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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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彪哥……”少年的嗓音低沉一雙淺眸布滿血絲,聲色疲憊像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的樣子。
林眠上樓後並沒有回房間而是在樓梯的轉角處偷聽,等邊雲起打完電話後幾分鍾林眠走下樓,眼尾發紅。
他這幾天總是離林眠遠遠的不讓她碰也去不讓他玩他手機。
住院期間張錦質問邊雲起哪來的那麽多錢,邊雲起插科打諢的說之前在國外賺的錢,林眠想拆穿邊雲起的謊話,卻被邊雲起一個眼神被迫閉嘴。
邊雲起靠在沙發上仰著頭小憩,他累的上下眼皮打架沒精力再去哄哭泣的林眠,一會還要去上班。
氣氛僵持
張錦住院期間邊雲起成了家裏的頂梁柱,白天上學晚上去看望張錦,林眠乖巧的聽邊雲起的話他說一林眠絕不說二。
花襯衫看邊雲起否決的樣子不死心,“哎喲兄弟,我知道你要上學,這樣你有空就來,來這當教練,我給你工資加倍!怎麽樣心動不如行動啊我和你說……”
他說了一堆有的沒的,邊雲起選擇性的直聽到“工資加倍”這四個字,至於後麵講什麽也不重要。
說話間的功夫八角籠裏的紅方敗下陣,中場休息五分鍾後就到邊雲起上場。
邊雲起的對手坐在他對麵,一個裸露上半身的的壯漢,一隻刺青青龍盤踞在他左肩膀一個光著的頭的頭在燈光底下油光瓦亮。
一臉的凶相,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人,邊雲起和他的體格差距極大,要打到他實在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月亮昏暈,偶爾吹來陣陣涼風。
女孩緊緊抱著自己的纖細的手臂水靈靈的眼睛四處找尋著那個拳擊館,南城比清涼繁華林眠很少來,一方麵是張錦沒時間,另一方麵是她有些害怕來陌生的地方。
她走了好久,都沒找到那個拳館鼓著勇氣問到位置以後拔腿就跑,心髒承受不住突然劇烈運動砰砰砰的直跳。
涼風呼呼的劃過耳朵林眠覺得她人生頭一次跑這麽快,喉嚨裏一股血腥味。
arrior拳擊館,四個大字亮堂堂的在店門口上林眠往裏麵看了一眼,拳館裏麵都是人還有舉著旗幟的呐喊的。
就是這了!林眠慘白的笑臉浮現出一抹笑容,朝著擁擠的認人群走去,圍在八角籠邊上全是一群高高的的老爺們,林眠還沒他們的肩膀高。
林眠縮著身子在一群汗液酸臭味的人群中顧湧到最前麵,好幾次都才到陌生人林眠卑微的雙手合十不停的道歉。
這裏的陌生人長得好高,看起來好凶啊……
陌生人看到是個還沒東北大蔥高的小女孩也沒說什麽,其中有個東北的大哥看到林眠熱心的把他帶到最前麵。
八角籠裏身軀單薄的少年真和一位彪行大漢對打,少年穿著白色無袖上衣汗水浸濕他的衣服隱隱露出衣服下精瘦的腰,輪廓分明的臉上掛掛著語氣,唇角微微滲血。
少年打的有些吃力,彪形大漢越戰越勇。
“哥哥……”林眠不敢相信台上的人是邊雲起,捂住微微張開的嘴巴目光死死盯著他,全身麻木。
那股濕熾熱的眼神射向少年,他似乎有感應一般扭頭對上女孩複雜的眼神。
塞台上分神是大忌,彪形大漢鑽了這個空子一記重拳打在邊雲起臉上,下一秒因為慣性邊雲起被打的退到林眠站著的方向。
這拳力度極大,邊雲起被打的腦子發懵就在彪形大漢要乘勝追擊是裁判突然吹響哨子,彪形大漢收起拳頭,林眠看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一次回合時間到了,彪形大漢贏了因為邊雲起分神送了他兩分。
邊雲起抹掉嘴角的血漬翻下賽台,癱坐沙發上喘著粗氣,輪廓深邃的臉在黑暗中散發著狠厲,他抬手朝林眠勾了勾手。
這個不省心的家夥怎麽跟來的也不知道,大晚上的還敢一個人跑到這裏來,邊雲起現在也沒力氣數落她。
仰頭靠在靠椅輕咳幾聲捂住自己的胸口暗暗啐了一口,“艸,這死東西下手真狠。”
“哥哥。”
林眠看著少年單薄的身軀,鼻尖酸酸,似要把全部委屈和不解發泄出來般地喚他,伸手輕輕替他揉肩膀。
她也不知道按的對不對,她學對麵的。
女孩嬌嬌柔柔的手捏在少年的肩膀上,少了先是問問睜眼有點吃驚,接著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幫哥哥捏捏腿,腿酸了。”
林眠蹲在邊雲起邊上毫無怨言得給他按腿,邊雲起拿起邊上的毛巾擦著身上的汗,林眠偷偷看了一樣。
小麥色的肌膚上麵還有汗漬,在燈光底下閃著濕漉漉的光,有點好像被切開酒心巧克力一般。
兩個誰也沒提自己心裏的疑惑。
五分鍾後,裁判吹哨,林眠知道邊雲起要上場,扯著他的衣服把臉湊上去,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你幹嘛?”
