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京師防務 意識淡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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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對內治理的嚴打,而京師城防的工作更加重要,要是有一個堅固的城防體係,金人的金戈鐵馬也奈何不了京師的一百五十萬臣民,隻要城門不被攻破,堅守住一段時間,那到時全國各地勤王的兵馬趕來,金人自然知難而退,要是再不識相前有京師後有黃河,邊上後全國各地趕來的兵馬,那到時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想到這裏我便對堂下眾人問道:京師作為國之首都,處於四通八達之地,四周地勢平坦,除了黃河無任何天險可守住,具體的皇城、內城、外城基礎設施和防護體係目前如何?
府院張固搶先回答道:啟稟太子爺,京師目前由護城河、外牆、外城城牆、內城城牆、內廷城牆五重防護網加內廷、內城、外城三城組成的強大防禦體係。
外城城南南薰門外便駐有五千武肅軍,周邊講武池更有七千五百人的虎翼水軍,外城城西鄭門外駐紮著步軍司虎翼軍一萬人,加邊上萬勝門外五千廣效軍,外城城東新宋門外有五千武和軍,外城城北有五千宣效軍,光外城就有二萬的防守軍隊,加上外城內四角駐紮著驍騎五千、雲騎五千、龍猛騎五千、龍騎五千及城北拱聖騎五千的二萬五千騎兵軍隊,何況加上外城城北方麵宣武軍、神勇軍、廣勇軍、飛山軍、床弩軍、雄武軍三萬二千五百人,其中飛山軍的炮兵戰鬥力在我大宋禁軍中首屈一指,還有那床弩軍更射殺敵人於幾百步外,另外加神衛軍、捧日軍、天武軍、龍衛軍等“上四軍”四萬人,以上就有近十一萬守城將士,更何況還有殿前司的幾萬精銳防守部隊,下官看京師防護體係是固若金湯。
而他們不知,正是由於這些所謂的禁軍精銳,在東北邊界連殘兵敗將的遼軍都打不過,還是五十萬打一萬多人,自己還損兵折將。更不要說金兵了,由於長期的武備鬆懈加上國民對當兵的鄙視,造成了很多士兵缺乏基礎的訓練,更甚者很多騎兵連馬都不會騎,還指望這樣的軍隊去守城嗎?當然對於張固所說的京師防守體係,還是非常客觀的,我此時也不好打擊他們的自信心,畢竟他們也是近百年沒有經曆戰爭,不知道戰火一旦燃起,那所有的道德仁義都將屈服於金戈鐵馬之下。
判官李鐵頭也隨即補充說道:啟稟太子爺,京師有汴河直通南方各路,從東西麵的大通門和通津門、宣澤門和上善門組合而成的拐子城也是萬無一失,而從虹橋、順成倉橋、便橋、下土橋、上土橋、相國寺橋、州橋、浚儀橋西麵開封府衙)、興國寺橋、太師府橋、金梁橋、西浮橋、西水門便橋、橫橋周邊設置的幾十個糧草倉更是充足,加城南的蔡河從觀橋、宣泰橋、橫橋子、雲騎橋、高橋、西保康門橋、龍津橋、新橋、太平橋、糶麥橋、第一座橋、宜男橋、四裏橋周邊更是糧草滿倉,再加城東的五丈河橋的小橫橋、廣備橋、蔡市橋、青暉橋、染院橋周邊各類儲備物質齊全,此等兵強將多糧草充足之城何懼安危乎?
確實通過汴河,將南方的諸多糧草、軍用物資、生活用品等源源不斷的運往京師,再通過京師向北轉運,從而維係了整個大宋帝國的運轉,所以說汴河就是大宋的生命之河,也是聯係北方政治中心和南方經濟中心的紐帶,同時也是關係到帝國命運興衰的運河。隻有充分結合了南北方的經濟政治,帝國才能興盛,而唐代的滅亡就是一部運河的興衰曆史,後麵將詳細描述。
此時推官狄付清也激動的說道:啟稟太子爺,目前京師還有一百五十萬百姓加三萬街道司禁軍,各府衙的護衛、道、觀、殿的看守禁軍,任何對京師有非分之想的外侵之敵必將在此碰的頭破血流而歸也。
對於他們的信心滿滿,此時我深表理解,畢竟他們沒有我這個穿越者的天使之眼,而經過曆代君主的運營,京師確實也是集中了全國最精銳的一半禁軍,為的就是防止地方造反,威脅到京師的安全,而把全國一半的部隊放在京師,這樣地方不管咋折騰,到最後也影響不了大局,至少在數量層麵是這樣,至於禁軍能不能打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對於士兵也是非常的優待,好的士兵直接從地方調入京師的禁軍,差的兵員則從京師遣返到地方為廂軍,這樣就保證了京師的無憂,但是這僅僅是對於國內而言。
但是基於現實的考慮,我還是要給他們陳述下現實,不能過分對京師的城防有著依賴,想到這裏我便對著他們說道:諸位的話,非常有理,也是基於事實,但是我們往往不能忽視了一個現實,那就是我大宋自開朝以來一直是現實募兵製,不是征兵製,募兵製最大的弊端就是士兵終身在軍隊服役,而士兵最好年齡也就二十年,過了二十年這黃金周期,國家就得花錢養著,加上荒年募兵製度,導致兵源的素質良莠不齊,再則京師目前近百年無兵事,很多士兵都是在禁軍中混日子,一旦真有外敵入侵,雖有十多萬之眾但是能戰之兵又有多少呢?能戰之將又有幾何呢?
