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泠放下碗，話題一轉又問：“係統，你對齊殊應該很了解吧？”

    “還算了解，怎麽了？”

    趙泠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齊殊像是變了一個人。”

    趙泠對齊殊的認知，隻處於趙寧寧腦海中的記憶。但沒有親自接觸過，她並不知道現在的齊殊和以前的齊殊差距大不大。

    問別人肯定是問不出什麽結果的，因為很明顯，這位齊秀才隻有在她麵前，才會露出那些惡意。

    所以思來想去，趙泠隻能問係統。

    係統綁定趙寧寧時間也不算短，起碼也對齊殊有所了解。

    果然，係統調出前後數據進行過對比後，給出了兩個極為精準的詞語：“之前乖巧內斂，現在心機深沉。”

    趙泠亮起了眼睛：“你說，他會不會也換了個芯子？”

    係統敏銳捕捉：“也？”

    趙泠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他有沒有可能不是齊殊？”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係統問道：“他不是齊殊，會是什麽人？”

    “就，有沒有可能，他是另一個齊殊？”趙泠試圖給係統解釋“重生”這件事，但發現說不通後，她幹脆不說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係統作為科學產物，不能理解也正常。

    趙泠單方麵結束話題，係統有些不爽：“我給你取消任務時限了，你是不是也該象征性的做一下？”

    “做做做！”趙泠敷衍著它，走出了門。

    ……

    柳文慧很晚才回來。

    她似是在外邊吃過了飯，進院子後，見其他人都吃過飯了，翻了個白眼就嫋嫋婷婷進屋子去。

    趙小禾坐在屋內，借著油燈的光給小花做衣服，瞧見後壓低聲音對趙泠說：“小姑，你說柳姨去了哪裏？”

    趙泠在給小花洗澡，給小朋友擦幹身子扔回被窩後，才道：“管她去哪裏，不回來吃飯，省點糧食。”

    趙小禾抬眸瞅了眼她，又低下頭幹活。

    趙泠出門倒水，感覺晚風有些寒涼，進屋後便對趙小禾說：“你別再睡地上了，晚上咱三個擠一擠，改明兒我再弄一張床回來給你睡。”

    趙泠先前就說過這話，但當時趙小禾還很厭惡她，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隻是今天，看到油燈下趙泠柔和的麵龐，趙小禾猶豫一會，竟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夜裏做繡活費眼，隻忙了一會，趙泠就叫趙小禾別幹了，洗洗睡覺。

    兩人前後都擦洗完身子，就上床擠在一起。

    小花從沒和這麽多人一起睡過，興奮的非要擠進兩人中間。

    趙小禾在家裏時，也和自己的妹妹小草睡一起，可小草畢竟十歲了，不會像小花這麽鬧騰。

    更重要的是，小花太小了。

    一個小團子擠在兩人中間，翻個身都怕壓著她。

    趙小禾僵著身子，在黑暗中睜著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

    趙泠察覺到後，把小花直接拎起放在床裏麵，這才說道：“快睡覺吧。”

    說完後，還把被子往趙小禾那邊扯了點。

    趙小禾縮了下肩，翻過身朝外看著門口。

    月色皎皎，一地清冷的光從門縫裏照了進來。

    這幾日睡在地上確實有點冷，但她生怕被趙泠低看了，所以硬著頭皮就是躺在下邊不上去。

    但最近接觸下來，她覺得自己這個小姑好像真的改變了許多。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小姑既然誠心想改，她們又為何要拽著過去的錯處不放呢？

    ……

    夜裏下了一場雨。

    次日再起床，冷空氣涼颼颼的拍打在眾人臉上。

    趙泠多套了件外衫，又給小花掖好被子，才和趙小禾上了山。路上遇到幾個麵生的婦人，也是去山上的。

    村裏的莊稼早都收差不多了，婦人們得了空，要麽上山挖野菜，要麽摘點皂莢和野果，山裏最近格外熱鬧。

    但因為這會兒時辰早又下過雨，整個山腰到山頭籠了一層濃厚的霧，前後百米都瞧不見人。

    草葉上還濕漉漉的，一不小心腳下就會打滑。

    一路上趙泠隻聽到前邊有嬉笑的說話聲，卻是一個人都瞧不見。

    到了林中後，濃霧散去了些，趙小禾和趙泠也分開。

    一個去摘皂莢，一個去砍竹子。

    竹林中沒什麽人，趙泠樂得清閑，倒是趙小禾那邊時不時就有人過來打聽洗發水的事。

    趙小禾嘴巴嚴實人又聰明，能敷衍過去的就三兩句敷衍掉，敷衍不了的，幹脆閉上嘴裝啞巴。

    但她也算是聽出來了，她和趙泠熬製洗發水還賣出高價的事兒，河西河東兩個村的人，如今基本上都知道

    大家不僅知道這東西是用皂莢熬的，還知道熬製洗發水的法子很簡單，隻要在鍋裏煮了過濾出來就行。

    所以現在，基本上有點心思的婦人，全部上山來摘皂莢，打算都製出來洗發水去賣。

    趙小禾聽完臉色不大好看，卻也什麽都沒說。

    人多了後，一小片地區的皂莢都不夠摘，趙小禾摘了大半簍子，就換到了別的地方。

    等到全部摘滿，她才腳步輕快的下了山。

    本想著順道去淩夜寒那裏看看，不料正好瞧見趙泠扛著幾根大竹子從一個方向走來，她隻好停下腳步等趙泠。

    等兩人打了照麵，趙小禾驚訝道：“小姑，這竹子可不輕，你怎麽扛得動？”

    趙泠把竹子扔在地上，活動了下酸痛的肩膀和胳膊，笑了下：“多練練就能扛動了，走吧。”

    兩人結伴回家，這會兒太陽才剛剛升起。

    秋日裏雨水多，雨水連綿的氣候也很常見。所以趁著今日天氣好，兩人也不耽擱時間，又去山上忙活了三趟。

    直到午時，才拖著疲憊的步子回到家。

    院子裏堆滿了竹子和皂莢，正午陽光直直照下來，趙小禾和趙泠靠坐在屋簷下，累的沒有一個人說話。

    也不知過去多久，趙泠昏昏欲睡時，聽到旁邊趙小禾起了身。

    她立馬睜開眼睛，啞著聲音問：“幹什麽去……”

    趙小禾吐出口濁氣，說道：“我去做飯，小姑你休息會吧。”

    “不做了。”趙泠是真的累，嗓子口這會兒都冒煙，“點個……”

    外賣是不可能點到的，她隻好話音一轉，說，“我們先睡會兒，睡醒了再起來一起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