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匪首交談 感觸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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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我的駱車安排完成後,白虎便過來請我上車,我上車後便想著這剿匪的事,畢竟這代價也太大了,然後這還是土匪呢,要是遇到全副武裝的金軍呢,西夏軍呢,那又得付出多少將士的生命。但是這軍隊之事,畢竟事關全局,更不是一天二天之內就能解決的事,這事是一個係統性的問題,首先是要提高全社會的參軍意識,而目前存在的問題是好男不當兵的意識很強烈,要想辦法徹底改變這個狀態。
要改變這個的話,首先就是要宣傳,說到宣傳,就想到了朝廷的進奏院,對,到時給進奏院指示,朝廷的邸報要多宣傳軍事,給全國百姓加強國防教育。還有就是提高士兵的社會待遇,這個從免除丁稅方麵已經開始實施了,還有的話,哦,對,就是要增加軍人的榮譽感,建立紀念碑這事算一個,另外還有,還有就是對於陣亡、受傷將士的撫恤,對,這個得製定詳細的政策,要加強。
正在我苦思冥想著軍務之時,車簾突然被掀開,秋香端著一盆熱水過來道:掌櫃的,奴婢伺候您洗漱。我便點點頭,然後秋香便慢慢放下臉盆,將毛巾輕輕擰幹,便幫我擦拭臉部.......
在睡意朦朧中聽見車外有人叫喊,我便輕輕推開壓在我身上的手,朝外道:說。隻聽見車外道:掌櫃的,相州知州鄭國倉帶人已經到來。我便哦的一聲,此時秋香也被驚醒了,便趕忙羞澀的說道:掌櫃的,來,我給你更衣......
我剛掀開車簾,周邊瞬間亮起了諸多火把,隻見相州知州鄭國倉帶頭跪拜道:下官拜見皇,上差。我便對著眾人說道:起來吧,這大晚上的,把你們這麽著急的召集過來,也是實屬無奈。鄭國倉起身道:哪裏哪裏,這是下官的隆幸,下官的隆幸。
我來到相州知州鄭國倉身邊,隻見他都不敢抬頭,我便說道:目前這裏情況如何?此時王管家說道:啟稟黃掌櫃,鄭大人帶來了被褥、擔架、飯食、醫官、包紮物品及眾多藥品。目前傷員已經安置已經沒有問題了。
另外相州兵馬都鈐轄曹大忠也同時帶來了二千官兵,是否將這土匪連夜押解回州府還請黃掌櫃示下。我沉思片刻後道:今晚將傷員、土匪連夜押解回去,這樣可以更好的讓傷員得到醫治,畢竟大家都忙了這麽久了,晚上也得讓皇城司和禦林軍好好休整下。
然後對著知州鄭國倉的曹大忠說道:今晚你留下五百精銳士兵,明日護送我等去磁州,順便將所得之物一起帶到磁州。我們到了磁州再做休整,對了,青龍就隨我們同行,他的傷勢留個醫官照顧著便是。曹大忠隨即行禮應答。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囑咐知州鄭國倉道:鄭大人明日再派人進山,徹底檢查下土匪窩,有沒有漏網之魚,另外下山之時,再用巨石將山道的關隘刺耳地封死,以免以後再有人上山為匪。另外就是在此地擇一風水好的,厚葬陣亡的將士,要立碑。至於這些土匪,你就看著辦吧,匪首要遊街示眾便公開判決再處以極刑,其他的人你就甄別而定。
知州鄭國倉道:下官謹記上差訓示。見事情都安排妥當,便問眾人道:你們還有其他事嗎?眾人相互看了一眼,便紛紛搖頭。見狀,我便說道:那就這樣安排吧。你們也早點回去。
知州鄭國倉和兵馬都鈐轄曹大忠趕忙跪拜道:下官有個不情之請,晚上下官想給上差護駕。上次都沒有好好招待上差,這次希望上差給下官等這個機會。我感覺這個要求也不過分,畢竟身為臣子,我也可以理解。我便道:嗯,那你們就去安排吧。
眾人便都紛紛行禮而去,我此刻睡意也全無,便帶著侍衛到處走走,主要還是想看一看那二個所謂的山大王是何方神聖。竟然有何能耐能夠在此為非作歹這麽多年,殘害了那麽多無辜的百姓和商旅。
在侍衛的帶領,我們眾人在穿過一堆堆土匪俘虜群後,來到了二個山大王麵前,借著火把的餘光可以隱約看到他們二個臉色灰黑,估計是剛才在山上造成,見我們眾人的到來,眼睛則惡狠狠的直視著我們眾人,堅毅中帶著點不服氣的倔強,雖然他們二個手腳被麻繩緊緊地捆綁著,但是看到這麽多人到來,還是調解反射的試圖掙紮了下。
