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京師繁華 大相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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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和六年(公元1124年)五月初五,今天是中國傳統的端午佳節,全府都沉浸在歡樂的過節氣氛中。我便對太子妃朱璉道:愛妃,至此佳節,要不我們去城外逛逛,本太子聽說大相國寺今日非常的熱鬧,我們一起去看看如何?便見太子妃朱璉高興的說道:好啊,臣妾也很想出去逛逛,順便帶孩子們出去長長見識。看到朱璉如此開心,我便突發奇想跟朱璉說道:愛妃,我等今日出行大相國寺,為了能體驗到真實的京師普通百姓生活,我們更衣前往,以一個普通京師居民的身份去逛逛,這樣才能體會其中之樂趣,不知愛妃意下如何?太子妃朱璉連忙點頭稱是,我便叫來侍衛長張恒道:張侍衛長,今日端午節,本太子及太子妃要去大相國寺體驗下民間風俗,既是便裝前往,爾等亦便裝跟隨,並提早安排好沿路的暗中警衛,另外著你將此次行程報於皇城司公事何來,務必安排好暗中護衛,亦不可打攪遊人及普通百姓。侍衛長張恒隨即道:遵命!我便接著道:爾等下去準備,中午用膳後即可出發!侍衛長張恒領命而去!
    中午吃完飯我便跟太子妃朱璉、女兒柔嘉公主、兒子趙諶、管家王錦及春香、夏香、秋香、冬香等眾人來到了位於城東南的京師四大寺院之首相國寺。到了相國寺的大門大三門,便見管家王錦道:啟稟太子爺、太子妃,此門是太宗皇帝至道二年所重建。我便點頭一看,隻見其大門非常雄偉,大門上書四個金字大字:大相國寺。便麵帶微笑領頭跨向大門,邊上管家王錦繼續道:啟稟太子爺,此地相傳是戰國魏公子信陵君無忌的私人宅邸,戰國以後,曆經秦、漢、魏等朝代,於北齊文宣帝天保六年555)在此首先建立寺院,名叫建國寺,後毀於戰火,唐代初年,此地為司馬鄭景的宅院,到武則天長安元年701),著名僧人慧雲購得此宅,興建寺院,仍以建國寺命名,世稱其為“造寺祖師”。至延和二年712),唐睿宗為紀念自己由相王登上皇位,賜名相國寺,我朝至道年間995997)   我邊走邊點頭,管家王錦繼續介紹道:由於大相國寺位於全城最繁華的地段,而且南臨全國交通大動脈汴河,地理位置優越,交通十分便利,加上寺院規模宏大,庭院寬闊,遊客絡繹不絕,因而逐漸成為商貿娛樂中心。
    到了大相國寺門口,便見各類的飛禽走獸在此交易買賣,有貓、狗之類的寵物,還有很多珍貴的禽鳥、奇異的走獸,引的太子妃朱璉和孩子們樂不可極,東看看、西瞧瞧,這個摸摸頭,那個問問價,亦引的侍衛長張恒等人眼神到處飄著,時刻注意著周邊的一舉一動,猶如大敵當前。
    半晌後待孩子們玩夠了,順便管家買了幾隻貓、狗,一行人並向寺內行去,來到第二個寺門前,隻見門前掛滿了各類日常應用的物件,有庭院中搭設著彩色幕帳,露天的棚屋及普通的木架子貨物攤位,出售的有蒲草席、竹席、屏帳、洗漱用品、馬鞍子、韁繩、弓劍、時令水果、各種幹果和臘肉之類的物品。
    走近一看,在靠近佛殿的區域,有孟家道院王道人的蜜餞、趙文秀的筆以及潘穀製墨高手號稱“墨仙”)的墨,這三家占有前排固定位置。二邊的走廊上都是各寺院的尼姑賣刺繡、花朵、珠寶翠玉石、女士的頭飾、彩色的鑲嵌金線的各式樣式別致的頭巾、帽子、假發製作的高鬢、貴族婦女戴的帽子、絲帶織物的飾品等。隻見太子妃朱璉一頭紮進攤位,看的不亦樂乎也。孩子們也東跑跑,西看看,惹的四香到處在追趕,我便目視四周,隻見其規模十分宏大,四麵走廊各有二百多間各類店鋪,每個攤位上都人滿為患,生意甚是好乎。
    待他們玩夠後買足後,一行人便來到第三個寺門前,隻見這裏的擺設跟第二個門差不多。他們隨即又開始的買買買模式,我便帶著管家王錦上了三門的閣樓,隻見閣樓上各有鎏金銅鑄羅漢五百尊以及佛牙長一寸二分,廣六分,厚四分),便聽見管家王錦道:啟稟太子爺,此處但凡有齋供之事,都要領取聖旨方能開門。我便點點頭示意知道了,便繼續在上麵仔細端詳。過了好一會兒,便帶著管家王錦下了閣樓,一眼望去,這大相國寺第三個寺門的左右,有二座琉璃塔,便走近琉璃塔近處觀看,便見管家王錦介紹道:寺內還分布著智海禪院、惠林禪院、寶梵律院、河沙院和東、西塔院,乃是寺後院舍,各院都有負責主持事務的僧官。每逢寺中舉辦齋會,所有的飲食、茶果和各類器皿,即使需要三五百份,無不即刻備齊。我便點頭示意知曉。
