車輛,洪水般漲勢,像是混亂的線條雜糅。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這樣無措,不應該的,他早就學會了冷靜。
林末,不,也許應該叫他林初?
像是放棄般的停下腳步,摸索身上攜帶的其他東西。
他為拿出了錢包而感到慶幸,也許這裏能有更多信息。
找出幾張麵額不小的韓幣,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是紅色的紙幣,但顯然不是這樣。
不過無所謂,暫時放下這個又冒出來的疑慮。
他帶著自己最後的,希望?緩步走進剛好路過的一個便利店。
此時的天空逐漸趨向澹薄,說的是厚實雲層散開,層層剝落開,作為絮絮條條延伸。
遮不住那變得昏黃的陽,那慢慢沉去,像是告別的默語。
街邊的鮮花店門口放著像是招牌的花,蒙蒙的馨香應該是在攬著來往的行人。
沒有人注意這份清新,葉枝上,花瓣上,好像還有嫩綠的水和火紅的滴沿著邊緣的線徘回。
這是一角,那邊也是一角,這些蘊藏著猛烈的心,可卻無人問起。
店裏能看到的文字基本都是韓文和一些包裝袋上的英文。
林末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想著關注這些不重要的文字,他向來是有了目標買了就走,可這次他鬼使神差的打量這裏的環境。
店裏前台的店員是個比較善良的妹子,見他在這裏轉悠好一會,正想上前問他有什麽需要。
卻見他拿起了一個雜誌封麵,仔細端詳了起來,便不上前打攪。
畢竟人家長得挺帥,雖然戴著口罩,但肯定不醜,這樣的人怎麽會讓人困擾呢?
是的,雜誌的封麵也正是見過的金智秀,依舊動人,是個時裝攝影。
他心裏感到莫名的憂傷,但決定買下這個,並在經過前台的時候,拿起了一瓶碳酸飲料。
身為明星的他平時是不會沒事喝這個,但他這次拿的沒有一點刻意,隨性到他再次疑惑。
但看著前台小妹的笑眼,林末感到一絲慰藉,用紙幣付了錢,走出門店。
他忽然覺得剛才的眼神似曾相識,在他的記憶裏似乎有另一個女人的眼睛也是這樣的靈動。
林末走向橙黃碎裂的道路,看著地麵磚縫間的土礫,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看的這麽清楚。
奇跡般的夢幻感,不遠處放著一把長椅,街寬徐然變長。
他也不想椅麵的木板是否有灰,自顧地坐下去。
先摘下口罩,喝了一口帶著二氧化碳迸發的飲料,打開這份雜誌。
白色的紙邊下,在夕陽的光彩裏,形成一層綿延的黑墨水畫。
注視著圖片上的明豔,他的手指有些顫抖,忽然間,頁麵落下了潮濕。
他以為是不小心灑的水,卻忽然抬手扶著自己的臉。
——那是淚。
————
“螃蟹在剝我的殼,筆記本在寫我。漫天的我落在楓葉上雪花上。而你在想我。”
去聲回散日暮橋,蕩雲待撥月色謠。
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有時候看著一個東西,卻注意力全不在此。
林末陷入了回憶,一幕幕紛飛的落葉,隨風而逝,連忙抓住記憶最後的餘光。
他不記得這是不是真的,但那時的容顏真的很清晰。
什麽叫曆曆在目?可能就是當你忽然迷茫,卻隻好沉浸於過去的回望吧。
——
“風月會變成歲月的霞光,接下來的路會充滿希望,也暗藏勃勃生機。”
應該是二零一六,特殊的一年,他很重要的人實現了夢想的第一步——出道。
“恭喜我們未來的大明星邁出了第一步哦!”揶揄的話從林末的嘴裏傳出。
