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童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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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室內,還在冒著濃煙。
    一角的牆壁剝落了一部分石壁,但主體並未傾斜。
    張堅注意到是中央牆壁上的十數副符文畫卷竟並未受損,此時在他眸光中,反而散發著熒熒微光。
    的確是在發光。
    他頓時舉步近到那十數副符文畫卷。
    仔細看去,那十數副畫卷古拙,晦澀,白紙金邊,每一幅畫遍布著無數紅點形成的符文線,異常繁瑣。
    他眼底有些亮色,仔細查探這十數副符文畫卷後,張堅眸光隱隱微動,他眸光中看到一幅幅畫卷內的符文在此時竟是跳躍了起來,形成了一條條泛著玉光的星光符線。
    符線變化最終化為一枚枚符文,循著符線具現。
    他竟是一眼窺破了這畫卷中的秘密。
    那是一篇文章!
    “……”但張堅的麵容卻是有點僵硬,他發現自己竟不認識這些奇特符文。
    哪怕是看穿其中奧秘,也是毫無作用!
    “……”
    少了文化素養,果然連修仙都不配!
    張堅僵硬著臉,心頭卻是暗暗吐槽。
    不過旋即他將這些符文的符號記下了一部分,既然知道了這些符文的存在,接下來的解密過程應該不難。
    更不用說,他還能去族祠褥羊毛。
    “安慰獎也不錯!”
    張堅眸光又落在炸裂的兩個書架上,許多古籍被付之一炬,或是成了灰燼。
    他目光再次落在那冊“天罡童子功”上。
    他隨手拾起,一邊收拾房間,一邊接著機會。
    既然張義允許他進入暗室收拾,顯然也默許了他接觸暗室內的典籍。
    正如他所料,那‘天罡童子功’也是一冊上乘內煉之法,修行出來的內息至剛至陽,剛猛無儔。
    這道大冊包含了內煉五個階段所有的修行,珍貴程度遠遠超過了尋常內煉法門。
    不過也有要求。
    那即是先天階段之前,要保持著童子之身,以避免陽剛內息缺少真陽。
    這對於張堅而言,根本沒什麽難度。
    ……
    張家獻上大筒水車圖的反饋很快。
    不久之後,就有特使從郡城而來,進入鳳溪。
    縣衙內,一位身著青袍,腳蹬青雲靴的中年官員滿臉堆笑的送走桀驁的特使,轉過身卻是麵容陰沉的滴出水來。
    旁邊諸多官員,也看出了縣太爺心情不佳,一個個連忙借機溜走。
    後院,望著眼前紅綢繚繞的巨大匾額,楊清臉色陰冷。
    匾額上有四個燙金大字,此乃禦賜。
    “積善之家,好一個積善之家!”
    楊清恨得牙癢癢。
    正值北地大旱,這個時候他若能獻上那改進的水車,縱然是不能升官,但在今天的吏部考評中至少也能得個上上的考績,這對於他未來能不能調任大縣,必然是有極大幫助。
    而眼前到手的‘祥瑞’,竟然被張家給獨吞了。
    楊清又是憤怒,又是無奈。
    他堂堂鳳溪知縣,竟連眼皮底下出了祥瑞都不知道,可想而知,他身後的靠山隻怕也會對他很是失望吧。
    可是那張家的確棘手,並不好報複。
    這讓楊清一口氣憋在心裏,怎麽著也出不去。
    “東家,那張家的確是太過於目中無人,東家乃是鳳溪的父母官,無論從哪一點出發,張家都不應該越過東家!”
    旁邊的幕僚趙行低著頭,他看得出來楊清已經暴怒,這不禁讓他表情異樣。
    擋人前程,如殺人父母。
    這一次張家吃獨食,到底是徹底激怒了楊清。
    他口中言語,對於楊清而言更是火上澆油,楊清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哼,這些地方大族對於朝廷而言,都是毒瘤,他們目無朝廷法度,魚肉地方,更是視我朝廷律法為無物,本官豈能容忍!”
    楊清麵上平靜,眼底卻泛著寒芒。
    趙行見狀,趁機上前道:“東家,晚生有個主意,或許能幫您出上一口氣。”
    “你有什麽主意?”
    楊清一頓,目光瞥著趙行,對於趙行他還是很信任的。
    他查過,趙行本是當地寒門秀才,原也是個拜盟四海春風的人物,早年開過賭檔,但得罪了張家,不但家產被奪,家裏的嬌妻美眷也成了其他人的玩物,與張家不可能是沆瀣一氣。
    另外趙行與城外的一些賊寇關係不清不楚,底細並不清白,有把柄捏在他的手裏,他可以放心。
    趙行馬臉上露出一絲陰沉的笑容,道:
    “東家,張家如此膽大,所依靠的不就是張六和張四,張六不提,張四不是正在剿匪嗎,若是剿匪失敗,老父母完全可以以張奎喪師辱國,有辱軍威,將其拿下問斬!”
    趙行嘴角微微翹起。
    “少了張四手中的兵馬,區區一個地方大族,老父母還不是想怎麽揉搓,就怎麽揉搓!”
    張四爺就是張奎。
    張奎早年得了張家打點,拿下了鳳溪縣尉的位置,掌鳳溪縣緝盜,巡檢之事,手中握著縣中兵勇,這是一股讓知縣也為之忌憚的力量。
    楊清並不懼怕張端,遠水解不了近渴!
    但麵對那位魁梧,暴躁的張四爺,卻是不敢輕易下手。
    楊清淡淡望著趙行,眼底有些深邃:“你倒是毒辣!”
    隻是楊清心底有些異樣,不知道這一次趙行是誤打誤撞,亦或者是提前洞悉了他的想法。
    事實上,就算沒有這一次張家奉獻‘祥瑞’之事,他也準備對張奎下手。
    他在鳳溪縣知縣的位置上已經忍了兩年。
    鳳溪縣隻能由一個聲音,那就是鳳溪縣縣衙。
    他決不能容忍,還有其他人的權利淩駕於他楊清之上。
    麵對著楊清陰冷,孤疑的目光,趙行適時低眉順眼的道:
    “晚生既是東家請的幕僚,拿著東家的俸祿,自然是要為東家著想!”
    “張頤不敬東家,自然是晚生的仇寇!”
    楊清點頭道:“說得好,若是鳳溪縣的那些大戶都如你這般的忠心侍奉朝廷,豈會有如此亂局,有些人拿著朝廷的好處,卻在處處啃食朝廷的根基,此等亂臣賊子,就是應該千刀萬剮!”
    說到最後,楊清眸中已經是一片森然。
    趙行默然垂首。
    楊清收斂了怒火,望著那‘積善之家’的匾額,嗤笑一聲,又道:
    “對了,鳳溪最近不是來了不少遊俠,你給我放出消息,張家有糧,還有大把的錢財!”
    趙行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