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千大道起鴻蒙 第二十九章 這雷剛掌座是點了傲嬌屬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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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三天前你剛回宗門,丹田靈力透支幹涸,形同枯槁,紫檀這丫頭一直在你床邊寸步未離地照料著,我們這些老家夥可都是看在眼裏。
怎麽樣,如今身子骨可好些了?”
不過雷剛此刻抱著雙臂,側著身子的別扭模樣,倒像是不願去多看江陵一眼一般,讓後者不乏有些困惑。
畢竟,即便同為練氣期境界的他們,也沒有把握能夠在築基期修士手底下逃生,更遑論江陵還隻是一個未至練氣大圓滿的年輕弟子。
“拜見宗主,四位掌座。
弟子在外多日,幸蒙天玄宗曆代祖師庇佑,今朝才得以平安歸來。”
江陵在夏紫檀的攙扶下走進了宗門大殿,路上不少同輩弟子看向這名少年的目光裏,除了意外,那便隻有敬佩。
而之所以我丹田之中靈力枯竭,想必也正是因為與那些血煞宗弟子戰鬥了一番的緣故。”
話音剛落,天玄宗的四位高層彼此之間頻繁地對視著,隨後皆搖頭歎息,隻有雷剛從始至終一直板著副冷臉,抱著健碩的雙臂,端坐在一旁默不作聲。
但是不管怎樣,瞧著上方這幾個人相差無幾的失望反應,對於江陵而言終歸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不久之後,李乘風終於扶著額頭,輕咳一聲,尷尬失笑地開口說道:
“嗬嗬,不管怎樣,能活著回來比什麽都強。
明日便是祖地傳承開啟的日子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希望明日你能夠在祖地裏麵有所收獲。”
“多謝宗主關心,弟子一定努力,不辜負您的期望!”
瞧著下方少年斬釘截鐵的堅定模樣,李乘風扯了扯嘴角,僵硬地點了點頭之後,目光順勢瞟到了一旁的雷剛身上。
“咳咳,那個……雷掌座啊,江陵難得回來,你不說幾句?”
江陵本以為雷剛會以為宗主的話而有所反應,沒想到後者依舊紋絲不動,就連姿勢都沒變過,這不禁令他在心中暗自腹誹道:
老小子,還挺能裝……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一個掌座像是讀懂了江陵的心事一般,突然地開了口,語氣還帶著些嘲弄。
“別裝了雷掌座,你還真能繃得住,江陵失蹤的這些天裏,你不是擔心的出宗到處去尋找了嗎?如今人孩子平安歸來,你倒是一聲不吭,裝個什麽深沉勁兒啊。”
“你懂個屁!”
話一出口,雷剛頓覺大事不妙,果然,現場所有的目光都已然對向了他,包括下麵的那個一臉茫然的小崽子。
但此時此刻他的心已經亂了,怕再開口時指不定要說出些什麽別的傻話,於是幹脆憋著一股勁兒,繼續默不作聲。
可此時此刻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他一聲不吭就能阻止得了的,因為先前讓他失態的那名掌座,已然再次揭了他的老底。
“還裝,人孩子失蹤那會兒你可是懊悔的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天天念叨著不該讓他出宗曆練。
如今倒好了,江陵平安歸來你卻偏要擺出一副臭到不能再臭的掌座架子,也是沒誰了。”
話到這裏,雷剛差點就憋不住了,幸得有李乘風在旁勸說,這才避免了這場不必要的口角爭執。
“好了好了,咱們這些人裏屬雷剛刀子嘴豆腐心,雖然表麵上他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冷酷氣息,但其實他卻是咱們這群人裏心最軟的一個。”
聞聽此言,江陵的目光再度探向了那個端坐著的雷剛身上,憋著笑,險些蚌埠住了,心中不由得暗自疑問道:
難不成這雷剛掌座是點了傲嬌屬性嗎?也是沒誰了……
李乘風瞧瞧外麵的天,捋著胡子朗聲說道:
“江陵,鑒於你這次出宗執行任務的時候麵對血煞宗弟子表現英勇,毫無畏懼退縮,我們幾位宗門高層決定將你破格提升至‘核心弟子’。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日記得按時參加祖地傳承大會。”
話音剛落,江陵連忙半跪在地上,神態倔強,語氣堅定地說道:
“弟子並沒有能夠成為核心弟子的能力,所以懇請宗主收回成命!”
李乘風皺了皺眉,疑惑不解道:
“這是為何?”