“那當然,我以後一定會很出名的。”很是臭屁的可愛嗓音。
“希望到時候jisoo大明星還能記得我這個無名之輩。”
林末說過,他最會挑逗美女開心了。
“哼,那要看我心情了。”
持續臭屁的金智秀和林末走在下午的街上。
神色飛舞著愉悅,迎麵是微風。
以前所有的疲勞似乎都是為了這一刻的舒適。
從容的太陽,滋潤著,打在身上暖暖的,風帶來輕輕爽快。
“那我們的大明星,今天能否請我吃一頓大餐呢。”
“呃,這次不行,我沒拿錢。”
金智秀眼神飄到一旁,嘴角變得平扁,努了努鼻子。
“沒關係,我們可以憑借jisoo的名氣吃免費的大餐啊。”
機智的林末出了個很不錯的點子。
“呀,你差不多得了,明明你那麽有錢,不行,你應該請我。”
傻乎乎的智秀怎麽可能被忽悠,誰不知道身旁這個家夥才是真的有些本事呢。
係統:那必須有本事。
“哦,我有個什麽錢呢,還是jisoo的名字好使。”
林末一臉諂媚,嘴角勾的恰到好處,雙手合住緊握放在胸前,一副乞求的樣子。
金智秀不想說話了,跳起來就要拍他的嘴臉。
個子還會長的智秀:誰需要跳啊喂。
林末反應也快,抬手後仰,握住了對方相比來講的小手。
“呀,鬆開!”金智秀很不滿,但是她偏過頭,眼睛看著地麵,好像地上有磁力吸引。
林末察覺到什麽,但沒有急於鬆手,看向麵前的她。
白晢的皮膚透出紅酒的影子,映射出少女般羞羞答答的玫瑰。
應該是他看錯了,大大咧咧的憨憨智秀怎麽會不好意思,看樣子還是太陽沒有減弱熱度的錯。
他放下她的素手,但並未鬆開,指尖能感到微微的細汗。
她終於抬起頭,用自己一如既往的明媚注視他。
一個最美,最柔,最明亮的笑臉展開。
時間予我萬千神彩,一路盛放,都忘記那些也好,得你一朵才更有深刻。
這一瞬,風吹過。
愣神的那一眼,風剛好經過,從此每當風掠過時,都會記得那獨屬我的豔笑和溫柔。
想起來嚴寒大總裁寫過的詩句“四月芳菲簡如你”。
這個時候“人間四月”的稱號似乎就已經坐實了。
是,他愣住了,正所謂王國維的“境界”一詞,那是叔本華的西方美學概念。
他實實在在沉迷於這一眼,隻能感到一個最真實的概念——“美”。
這忘記了時間,空間,欲望,隻有這本質的欣賞。
隨即,他退出那個“境界”,洶湧般的海浪衝撞他的心。
清風無意,人自有心。
他終於明確了一直以來的季動。
“智秀,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其實我……”
電斷了,太陽熄滅,視野化作被抨擊的玻璃,又像是泡沫的碎影,沒了……
——
“世間很多美好的事物並非是觸手可及的,經過了時間的醞釀和打磨等待的結果才會顯得更加珍貴。”
畫麵一轉,又是一張桌子,上麵的東西不再是那個沒有標簽的礦泉水。
環境的格調非常溫馨,燈光是橙黃色,餐具是暖色的,桌椅是暖色的。
讓人恍忽之間有到了愛琴海邊的錯覺,浪漫唯美的裝修風格、充滿歐洲風味的精致美食,處處洋溢著地中海風情。
仿佛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
布置格調浪漫幽雅,處處洋溢著法國風情。
沒有變得是主人公,對方還是那個他這輩子重要的人。
服裝也變了,不過這應該是當然的,很明顯,這時候的她更有自己的魅力。
“怎麽樣,我這次選的還不錯吧。”金智秀雙臂交叉疊在桌上,一臉求誇獎的樣子。
“一般般吧。”嘴硬的林末似乎並不打算稱讚自己的——女朋友。
“你說什麽,聽不清,餐廳的音樂聲有點大誒?”
