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六年(公元1124年)八月初八一大早，我選擇在這個吉利的日子裏微服私訪，在皇宮告別了皇後朱璉等人後。便帶著王管家、小六子、春香、秋香及大內侍衛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金剛便出發了。我特意打扮成糧商的掌櫃，王管家則是一身會記先生裝扮，而春香、秋香二人則是一身侍女裝，四大金剛則是苦力裝，小六嗎有點不倫不類，書童不像書童，下人又不像下人，主要一臉的幼稚臉，加上其白嫩的皮膚，反正扮啥啥不像，定位則是書童。四大金剛二個在前二個在後，我等眾人在中間，然後登上位於東華門外的民間駱車，四大金剛的駱車在前負責開道，我跟小六子、王管家居中，秋香和春香等侍女在後麵一輛駱車，然後則是依次排列的各類車輛，其中裝些日用品、生活用品、金銀錢幣、衛護的武器等等十多輛，其駕車的車夫二人一組，都是內衛所扮，隨後便像南到了十字街道，然後過十字街向北拐入禦街邊道，隨後便一直向北行去，過舊封丘門、新封丘門到達了外城，這也算是出了京師城了，然後便跟皇城司派來的護衛對匯合。他們那一百人早已經準備好了二十輛運糧車，每五人押解一輛糧車，隨後便按照之前約定的糧車在最後，我們一行人便開始浩浩蕩蕩的北上。外人看來這是典型販賣糧食的車隊，從京師進糧運往北方售賣，畢竟北方經過剛經曆戰事不久，百業待興，特別是糧食等日常用品的缺口極大，這也是很多京師糧商運糧北上售賣的原因。
    對於深居皇宮的小六子來說，到了城外不僅視野感覺開闊了許多，就連整個人的精神麵貌也不一樣了，經常掀開車簾朝外探望，我則閉目養神，想著朝務的各項事務進展，突然小六子說道：王管家，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呢？王管家見小六子發問便回答到：朝廷曆來十分重視道路建設，以都城京師汴梁為中心，朝廷修建了各路、府、州、縣通往汴京的“官道”，同時向四周擴展。陸路交通連接西京洛陽）、南京應天府）、燕京大名府），道路線成網狀延伸，形成密密麻麻的道路交通網絡。行人沿著官道可以到達任意地點，出行十分方便。從開封向東，可分為兩條官道。第一，途經曹州、濟巨野）、袞袞州）、齊濟南）等州，直通山東半島諸地；第二，途經南京商丘）、徐州等地，直通海州連雲港）。從開封向西，經西京洛陽，直通關中長安，再轉向西北可直通秦州甘肅天水）等地區，而轉向西南方向，則可抵達巴蜀等地。從開封向南，又可分為幾條：第一，自開封向西南，途經許許昌）、唐唐河）、鄧鄧縣）等州，抵達襄州襄陽），再由西轉入漢中，或者南下江陵、公安、澧州澧縣）、鼎州常德）、安化、新化、邵州邵陽）、祁陽、永州、全州、興安、桂林。第二，自開封往南，途經蔡州、信陽，往東可抵達壽春府，往東南可抵達南康、洪州南昌），往南經過嶽州、潭州長沙），最終抵達廣州。從開封向西北，渡黃河，途經滑滑縣）、澶濮陽）兩州抵達大名府。以此再轉向東北可抵達河間府，進而到達如今的燕京市；其次，向北可抵達真定府石家莊）；再次，向西北可直通太原府太原）。
    聽完王管家的介紹，我便也從煩亂的思緒中回到車裏，便也接著說道：但是這次我們都不走以上的路線，這次我們要去北方，從京師經過滑州然後過黃河、再經過安利軍、相州、磁州、邢州、趙州、真定府、定州 、保州、廣信軍、涿州霸州）、燕京、檀州、薊州平州），直達宋金邊界，重點是看看沿路各個城池的防禦情況就治理情況。另外則是實地查看下邊防，要是金軍南侵，這是最佳也是最便捷的入侵路線，所以我們就沿著這個路線實地探查一番，要不然，我等在京師也不放心，睡覺都感覺不安慰。
    我們說完隻見小六子一臉茫然，對於他來說，這全國多大估計都不知道，更何況這些連他都沒有聽過的地方。望著他愕然的神情，我便跟王管家相互對視一眼，隨後便都笑出了聲，小六子則是一臉委屈的說道：黃掌櫃，王管家我是不是太笨了。惹的我們笑聲又起，隨後小六子便低頭不語。