是啊,但凡是個人都想不明白,怎麽會有人拒絕宗主的提拔,放著大好的高位以及豐富的修煉資源不要,去繼續做那沒有前途的普通弟子。
這在他人眼裏近似於傻子一般的舉動,對江陵來說是再明智不過的事情。
身居高位,必會引人矚目,正所謂“高處不勝寒”。
如果他還想要繼續過安穩日子的話,就勢必不能出頭,這是他用付出性命的代價所總結出的真理。
“與血煞宗執事劉岩的一戰中,宗門裏所有的弟子皆知是李天德師兄與夏紫檀師姐竭盡全力,而我江陵並沒有任何功勞。
如此草率地給弟子加上這‘核心弟子’的功勳,豈不是寒了一眾宗門弟子的心?”
此話一出,李乘風頓時啞口無言,沉思許久,他這才敲定下來。
“你說的也並無道理,可這次你外出護桃花溪靈脈有功,本座實在不知道該賞你些什麽好。
你有什麽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聞聽此言,江陵瞬間來了興致,起身笑著拱手道:
“若是方便的話,弟子想為自己擇一處洞府,主要是方便我心無旁騖的進行修煉。”
言及此處,眼瞅著頭頂上方的幾人沒什麽反應,少年頷首低眉,吞吞吐吐地繼續說道:
“當然,弟子自知擇取洞府乃是築基期修士所擁有的權利,此舉與越權逾矩並無二致,屬實是有些唐突了。”
“不,這倒也沒什麽……”
李乘風捋著胡須,微微合眸,思慮許久,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無妨,反正以你的年齡天賦,早晚也會成就築基境界,擇取洞府不過是早一時晚一時的區別罷了。
也罷,待明日的祖地傳承結束,你便在天玄宗的勢力範圍挑選一處洞府吧,不過遮蔽洞府的靈陣你要自己想辦法。”
聞言,江陵頓時喜笑顏開。
“這是自然,多謝宗主!”
“好了,你這便退下吧,紫檀也是,早些回去為明日祖地傳承的開啟做準備。”
“是!”
待兩人走出宗門大殿之後,一位掌座終究還是按捺不住,開口說道:
“擇取洞府一事,宗主是否答應的太過草率了?畢竟整個天玄宗從古至今,也沒聽說過有人在練氣期時便能夠擇取洞府,如今宗主卻為了一個孩子破了例。”
“劉師兄此言差矣,我倒覺得沒什麽不妥。
像宗主剛才說的一樣,江陵早晚都能成就築基期,洞府再大不過占地百丈,難不成你還怕一個孩子把咱這方圓百裏的數百座仙峰給吞了?”
“說的倒也是,是我太鑽牛角尖兒了……”
此話一出,江陵瞬間成為了宗門大殿裏的矚目焦點,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無一不是打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這名笑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了一句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話。
“說‘艱難’屬實是有些過了,弟子隻是在桃花村被那名築基期修士打昏過去後,順著桃花溪一直流出了天玄宗的勢力範圍而已。”
見狀,江陵尷尬撓了撓後腦勺,一臉憨笑地道:
“是啊,多虧了夏師姐的照料,若是沒有她在,恐怕我這性命就保不住了。”
李乘風倒也樂得自在,瞧著這下麵兩個各懷心事的少年少女,朗聲開口道:
“不管怎樣,你也算是鬼門關裏走了一遭,如今能安然無恙的回到宗門,便是好事。
來,將你在外麵所經曆的事情與我們講一講,能從築基期的修士手底下死裏逃生,這些天你又是怎樣在艱難的困境之中度過的?”
聞言,江陵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投向了斜後方的少女身上,後者瞬間紅了臉,嬌羞地掐著纖細的玉指,低著頭一聲不吭,眼睛死死的頂著自己的腳尖。
李乘風聞言,臉上依舊和顏悅色,如沐春風,像極了一個慈祥和藹的老爺爺。
說完之後,生怕上麵的那些人不信,江陵又急忙補上了幾句:
“弟子其實也想替自己多美言幾句,奈何的確是不省人事地一直昏厥到了現在。
但於江陵自己而言,這便是苦事一樁了,畢竟他是真的不想在宗門裏太過突出顯眼,低調安穩才是他的人生信條。
如此一來,指不定日後在他的身邊要平白無故生出多少麻煩事呢。
如今他既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便足以說明其自有高明的手段,最起碼是要比他們這些久在宗門裏安逸自在的弟子強上不少。
修仙者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從來都是強者為王,該得到的尊敬,他們絕不會少。
大殿堂前,江陵站在中間,微微抬首,目光直視上當的五位天玄宗巨擘,其中有元嬰期大能,宗主李乘風,以及實力境界皆為金丹期的四位掌座。
少年目光一掃,發現眼前的幾位自己腦子裏確有印象,不過要說最熟悉的,還是李乘風和一旁的雷剛,畢竟這兩位可是親手為自己送來了暖陽寶玉這麽一個“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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