柔美的智秀提醒他聲音大一點,盡管這裏隻有響度不大,音調舒緩的鋼琴聲。
“我說億般般,中文裏是千萬之後的那個單位,是低調的表揚。”
“是這樣嗎?”
“當然啦,選地方還是你最擅長了。”
林末總喜歡這些情侶間的小情趣,雖然挺無聊的,但誰能拒絕逗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呢。
“總而言之,祝賀你出道四周年咯。”林末拿起剛才倒進紅酒的杯子,笑著舉起。
“隻有出道四周年?”嘴上有點埋怨意味的金智秀沒有配合他的動作。
“咳咳,還有你我戀愛四周年。”
這麽一說,金智秀就開心了,也拿起自己的杯子,碰杯。
“算你記得住咯。”
“可是特意強調我有點羞恥啊。”
“這你羞恥什麽啊!”
“那你說一遍?”
“嗯,今天是我們戀…哈哈哈…”
“你笑什麽呢,真傻。”林末這麽說,但卻不由自主跟著微笑。
她白色的衣服與亮紅的嘴唇對比,顯出臉上的粉紅十分美好。
“你才傻呢。”金智秀緩過來瞪著他。
“誰笑誰傻咯。”林末也有點不甘示弱的意味。
“你明明也笑了。”她下嘴唇微微拱起,精致的眉頭有向中間靠攏的趨勢。
“行吧,那我們都傻。”
“不行,我不傻。”
“你好幼稚啊,jisooxi。”林末上半身向前探。
“林末xi最高冷了。”金智秀身子靠後到椅背,並雙手抱於胸前。
“好了,是我的錯,惹到我們大明星jisoo生氣了。”
林末一副求饒的樣子,他甚至低了頭。
“你真無聊,誰跟你生氣。”
說是那麽說,兩人卻是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
從來如此,他致力於讓她開心,她致力於讓他放鬆。
兩人說說笑笑解決了豐盛的晚餐,不過最後還是林末吃的多,金智秀美名其曰善待食物。
願我如君似星月,夜夜輝芒縱自潔。
並肩走出了餐廳,金智秀忽然說,她想和他在外麵走一走。
“就是壓馬路唄?都是大學玩剩下的。”林末不留情的吐槽。
“什麽意思?”漂亮的金智秀感覺有些怪怪的。
林末簡單解釋“壓馬路”的俗套。
“那怎麽了,這叫情調好嗎……那什麽叫大學玩剩下的。”
金智秀有些不解的看著他,眼神逐漸危險。
“就是說,大學很多這樣子,天天在學校逛蕩的情侶啦。”
“真的嗎?沒有別的意思?”
“有。”
“有什麽?你說清楚?”
“沒有了—”
“不行,你站住!”
林末甩開她剛掐上來的手,一溜煙往前快走好幾步。
夜幕之下,林末回頭看著她,這個漂亮超乎想象的女子,他認定了她。
從隻我一字的這行寫到有你的那篇,紙滿間的秋水溫情與熱情上的霞雲漫夕。
那一晚的風也很爽快,似乎這份溫度從不隨時光改變。
他感覺這一刻畫麵都是慢放,白衣於主調黑暗的景色中移行。
最後仿佛隻留下星空,那是不變的回憶,始終跟著我。
“晚安啊,各位——”
“你在喊什麽,發神經嗎?”
“呀,你也跟我說晚安,快點快點。”
“我不……”
被愛的人也許不知道,他的一句晚安可媲美滿天星光。
“林末啊,我啊,一直#——”
白色突變,空間再次被擠爆,隻剩黑色。
眼前的感動忽然變成漆黑的一片,林末這才發現自己在長椅上睡著了。
忽然醒來,原來是自己的坐姿不太好,頭碰到了。
真是該慶幸,“夢”還不錯?
