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減稅批示 驛站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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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目前稅收製度的好處在於,它體現了賦稅發展中的重要原則:其一兩稅法實行後,擴大了納稅麵, 國家財政收入大增, 其二,兩稅法從丁課稅為依資力強弱課稅,實行量能征稅,體現了公平合理的原則,其三兩稅法以資產為宗課稅,大地主階層必須多負擔國稅,這就從客觀上起到了限製他們極端的非生產性奢靡消費,有利於一般農民從沉重繁雜的賦役中解脫出來,致力於農業和家庭手工業生產,體現了促進經濟發展的原則,其四兩稅法將戶稅、地稅、租庸調及其他一切雜稅統一合並,以錢糧計征繳納, 分夏秋兩季一起征收,大大劃一了稅製,簡化了納稅手續,減少了稅收征解中的浪費和征管費用,保證了賦稅收入的及時入庫,體現了效益的原則。
    看完這個稅種的介紹,我便視線模糊了,這太枯燥了。但是對於一個國家來說,稅收又是基礎,也不得不詳細了解,這可是關係到千家萬戶的事,所以沒有辦法堅持看完。但是朝廷這些大臣隻是非常詳細的說明了目前的稅種,根本沒有對於稅製改革的建議或者意見,這到底是何意呢?是不敢擅自做主,還是在我的態度沒有明確之前不好表態呢?既然他們詳細奏報了稅種的起源和曆史,那就是想讓我全麵的了解稅種的由來,讓我來決斷。思來想去,應該是這個意思了。
    其實這稅的問題,說白了就是按人口數量征收稅和按田地的多少收稅,按人口征收的話,而且不管是不是成年了,哪怕剛出生都得納稅,這就有點不科學了。這個人口是發展的基礎啊,而且人口的重點還是在農村,畢竟農村生活過了以後,農民沒有事就會想辦法增加人口數量。但是現在要是按人口數量征稅,那豈不是嚴重的製約了他們對造人的積極性嗎?特別是那些家庭貧苦的百姓,更不敢生了。所以這個不科學,隨後便批示道:既然田地之稅按土地的肥沃、貧瘠等級征收,那建議人口之稅也按此邏輯,那就是未成年的人口不征收人口稅,隻對成年人征收,具體就是未滿十六歲和年滿六十歲不征收人口稅。
    批示完後,還是怕他們理解不了,便又在後麵加上了,家有兒女,其樂無窮。生在當代,利在千秋。多個孩子多個寶,利國利民又防老。然後才放心,這樣要是不明白我的用意,那他們也該退休了。
    而對於丁稅,其實我感覺是重複的,既然有了按人口征收的居人之稅,為何還要對於二十歲至六十歲的男人征收丁稅呢,無非就是為了緩解官方的勞動力緊缺,做形象工程或者麵子工程的時候薅老百姓的勞動力羊毛嗎?但是也考慮畢竟我現在剛登基不久,又不在朝堂,要是就這樣一紙行文將丁稅取消,怕引起反彈,對新政的改革不利,但是又不能不管,這就是占老百姓便宜嗎?於是便苦苦思索著......
    在耗費了大量的腦細胞之後,便在奏章後麵另起一行批示道:關於丁稅之事,乃跟人口之稅有重複之嫌,鑒於目前國民普遍對參軍入伍有抵觸情緒,建議對參軍的家庭可免其丁稅,一來則是為了提高當兵的社會地位,二來則是吸納更多的人才進入軍隊保家衛國,三來則是國家對士兵的福利政策之一,能夠激發現有將士守邊的熱情和對國家的忠誠度。
    然後又感覺要發展經濟,首先是老百姓願意消費,而老百姓要消費的話,必然前提是手裏要有錢,而這麽多種類繁多的苛捐雜稅,如農器稅、牛革稅、蠶鹽稅、鞋錢等太不人性化了。簡直是壓在老百姓身上的小山丘,還是感覺要建議取消。於是又提筆批示道:由於朕剛繼位不久,為了展現朕的仁德及愛民之心,朕經過深思以後,決定一次性取消各類苛捐雜稅,以示朕之愛民之心。
    我深知要取消這麽多種類的苛捐雜稅,勢必會引起朝廷很多大臣的反對,畢竟他們讀書人動不動就以祖製相威脅,其實事情不是這麽幹的,哪有經常提人家祖宗的,畢竟社會在發展,時代在進步,要是一切都照舊,按照祖製,那還要我們後生之輩幹嘛呢?但是現實就是這樣,有時候文人的韌性和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當然不可否認,他們大部分人都是忠君愛國的,現在以愛民、仁德的大義,估計他們不會陷我於不義。這樣通過的概率就很大,也是阻力最小的。想到這裏便愉快的合上了奏章。