    待他們玩夠買好之後,一行人又到了大殿,隻見大殿走廊都是本朝名家的手跡。便聽見管家王錦介紹道:啟稟太子爺,在開朝初年曾在這裏留有手跡者有高益、孫夢卿、高文進和高懷節父子、王道真、李用及、李象坤等人,英宗治平二年1065)暴雨導致汴河決口,水淹相國寺,除了大殿東西走廊壁畫得以保存以外,其餘皆被損壞,四麵走廊牆壁修複以後,召集當時的繪畫名手、名家,按照大內府所藏副本小樣重新臨仿,當時參與者有李元濟、王易、陳壇、王瑞、崔白等人。
    我便邊走邊觀賞邊點頭示意,隻見左麵的牆壁上,畫著熾盛光佛降九瞿圖、鬼百戲圖,右麵的牆壁上,畫著佛降鬼子母揭孟圖,其王道真畫的“給孤獨長者買陀太子園區緣”,李用和李象合作畫的“牢度義鬥聖變相”,王道真畫的“誌公變”“十二麵觀音像”,高文進畫的“大降魔變相”都位於其中,大殿的庭院中陳列的樂隊、馬隊之類的。大殿二側的走廊都是壁隱浮雕,高大的宮殿和人物,無一不是精致巧妙。看完便率眾人向殿外行去,一路上便對太子妃道:愛妃,看你有意未盡,要不我們去邊上大街上再逛逛。隻見太子妃朱璉連忙點頭示意。我便召來侍衛長張恒,對他耳語一番,便見侍衛長張恒向前飛奔而去。
    不一會兒,一行人便來到了相國寺外東門大街,隻見大街二邊都是璞頭、腰帶、書籍、冠朵首飾的店鋪,這些都是女人最喜歡的物件,隻見太子妃帶著孩子們及四香轉店去了,我便帶著管家王錦一直向前緩慢走去,邊走邊聽管家王錦介紹道:啟稟太子爺,相國寺外東門大街東麵就是錄事巷,那邊有妓院,還有一條繡巷,裏麵全是做刺繡的尼姑之住所,北麵就是小甜水巷,那裏主要是賣南方飯菜的店鋪,同時那條街上妓院也非常多,再往北就是李慶漕薑鋪。折向東就是稅務街、高頭街、薑行後巷,那裏主要是胭脂皮畫曲館,南、北講堂巷,還有孫殿丞藥鋪、靴子店等,出了界身北巷,巷口就是宋家生藥鋪,店鋪中二邊的牆壁上,都是李成所畫的山水畫,這是非常有名的。
    然後向西去就是著名的景靈宮大街,自景靈宮東麵的大街向東去,在街道的北麵,就是以前的乾明寺,因為火災,後麵就改為五寺三監,再往東去,麵向南麵的街巷名就叫第三條甜水巷,在往東去,是熙熙樓客店,此店的熱鬧程度在京師首屈一指,店名出自於西漢司馬遷“史記貨殖列傳”中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再往東去,街道南麵就是高陽正店,向北進入馬行街,再往東去,街道北麵就是車院,街道南麵是第二條甜水巷,再往東就是審計院,再往東去,就是桐樹子韓家,一直抵達太廟前門,朝南就是通往觀音院,就是第一條甜水巷,從太廟向北進入榆林巷,通往曹門大街。
    我隨即點點頭道:王管家對此地帶這麽熟悉,難得。便見管家王錦嗬嗬一笑道:啟稟太子爺,老奴年輕的時候就是經常在這帶生活。所以比較熟悉,特別是對於這點街、巷、店的過往。我便點點示意知曉,轉眼處,竟然看到皇城司公事何來等人便裝混跡於人群當中,並時刻東張西望的,我便心想到:看來還是得早點回去,要不然皇城司他們確實不大放心,雖然目前京師治安沒有啥大問題,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不要為難他們了。便道:王管家,去叫下太子妃等人,我等回府。管家王錦拱手應答便相向而去。
    半晌便見眾人而來,我亦向其走去,到了跟前便對太子妃道:愛妃,時候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回去吧?隻見太子妃朱璉答道:好的太子爺,今天真的是太開心,我們買了很多東西呢,孩子們也很高興,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感覺一切都是那麽新鮮,那麽好玩。我便哈哈一笑道:那好,今天先這樣,改日有空我再帶你們出來玩。便回頭對王管家道:王管家,那我們就回去吧。隻見管家王錦應答完畢便跟侍衛長張恒耳語了幾句,便跟隨眾人一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