他緩緩神,想再去剛才的便利店——買酒。
————
“這世俗總叫人陣痛,但我們會在某一刻,找到人生的信仰不再痛苦,而是永恒。”
林末再次回到剛才的便利店,前台小妹顯然認出這是今天剛來過的客人。
他看著這些陌生又熟悉的文字,拿了一瓶很普通的燒酒,他也不想多喝,但就是想來點。
當他拿著物品結賬的時候,前台遲遲沒有回應。
林末抬眼一瞧,發現對方的口罩不知何時摘了下來。
她的容貌突變,變成記憶中的她。
她說:“怎麽又喝酒啊。”
林末頓時感到天旋地轉,這個世界像是幻境,徹底崩塌。
“真是的,都說了,你不要老一個人喝酒,你這喝的確實不多,但這不是你賴床的理由啊。”
再熟悉不過的溫潤音色從林末的一旁傳來。
他這才察覺,原來自己隻是在家睡了一覺,什麽也沒變。
倒是腦袋感到一些沉重,看樣子是睡懵了,有些過頭。
“你趕緊起來,說好的時間,你又忘了嗎。”
好像是疑問的肯定句,金智秀對於這個一到休息時間就愛懶睡和睡前喝酒的人感到不爽。
睡就睡,那也不能忘記說好的約定啊。
“知道了知道了。”
——“風有約,花不誤,歲歲如此,永不相負。”
林末想起來今天是難得的兩人休息時間,說好要出去玩的,地點什麽的,她定。
可是,他恍忽間有種流淚的衝動,但一轉而逝。
就這樣,林末磨磨蹭蹭的穿好了衣服。
出門。
街上。
屋外的陽光比在窗紗下的明亮要更加刺辣。
路上人流比較少,畢竟是個工作日的上午,誰閑的沒事出來玩。
夏天是一種顏色,一種盤算夏日的彩,多麽絢爛,洋洋灑灑,淋漓盡致。
夏陽拖著綠意掛著浪漫,讓街道變得輕快,卻也有一股燥意。
“你猜我們這次去哪玩?”
金智秀不複剛才煩躁的狀態,一想到能出去逛,就掃去任何煩惱了。
林末:明明是我費勁巴拉哄好的,這就硬刪減是吧。
“我聽你的,去哪都好。”
“喲,什麽時候這麽會說話了?”
金智秀習慣性地捋了捋自己的長發。
兩人好似“漫無目的”走在不知所去的道上。
“所以,到底是去哪裏呢…總不能是去電玩城之類的地方。”
林末故意表現出無精打采的樣子,頭疼頭暈?好像隱隱約約確實有呢。
“咳,怎麽會去那種地方呢,當然是去很美的地方啦。”
甜美智秀,在線扯皮。
“好吧好吧,隨你。”
“不許這麽敷衍。”
“好好好。”
“呀!”
冰涼的絲滑入口即化,冰淇淋筒真香,果然,人就要吃香草味的啊。
“可是,草莓味的也很好吃啊,你嚐嚐。”
金智秀可憐兮兮地樣子把自己吃過的放在林末嘴邊。
“不要,拒絕異類。”林末義正言辭。
“唔。”委屈巴巴地可愛小狗在瞪你。
“別這樣,咱們出來隻是為了吃這個的嗎?”林末很不理解。
“難道不好吃嗎?”很有趣的反問。
“好吃啊,誰不喜歡夏天冰冰甜甜的雪糕呢。”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嫌棄我吃過的,是不是?”你猜套路是做什麽的—用來讓你懵圈的。
“瞎說,誰嫌棄自己的女朋友啊。”
“那你為什麽一直偏著頭,睡太久,落枕了嗎?”
“……沒。”
金智秀真想直接把甜筒拽在這個對口不對心的可惡的家夥臉上。
“我吃就是了啊。”剛說完,林末握住她拿甜筒的手往自己嘴裏送。
“誰讓你咬這麽多的。”
金智秀看著下去一半的冰淇淋表示埋怨,為什麽還有點埋汰的感覺?
