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冥王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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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柳千裳得意地介紹完他們的勢力後,一旁坐著張真意開口道;“貧道有一事不解,你堂堂柳劍仙怎會甘心充當朝廷的鷹犬爪牙?”
    聞言,柳千裳道;“光明會原本就是當年本座受先皇陛下所命而創立的,其目的就是為了替陛下監察江湖,何況你我本就是大祚子民,不效忠於陛下難道效忠反賊嗎?”
    他這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好像確實是這樣,誰要反駁他的話,就有了亂臣賊子的嫌疑。
    不過要論到“講道理”這種事情,十個柳千裳加起來,也抵不過一個白澤冥王,隻聽他開口道;“倒是說得言辭鑿鑿,但你們光明會這些年來所作所為,真的配得上光明二字嗎?五年前,你們為了給宰輔盧懷陽鏟除異己,殘害戶部侍郎關中平一家,四年前,你們得到消息,說煙雲山莊有一張越王留下來的藏寶圖,於是你們一夜之間屠戮了整個煙雲山莊,莊內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待哺嬰兒,皆慘遭你們的毒手。三年前,宋王修宮殿,因占用秦河村村民耕地,村民不肯,於是你們便把一村老小趕盡殺絕。此等種種,你可敢認?”
    白澤冥王的話,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如果他所說屬實,那麽這個所謂的光明會,簡直就是個罄竹難書的畜生會。
    不過相比於光明會,冥王殿給人的感覺更加像那種無惡不作的組織,畢竟光聽名字,就遜了一籌。
    但是冥王殿卻沒有做惡的消息傳出來,要不然江湖中那些自命清高的名門正派早就對付冥王殿了。
    柳千裳當然不會承認白澤冥王的指控,冷聲說道;“說話講究證據,你說所說之事若是真的,那就請你拿出證據,若是沒有,那今天就別怪本座不客氣,我光明會可不是你這黃口小兒能汙蔑的。”
    確實,凡事要看證據,拿不出證據,那誰聽信你的一麵之詞。
    而且相比於冥王殿,人們更願意相信光明會,畢竟有這麽多大佬站台,你要說他們某一個是壞的,那還有可能,可你說他們全部都是壞人,那就讓人有些難以置信了。
    而且冥王殿本身就較為神秘,雖然沒有他們作惡的消息傳出來,但光從名字上來說,冥王殿給人的感覺更加像那種邪惡的組織。
    光明會的人做事很幹淨利落,盡管冥王殿一直都在收集,但卻始終沒有找到什麽有力的證據,這讓此刻的白澤冥王顯得很被動。
    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我確實拿不出什麽證據,但你敢發誓你們光明會沒做過那些事嗎?”
    柳千裳怒道;“無知小兒,拿不出證據竟敢在此胡言亂語,顛倒黑白,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洗我光明會的冤屈。”
    說罷,袖袍一揮,一道無比淩厲的劍氣朝白澤冥王席卷而去。
    白澤冥王見柳千裳劍氣襲來,也不敢硬接,就在他飛身躲開的下一秒,原本他腳下的房屋,此刻卻被那劍氣一分為二。
    由此可見,這柳千裳的含怒一擊,當真是恐怖如斯。
    柳千裳見白澤冥王躲過了自己的攻擊,也不感到意外,因為他同白澤冥王交過手,知道白澤的實力還是可以的。
    大概和林天嘯相差不大。
    不過在他的麵前,還是不夠看。
    別看大家同列於天下英雄榜上,實際上,榜上的前五名和後麵的,那完全就是兩個概念,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這樣說吧,前五位隨便一個出手,都可以輕鬆吊打五六個排名靠後的高手。
    當然,像林夫人那種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所以此刻柳千裳別說揍白澤冥王一人,就是他們四人一起上,那也是隻有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就在柳千裳身體緩緩升空,準備發動第二次攻擊的時候,四道身影突然擋在了他的麵前。
    “你們沒有中毒?”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四人,柳千裳皺著眉頭問道。
    沒錯,正是張真意四人。
    風塵子笑道;“毒確實中了,不過又解了。”
    聽到風塵子的話,柳千裳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解了,誰給你們解的?”
    解藥明明隻有他和歸義侯唐淩書有,誰人能夠給他們解毒?
    “難道是歸義侯嗎?”
    於是他將目光看向了地麵的歸義侯。
    歸義侯見狀,嚇得連忙解釋,並且還從懷中將解藥拿了出來,證明自己沒有給這四人解毒。
    不過,就在他將解藥掏出時,一道極快的身影從他眼前一掠而過,隨即他手中的解藥便不翼而飛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人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天空中的四人降落下去,柳千裳也才反應過來,眼中殺機四溢,怒道;“殺了他們?”
