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塚教官和鳴上悠異口同聲地開口，而顯然，兩人並沒有什麽默契，問的並不是同一個問題。
    饒是鬼塚教官自認為見多識廣，此刻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大家都是要臉的人，哪怕心裏有這種想法也不會直白地說出來，萬萬沒想到鳴上悠直接就這麽一針見血了啊！
    “你都不問問自己不被挖角的原因嗎？”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這都是無關緊要的問題。”
    哪怕心裏其實也很在意，鳴上悠的麵上還是表現出了一副雲淡風輕，並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他當然是介意這個問題的，因為他覺得這個原因牽涉到了自己空白的過去，但是，現在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關注。
    “我更關心的是，自己應該往那個方向去努力。雖然我自己也做過了一些調查，但是這些調查顯然浮於表麵，沒有真正進入過這個體係的人恐怕很難清楚其中的門門道道。”
    鳴上悠盯著鬼塚教官的雙眼，想了想，鄭重其事地站直了身體，入鄉隨俗地鞠了一躬。
    “我有必須要達成了的目標，拜托教官您指導。”
    “……”
    鬼塚教官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
    “你對於自己的過去還記得多少？”
    “……沒想到教官你連這個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別給我扯開話題！這很重要。”鬼塚教官一臉嚴肅地看著鳴上悠，“要不然，你以為憑什麽我要給你開小灶，指點你未來人生方向啊！”
    “嗯？難道不是憑我乖巧聽話，遵守校紀校規，是個討人喜歡的好學生嗎？”
    “你？乖巧聽話？遵守小鬼？討人喜歡？”
    鬼塚教官用看稀奇動物的眼神看著這個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小鬼。
    “嗬，你以為你半夜違反校規起來亂晃的事情我不知道嗎？就你？”
    “這是汙蔑！”鳴上悠義正言辭地道，“學校是有宵禁，但我沒有夜遊，我隻是起的比較早而已，晨練的事情能算是違規嗎？學校反而還應該表彰我刻苦努力才對！”
    “你……”
    鬼塚教官想要反駁，卻忽然想起這個小鬼的魔鬼作息時間……
    這家夥是真的能半夜開始一直活動到第二天不休息的，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還真能算是起的比較早。
    “那你不敬師長，課上挑刺的事情怎麽說？”
    “您是道聽途說了什麽嗎？我並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嗬嗬，你就是在我講解法律法規和司法流程的時候給我挑刺的！”
    “有這回事嗎？教官，我隻是提出了合理的疑惑而已，沒有挑刺啊。”
    鳴上悠麵露不解，思忖了一會兒，做出了恍然大悟狀。
    “啊，不會吧不會吧？教官您認為我課上那些問題是在挑刺？您難道不覺得霓虹的司法審判有問題？那些惡劣的殺人犯能夠好吃好喝在監獄裏呆到釋放，或者就這麽舒舒服服當一輩子的米蟲，就因為那些豬腦子為了名聲不肯簽字？”
    鳴上悠眼神微妙地看了鬼塚教官一眼，他課上的確提出了不少類似的尖銳的問題，不過……
    “這不都是事實嗎？這能叫挑刺？”
    “我……”
    “唉，算了，我們之間代溝太深，在這方麵看來是無法交流了。”鳴上悠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霓虹真是沒救了爛透了……啊，好像要華國戶口，不過以我現在的身份好像不太可能了唉。”
    “喂喂喂！你剛剛是不是說出了什麽不得了的話！”鬼塚教官嘴角抽搐，一巴掌拍向了鳴上悠的腦袋，“你可是我們國家的警察預備生！胡說什麽呢！”
    “我剛剛開玩笑的啦，畢竟已經成為了霓虹公務員嘛……”
    鳴上悠遺憾了一下，大概是柯南劇情的關係，自己的係統綁定的是霓虹這邊，自己是不可能放棄這個金手指的——沒有金手指的話，就他這個普通人別說想著移民了，能不能在這個危險的世界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嗯，總之言歸正傳吧，既然都這樣了，我當然是要站在警察的頂點去處理那些我看不慣的事情，所以，升職加薪才是我的第一目標，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
    鬼塚教官閉眼，深呼吸，再睜開。
    他不能生氣，不生氣，不生氣……
    對了，這混蛋小鬼是不是又避開了剛才的問題？！
    “你到底……”
    “我其實不太懂啦，不過聽說職業組升職挺快的，應該挺有優勢的吧？搜查一課專門負責重大刑事殺人案件，如果去那裏的話，以我的能力肯定破案率很高……不過沒遇上大案子的話，這些功勞積攢下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升職。”
    在鳴上悠印象中，目暮警部蹭著名偵探光環應該是破案率應該挺高的，但好像一直沒升職……這也可能是因為他不是職業組所以有瓶頸？
    職業組是他這樣通過了國家1類甲級公務員考試的精英，起步就是警部補，在經過3個月的初級幹部課程學習，和9個月在警察署的實踐後就可以晉升為警部。
    這就等於隻要鳴上悠畢業，然後實習一年，就可以在警銜上和目暮警官一個等級了。
    這麽想想，感覺目暮警官好慘啊！
    就是好像沒什麽參考價值……
    “如果去搜查二課，智慧型犯罪案件調查起來會有些麻煩，不過這對我來說倒是不算問題，當然比起什麽詐騙來說，我覺得找貪汙和瀆職等等會很方便，就是感覺有點得罪人，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升遷。”
    “搜查三科我是不考慮的，盜竊案件什麽的哪怕抓住了怪盜基德感覺也沒什麽用，倒是搜查四課是管理幫派分子的，不知道如果我能一鍋端了極道組織的話算不算大功？”
    “哦，對了，還有比較特殊的X安部門，我覺得我和這個部門相性很合啊……就是這部門太神秘了，我查不到什麽消息，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麽樣。”
    鳴上悠如數家珍一般地說出了自己了解到的情報和自己的考量。
    他對於霓虹的警察製度其實是不怎麽了解的，所以這段時間是努力查了不少資料的，盡管還有一些地方不太清楚，但是最關鍵的幾個部門還是知道的。
    當然，像是交通科之類的就提也不用提了。
    鬼塚教官看著鳴上悠的表情，嘴角抽了抽。
    “你這小子，不是已經了解的很清楚了嗎？”他翻了個白眼，淡淡道，“按部就班選擇想要去的搜查科，肯定能夠穩步升職，不過因為年齡的關係在一定程度上會受到限製。X安部門的話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在那裏有能力的人想要跳級跨越年齡的限製就會輕鬆很多。”
    “嗯，我猜也是。”
    鳴上悠其實內心已經有了初步想法了，他隻是想搜集到更詳細的情報罷了，不過顯然鬼塚教官沒有抖出什麽隱秘和經驗，讓他不由得有些失望。
    進入搜查科部門按部就班，和進入X安部門風險一搏，這兩者之間各有利弊。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升職，這兩者的優勢都不能放棄。
    鳴上悠不想去當又危險又耗時的臥底，他更喜歡明麵上的大勢來攫取勝利果實。
    他對於X安不太了解，不過……
    “說到底，X安的責任就是維護國家秩序，清除異己，這其中肯定不僅僅包括向各國和黑色組織滲透吧？我們內部正常的警察之中，肯定也有X安警察潛伏著吧。”
    “！！！”
    “嗯嗯，果然是有的，不愧是我。”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是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