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三百年的老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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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到中午,便有人戴著麵具去不死泉跳舞,祁歡和姬慕白想要跟著去看看,魔尊拒絕同行並自己跑回房間睡大覺去了。
去往不死泉的路上,可以看到周圍的其他人隨意取下麵具,並沒有出現摘不下麵具的情況。
這倒是奇怪了,為何這麵具隻針對他們兩人?
“小白,你知道聖醫穀嗎?”那個夢實在是太過清晰,祁歡到現在還能記得夢境內容,總覺得不對勁。
姬慕白點頭,身旁人群擁擠,他伸手牽住祁歡,低下頭說道:“修仙界裏門派無數,為首的有四大門派,其中一個門派便是醫修無數的聖醫穀。”
姬慕白所說的和祁歡夢中的相差無幾,甚至祁歡知道的更詳細,聖醫穀居於雪山裏,所有拜入聖醫穀的醫修都住在穀內的木屋裏,所有醫修皆以醫者仁心為本心。
醫修在修仙界最受追捧,丹藥是修仙界眾人不可或缺的物品,他們賺的應是盆滿缽滿才對,結果都住著木屋,節儉樸素,力戒奢糜,一心研究丹方和醫術。
夢裏的那兩名女子便是聖醫穀的弟子,作為師姐的丹兮天賦出眾溫柔貼心,作為師妹的靜姝刻苦學習勤學丹方。
祁歡將夢裏的一切講與姬慕白聽,她不指望姬慕白會將夢境和現實聯係起來,畢竟目前來看,聖醫穀似乎和青琅城沒關係。
但姬慕白卻在聽完之後神色一緊,他的語氣凝重,“姐姐,青琅城背後的秘密與你夢裏那兩位醫修定有很深的關聯。”
昨晚翻遍了魔尊的記憶,他找到了一個相似的陣法,與青琅城的布局幾乎一樣,這座陣法正是按聖醫穀的一道丹方所改。
不死泉是陣眼,明日滿月夜就是陣法開啟的時候,隻怕他和祁歡也會被困於其中。
這座陣法原本是聚靈救人所用,但布陣的人逆轉了陣法,不死泉聚靈隻會殺人。
“那你有辦法破陣嗎?”祁歡問道。
“目前不行。”姬慕白現在的修為還無法破開這個大陣,魔尊也被他的一道道仙印打成了廢物小狗。
祁歡皺起眉頭,單手摸著下巴,難不成沒有其他破陣的方法了?
【問我也沒用,祁歡,我隻有魔尊的詳細資料,這個世界其他的一切都不是我能直接窺探的,這又不是世界,我也不是全能係統。】
無語凝噎,祁歡不指望502和他背後的三不知組織能提供什麽幫助。
“每個城鎮都會有記載當地曆史的地方誌,青琅城肯定也有,不如我們去府衙探探?”祁歡聞言倒沒有多麽害怕,要是這個陣法能殺死所有人,那就都死在這吧,都別活。
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就隨心過吧。反正破罐子破摔,她和姬慕白都掛在這了,任務不也完美結束了。
【……】502知道祁歡心中所想,但他確信姬慕白是不會死的。
有八卦耳開掛,祁歡和姬慕白趁著府衙侍衛休息的時候溜了進去,在偌大的書房裏兩人埋頭尋找地方誌。
“這一排都是戶籍,這一排是賦稅,這一排是案卷……”祁歡找的眼睛都快花了,不禁懷念現代的電腦,一鍵輸入關鍵詞定位是多麽方便。
“姐姐,找到了。”姬慕白從角落裏翻出一本陳舊的破書,他背過身拍了拍書上的灰塵。
兩人席地而坐,湊在一起翻看這本三百年前的地方誌。
良久,祁歡揉了下酸疼的脖子歎道:“和之前聽說的沒什麽出入。”
地方誌裏沒有任何線索,兩人將書放回原位準備離開,在走過記錄案件的那一排書架時,祁歡竟瞧見了靜姝的名字。
她取出那冊案卷,“大越六年,三月七日,外地醫者靜姝途經青城,今日辰時與城東的鐵匠李善發生衝突,打傷李善一隻眼睛,因雙方和解,判靜姝賠償李善三貫銅錢。”
案卷裏的靜姝會是夢裏的那個醫修靜姝嗎?
“有人來了,快走。”屋外腳步聲急促,姬慕白拉著祁歡悄然離開。
兩人離開時聽見府衙裏有人正在說不死泉的事情,姬慕白幹脆帶著祁歡落在屋頂上偷聽。
祁歡輕輕地掀起一塊瓦片,從縫裏看到一名身著官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滿臉急色,他身旁一個老人拄著拐杖。
那老人抬起拐杖在地上戳,恨不得將地麵戳出幾個坑來,他蒼老的聲音裏滿是恐懼:“不死泉邊那些戴著麵具的人像是瘋了一樣一直跳舞,嘴裏還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念些什麽!”
“三百年了,肯定是壓不住了!”
“完了呀,孩子,你趕緊帶著家眷離開青琅城,她肯定是要回來了!”
那老人拉著中年男子的手,滿臉皺紋擠在一起抽動,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中年男子。
“夠了!我們逃不掉了,今早便有城民來報,說是青琅城四處都出不去,像是遇見了鬼打牆,走來走去都還在原地。”中年男子一把甩開老人的手。
祁歡側過頭湊在姬慕白耳邊,指著下麵,“那個中年男人是青琅城的縣令李文東。”
在書房查地方誌的時候,祁歡也打開了八卦耳,就聽見府衙裏的下人談論縣令和家裏老人吵了一夜,老人一直勸縣令離開青琅城,但縣令沒有朝廷的文書不可以隨便離開自己的管轄地。
“你說,那老頭為什麽勸縣令離開?”一個普通老人怎麽可能知道青琅城要完蛋了,祁歡好奇地望向那個老頭,看那老頭麵相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而且是虧心事做多了的那種人。
姬慕白掃了那老頭一眼,說出了讓祁歡寒毛一豎的話。
“那個老頭至少已經有三百歲了。”
祁歡震驚的眼睛發直,她小心翼翼地放好瓦片,生怕驚動下麵的老妖怪,哪有人能活三百年的。
外麵有人匆匆跑進來,對著縣令行禮:“大人,又有不少城民戴麵具朝著不死泉去,根本攔不住,說什麽那些人也仿佛聽不見,隻顧著跳舞。”
縣令眼皮直跳,揮揮手示意來人退下,待人走後,他瞪了一眼老人隨後轉身離去。
隻留下老人待在原地,老人雙腿打顫,無力地坐在地上,臉上老淚縱橫。
“小白,那老頭看起來知道些什麽,我們下去問問。”祁歡剛站起來就被姬慕白拉進懷裏,嘴巴也被姬慕白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