“媽媽平時鼓勵我就是親臉頰啊,哥哥你加油!”
人生頭一次被女孩子親邊雲起有些不自在,摸了下脖子語氣有些不淡定,“用……用你說,你哥打全館無敵手。”
第二回合開始,林眠緊張的坐在邊雲起的休息椅子上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邊雲起。
台上的邊雲起被她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腦子裏全是林眠剛才親自己臉給她加油打氣的場景。
臉上也不知道是因為熱還是害羞火辣辣的,有點不在狀態。
花襯衫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急得從後台休息室出開走到林眠邊上,看著椅子上乖的不行的女孩他在猶豫要怎樣和她說話才不會讓她覺得自己是流氓。
正在糾結怎麽樣搭話的時候林眠扭頭看著花襯衫,和她四目相對。
“嗨?”
“我記得你,上回說我是童養媳的人!”林眠氣鼓鼓的看著他。
花襯衫覺得好玩,上回就和他打了個照麵沒想到這家夥還記得自己,“咳咳,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叫裴寂。”
其實是上回一塊去廢棄練車場練機車的時候他車都還沒摸到就被老爸叫回去了。
“陪雞?好奇怪的名字和他人一樣奇怪……”林眠在心裏默默腓腹。
既然認得他就好辦了。
“那個我帶你出去買奶茶怎麽樣?你在這你哥哥沒法專心比賽,你自己看他臉上是不是多了幾道傷口?”裴寂又開始嚇小孩。
林眠看著台上的人,可能是心理作用她真覺得邊雲起臉上多了幾道傷口,有些擔心。
“好吧,那我要喝多肉葡萄的。”林眠趁火打劫,“還有我哥哥的,他喜歡喝搖搖奶昔。”
其實是她想喝。
裴寂點點頭拉著她的手往外走,“行啊,我們出去買。”
林眠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邊雲起扭頭和裴寂走出拳擊館。
台上的人看見裴寂帶林眠出去後注意力統統都集中在當下的比賽。
“起子,這場打完你還幹嗎?你來我這我給你加薪!”不遠處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生拍著少年的肩膀,陰柔的臉上揚起笑容。
花襯衫有些女相,長得清清秀秀染著紮眼的藍色頭發,手上帶著名貴的表,舉手投足都在彰顯他二世祖的風範。
少年摘下一隻耳機,看著八角籠裏決鬥的人滾動了下喉嚨嗓音低沉,“再說吧。”
“北區的拳擊館……”林眠偷偷記下電話裏陌生男子說的地方跑回房間拿出小豬存錢罐,再三猶豫下砸碎了它,匆匆拿起碎片中的紅色錢錢。
她一點要知道哥哥這幾天瞞著她到底去幹什麽了。
arrior拳擊館此刻人山人海,不少人都圍坐在拳台邊上亢奮的看著參賽的選手,和朋友激情四射的堵誰會贏。
黑暗中的少年默默靠坐在椅子戴著耳機黑帽簷下的麵容晦暗不清,少年熟練的為自己纏上拳擊繃帶,鬆了鬆指骨。
耳機裏放著女孩的歌聲嬌柔卻不甜膩,在這一片混亂中是少年的慰藉,不知不覺林眠在他的心裏已經占據重要的位置。
“哥哥出去上班晚點回來,你乖點。”邊雲起疲憊把鴨舌帽扣在自己頭上遮住那一雙疲勞的雙眸,往門外走。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林眠撇了一樣看到上麵寫著的備注,識相的跑上樓。
這場要是打贏了他就湊夠錢了張錦就可以用更好的藥,林眠也不會因為家裏揭不開鍋餓肚了。
這場比賽他一定要贏。
一路上林眠都悶悶不樂,到家後急得都哭出來了,她聞到邊雲起身上濃重的藥油味在他身上亂翻一通,看見他肩膀上,胳膊上的淤青。
她下手沒輕沒重,不相信摁在邊雲起的腹部某處傷口上,邊雲起痛的皺起眉頭悶哼。
這些錢哪裏他之前在國外賺的錢,明明是他把那些獎杯賣了換來的錢還有趁著空閑時間打零工賺的錢。
十幾歲的女孩總是覺得世界美好,哪裏知道現實生活的殘酷?
“哥哥,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林眠拉著她這隔壁試圖從他嘴裏知道一些事情,邊雲起最近每天都很晚回來,像是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問他去哪裏上班邊雲起總是含含糊糊的糊弄過去,自從邊雲起晚上出去上班後林眠總能在他身上聞到藥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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