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我會在螢火蟲漫天飛舞時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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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在這片森林中的精靈,並沒有什麽特殊的,除了為首的貪心栗鼠以外,其他還有諸如派拉斯一家,小拉達一家,綠毛蟲一家等等。
    這些精靈在貪心栗鼠的告知下,已經知道了前來這裏的目的。
    作為被芍藥奶奶幫助過的大家,都是發自內心地願意幫助芍藥奶奶完成心願。
    對於芍藥奶奶大限將至的事情,它們是不知情的,隻當是大病初愈後的慶賀,才聚集而來。
    不說別的,單單是數量,應該已經足夠布置出螢火蟲環繞的場麵。
    特別是巴大蝴們的出現,也讓秦牧喜出望外。
    巴大蝴們的飛行高度雖然有限,但是用來偽裝螢火蟲,已經綽綽有餘。
    既然眾精靈已經到齊,接下來的工作,也可以繼續下去。
    將常磐之力凝聚成了一個小光團,交給了隊伍最前方的貪心栗鼠,讓它雙手捧著光球。
    原以為這一步應該很容易,可是秦牧卻低估了這群精靈們對於常磐之力的渴望。
    這倒不是說出現在這裏的精靈,都是些見利忘義之輩。而是,那種對於森林氣息的親近,讓它們本能地對常磐之力產生了好奇。
    就好像眼前的貪心栗鼠,明明隻是湊近光球,用鼻子聞了聞,那個由常磐之力構建的光球,就突兀地融入了它的體內。
    “吱吱!”
    貪心栗鼠被這突然的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慌張地將手掌翻了翻去,低著頭去尋找那消失的光球,可是不管它怎麽找,都沒能尋找到。
    眼眶漸漸發紅,貪心栗鼠在內疚之下,已經有了哭意。
    秦牧見狀,急忙開口安慰道。
    “沒事的,貪心栗鼠,這不是你的過錯,是我考慮不周了。常磐之力,作為森林祝福,對於你們這些生活在森林中的精靈來說,應該是很容易融為一體的東西。”
    “放心吧,不是什麽大事,多體驗幾次,你們就可以控製好的。”
    秦牧這話雖然是在安慰貪心栗鼠,但話中的內容,也沒有虛假。
    貪心栗鼠之所以會將常磐之力吸收,那是它之前沒有接觸過,所以無法很好地感知到那種感覺。
    隻要多讓它體會幾次,它就會慢慢地熟悉。到時候,自然而然地,就可以將光球控製好。
    想到這裏,秦牧幹脆一下子搞個大的,讓這裏的精靈集體感受一下常磐之力的作用。
    說幹就幹,下一刻,一顆碩大的光球就被秦牧凝聚出來,朝著天空拋去。
    隻見那顆光球在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之後,轟然炸開,散落成點點滴滴的晶瑩,如同下雨了一般,洋洋灑灑地落下。
    那些不明所以的精靈,齊刷刷地抬頭去看,呆呆的沒有一個選擇移動。
    不得不說,這光團碎片緩緩下落的時候,還真有種如夢如幻的螢火蟲飛舞的感覺。
    隻不過這些假的螢火蟲,無法隨意移動,而是隻會下落,缺少了最重要的靈性。
    隨著常磐之力炸開的小光團融入體內,所有在場的精靈,都感受到了貪心栗鼠剛才感受到的舒適感。
    這種感覺,讓它們想起了母親的懷抱,溫暖,讓人留戀。其中,還散發著濃濃的森林氣息。
    在這場常磐之力塑造的光雨之中,一眾精靈對於秦牧的感官,也在迅速發生變化。
    特別是那些原本對於其他人類還抱有警惕之心的精靈,在這場大雨過後,也開始選擇信任秦牧。
    這一切,都讓秦牧感到開心。
    果然,耗費了大量體力,弄出了這一出,付出沒有白費。
    “好了,大家都不要拘謹,好好地感受那些常磐之力形成的光團。如果有誰感覺自己可以掌握了,就出來告訴我。”
    秦牧沒有指望這群精靈能夠在短時間,做到控製常磐之力不吸收,可事實還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隻見秦牧剛剛說完這些話,對麵的隊伍中,就走出了一隻精靈。
    那是一隻派拉斯特,背部巨大的蘑菇之上,那些星星點點的光團,沒有融入體內。反而就像是景觀燈一般,遍布整個蘑菇的各處。
    這麽快就成功了嗎?
