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攀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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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五年。”薑襄臉色沉了下來。
“以秀劍宗的地位,隨便找一個中級宗門庇護禦慶朝,不是應該很簡單嗎?”夏言又問道,“怎麽陛下剛才會開口求人呢?”
“出去出去!”禦慶皇帝趕緊擺手。
禦慶小皇帝大喜,趕緊衝殿外叫道:“來人,傳禦膳!”
三道人影一閃,夏言看著這三人離去的背影,說道:“以煉妖術煉出來的這九個高手,就是陛下手裏最後的底牌吧?”
“夏公子,修行上的事情朕不懂。”薑襄微微笑道,“這都是皇姑奶奶在操持。”
“夏公子你醒啦!”
恰逢令堂和皇姑奶奶在大論劍裏脫穎而出,於是那位高人出麵,收了令堂做親傳弟子。
而皇姑奶奶,則收為外門弟子,被安排在了禦慶皇宮裏麵。
這就是告訴世人,禦慶朝是被秀劍宗庇護的。
可實際上,這都是那位高人的私人行為。
而那位高人在秀劍宗的地位,也確實很高,所以秀劍宗暫時默許了。
可就在去年,高人據說渡劫失敗,修為大跌,在秀劍宗的地位也下降了不少。
於是這事兒就在秀劍宗內部被翻出來了,高人最後替禦慶朝爭取到了五年時間。
我皇姑奶娘說,約定是五年,可這事兒肯定還有下文,實際上最多五年。
所以表舅公,你看這事兒……”
夏言皺了皺眉,又問道:“九年前的學宮論劍正賽,當時出席的秀劍宗門人是誰?”
“南宮雨。”薑襄說道,“當時朕還小,是聽皇姑奶奶說的。
這個南宮雨,其實是那位高人在宗門內部對頭的弟子,就是憋著搞事情來的。”
“她逼死了兩個萬劍學宮的學生。”夏言說道,“於貞、梅誌學。”
薑襄點點頭,說道:“這兩個名字我有印象,皇姑奶奶對這事也很氣憤。
可皇姑奶奶是外門弟子,南宮雨是內門弟子,這事兒她實在是攔不住。
不過事後,皇姑奶奶以煉妖術把那個女學生救活了。
那個男學生是自刎死的,脖子都斷了,實在是沒辦法救……”
“那救活之後,就不管了?”夏言沉聲說道。
“不是不管。”薑襄解釋道,“當時皇姑奶娘也想著,把那個女學生收為弟子,今後為朕所用。
可那個女學生醒過來之後,誌不在此。
再加上萬劍學宮的房上師,可能誤會了,來皇宮裏大鬧一場。
這位房上師可不簡單,是太虛宗外門弟子之首,能請動太虛宗內門弟子下凡相助。
太虛宗跟禦慶朝世代交好,可這是秀劍宗內部矛盾,皇姑奶奶也不好跟他詳細解釋,隻能讓他把人帶走。”
“原來是這樣。”夏言點點頭,心想這事兒回頭到了範必安那邊,算是有個交代了。
冤有頭債有主,南宮雨,這個名字他記下了。
“那這位秀劍宗的高人,其實就是我的曾外婆?”夏言又問道,“她叫什麽名字?”
“曾、高、先、烈、太、遠、鼻,這位高人是表舅公的曾外婆,也是朕的先祖母,祖先名諱豈能直呼啊。”薑襄說道,“不過她在修行界有個法號,叫嵐罡真人。”
夏言又默默記下這個名號。
薑襄說道:“表舅公,你要跟我說得事兒,不僅僅是這些吧?”
夏言笑了笑:“那陛下想說什麽?
薑襄搓了搓手,說道:“表舅公現在一身神通造化,是不是有宗門傳授,若是宗門約定的話,屆時能否……”
夏言搖搖頭:“這個陛下就別惦記了,我沒有宗門傳授。”
“沒有也無妨。”薑襄說道,“以表舅公如今的實力,大論劍必然出成績,屆時若有大宗門相中……”
“都說是大宗門了,我區區一個新加入的弟子,憑什麽能推薦世俗政權?”夏言反問道。
“那這事兒怎麽辦?”薑襄問道,“難道表舅公要眼睜睜看著,五年後國破家亡嗎?”
