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記憶一,斷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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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
    破舊的木門被人打開了。
    暴雨下的異常的大,門外的燈都被吹的到處搖晃,打開後也吹進來一些冷風。
    “還是老樣子嗎,大偵探?”
    酒館老板有些調侃的說著,手裏卻是沒有絲毫影響的在調酒。
    “不,今天喝點高的。”
    穿著籠罩全身的黑色水衣,衣擺處還不時的滴落著雨水,在吧台的地上匯聚出了一個小水窪。
    “大偵探,這是又有靈感了?要我說,你還是專心寫作吧,別去找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對於這個神秘的男人,酒館老板也是不想過多的接觸風祀,他那身上帶著的特殊氣息,讓他這個接觸各種黑暗的人都有些不適應。
    “西羅斯,你還是專心調酒吧,喝完這一杯我就離開了。”
    “好吧。”
    德爾塔西羅斯無所謂的聳聳肩,低頭專心的調製著“高”的酒。
    清脆的玻璃碰撞音在嘈雜又安靜的酒館內出現了。
    風祀看著那些喝的醉醺醺的酒客,眼中明暗不定。
    “西羅斯,酒館,該打烊幾天了。”
    德爾塔西羅斯抬頭看了一眼,沒說話,繼續低下頭搖晃著玻璃瓶。
    叮當、叮當。
    “祀先生,喝吧。”
    風祀接過酒杯,從大衣口袋掏出火柴。
    噗——
    本是濕潤的火柴被點燃了,不過也沒人注意到這一幕。
    風祀將火柴靠近酒杯,點燃了整杯酒。
    隨後一飲而下。
    放下錢後,風祀推開了酒館的木門。
    嘩啦啦——
    雨勢帶著風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風祀見此緊了緊身上的黑大衣,邁步走進了大雨中。
    很快身影就消失了,那酒館外的煤油掛燈也被風吹的四處搖晃。
    一件破敗的房間內。
    燈被一隻全是雨水的手打開了。
    將雨衣掛在門口處的牆上,任由雨水滴落。
    走進浴室,看著鏡子中那略顯稚嫩的臉上布滿著時間的磨損,臉上留著短短的胡須,給整張臉上添了一些堅毅。
    那眼中,黝黑無比,像是可以吸人靈魂一般,怪異至極。
    出了浴室,風祀直接走到了地下室,倒上一杯陳舊的酒,這酒不是給他喝的。
    酒杯的旁邊,擺放著一個老舊的放映機。
    而這也是風祀居住在這裏的原因,這裏足夠隱蔽,就是一些案件發生的有些頻繁。
    這裏是光明都無法照耀的黑暗地帶,處於特洛克西亞州的一個邊陲小鎮中。
    坐在老舊的已經破皮的沙發上。
    掏出幹枯的斷指。
    放在放映機的托盤上。正是因為這奇特的造型,風祀將這個放映機命名為0號放映機。
    隨著膠卷緩慢的轉動,牆上出現了畫麵,從模糊到清晰隻是一瞬間。
    在地下室中,外界的一切都無法影響到風祀。
    就像現在的門外出現了幾位持刀的人一樣,發現屋內沒有絲毫的亮光,也就混入雨中離開了。
    膠卷轉動發出細細的聲音。
    記憶開始了。
    黑暗中隻有那一片區域是亮的,風祀也是目光囧囧的看著,而酒杯中的酒也是憑空少了一些。
    “艾德森,我們不能往前了。”
    “閉嘴,保克姆,我們都來到這裏了,怎麽可能退出。”
    華麗的城堡中,兩人抹黑著前進,城堡外麵,烏鴉嘎嘎嘎的叫著。
    這時,鐵鏈拖拽的沙沙聲從遠到近慢慢的靠近城堡。
    “哦,家裏來客人,你說是吧,奧力。”
    一個詭異的男子佝僂著身子,鐵鏈從那厚厚的衣服下漏了出來,長長的鐵鏈拖在滿是雪的地上,發出了沙沙的響聲。
    樹上的烏鴉也口吐人言。
    “托邦,老樣子,我要眼球。”
    “當然,我的朋友,一定讓你先選。”
    幹癟的手打開了城堡的門,抖了下衣服的積雪,托邦走了進去。
    點燃了桌台的煤油燈。
    提著散發著幽光的燈,拖著兩條鐵鏈,托邦向地下室走去。
    嗒嗒
    腳步踩在老舊的木質地板上,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
    地下室內,準備往前走的艾德森突然停下來腳步。
    “別動。”
    保克姆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在動了。
    艾德森脫掉了鞋子,脫掉了長長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地下樓梯邊上,看著上麵。
    踏踏、踏踏。
    咚咚、咚咚。
    艾德森瞳孔一縮,躬身走到保克姆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夥計,我們有麻煩了。”
    保克姆心裏一顫,全身都開始發抖了。
    艾德森可是專業的盜賊,連他都說有麻煩,那這件事情就很難辦了。
    “那現在該怎麽辦,艾德森。”
    艾德森沒有回答,隻是抹著黑尋找趁手的武器。
    雖然現在時間緊迫,但是他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保克姆看著黑暗中艾德森的動作,也是有樣學養的尋找著自己的武器。
    嗒嗒。
    一抹亮光出現在了樓梯。
    經驗老道的艾德森立馬就判斷出這是手提煤油燈,立馬躲在了一個矮桌的後麵。
    煤油燈不同於蠟燭,隻要他躲的夠底下,這煤油燈的光芒就無法將他照亮。
    艾德森放輕了自己的呼吸,在這個安靜的環境中,呼吸的聲音會招來不幸,這是他以前跟著的老盜賊所傳授的知識。
    握著一個以前貴族使用的茶盞,感受著手中沉甸甸的重量,艾德森的心裏又是安定了不少。
    保克姆手中拿著是一個拄拐,躲在了酒櫃的後麵。
    可那小小的酒櫃完全擋不住那壯實的保克姆。
    直到煤油燈的燈光照到了酒櫃上,停頓了好幾秒鍾,好像在分辨著什麽,而艾德森卻是清晰的看到那保克姆的衣服漏了出來,在滿是紅色的酒櫃中顯得格格不入。
    就在氣氛極度緊張的時候。
    “找到你了哦,親愛的客人。”
    尖銳沙啞的話語聲伴隨著鐵鏈飛了過去,
    砰——
    老舊的酒櫃被打碎了,珍貴的紅酒流了一地,保克姆也被狠狠的抽中了後背。
    吃痛之下,保克姆舉起拄拐用力的砸向托邦,但是托邦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享受的笑容,那笑容在燈光下顯得森然恐怖。
    滿是疤痕的臉,縱橫交錯著,帶著笑容的臉在保克姆看來就像是爬滿了蜈蚣的臉。
    “醜八怪,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