    秦牧不由得對派拉斯特刮目相看。
    據說,在派拉斯進化成派拉斯特之後,蟲子的意識就已經完全被蘑菇的意識占據。
    如果是真的,這蘑菇還挺能幹的。
    “派拉斯特,你做的很棒。那接下來,就由你作為大家的老師,來教導它們學會和你一樣控製這些光團。”
    派拉斯特被秦牧一誇,似乎很是高興。身子不斷地顫動著,不經意間就散發出了一陣陣粉末。
    “遭了,是派拉斯特的孢子!”
    秦牧大驚失色,正當他以為,派拉斯特無意間要做出錯事,影響到其他精靈控製光團的時候,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那群被蘑菇孢子影響到的精靈們,在異常狀態出現的瞬間,就被常磐之力治愈。再然後,後續的光團便像是受到了什麽阻礙,再也無法融入身體,而是如同派拉斯特那邊一樣,停留在體表。
    秦牧呆呆地看著這一切,怎麽也沒有想到,派拉斯特這位臨時指派的老師,會如此給力。
    這也太牛了吧!
    感慨歸感慨,秦牧可沒忘了抓住機會,將成果擴大。
    沒等眾精靈從這種狀態中清醒過來,秦牧立刻調動起全身的力量,迅速地製造出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光團,將它們交到了對應精靈的手裏。
    片刻之後,秦牧已經累得渾身乏力,短時間內使用太多的常磐之力,對於身體來說,也是一種不小的負擔。
    所幸,結果是喜人的。在秦牧的努力下,麵前的精靈,總算是人手一個光球,再也沒有誰將其吸收。
    “很好,大家做的都很好。接下來,就麻煩大家帶著光團,隱藏到你們身後的森林裏。不要跑太遠了,就在這周圍就行。對了,巴大蝴還有其他會飛的精靈,麻煩你們飛到空中。”
    在秦牧的指令下,所有精靈都飛快地行動起來。
    之後的時間裏,秦牧又一個個調整了那些做的不太好的精靈的位置,終於成功營造出了一種螢火蟲在森林中飛舞的感覺。
    秦牧滿意地點了點頭,再一次將所有精靈召集到了一起。
    “剛才的裝扮大家都做得很好,接下來的兩天裏,我們還需要再練習幾次。等到徹底熟悉了,就一起來慶祝芍藥奶奶康複。今天就先到這裏吧,謝謝大家的幫助。”
    秦牧向著眾精靈鞠了個躬,這一刻的他,完全是將自己當成了芍藥奶奶的孫子。
    精靈們都顯得很開心,相比於秦牧,它們一點也不覺得疲憊,反而因為接觸新事物,有點兒壓製不住的興奮。特別是那些由秦牧製作的光團,在結束練習後都贈送給了它們。它們一經吸收,那僅剩的一點疲憊,就也在常磐之力的滋潤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過多久,精靈們就在依依不舍中,回去了各自的家。
    秦牧望著眾精靈遠去的背影,腦海中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一晃眼,時間便過去了兩天。這兩天裏,芍藥奶奶恢複的很好,已經可以自己下床走路。
    對於這個現象,愛管侍表現得很開心,更是時不時地在秦牧麵前炫耀,就好像在告訴秦牧,奶奶康複的這麽快,都是它精心照料的功勞。
    秦牧對於這一切,笑著回應。可背地裏卻是難掩悲傷,芍藥奶奶的情況,沒有人比他清楚。
    如今的常磐之力,已經融入不了多少,可見奶奶的身體,真的已經走到了盡頭。
    而之所以如此精神健康,可能從一開始,就隻是因為一個詞語——回光返照。
    秦牧將情緒隱藏的很好,就算是身為感情寶可夢的愛管侍,也沒能察覺到秦牧身上的異樣。
    可是芍藥奶奶卻發現了。
    芍藥奶奶並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地拍了拍秦牧的手臂,朝他微笑著搖了搖頭。
    秦牧知道芍藥奶奶是在勸說他不要太難過,可真正麵臨生離死別的時候,又有多少人可以不去難過?