    既然被打斷了思緒，我也便叫王管家掀開車簾，看看外麵的道路情況，隻見官道兩旁栽種了榆、柳、鬆、杉、雜木，很多路段還開挖有排水溝。官道上每隔一段路程，就在旁邊的一個土堆上樹立的石碑或木牌的樣子，專門標記道路裏程、國界、州縣界或交通規則，這可能就是最早的路標吧。看來古人早就明白一點，那就是要致富先修路的道理，望著二邊匆匆而過的樹木，瞬間感覺心情舒暢了許多，將繁雜的朝務暫時拋到了腦後。
    隨著駱車的緩緩前進，我便跟王管家聊起了日常，王管家說道：黃掌櫃，北方目前剛經曆戰亂不久，民心恐怕不穩，之前聽說就有很多北方的百姓南逃，那說的是非常恐怖，特別是燕京等地，到處是殘垣斷壁，百姓都讓金人給帶到北方了，除了朝廷的軍隊駐紮幾乎沒有百姓，有的都是老弱病殘，我們此次北方還是有一定的風險，所以萬事要小心。
    聽著王管家的提醒我便道：我也看過朝廷的奏報，戰事確實給北邊帶來了很大影響，但是不管如何也是我大宋帝國的疆土，正是由於城池的落敗，所以更需要我們去嗬護它，建設它。聽到我講大道理，王管家便連聲稱是，說自己格局小了。隨後接著說道：黃掌櫃，還有一個情況就是目前北方民族成分也特別複雜，原來被滅國的遼人、還有居住在遼地的漢人、當然也不排除金人的密探等等摻雜在一起，真的是魚龍混雜，加上很多要南遷的百姓陸續南下，所以越往北可能越複雜。
    我便點點表示認同，聽著枯燥乏味的政事，我突然靈光一閃道：王管家你說我們這次二十車糧食運到北方能掙多少錢。對於這個販運糧食的老買賣，王管家張口便來道：黃掌櫃，按目前的糧食價格，我們從京師進貨價格大概一千五百錢一石，一石近六十公斤，也就是二十五錢一公斤糧食的價格，而我們目前二十輛運糧車，一車裝有近一千公斤糧食，那每車的價值就是二萬五千錢，總價是五十萬錢，而要是到了北方，一般能賣五十元一公斤，也就是可以翻倍賣，這二十車最少也能掙五十萬錢。
    我一聽，這是暴利啊，隨後便問道：這麽高的利潤啊。那既然有這麽高的利潤，為何一路上看見的運糧車隊不多呢。隻見王管家微笑道：一般運糧都是走水路，水路運費低，而且運輸量大，所以一般的糧商都走水路。隻有近程的才走陸運。我一聽也對，便點點頭。隨後王管家繼續說道：這販賣糧食利潤雖然可觀，但是此時一路上也是風險極大，有攔路的土匪、沿州、府的過路稅收，還有眾人的人員的吃喝拉撒，都是成本，距離越遠風險也越高，當然利潤也更客觀。這就是做生意利潤跟風險成正比的真實寫照。
    這點我很認同，畢竟這做生意就是這樣，利潤越高往往代表著風險越大，天底下根本沒有一本萬利的事，有的都寫在刑法裏麵。看來這趟出去，掙點吃喝的費用應該不成問題。正在我們說話的間隙，隻見前麵的車簾被掀開，隨即探進了青龍的頭，隨後便說道：黃掌櫃，前麵到驛站了，我們要不要下來休息一下，吃點東西。我望了王管家一眼，他便微微點頭讚同，我便對著青龍說道：好，那我們就下來歇息下。青龍領命而去，隨即便是響起了籲、籲、籲聲，待駱車停穩以後，我便帶頭下了車。
    下了車，趕忙呼吸了新鮮空氣，隻見眾多的糧車及行李車排列成一排，感覺非常的整齊劃一，除了留一人在糧車邊，其他的人都來到我的周邊不遠，好像是在警戒，另外青龍、白虎站在我身外一米之外，朝外一直謹慎的注視著，而朱雀、玄武則走向驛站內。此時身邊的王管家說道：黃掌櫃，根據朝廷製度，官道每隔一段路程，都要設置驛鋪，且設施齊全。通常驛站分為兩種，驛傳和遞鋪，有二十裏有馬驛，有歇馬亭、草料、馬匹之供應。六十裏有驛，驛有食宿，及乘、傳、錢、米之供應，以待四方賓客。館驛之外，還設置了私人開設的邸店，專門為私人旅行提供食宿。由於官方的驛站都是專門用來接待公使、官員。所以這個便是民間私人開設的補給驛站。
    隨後便見朱雀、玄武從驛站內出來，朝我們眾人點點頭，我見立馬帶著王管家、小六子、二香朝驛站內行去，青龍、白虎則跟在身後，其他皇城司的護衛則是牽馬去歇馬亭喂食草料，還留下一些人漸漸散開來把風，估計是要確保我等周邊的安全。看來皇城司眾人確實訓練有素，而且他們個個都是精挑細選的，怪不得如此謹慎和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