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是時候好好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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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突如其來的重大責任,鳴上悠內心其實是很想拒絕的,但最終,他還是麵癱著臉點了點頭。
    作為一個活了兩輩子,比這些年輕人都大一輪的成熟男人,鳴上悠實在是做不出把屬於自己該承擔的責任推諉給其他人的事情。
    他並不清楚自己的真實水平如何,畢竟他根本沒有自己上手拆過彈,但既然鬆田陣平認為他可以,那麽他就相信這位拆彈大佬的判斷吧!
    “那就這樣,我和悠去拆帶,你們……”
    “我負責報警和解釋,疏散周圍的人群。”
    萩原研二立馬明白了鬆田的意思。
    之前他們雖然內心裏覺得外守一是犯人的可能性很大,但畢竟沒有實錘,也不敢隨意報警,現在確認了自己可以了。
    另外,雖然他也信任鬆田和鳴上悠的能力,但這畢竟是炸彈,為了預防萬一,離這邊最近的兩戶人家還是要通知避難一下的。
    “那我和班長負責製服犯人,Hiro你負責趁機把小女孩抱出來。”
    “OK。”
    諸伏景光衝著降穀零點點頭,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上了二樓。
    還真得感謝霓虹這個國家比較注重隱私,再加上現在年代也較早攝像頭並沒有普及,所以他們這來來回回的舉動也沒被發現。
    上了二樓,鳴上悠和鬆田陣平直奔有炸彈的角落開始了拆彈,而諸伏景光一行人則是走向了鳴上悠說的那個關了小女孩的房間。
    以他們的水平,並不用擔心拯救人質的行動會失敗,反而是他自己這邊要小心了。
    鳴上悠握著工具,在鬆田陣平的指點下,一點一點的打開了炸彈的外殼,開始了拆彈工作,饒是自認為心大的他,此刻腦門也留下了冷汗,就連手指都略微有些發顫。
    畢竟這是炸彈啊!
    這可是隻要爆炸了就會讓人屍骨無存的可怕東西,前世他都隻是存在於傳說中,沒有見過的東西。
    “冷靜!悠!你可以的。”
    鬆田陣平受傷的手搭在了鳴上悠的手上,讓他暫時停止了動作。
    “心浮氣躁可是大忌,你要先冷靜下來才能繼續下一步。”
    “……我明白了。”
    鳴上悠深呼吸了下,排除了腦袋裏亂七八糟的念頭。
    都已經到了這個危險的柯學世界,他遲早都要習慣這裏到處都是八個蛋的情況的,既然如此,早死不如晚死。
    再想想酒廠的勞模琴酒,動不動掃射東京塔,來個八個蛋盛宴的情況,現在這可就是沒什麽牌麵的小場麵了——這場麵都害怕的話,談何摧毀酒廠,完成約定?!
    如果在鬆田陣平的輔助下,他都沒有辦法順利解決眼前的小危機的話,他還不如買塊豆腐撞死得了,免得丟人。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此時把腦海中的假想敵酒廠和酒廠勞模拉出來在腦子裏轉了一圈之後,鳴上悠又忽然覺得不緊張了。
    這麽一對比,眼前的問題隻是個可愛的小case而已。
    瞬間鎮定下來的鳴上悠恢複了曾經的不驕不躁,冷靜自若地開始拆彈,手指靈巧的在各種線路中來回穿梭,讓鬆田陣平眼中都不由得劃過了一絲讚賞。
    他也沒想到鳴上悠的心理自我調節能力如此之強,不過短短一夕之間就恢複了冷靜,拆彈工作也進行的有條不紊,這速度絕對比一般的新手快多了。
    “不錯嘛,悠!”
    當剪斷最後一根引線的時候,鬆田陣平露出了笑容,拍了拍鳴上悠的肩膀。
    “就以這個表現來說,我覺得你和我一起去機動組爆炸物處理班也是沒問題的。”
    “那還是算了,這種玩心跳的事情,我覺得一次就已經夠嗆了。”
    “哈哈哈!你這家夥,平時一直冷靜到讓人害怕的樣子,原來也是會緊張的啊!”