    至少,秦牧就做不到。
    黑夜如期而至,而就在今天,秦牧和愛管侍,要為芍藥奶奶送去他們精心準備幾天的驚喜。
    那群精靈隱藏在森林各處,利用樹葉將光團的光芒擋住,隻等秦牧的信號,就會展現出這些天排練的效果。
    晚飯過後,芍藥奶奶提出了想看看月亮,而這一切,也剛好順了秦牧的意。
    今晚的月亮分外的圓,原本月亮圓,也就代表著人團圓。可偏偏期盼是期盼,現實是現實。
    “今天的月色真不錯啊,想不到我還能看到這麽美的月亮。”
    芍藥奶奶坐在椅子上,發出了一聲感慨。
    這聲感慨落在秦牧耳中,卻像極了芍藥奶奶在和這個世界告別。
    秦牧的心中,有些酸楚,那些按捺下去沒多久的悲傷,又隱隱有了卷土重來的趨勢。
    “奶奶,除了月色,你還有什麽想看的嗎?”
    “為什麽這麽問?難不成奶奶想看別的,你還能給奶奶變出來不成?”
    芍藥奶奶調侃了一句。
    “哈哈哈,奶奶你先說說看唄,說不定我就可以做到呢?”
    秦牧微笑著,那篤定的神情,真就像是一個在奶奶麵前炫耀自己能力的孩子。
    芍藥奶奶看著秦牧久久沒有說話,最後才在秦牧的注視下,緩緩開口道。
    “那好,那奶奶我想看看螢火蟲。這個心願,你能做到嗎?”
    秦牧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別的做不到,這個還真能做到。
    “我試試看唄!這樣,奶奶你先閉上眼睛,倒數五個數,再睜開眼看看。”
    “好好好,都聽你的。”
    芍藥奶奶沒有預料到秦牧會有如此孩子氣般的一麵,不過正是這樣,才讓她感覺更加親切。
    有哪個長輩,不喜歡自家的孩子向自己撒嬌呢?
    “那我開始數了哦。”
    “好的,奶奶。”
    寂靜的夜裏,隻聽到閉著眼睛的芍藥奶奶在倒數著數字。
    而就在她閉著眼的時候,秦牧手指一彈,便有一個光團徑直飛上天空。
    這個光團就是秦牧和精靈們商量好的暗號,隨著這個光團的升空,周圍的黑暗中,突然開始出現了一個個明亮的光團。
    這些光團,有大有小,有亮有暗。草叢中,樹梢上,還有天空中,都出現了光團的影子。並且在短時間內,越來越多的光團出現在各處。
    正是那群精靈在展現著它們訓練後的成果。
    就在這時,倒數聲戛然而止,芍藥奶奶也在此刻,重新睜開雙眼。
    閉眼前,周圍還是一片漆黑。可是睜眼後,四周卻到處都是光亮。
    即便那些光亮,有些過大,但芍藥奶奶還是感覺,自己期待中的情景出現在了眼前。
    這個相識不過幾天的孩子,真的完成了自己的心願!
    芍藥奶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抓住秦牧的手,不斷地用力。秦牧知道,那是她在激動的緣故。
    “謝謝你,孩子。”
    芍藥奶奶雙目含淚,眼神中滿是感激。
    可秦牧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卻感覺到了有些不對。
    芍藥奶奶的樣子,似乎並不驚訝,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她早就見過一般。
    難不成是這幾天的排練被她看到了?
    可那樣的話,奶奶為什麽還要表現得那麽激動?
    難不成是為了照顧到我們的情緒,假裝的?
    秦牧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以他的觀察來看,芍藥奶奶的激動不像是假裝,而是發自肺腑。
    那麽,可能激動的原因,另有其事。
    “螢火蟲出現了,你會回來接我嗎...”
    芍藥奶奶呢喃了一句,由於聲音太小,就連秦牧也沒有聽清。
    而就在秦牧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芍藥奶奶的身子卻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一狀況,引起了秦牧的注意。秦牧本能地產生了不好的預感,可順著芍藥奶奶的目光望去,森林中出現的情景,卻讓他更加驚愕。
    隻見一盞盞燭火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森林裏,形成了一條筆直的通道,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而來。
    定睛望去,才發現那些燭火並不是普通的燭火,而是燭火靈頭頂的火焰。
    怎麽會出現這麽多的燭火靈?
    秦牧絲毫沒有頭緒,就看到眾多燭火靈之中,出現了一扇詭異的大門。
    這一幕,直接讓秦牧想到了有關靈界之門的傳聞。
    可這未免也太玄幻了吧?
    然而,這還不是最玄幻的。下一刻,一個包裹在光芒中的老人就從門內走了出來,徑直來到芍藥奶奶麵前。
    “你來接我了?”
    芍藥奶奶臉露驚喜,羞澀的模樣,一如年輕少女。
    老人沒有說話,隻是輕輕伸出手。那意思,卻分明是在回應。
    是的。
    我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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