“喂,你不會要直接扔了吧。”
為什麽這麽問呢,因為怎麽看她向垃圾箱比劃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吃的意思吧。
“我哪有這麽浪費?”智秀很無辜。
“你這不也是嫌棄我嗎。”林末發出歎息。
“瞎說,誰嫌棄自己的男朋友啊。”
“這話有點耳熟…”
“嘿嘿。”
山前山後,自有景致,有風無風都自由不一。
沿途少不了歡聲笑語,但不能太張揚,要是被注意到可就麻煩了。
但是,路上不管多大聲,路人也不會側目。
“差不多了吧,到底是要去哪。”這是林末不知道第幾次發出“抱怨”。
“嗯?林初,你想去哪呢……你該起床咯。”
“什——”
這是第幾次顛倒世界了,他已經不記得了,他隻希望別再這樣下去了。
看樣子,他真的隻是個沒有係統的平凡人,想什麽異想天開的幻夢呢。
眼前再次黑暗,這次沒有像是屏幕熄滅的果斷感,因為他睜開眼是自己臥室的天花板。
沒開燈,但窗外有模湖的月光飄到此間。
床邊的床頭櫃上,一部手機亮著,是個電話。
來電人是:智秀。
‘難不成……’
林末這次起身並不感覺廢力,床頭櫃上果然擺著一瓶喝完的酒。
他甩甩頭,手摸下後腦,擾擾頭,好像隻是有點宿醉而已。
手機震動幾下,傳來這樣的鈴聲:
“林末,起床咯……林末林末,起床咯……起床起床咯……”
很可愛的奶音,即使現在的林末聽來有些嫌棄膩味。
這個手機是放在家裏的,不會隨身帶出去。
至於這個鈴聲的設置,卻是有些值得回想。
同樣是在林末的臥室。
“你這個手機以後不常用了嗎?”金智秀拿著他放在櫃裏手機問他。
“是啊,已經換新的了,那還要它做什麽,放著就好。”林末漫不經心的回答。
“這樣啊,那我給你這個號設置個彩鈴,以後有機會叫你。”
“什麽彩鈴?”
“用我的聲音,不過它隻能放在家裏用,以後不許帶走。”
“聽你的,你開心就好。”
“你是不是又敷衍我?”
“沒有。”
金智秀抬起眉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不會已經有人給你設置過單獨的彩鈴吧。”
“我家裏人打給我的鈴聲確實不一樣。”
“隻有這樣?”
“……咱們怎麽老展開這種類似格式的對話啊。”
“什麽意思?”
“沒什——麽…”
一個奇怪的鈴聲響起,正是那個所謂不用的手機。
“老公老公,想我嗎……老公老……”
‘嘶。’林末在心裏倒吸一口氣,實際上他的嘴也是這樣做的。
他以超越宇宙第一速度的手力一把奪過來,“毫不留情”地按靜音,但沒有掛斷。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金智秀挑起眉毛,抬手捏著自己的下巴。
“讓我猜猜是誰呢?”智秀調侃他,明顯是知道的意思。
雖然那個聲音也有些甜膩,但對於情侶來說,應該剛剛好。
“哈哈……不知道啊,應該是哪個朋友惡搞我吧,你知道的,這是常有的事。”
笑了,林末說出來,自己都尬,誰信,要不要這麽違心。
“切,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裝什麽,真差勁。”
金智秀一臉不屑地鄙視他,對於這個花心的男人,他們早就商談過了。
“誰裝了!”林末一看就沒底氣,誰說橫話的時候眼睛不看對方啊。
“行啦,你到底接不接。”
“唉。”生活不易,林末歎氣。
所以林末選擇了接聽。
“好你個林末,這麽半天不接,我就該寫錯你的名字,你就叫林初吧,下次我要在你的備忘錄裏寫滿‘你是林初’。”
“不要這樣啊,林大小姐放過我吧……寫錯字不寒磣的。”
“你還說,我辛辛苦苦給你寫賀卡,你竟然還嘲笑我。”
“沒有沒有,再也不會了。”
你要知道,頂著一個女人的眼刀再給另一個女人打電話是很恐怖的事。
因為她可能還會掐著你,很疼,但你不能出聲。
你隻能繼續聊下去。
也不知道窗外孤單的月會不會心疼我呢?
