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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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安樂坊中。
秦漢陽坐在屋內,手中端著茶盞,卻不曾放到嘴邊。
他靜靜的聽著曹動的稟告,神色變得越來越古怪,等曹動說罷後,他略微沉默,隨後方才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是說,王川那小子不僅拿下了茶道魁首,還把詩道魁首給一並收入囊中了?”
曹動緩緩頷首,他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同樣很難相信,可現實就擺在眼前,無可爭議。
“經過一夜的發酵,事情已經在長安傳開了,現今那首斥路學德的無名詩,連帶著王川的詩名,已成了文人墨客口中最是火熱的談資……”
“可這怎麽可能?”
秦漢陽還是很難相信,他是知道王川根底的,那小子就是一個長安街頭的孤兒,地下幫派的打手。
要說他茶道上有所造詣也就算了,可說他有詩才……
“幫主,我起初也不信,但哪怕是謠言,也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必有所根據。
而且那小子本就離譜,經常能做出令人意外的事情,說他突然有詩才……貌似也很正常。”
曹動已經徹底麻木了。
聽聞此言,秦漢陽再次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說,曹動說的很對。
王川這個人,就不能以常理視之,他就是一個妖孽……
轉換思維之後,秦漢陽立馬就接受了王川奪下詩會雙道魁首的消息。
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個天大的驚喜。
本來隻是想搞搞破壞,大家都去不成,沒想到現在自己這邊居然有人能進翁府。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可是個不容錯過的好機會呐!
秦漢陽猛的起身,對曹動吩咐道:“火速讓那小子來見我。”
“咳咳,他這會不在幫裏邊。”
“嗯?這小子去哪兒了?”秦漢陽皺起了眉頭。
聞言,曹動雙手一攤,無奈道:“王川昨晚上就沒回來,詩會結束以後,他似乎……直接在飄香園宿下了。”
秦漢陽:“……”
他捏了捏拳,額頭緩緩浮現黑線,咬牙切齒道:“他倒是會享受!”
說罷,秦漢陽頓了頓,然後道:“等他回來,讓他火速來見我。”
“是。”
“算了,帶幾個人去北裏接應一下那小子,省的他出什麽意外,九陰宗那邊怕是不會安分。”秦漢陽轉言道。
“我這就去。”曹動回道。
“不用,你留在幫裏處理事情吧,我親自去一趟。”
說罷,秦漢陽當即推門而出,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曹動一臉愕然,心底不禁泛起嘀咕。
“幫主對這小子,似乎很重視啊……”
……
……
與此同時。
飄香園。
王川酣戰一夜,絲毫沒有困倦,隻覺神完氣足,這就是精氣神蛻變之後的大好處。
一夜十幾次郎,隻是尋常。
不過,他不可再繼續逗留了,偶爾放縱尚可,沉迷於此便不好了。
王川是一個節製的人。
他從凝香那兒離開後,並無多少留戀,徑直朝外邊走去,準備回青幫。
不曾想,剛走到飄香園門口,忽而瞧見一位熟人。
“哈哈哈,王兄,昨夜可還快活?”
這熟人正是有小神童之稱的齊家公子哥齊槐,他一邊走向王川,一邊朝他擠眉弄眼。
昨夜詩會上,王川對他的印象還不錯,畢竟他沒多少讀書人的倨傲和那股子酸味,很對王川胃口。
見齊槐打招呼,王川也露出一抹笑容,拱手回道:“齊兄,這可真是巧了。”
“非也非也,我是特意在此等候王兄的,隻為能跟王兄再見一麵。”齊槐搖了搖頭,非常坦誠。
聞言,王川再次高看他一眼。
“哦?齊兄這是……”
“王兄莫要誤會,我隻是想與你交個朋友而已,昨夜詩會不曾把酒言歡,實是一樁憾事。
等日後王兄若是得空,定要我做東,與王兄大醉一場才肯罷休呐。”齊槐笑著說道。
“一定一定,齊兄大名,我亦久仰多日,日後定親自登門拜訪……”王川同樣微笑寒暄。
兩人就在門口這般客套了數句,隨後齊槐很有眼色的主動告辭離開,自往家中去。
王川瞧了一眼他的背影,心底不由得暗自讚歎,這個齊槐……不是個簡單人物。
“此人進退有度,倒是可以結交一番,耕讀世家……”
王川若有所思,隨即轉身離去。
一大清早的北裏,或許是一天裏最安靜的時候,街道上也不曾有多少人影,人們尚且在熟睡當中。
很快,他便離開北裏,朝著安樂坊而去。
王川並沒有選擇直走街道,而是拐入小巷,橫穿坊市,這樣耗時更短,路途也更近。
就這樣約莫走了小半個時辰,王川忽而停下腳步,麵露疑惑。
“路學德?這廝怎麽會在這裏?”
隻見他麵前的巷子深處,昨夜半途離場的路學德就站在路中間,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王川。
單看這怨毒狠厲的眼神,兩人好似有什麽八輩子的血仇似的……
“王川!!!”
他忽而用盡力氣大吼一聲,然後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譏諷道:
“等死吧!”
話音落地,王川皺起眉頭,這貨……得了失心瘋了?
但緊接著,他忽而臉色驟變,猛的一個就地向前翻滾,離開了原地。
就在他滾開的下一刻,刺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鋒銳的指甲劃過青石板地麵!
王川猛的抬頭,隻見地麵已出現四道深溝,心底不由得一陣後怕。
媽的,還好躲的快!
在抬頭的同時,他閃電般伸出手從腰間抽出了隨身攜帶的鋼刀,格擋在身前。
一個黑衣人朝王川再次撲來,漆黑且修長的鋒銳指甲狠狠的落在了鋼刀上。
不過,鋼刀並未凹陷,此人顯然沒有那一夜他跟李振峰在崇業坊,偷襲殺死的九陰宗弟子要強。
王川順勢掃了一眼,眼前頓時浮現虛幻小字。
氣血:39100
呼!
原來才三十九,撐死是個九品巔峰,王川心底暗鬆一口氣。
大家要都是九品,那他可就不虛了。
說時遲,那時快。
王川橫刀格擋住攻勢之後,身前九陰宗弟子不曾猶豫,再次變招,踩著牆壁便淩空朝他的腦袋揮出了爪。
這一爪下去,將會直接給他的腦袋開個瓢!
見狀,另一邊的路學德不由得咧開了嘴角,攥緊了拳頭。
他雖兩股顫顫,臉色發白,但一想到王川這廝將會死在這裏,他就隻覺快意無比。
他從沒殺過人,甚至連殺一隻雞都不敢,此時他無比害怕、極度惶恐、異常不安……
但是,他就要親眼看著王川死在他的眼前!
昨夜詩會,他受盡羞辱,丟盡一切,爭不過口舌,敵不過茶道,詩文更是被直接碾壓。
可那又如何?今日先死的……是他王川!
路學德麵目猙獰,然而下一瞬,他的表情忽然凝固在了臉上。
他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身體僵硬,滿心的愕然不解,難以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居然是真的。
隻見指甲在落到王川腦袋之前,他手中的鋼刀居然率先劈向了九陰宗弟子的身體。
王川先前的準備終於派上了用場,大開大合、至剛至陽的無名刀法就是為了這一刻!
這一刻,他渾身上下氣血滾蕩。
這一刻,夢中五年的練刀記憶盡數浮現,融於一體。
這一刻,他握刀的手穩如老狗!
這一刻,他果斷揮出了手中鋼刀!
正是無名刀法第一式!
快!準!狠!
一刀斬落,王川暴怒吼道:
“給爺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