我站在他們的一米之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們,半晌後隻見方臉的那個山大王怒目說道:士可殺不可辱,要殺便殺,老子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看到他們死到臨頭還嘴硬,我便悠悠的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很不服氣,也很不甘心。但是我要是告訴你們是朝廷的禦林軍把你們給剿了,我相信你們此時會心平氣和些。
他們二人聽說剛才剿殺他們的竟然是朝廷皇宮的衛隊禦林軍,便同時哈哈一笑道:別開玩笑了,還禦林軍呢,你咋不說皇上來了呢。扯淡就被扯了,我們兄弟也認栽了。來吧,要殺要剮兄弟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爹媽生的。
我看他們還嘴硬,便叫叫來後麵的王大壯,王大壯上前二話沒有說,脫掉外衣露出了裏麵明黃的錦繡內衣,便對著他們大聲說道:睜開你們的狗蛋眼睛,看看清楚這是啥。
就在二人目瞪口呆之際我便說道:殺了你們隻會便宜了你們,我要讓天下人都看看你們的這張醜惡嘴臉,帶到州府先遊街示眾,然後公開判決,爾後再將爾等首級用水銀密封好,傳首九州和邊關,讓全國的老百姓都看看,你們這對殺人如麻的惡魔,另外將爾等罪行通報爾等的祖籍,宗祠,並在爾等祖宅立碑立傳,讓爾等的惡名永垂不朽,萬世瞻仰。
方臉和圓臉的二個山大王一聽,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口中反反複複的念著我剛才說的話,然後便是發出了野豬般的叫聲:你,你,你。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其實對於這種狠人,你跟他們鬥狠一點意義都沒有,他們既然上山做了土匪,也料到自己早晚有這麽一天,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但是是人總有弱點,是石頭總有縫隙,而這樣的懲罰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一千倍,一萬倍的。畢竟這比誅心還狠毒。
隨著刺耳的叫聲慢慢停止,他們此時也冷靜了,也徹底認清了事實,隨後那個圓臉的山大王便說道:官爺,你要如何才能饒了我們,讓我們走的痛快些。
我見他們服軟便道:很簡單,隻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可以讓你們痛痛快快的走,來世希望你們做個好人。二人聽罷隨即都掙紮向前連忙說道:官爺請問,官爺請問。
我便問道:爾等為何上山為匪?二人聽罷是這麽簡單,便瞬間癱坐於地,方臉的山大王歎口氣說道:哎,這有何可以說的嘛,要是在山下有活路,誰願意把腦袋別在腰間上山討生活嘛,官府連年的加稅,加上天災莊家也沒有收成,於是就借了地主的高利貸,最後雪球越滾越大,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所以才心一狠,帶領鄉親們上山為王。
圓臉的山大王則是仰起頭望向夜空道:俺原本也是一個鐵匠,本來小日子還過的去,哪知突然有一天,官府來人要我交一大筆保證金,我就問,我就一打鐵的,要交啥保證金,官府的衙役說是保證不打造兵器刀刃,我家祖傳三代都是鐵匠,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天下哪有打鐵還要交保證金,雖然我們據理力爭,但是官府的人根本不跟我們講理,最後最後就起了衝突,那時我也年輕氣盛,打傷了其中一個,後來怕官府報複,就上山了。
耐心聽完他們二個人的遭遇,我也是久久不能說話,此時我能說啥呢?官府加稅、官府橫征暴斂,我隨後認真的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嘴唇都有點幹裂了,便對左右說道:給他們點食物和水吧。說完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