據童太尉等人多年來對金人的了解,金人的野蠻鐵蹄正在對我富饒的大宋虎視眈眈,國內雖然安定,但是卻忽視了外部情況的變化,根我大宋締結兄弟同盟之約的大遼國,已經徹底被金國人侵占,據邊關奏報,他們正在不斷的消化占領的土地,畢竟對於偏於東北方一隅的女真來說,偌大的遼國比他們自己的領土要大幾十倍,一旦他們磨合和消化好遼國,下一步便是兵峰直指我大宋,到時恐怕我等想和平相處就是我們的一廂情願了。畢竟嚐到了戰爭所帶來的甜頭,是永遠不會停止的,就像野狼見了血,那是要吃人的。
眾人這才有點明白我說的意思,我大宋的心頭之患根本不在內部,而是在外部,在臨近的北方,是女真人的騎兵。雖然我們眾多的優勢,在經濟方麵,在文化方麵,在軍械、人數等方麵都是存在著金人無可比擬的優勢,但是戰爭意識的淡泊和對美好和平的幻想是壓垮大宋的最後一根稻草,關鍵還是在全國臣民的對戰爭殘酷性和緊迫性的認識方麵遠遠不足。所以適當的時候給開封府衙的管理層提個醒,有助於接下來的整體工作。
眾人也是仔細一琢磨我剛才說的話,確實也是有道理,府院張固此時也沒有剛才興奮和自信,便行禮問道:啟稟太子爺,下官等見識有限,格局小了,望太子爺怒罪,還是太子爺高瞻遠矚,站的高看得遠,下官等隻見朝廷發布戰功,收複燕京,不知前方具體事務,雖然偶爾有北方的難免逃亡到京師,說起金人的強勢,但是下官等也是一笑了知,感覺根本不值得憂慮,畢竟我大宋民富國強,豈會懼怕一個小小的北方遊牧民族。
這馬屁拍的挺人舒服,同時也間接道出了大眾的心聲,那就是無所謂,感覺戰爭離他們都很遠,同時也相信金人不會對我大宋咋樣,是在不行到時朝廷跟對待遼國一樣,給些錢幣買平安,這樣京師照樣歌舞升平。正是由於這種潛意識的忽視,從而給以後的曆史發展帶來了不可逆轉的結果。
判官李鐵頭所有所思說道:啟稟太子爺,下官也是感覺太子爺言之有理,之前下官亦是聽北方來的人說起,金人根本沒有開化,連基本的禮節都不懂,他們非常的嗜殺,而且對於侵占財物有著野蠻的欲望,不僅是對人口的掠奪,更是對牲畜都不放過,金人所過之城基本上是空城、死城。他們還保留著原始的奴隸製度,很多遼人及邊界居民被趕往北方,做牛做馬,哎,想想真的好悲慘。
見眾人也是慢慢回歸到理性和認清事實,我便順口說道:剛才李判官所言極是,也是事實,所以我們此時要居安思危,而對於本府來說,目前最主要的是強化內部管理,練習好內功,做好本職工作,以應付將來的非常之事。今日本太子跟諸位說這些事,就是要大家提高防衛意識,思想上不能鬆懈,努力工作,治理好內部,特別是對於流竄於京師的各類為非作歹之徒要嚴加管束、打擊,營造一個安定、團結的氛圍,做到內緊外鬆,切實展現出京師該有的政治、經濟、軍事中心的麵貌。今日就到此,諸位各就各位當班去吧。
堂下眾人皆應答並行禮後依次魚貫而出,望著眾人的背影我不禁感慨道,人確實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若不給他們灌入危機思想,很容易造成麻痹和自大,而作為首都的京師要是沉浸在自我中,那對於整個大宋將是非常的危險的。隻有讓他們樹立居安思危的意識,才能防範於未然,也為我的下一步行政體製改製工作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