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抱頭鼠竄的威武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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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不複返,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給個回信。
祁歡,姬慕白,魔尊老東西三人各自心懷鬼胎,相安無事地度過了這一天。
入夜後
魔尊分出一縷神識化作一團黑氣躲在祁歡房間的房梁上,想要趁祁歡睡著意識薄弱的時候攻入她的識海。
外麵蟬鳴聲都逐漸減小,魔尊的耐心一點點消失。
這個祁歡怎麽還不睡覺?
雖說她是個氣數已盡的死人,但經過今天的觀察,她有心跳呼吸,可以吃飯,怕熱怕累……基本和正常人無異。
為什麽不睡覺呢?
魔尊很在意今天祁歡對姬慕白說的話,她居然看見了他的靈魂體。
白眉白發確實是他靈魂體的模樣,修煉可以保持外貌的青春,但靈魂隨著年紀的變化就會變老,他活了上萬年,確實是老了。
但從來沒人看見過他老去的模樣,這個祁歡實在古怪。
躺在床上的祁歡已經在盤算著出宮後如何生活了,她目前有點積蓄,出宮後省著點花,把人界大陸走個遍,每個地方都去瞧一瞧。
哪怕姬慕白不答應和她一起,她也不會在皇宮呆著,死都死了,死後怎麽生活還不是她說了算!
房梁上魔尊盤算著如何能把祁歡敲暈,他一轉頭猝不及防地對上了祁歡的眼睛。
不知道為什麽,魔尊感覺自己被祁歡看見了,許久祁歡都沒有移開視線,她死死盯著房梁上魔尊的位置。
“總感覺有東西,該不會是老鼠在房梁上吧?”祁歡有種被窺視的感覺,她下床拿起門口的掃帚。
魔尊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然而祁歡已經站在了桌子上,她揮起掃帚對著他來了一下。
魔尊內心非常不屑,這種凡人打老鼠的手段怎麽可能打到他堂堂三界之主!
“咚”
有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祁歡確信自己把老鼠打下來了,借著微弱的月光她沒看清到底是個什麽樣子,隻是模模糊糊的一團黑。
她正要點亮燭火一探究竟,那地上的東西忽地動了,朝著祁歡跑過來。
魔尊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凡人當作老鼠用掃帚從房梁上打下來,他心裏咽不下這口惡氣,試圖追上祁歡給她重重一擊。
“居然沒摔死。”祁歡絲毫不懼,舉起掃帚就衝上去幹。
戰況瞬間扭轉,隻有一縷神識所化作的黑氣,魔尊被祁歡的掃帚打到頭昏,隻好抱頭鼠竄,被祁歡追的滿屋子跑。
沒有點燈,祁歡無法確定老鼠的具體位置,隻能看見模糊的一團黑四處竄,她憑直覺揮舞著掃帚。
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姬慕白的聲音:“姐姐,你在做什麽?”
房間裏祁歡和魔尊同時愣住停下,又在同時衝向門口。
魔尊:瘋女人別追了,本尊要回本體反殺你!
祁歡:這個老鼠,我今天非要打死他不可!
千鈞一發之際,祁歡的掃帚即將掄向瘋狂逃竄的魔尊,門被姬慕白推開,魔尊飛快鑽進他的身體,而掃帚也來不及收回來,朝著姬慕白腦袋砸去。
掃帚穩穩地被姬慕白抓住,他挑眉:“姐姐大半夜不睡覺在掃地?”
“打老鼠呢!”祁歡放開掃帚在門外看了好幾遍,又點燃蠟燭細細檢查了一遍房間,沒有發現老鼠的蹤跡。
她疑惑道:“奇怪,明明打到了那隻老鼠,怎麽可能跑的影子都沒了?”
姬慕白感受到識海的變化,他知道祁歡口中的老鼠就是魔尊,不禁有幾分幸災樂禍。
“姐姐既然打跑了老鼠,這隻老鼠以後肯定怕了你,不會再來你房間的。”
祁歡點點頭,她估摸著那老鼠可能已經死在外麵了。
大半夜的,祁歡隻顧著打老鼠肯定吵到姬慕白沒法睡覺,她對著姬慕白道歉,催他回去睡覺。
房門關上,姬慕白轉身走到院落裏的樹下席地而坐。
“被姐姐當作老鼠一樣追著滿房間跑,原來你就是這樣威武的魔尊?”
識海裏魔尊陰沉著臉,他嘴角一彎嘲諷道:“你也配諷刺本尊,小白!”
對於魔尊的調侃姬慕白絲毫不在意,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今天,他搶回身體的控製權之後,看見了很多畫麵,那應該是魔尊的記憶,也就是他姬慕白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奇怪的是,魔尊的記憶很亂很雜。
“老東西,你的記憶裏為什麽有很多重複發生的事情,這些事情雖然重複但為何又有區別?”
魔尊本不想解釋,但他也能看見姬慕白的所有記憶,他發現姬慕白對這個祁歡很不一樣,不一樣到他都不敢相信這個姬慕白其實就是過去的他。
他拂袖盤起雙腿開始打坐,語氣淡然:“這個與你的好姐姐有些關聯呢。”
記憶裏不止有魔尊的記憶,還有那些被吞噬的靈魂所擁有的記憶,他們無一不是在十五歲那年服毒失明,十七歲殺死皇後,登基後成為人人畏懼憎恨的暴君。
但不同的是,他們都會在不同的時間段遇見一個人,或是女子或是男子。
但那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滿懷善意地來到他們身邊,試圖用所謂的愛把他們融化,讓他們變成一個好人。
那些人,有的是傾國傾城的異國公主,有的是古靈精怪的民間姑娘,有的是善良單純的仙界神女……
那些人都是同一個地方派來的,試圖改變他們。
“你看到了,本尊是在登帝的第十年遇見了一個神女,她很善良,善良到我覺得她愚蠢虛偽。所以在她治好本尊的眼睛,帶本尊去修仙界修煉之後,本尊殺了她,吃掉了她的心髒,得到了永生的力量!”
姬慕白聞言沒有說話,他清楚如果是他遇見了神女,他會和魔尊做出一樣的選擇。
“借用神女的力量,本尊回到過去遇見各個時間段的自己,本尊發現每個時間段的自己都會遇見和神女一樣的人,她們身份不同樣貌不同性格不同,但目的都一樣,就是試圖改變我們,阻止我們殺人。”
“可惜,我們生來就是惡人魔頭,重複發生的事情就是我們依然成為了殺人嗜血的暴君魔頭,區別就是我們遇見的人不同,過程有些許差異罷了。”
“姬慕白,你遇見的這個祁歡和那些人也一樣。”
魔尊說完最後一句話,看見姬慕白有些失神的表情,他心中五味雜陳。
明明達到了目的但他並不痛快,這個過去的自己為什麽會被別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