“好吧,那就這樣…老公拜拜~”
一聲嫵媚音一落就掛了,好像是特意讓對麵的男人留下遐想。
可不好意思,他現在不太敢想呢。
“允兒歐尼聲音真好聽啊。”金智秀聽完了全程,沒有“幹擾”。
“哈哈哈…都好聽都好聽。”林末是隻會幹笑嗎?
“什麽叫都好聽?”
“我錯了錯了,下次……啊—”
回憶戛然而止。
想你我伴在頂空,看粉黛後的城市,你說你口中的晚霞,我訴我心間的河月。
躺在床上,月光熾烈得像朝陽,但他此刻想盡快接起電話,走到窗台表述自己的感觸。
【推薦下,野果閱讀追書真的好用,這裏下載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他拿起手機,走向窗邊。
“叮——”腦子裏的係統這時候好像是來打岔的。但他並未理會。
對麵沒有傳來剛才回憶裏類似的咆孝。
“喂?這可是你讓我夜裏叫你的,還說什麽我在歐洲打電話會有時差,你接了不也照樣受影響嗎,真是的。”
多麽熟悉的埋怨聲,就算是埋怨也這麽溫柔,讓林末有些善感起來。
一切都想通了,複雜的夢,真的,讓人體會什麽是珍惜身邊的美好啊。
‘寒露時節的明淨,就叫望穿秋水。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也就是養生。’
“智秀,我想你了。”
日別之晚,思念是不可丈量的深海上浮現的淩波,蕩去有你的遠方。
再起之晨,愛意是尚能預盼的黎明後閃爍的塵光,飄向我們的餘生。
“你現在在哪,想聽我剛做的夢嗎?”
“……”
“可是,我還很忙呢。”
‘任務已發布:前往歐洲。’
—“辛運的是,曆經波折後,我們都會與當初真實自然的自己欣喜相逢。”
‘善良是什麽呢?是一個祝福。’善良是對世界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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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錄:林末的青春片段。
“你要寫青春,就不能隻寫青春。
你要寫那時匆忙和緩慢並存的校園;要寫急雨中隱隱讀書聲的蓬勃;
要寫或金燦或清藍的街道的三三兩兩;
寫黎明將現的無處可去的散雲;寫夜幕已至的明滅可見的星點;
寫塵光裏的搖搖欲墜;寫四宇內的捉摸不透;
寫企圖製訂未來的一張紙;寫妄想瀟灑生活的閑聊話;
要寫猶豫的步伐與堅定的頭腦;
寫你對我的張望,你對我的側身而過;
寫樓道上的回頭,寫歡鬧裏的偏視一笑;
寫結束三年的埋頭前的忐忑,重山沉鬱,也應不懼;
寫終於踏出戰場的拂身清風,愜意輕鬆,微小盛大;
要寫不能忘記的許是不再聚前的最後相見;
是結束年少無知的慶典,揭過了以前的種種好和不
夠好;
是那一眼的難說與對視時的忍俊不禁,化為行句間的祝願;
那起初進入大門看到的炎日下的石子,仍舊安穩地居於一隅;
那是你終究難以再尋的友情常伴與放任無畏;
隻想自然如律,決心的肆意永存,那麽,青春不再是限定的形容詞,而是我一生永恒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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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的番外到此為止。
由於在校的靈感時有時無,最後雜合的應該還算湊乎。
希望馬老師和各位能喜歡。
祝,馬老師越寫越好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