“國破歸國破,家亡歸家亡,不挨著。”夏言說道,“我夏家就是群打鐵的,換個國家照樣打鐵,亡不了。”
“不是……”薑襄說道,“咱倆是親戚啊,薑家和夏家是一回兒事。”
“我之前沒看出來是一回事兒。”夏言說道,“我爹又是三堂會審又是下昭獄的,我聽說,陛下還親自定罪,要誅我夏家九族呢。”
“那是太監假傳口諭,朕可沒出聖旨。”薑襄說道,“那太監已經被打死了,屍首就掛在京城南門樓子上。”
“陛下能換個使喚太監,禦慶也就能換個君王家族。”夏言淡淡說道,“這是一樣的道理。”
薑襄站了起來,點頭道:“好,表舅公既然覺得薑家和夏家不是一回事兒,那這樣。
現在表舅公跟屠小姐的婚事有阻礙,無妨,大丈夫何患無妻,朕把朕的堂姐,薑苑嫁給你。
這樣一來,咱倆不是一家了嗎?”
“得了吧,陛下不攀這個親戚倒還好,現在一論輩分,薑苑都比我小兩輩了。”夏言說道,“搞得我認她個妹妹,還是我虧了。”
“已經認妹妹了?那是看不上了。”薑襄點點頭,“沒事,朕再換個法子,封你爹做親王。”
“禦慶朝有製度,異姓不得封王。”夏言搖搖頭,“就目前禦慶的情況,陛下要是這麽幹,不用五年國家就亡了。”
“那公爵總行吧?”薑襄又說道。
“我都看不上這種東西,我爹會看得上嗎?”夏言反問道。
“那表舅公您說,該怎麽辦。”薑襄說道。
“修道之人,對世俗血脈,其實也就那麽回事兒了。”夏言說道,“那位嵐罡真人,護著禦慶朝一代兩代,情有可原。
可現在都一百多年過去了,她為什麽還會盡力護著禦慶朝呢?
甚至她都渡劫失敗了,自身朝不保夕,還要給禦慶爭取五年時間。
隻是血脈親情嗎?
陛下,是不是還有沒說的?”
“這……”薑襄猶豫了一下,沒開口。
“陛下,這件事還是讓老身來說吧。”
養心殿外,一位白發女子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
……
所以按輩分,夏公子比我大兩輩,我得叫你一聲表舅公。”
“現在就別排資論輩了。”夏言擺擺手,“說事兒。”
薑襄說道:“秀劍宗有一條門規,夏公子想必也聽說了,門人不能成親,更何況有子嗣呢?
但是夏公子這裏,朕就不隱瞞了。
咱倆是親戚。
我朝開國太祖,也就是朕的曾祖父,是秀劍宗一位高人之子。
高人當時生下的是龍鳳胎,一子一女。
我朝太祖還有一個妹妹,是令堂和皇姑奶奶之母。
“哎。”薑襄歎了口氣,“涉及到皇家顏麵,有些話朕不能跟他們直說。
“五年後,白發劍師要離開皇宮,此事當真?”夏言問道。
所以,那位高人不能明麵上照顧禦慶朝,隻能托付禦極宗,成為禦慶朝的庇護。
可後來禦極宗內亂,禦慶失去了庇護。
很快,養心殿裏,明麵上隻剩下禦慶皇帝和夏言。
夏言說道:“暗處的三位高人,也請出去。”
“飯不著急吃。”夏言坐起身擺了擺手,衝養心殿的其他幾人說道,“諸位先出去,我有事跟陛下說。”
屠蘇等人趕緊站起來,衝禦慶皇帝施禮之後走出殿外。
禦慶皇帝說道:“夏公子,這幾位是我皇姑奶奶的親傳弟子,自己人。”
“出去。”夏言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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