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慈善比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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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鞠城外的張斐,還真不知道有那麽一群人,正在為自己爭風吃醋,他又不是球員,他可是bo,比賽之前,他是最忙碌的人,幾乎天天都在搗鼓這事,當然,也令許多主要捐助人感到不爽,還有那些與他合作做買賣的商人也感到不爽。
    認為他是在不務正業。
    範理認為事務所才是關鍵,這直接關係到張斐的核心業務,任何買賣都得有契約的保障。
    但侯東來認為正版書鋪才是關鍵,目前最賺錢,最有前景的就是他們正版書鋪,要知道書籍可還沒有開始售賣,那可是一筆長久的利潤。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對於張斐而言,慈善機構才是一切業務的核心。
    在臨近開賽前的一刻鍾,張斐才姍姍來遲。
    剛剛入門,馬天豪便急著叫他過去,但是上邊的青梅的也在親切地喊著“姑爺”。
    二者相比,張斐當然選擇許止倩,因為那可是女賓席,裏麵是吧。
    然而,他才剛上的幾階台階,趙頊的侍從就走了過來。
    張斐最終隻能念念不舍地瞧了眼女賓席,然後跟著那侍從去到貴賓席那邊。
    入得棚內,張斐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向趙頊和曹太後行得一禮,仿佛沒有見過什麽世麵。
    畢竟他與趙頊一直都是保持著“地下戀”,隻有那麽幾個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曹太後對於張三之名,已經是如雷貫耳,她可還是新聞報的粉絲,今日一瞧,這小子還真是一表人才,與那耳筆形象,反倒是不太像。
    可見無論那個時代,這長得漂亮的孩子,運氣總不會太差。
    因為第一眼總是能夠給人家好印象。
    趙頊一臉不滿地問道:“張三,近一年來,朝中可不少官員舉薦你入朝為官,而你卻連連推脫,莫不是認為朕非聖明之君,不願為朕效忠?”
    王安石、司馬光聽罷,皆是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張斐。
    你小子平時傲嬌的很,誰請都請不動,這回要看你如何回答。
    張斐忙道:“當當然不是,其實小民做夢都想為官,隻是隻是。”
    趙頊問道:“隻是什麽?”
    曹太後也是很好奇,這寧可當耳筆,不願當官,可真是少見啊!
    張斐道:“小民不好意思說。”
    “嗯?”
    趙頊眉頭一沉。
    中貴人藍元震立刻道:“陛下問你話,你竟敢不答,是活膩了麽?”
    “不不是!隻是。”張斐悶騷一笑,“隻是小民小民還未成婚。”
    “?”
    這個回答令在場所有人都是一臉問號。
    張斐道:“小民雖未讀過許多書,但也知道這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且不說小民如今一身市井氣息,關鍵小民年紀不小了,連家都還未成,實在是沒臉入朝為官。”
    那高文茵可不能算是他的妻子,最多隻能算是妾,當然不算是成家。
    王安石、司馬光沒有想到這小子會憋出這麽個理由來,皆是很是失望,想看這小子鬧個笑話就這麽難麽。
    曹太後稍稍點頭,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在古人看來,成家可是非常重要的。
    你連家都成不了,你當什麽官。
    滿門抄斬都湊不齊人數。
    於是曹太後還主動幫張斐解圍,“官家,今兒是來看比賽的,這事留著以後再說吧。”
    “是。”
    趙頊點了下頭,又向張斐問道:“張三,你這新式蹴鞠有何講究?”
    張斐立刻道:“回陛下的話,小民隻是看當下的蹴鞠,缺乏血性和激情,有時候看著挺無聊的,故此故此想到了這新式蹴鞠。”
    “?”
    這一句話,那可是將在坐的人都給激怒了。
    他們可都是蹴鞠愛好者。
    你小子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趙頊問道:“缺乏血性?”
    “是的。”
    張斐點點頭,道:“雖然踢著是好看,但是由於缺乏速度和身體碰撞,激情是嚴重不足。小民覺得男人嘛,就應該玩點有血性的運動,那蹴鞠比較適合女人玩。”
    趙頊聽得眼中一亮,說得好,這男人就應該玩點有血性的運動。
    他可不是安分的主,他肯定是要打仗的。
    這話很對他胃口。
    但是在坐的士大夫可都不爽了。
    什麽隻適合女人玩?
    你在罵誰呢?
    範鎮不禁惱怒道:“你說甚麽?”
    蹴鞠可是國球啊!
