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當官!誰不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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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廝一愣,旋即趕忙道:
    “都、都貼著呢,張貼在城樓上了!”
    “有了!”
    潘家宅邸的大門,再次被粗魯衝開,揚州城的豪紳紛紛湧進來。
    “什麽有了?潘老爺您快說吧!別賣關子了!”別的豪紳們紛紛催促道。
    隻見潘富臉色一冷,對著自家武廝問道:
    “嘭!”
    “將人抓來,換成……”
    “吾兒!”
    經此一提醒,眾人紛紛恍然大悟!
    此番不必潘富再出言催促自家武廝,別的豪紳都紛紛跑了個幹淨——
    抓人去了!
    短短半柱香功夫,潘家府邸被粗魯拽進來十個人。
    這些人裏頭,甚至還有五六個人,還不知道自己受到了皇上的點名接見!
    就被豪紳“截胡”拖來了!
    馬長遠便是十人之一,他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被抓來的原因,正是因為被皇上點名要見!
    “潘老爺,您強搶咱家的地,還逼年邁的家慈淪入您家為佃戶!”
    “此番我將出人頭地!你又如此逼人太甚!是否也太目無王法了!”
    “嗬嗬,”潘富並不知道他是誰,也不在乎他在亂放什麽厥詞:
    “如此一聽,還當真是沒捉錯呢。”
    “若任由你進了皇城,見著了皇上,我潘富還能有活路?”
    潘富臉色的陰險笑容,讓馬長遠瞬間沒了底氣叫囂,想求饒卻說不出話。
    他相信潘富為了阻撓自己在皇上麵前告狀,是真的能殺人滅口!
    惶恐不安間,潘富又開了腔:
    “你自是能做出趕盡殺絕的事來,而我如今已是年邁,比起壞事,更想做些好事,比如……”
    “放你一條生路。”
    “生路?何意?”馬長遠被戳破了底氣,為了家慈娘)不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他願意忍下不公和屈辱!
    “哎呀,我可真善良,明知你若順利覲見了,絕不可能不告狀,而我卻想給你一條活路……”
    潘富從商一輩子,已是人精中的人精,一通悠哉的不緊不慢,是為攻心。
    待十成十可擔保馬長遠真的沒底氣對抗時,他才結束兜兜繞繞的吊胃口措辭:
    “隻要你答應一個條件,你就能活。”
    馬長遠咬著牙:
    “……請直言。”
    “唔……”潘富慢慢悠悠道:
    “從今往後,你不姓馬,更不叫馬長遠,你姓……”
    “姓什麽好呢?”
    “姓牛如何?牛馬,哈哈哈,好名諱!”
    潘富把自己逗樂了片刻,一頓難聽的哈哈大笑後,他戛然停住笑聲,並湊到馬長遠耳旁:
    “我的好大兒,叫馬長遠,待我的好大兒順利入仕為官,你的命,就留給你。”
    “怎麽樣,很劃算的交易吧?”
    馬長遠當然明白潘富在打什麽如意算盤!
    他是想讓他的兒子冒充自己去麵聖!
    甚至還讓自己從旁協助,以叫其順利入仕!
    若敢耍花樣、導致入仕失敗!
    自己的命就也沒了!
    可惜命的天性,他還有牽掛的家慈!
    此刻,馬長遠恨透了這黑暗的世道!有錢有勢就能猖狂跋扈!
    ……
    翌日,早朝。
    “吾皇萬歲!”
    群臣山呼後,宇文世宏一聲“平身”。
    “朕的賢良可是都來了?”宇文世宏一臉微笑的看向宣政殿大殿。
    高長恭從臣列中出列,拱手行禮道:
    “稟皇上,揚州而來的賢良已到齊,正於殿外靜候欽點覲見!”
    “好!叫進來!”
    不多時,十名高低不一的男子,拘謹的在高長恭的帶領下走進大殿,旋即便跪拜在地:
    “拜見皇上!”
    “免禮,”宇文世宏的目光,來回於這十個人之間:
    “馬長遠,站上前來。”
    聞聲,一個頭矮小但卻肥胖如水泥墩的冬瓜,從十人中站了出來:
    “稟、稟皇上,本啊不不不,草民馬長遠!見過皇上!”
    宇文世宏不經意的眯了眯眼,仍保持微笑的問道:
    “你的納言科卷,朕已過目,甚至反複翻閱了三回。”
    “你提及,揚州城曾發生一起強搶案,你稱你未過門之妻遭豪紳掠去,告官卻反害了未過門發妻的命。”
    “時任太守以通奸之名,將被害人處以棄市市口問斬)。”
    “《周律》早已廢除民女遭強搶以通奸論處的律令,而你平白浪費掉納言之機,以早已廢除的律令作納言主題。”
    “是想伸冤,還是還有其他用意?”
    階下的“馬長遠”,早就緊張的滿頭是汗了。
    來覲見前,馬長遠被迫跟他對了一路的措辭,偏偏怎麽就沒對到這個?
    見他不說話,宇文世宏又問道:
    “你曾於納言卷寫到,你乃佃籍,既是佃籍,為何……”
    “腰間卻是束著白玉帶?”
    “馬長遠”被問的更加驚慌了,甚至慌的褲襠裏都癢癢的有些憋不住。
    一些朝臣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放肆草民!皇上問你話呢!竟敢緘默不言!”
    高長恭疑惑中正要開腔,宇文世宏卻哈哈大笑道:
    “初見天下共主,想必是太緊張了。”
    “好了!諸位都是賢良!”
    “朕宣布!即刻為爾等!加官進爵!”
    此言一出,反倒引發朝堂一陣疑惑的嘀咕。
    “見,自然是要小皇帝見上,隻不過嘛……”
    “小皇帝隻知其名諱,可知其樣貌?”
    此言一出,豪紳們紛紛茫然的麵麵相覷。
    “將那幾個泥腿子,給我抓來!”
    “啊?潘老爺,您這是要做甚呢!”別的豪紳一聽這話,不禁大驚失色。
    “不能抓!抓不得啊!那畢竟是皇上點名要見的人!要是皇上見不到,指不定要遷怒到咱們的頭上呢!”
    “就是!咱可不能自己往自己身上找晦氣!”
    卻見潘富胸有成竹般微笑著對眾人擺擺手:
    “好!”潘富一副破釜沉舟的鄭重臉色:
    “明日覲見皇上的那些人的名諱,可還記得?”
    “潘老爺您這是何意?晚輩糊塗,不如潘老爺聰慧,不如敞開了直接說?”
    潘富更挺起肥胖的肚腩,笑容更篤定的道:
    當官能吃到的肥肉,比做營生拿的多的多!
    誰不饞!
    嘰嘰喳喳的焦慮著該如何是好!
    畢竟是當官的機會啊!隻要當了官!祖業扔了都行!
    “如何是好!明日辰時,這些泥腿子就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一個精明鼠相的老頭,懊惱的語氣更像是在氣急敗壞。
    一通嘰喳焦慮間,潘富突然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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