    可此刻四人已得了解藥,雖然還是有些受損,但是要想殺他們,已然是極難的了。
    柳千裳話音落下,在場的光明會之人便朝張真意等四人殺將過去。
    一時間,場中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大混戰。
    柳千裳看了一眼下麵正在激戰的人群,繼而又將目光移到白澤冥王幾人的身上,他今日也要大開殺戒了。
    白澤冥王幾人此刻也很是懵逼,這他喵的,發生了什麽。
    不過感受到對麵柳千裳那殺機四溢的眼神,他們不敢多想,也來不及多想,此刻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路。
    雖然他們打不過柳千裳,但是跑路,但是如果一心想要跑路,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不過就在他們準備逃的時候,卻見下麵人群之中有一人飛身而起,眨眼睛,便到了他們的麵前。
    “你們下去幫忙吧,這裏交給我。”
    來人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長得極為俊逸。
    看到來人雖然是個年紀輕輕的帥小夥子,但卻如此膽大包天,四人心裏都暗道;“你小子怕不是個二臂吧,裝臂你也要選擇一下場合好吧!”
    他們萬萬不會相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能擋住柳千裳,隻認為他是腦子瓦特了。
    見這幾個家夥不但不趕緊下去幫忙,還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自己,年輕人無奈,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扔了過去,沒好氣地說道;“趕緊下去。”
    四人接過令牌,定睛一看,好家夥,原來來人是自家的少主,當即明白了過來,也沒再多說什麽,恭敬地將令牌還了之後,便投入下方的戰鬥中去了。
    要說為什麽他們連自家少主都不認得,這個還得從冥王殿的規矩說起,冥王殿規定,凡殿內之人,隻要是以冥王殿成員的身份出現於江湖中時,皆不可以以真實麵目示人,所以很多冥王殿的人一起共事多年,卻連對方的真實麵貌都未曾見過。
    柳千裳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少年,眼睛眯作一條縫隙,白澤冥王四人下去,他並沒有阻止,因為他覺得這四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此刻更在意的,是眼前這個少年是誰?竟敢在這個時候出來阻攔自己。
    他可不像白澤冥王幾人那般想法,認為眼前這個少年是個白癡。
    柳千裳覺得這少年之所以敢這般有恃無恐阻攔自己,並非是他自身的武功高強,而是他背後有一個極強的高手作為靠山,並且就隱藏在附近。
    而這個高手,極有可能就是冥王殿的殿主。
    “你是何人?”
    柳千裳向前跨出一步,問道。
    “常宮遙。”那少年回答道。
    沒錯,這個帥帥的二臂少年正是常宮遙,這幾天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局勢,他早已發現柳千裳等人同歸義侯暗中勾結,想要一統江湖。
    隻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柳千裳等人竟然全都是光明會的人,而且還想將整個武林拖入戰爭之中,為朝廷效力。
    其實這本來也沒什麽,畢竟各為其主,可誰讓當今的皇帝是常宮遙的殺父仇人呢?如今他站在背反朝廷的一邊,自然不可能讓朝廷的勢力得到加強。
    所以自昨夜林夫人母女找到他,他便開始了謀劃,剛剛出手搶藥的,便是林夫人。
    而常宮遙也終於搞清楚了,為什麽林夫人母女會短時間內實力大增。
    那是因為她們遇上了自己的師父南山老人。
    林夫人母女來此找常宮遙,也是受了南山老人之命,並且還給常宮遙帶來了他的師叔,也就是冥王殿的殿主張作古。
    就是同林夫人一起來的那個耄耋老人。
    這也常宮遙之所以敢隻身挑釁柳千裳的底氣所在。
    他雖然武功也極高,但是和柳千裳這種級別的高手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畢竟年齡懸殊太大了,但若再給他個三五年時間,未必就不能勝過柳千裳。
    柳千裳聽到常宮遙的名字,皺著眉道;“你是金陵常宮家的人?”
    常宮遙點頭,“正是!”