    “畢竟我也隻是個普通人罷了。”
    兩人麵色輕鬆地起身,等從專注於拆彈的工作回過神,他們才聽見另一個房間裏傳來的打鬥聲。
    此時諸伏景光已經抱著一個小女孩走了出來正在哄人,而不久之後,伊達航和降穀零則是壓著外守一走了出來。
    看外守一的掙紮程度反抗的情緒非常激烈,不過,有降穀零和伊達航兩個高武力值的人同時看管,他是怎麽也翻不出浪花來的。
    路邊的窗戶裏傳來了警笛聲,等把小女孩交還給父母,然後把外守一交給警察,這件事情也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
    哦,對了,房間裏還有炸彈需要處理。
    “雖然已經拆彈結束了,可放在這裏到底是有隱患的,也需要早點交給警方。”
    “確實是這樣沒錯,不過有一點我比較在意,剛剛起身的時候,我好像看到裏邊有……”
    鬆田陣平蹲下身,仔細撥弄著炸彈,皺了皺眉。
    “果然奇怪……”
    “怎麽了?是我的操作有什麽問題嗎?!”
    鳴上悠頓時緊張了起來,不過好在鬆田陣平搖了搖頭,疑惑道:“你的步驟可以說是已經很完美了,炸彈也的確成功解除了,但是……”
    “但是?”
    “這個炸彈裏麵有個微型幹擾裝置,就算我們不拆彈,它應該也不會爆炸……難道是那個大叔良心未泯?”
    此時外守一已經被壓到了門口,降穀零和伊達航正在和前來的警官解釋事情的經過,鬆田陣平便走了上去。
    “喂,大叔!那個炸彈裏的……”
    “外守先生,你是剛綁架了那個女孩吧!”
    “是又如何?本來還想帶她和那個男孩一起去見有裏……可惜了。”
    “嗬嗬,看來你果然很清楚那個女孩不是你女兒,你的精神很正常嘛!”
    他完全不想讓外守一因為精神疾病的問題而從輕判處,所以,在鬆田陣平問出問題之前,鳴上悠已經急急忙忙衝了出來,搶在鬆田陣平前問出了口,打斷了鬆田的問題。
    他可是本來知道,外守一打算連帶諸伏景光和那個女孩一起炸死的,對方不存在什麽良心未泯的情況——剛剛在窗口,他還聽到這個家夥對小女孩喃喃著要什麽要帶“有裏”和那個男孩一起去見有裏。
    剛剛聽到這混亂的話語,鳴上悠還不知道對方是真的有精神疾病,又或是故意裝傻,可現在他是很確定了。
    外守一明知道女孩不是自己的女兒,卻又偏偏想要拉人一起去死,簡直是人渣!
    這樣的人……如果對方順勢從鬆田陣平的口中得知了幹擾器的消息,說不定會順勢承認然後為自己減輕罪責。
    霓虹的法律判刑本來就讓鳴上悠非常不滿了,他可不想橫生枝節。
    在霓虹,就算是惡劣的連環殺人狂都不一定能判處死刑,這個殺了諸伏景光父母的凶手本身就不一定能夠得到最正確的處罰,如果還因為他的關係而被減刑了,他會過意不去的。
    沒錯,就是因為他的關係。
    既然外守一不存在之前悔過的可能,那麽造成這一切的自然隻有他這個蝴蝶。
    如果外守一是剛剛綁架了女孩不久,那麽,女孩的家長第一時間的反應肯定是報警,怎麽可能有時間和精力去打印一疊女孩的尋人啟事,還張貼到警校去呢?
    鳴上悠歎了口氣,目光幽幽地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到了不遠處巷子的一個角落。
    或許,他是時候和某些人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