    正在我回想關於二稅的還有沒有漏洞之時,馬車突然緩慢的停止了前進,王管家在車外道:啟稟王掌櫃,前麵馬上到驛站了,要不要下來歇息一下。我便道:可以,這路途有點顛簸,剛好屁股也被震的生疼。隨後小六子便掀開車簾,放好下車凳,我便緩慢的下車,因為剛才看的奏章有點眼花,所以此時頭腦還是有點發脹,走路也隻能盡量慢點。
    正在我原地伸懶腰之際,東邪袁旻豐走近我說道:啟稟黃掌櫃,早上我們啟程之時,相州兵馬都鈐轄曹大忠特意送了一百套弓箭及諸多弓箭,我便點點頭。也許是看在我們隊伍進攻性武器太差,才送了些,其實我也感覺這玩意用處不大,畢竟一路上行來,基本上我們也不惹事,有基本的防禦性武器就夠了。然後便對王管家說道:走吧,去驛站休息下。於是王管家帶路,我們眾人便向驛站走去。
    隻見這是一家民營驛站,一路上我們刻意避開官方驛站,就是為了裝的更像糧商,畢竟官方驛站,隻招待過往的官員,這驛站很大,位於道路的拐角處,順勢將道路一側的樹林地鋪平,整個驛站呈現大概的半圓形狀,在驛站的最前麵則是矗立著一個巨大的圓木,上麵隨風飄揚著好客來驛站幾個大字,隨後便是一個拱形的簡易大門,大門二側都是竹製的欄杆圍繞著一圈,見我們這麽多人前來,驛站的小二邊堆滿笑容來到跟前說道:客官們吉祥,一路旅途辛苦了,歡迎來到好客來驛站歇腳,客官裏麵請。隨後便是一個俯身請的姿勢,我看小二的服務態度不錯,便給小六子使了一個眼色,小六子便上去打賞去了。
    驛站小二拿到賞錢便高聲朝裏麵喊道:有貴客到!說罷便帶領我們眾人向驛站內走去,我們穿過驛站的拱形門,便看到驛站大院內停滿了各類車輛,那栓馬樁上更是栓滿了各類牛、馬、驢等牲口。在大院的左右二側分別是供人暫時歇息的偏房,隻有一層高,而位於前方的則是一幢二層的樓房,估計是吃飯的大廳及提供茶水的地方。隻見大院內人頭攢動,甚是熱鬧,各類聲音和畜生的鳴叫聲摻雜在一起,構成了極具江湖氣息的樂章。隨後我們便在小二的帶領下走向那幢二層樓房,身後的侍衛則是趕忙將套在運糧車上的牲口解下套索,拉到裏麵喂食,而同時成排的糧車和行李車停放一邊,留下幾個侍衛看守。另外則有幾個侍衛按慣例以客棧為中心向周圍警戒巡邏。
    而我們這麽多人的隊伍,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在進來的同時便有很多人在邊上指指點點,反正說啥的都有,畢竟這麽大的陸路運糧車隊很少見,一般都是走水路。但是我們也見怪不怪了,就徑直走向裏走去,不一會兒到了大廳,我們選擇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下,還是以我這桌為中心點,周圍幾桌同時坐滿了我們的人,王管家便開始去點菜。
    而就在此時,皇城司侍衛頭領王二愣擠到我跟前,俯身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啟稟黃掌櫃,據當地皇城司同仁通報,前麵的路途將非常難走,主要是山區為主,一路上道路也不是很寬,來往客商、百姓雖然多,但是都是成隊或則結伴而行,因為山上經常有土匪出沒,他們殺人越貨無惡不做,而且人數眾多,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要不要通知後麵的禦林軍貼近我們前進,這樣相互之間有個照應。我聽罷,便想起劉老漢和三個唱曲姐妹的遭遇,便點了點頭吩咐道:發信號,通知王大壯的禦林軍前來,然後當麵告訴他,要在我們身後五裏處跟進,另外等下吃好後,先派皇城司侍衛沿著管道,還有二邊的山搜索前進,提早發現異常以做好防備。同時我們在驛站多呆一會,讓侍衛們充分的休息,喂飽牲畜的口糧,爭取等下一鼓作氣過完山路。
    王二愣拱手行禮道:遵命。便小跑而去,同時王管家來到身邊關切的問道:黃掌櫃,是不是王二愣匯報前方路途有點凶險。我便點點頭,王管家接著說道:老奴早前也聽說,隻是老奴以前販運糧食都是走水路,此陸路走的不多,但是也經常聽聞此路段經常有客商出事,主要是此地山高林密,加上處於二個州的管轄盲區,所以導致在剿匪的問題上,相州和磁州的官府相互推諉,加上當地的土匪對山路熟悉,所以官兵一下子也難以剿滅他們。我會意的點點頭,隨後小二便開始挨桌上菜,我們便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