    得到確實之後,柳千裳臉色突然變得極為冰冷,道;“既是反賊,那本座今日便不會讓你活著離開。”
    說著,就朝常宮遙殺了過來。
    常宮遙很是不解,這柳千裳好歹也是威震江湖幾十年的人物了,雖然效忠皇帝,但不至於效忠到這種地步吧。
    不過,既然柳千裳已經出手了,常宮遙自然不敢怠慢,也迎將上去。
    此刻空中地上如此放對,張真意對任逍遙,風塵子對趙紫萱,林夫人對林天嘯,祝燚和歐陽靖對黃苟,謝天蟾和白展鵬,白澤冥王找上了歸義侯唐淩書。
    至於赤月,碧水,輕霜三位冥王則對上了站在光明會這邊的各派掌門以及光明會之人。
    這場大戰端是殺得天昏昏,地暗暗,讓日月無光,叫江河斷流,這個使排雲掌,一掌撐開天幕,那個用碎靈拳,一拳轟破山峰,劍往如流星,刀去似火焰,槍出如龍,殺得妖魔變色,鞭飛似索,拽下天上神仙。一個仗著內功深厚,強接韋護降魔杵,一個自持武藝高強,硬承金剛大力錘,幾萬件兵器場中比劃,千百種武功竟賽高低,真是佛主來此難遭遇,閻王見狀魂魄飛。
    戰了無數合,依舊難分勝負,鬥了千百回,還在伯仲之間。
    別說下麵精彩,上麵常宮遙二人也是鬥得酣暢淋漓,柳千裳越戰越心驚,他實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有這般本事,能和自己纏鬥數千招而不衰。
    小小年紀便這般了得,若是再給他三五年時間,豈非要無敵於天下了。
    柳千裳越想越覺得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將常宮遙斬殺,如此驚才絕豔之才,若放任其成長起來,那他光明會就芭比Q了呀。
    心中已有明斷,柳千裳再無半點顧及,也不在像先前一般留一手來防範常宮遙背後之人,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傾盡全力。
    那天下第一的氣勢爆發開來,直接將全場的戰鬥氣勢壓了下去。
    眾人也默契地停將下來,朝空中看去,
    正在和其交手的常宮遙最先察覺到了不對勁,看著突然間氣勢大盛,殺機四溢的柳千裳,常宮遙眉頭緊鎖,心裏很是無語,暗罵道;“你個死老頭,小爺和你是有殺子之仇,還是奪妻之恨?這般想殺我。”
    不過貧歸貧,常宮遙也自知抵擋不了這般狀態下的柳千裳,於是虛晃一招過後,極速往後爆退。
    “想走嗎?晚了。”
    柳千裳見他退走,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冷哼一聲,隨即隻見他周身無數劍芒顯現,眨眼間合成一把驚天光劍,以迅雷般驚人的速度朝常宮遙斬殺而去。
    “你他喵的,能不能不要這麽絕。”
    感受到身後那仿佛要撕裂一切的巨劍,常宮遙臉色鐵青,忍不住罵了一句。
    渾身真氣爆發,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但他快,那巨劍更快,幾個呼吸間就已到了他的頭頂,眼看就要將常宮遙劈成兩半。
    巨劍下的常宮遙感覺自己好似要被壓碎了一般,渾身上下的骨頭開始一根根斷裂,口鼻之中鮮血狂噴,就連發出一句求救,都無法做到。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常宮遙在劫難逃之時,天空中卻突然出現一隻巨拳。
    一經出現,便朝那巨劍劍身轟了上去,
    “嘭~”
    一瞬間,巨劍和巨拳同時碎裂,
    巨劍碎裂的瞬間,常宮遙也順利從重壓中釋放出來,朦朧間他看到一個老頭立在自己的身前,正是他的師叔,冥王殿殿主張作古。
    此刻若是想法能夠殺人,隻怕這張作古在常宮遙的心中已死上千百次了,要不是忍著劇痛,他肯定破口大罵,
    “你丫的早點出手你會死啊。”
    心裏吐槽了一句,常宮遙便再也支撐不住,暈死了過去,他的傷勢太重了。
    眼看常宮遙從半空中墜落下來,碧水和輕霜兩位冥王飛身上前,將他接了下來。
    半空中的柳千裳看到自己的攻擊被破,眉頭緊鎖,不過卻並沒有再次發難,剛剛那出其不意的一擊沒能將常宮遙斬殺,現在他背後之人出手,在想殺他,已然是難如登天。
    不過受了如此傷勢,神仙來了都難救,想必不死也廢了,所以柳千裳此刻倒是不在意常宮遙的死活了。
    而且盯著眼前之人,問道;“閣下想必就是冥王殿主了吧!”
    見柳千裳認出了自己,張作古向前一步道;“閣下眼力倒是不錯,隻不過你好歹也是一代宗師,竟對一個小輩下此毒手,心腸也未免太過歹毒了些。”
    聞言,柳千裳譏諷道;“閣下說這話,不免有些幼稚了。”
    張作古也知道爭論這些沒什麽意義,所以直接說道;“今日我冥王殿的人要走,你可要攔下。”
    聽到張作古這般說,柳千裳眉頭緊皺,冷聲道;“今日之事,本座記住了!”
    說罷,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他也知道,今日再鬥下去,雙方都討不了好,沒有意義。
    此刻的歸義侯府已成了一片廢墟,隨著光明會的人陸續離開,張作古也帶著冥王殿的人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