    張斐趕忙道:“抱歉,也是適合文人玩。”
    你還不如不說。
    範鎮氣得是吹胡子瞪眼,剛想拍桌子,一看周邊全是大老,隻能硬憋了回去。
    王超、曹評等武將,心裏微微有些小爽,但也不敢表現出來。
    王安石哈哈笑道:“有趣!有趣!我對這新式蹴鞠越發感興趣了。”
    曹太後稍稍瞥了眼王安石,又向張斐道:“張三,你這不是血性,而是野蠻。”
    範鎮忙道:“太後言之有理,這小子拿著野蠻當趣味,可真是無知。”
    不少士大夫是重重點頭表示認可。
    張斐解釋道:“回太後的話,在小民的理解,無規矩之碰撞視為野蠻,但是有規矩的碰撞便為血性。”
    趙頊警示張斐一眼,“你怎還敢頂嘴?”
    張斐趕忙道:“小民知錯。”
    曹太後對張斐的印象稍打折扣,關鍵這個血性也沒有吸引到她,但她可不是張斐一個小輩計較,“看看再說,到底這新式蹴鞠是怎麽個血性法。”
    正當這時,場內傳來一陣騷動。
    大家趕忙往下麵看去。
    但見雙方球員都已經入場,不過是在場上熱身。
    趙頊納悶道:“這球怎麽還在地上跑?”
    蹴鞠的規則跟排球有點像似,這球可不能落地的。
    張斐訕訕道:“回陛下的話,要有碰撞的話,這球就不可能不落地。”
    “這倒也是。”
    趙頊點點頭。
    曹太後突然問道:“門前那人就是守門員嗎?”
    張斐錯愕道:“太後也看了報紙?”
    “咳咳!”
    曹太後點了下頭,又道:“這麽多人踢,這一個人守得住嗎?”
    張斐道:“當然還有防守人員協助。”
    範鎮瞧著那些球員在傳導,不免哼道:“你這也不血性啊!”
    張斐訕訕笑道:“這還隻是熱身。”
    “倩兒姐,他們就這麽踢麽?”
    一個少女親昵偎依在許止倩玉肩上,都著小嘴,一臉無聊地說道。
    許止倩羞紅著臉,“都說不好看,你們偏要來看,待會可別吵著走。”
    到底是她未婚夫發明的,若不好看,她也會感到不好意思的。
    “要是這麽個踢法,可真是太無聊了。”
    “是呀!他們就這樣傳來傳來,球還能在地上走,多麽簡單,瞧著有啥意思。”
    在這一點上,場內的男女達成統一意見。
    觀眾看著他們熱身,皆是滿臉失望。
    這球怎麽落地?
    毫無難度可言啊!
    聽著觀眾們的抱怨聲,陳懋遷搖頭道:“我就說這新式蹴鞠不行,那張三偏不信,還說咱們沒有眼光,你看看,大家可都非常失望。”
    樊顒哼道:“如此也好,斷了張三的念頭。”
    “到時咱們還是投錢到活字印刷坊,或者咱們直接去其它地方印報,一定賺錢。”
    “對對對!”
    然而,場上的球員完全沒有被這些抱怨聲影響,此時此刻,雙方都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羞辱對方。
    熱身完畢後,雙方又回去了。
    這來來回回,差點沒有將這些觀眾給氣走了。
    到底踢不踢?
    又過得好一會兒,雙方球員才是正式入場。
    身著藍白服飾的就是警署隊,而身著紅黑服飾的是侍衛馬隊。
    “咦?他們怎麽還牽著一個小孩?”
    趙頊見他們人手牽著一個小孩,不免好奇道。
    張斐趕忙解釋道:“回陛下的話,是這樣的,這些小孩原本都是一些小乞丐,而每一次慈善比賽,我們都會捐助一筆錢給這些窮苦人家的小孩,這儀式也算是象征慈善的意思。”
    曹太後點點頭,讚許道:“這倒是有心了,不錯,不錯。”
    趙頊突然又問道:“棟兒與那人在幹什麽?”
    曹太後主動道:“官家有所不知,他們是在拋銅錢,猜無字和有字,贏得可以選邊,輸得一方有球權。”
    張斐稍顯詫異地瞧了眼曹太後。
    這老太太記性還不錯的。
    正聊著,場內那邊已經猜幣完了,看裁判手勢,應該是侍衛馬贏了,他們選擇西麵為自己的陣地。
    因為西麵是大門,這邊觀眾少一些,而東麵觀眾多,誰都想多點人見證自己的進球啊!
    隨著一聲鑼鼓書,比賽終於要開始了。
    再不開始,觀眾們都要睡著了。
    雙方都是擺出433的攻擊陣型。
    其實張斐有將所有的陣型就告訴他們,而且由於宋朝傳統戰法就是擺陣施法,這些人對陣型領悟力是非常驚人的,很快就知道怎麽玩了。
    原本張斐建議曹棟棟擺出五三二,畢竟這整體實力弱,且曹棟棟和馬小義兩個人又比較強。
    但是被曹棟棟以他不懂球給否決了,曹棟棟擅自決定將馬小義安排在前鋒,他自己踢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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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得張斐再也不願私下傳授。
    隨著裁判員高舉右手,比賽正式開始。
    場內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大家已經非常失望了。
    隻見曹棟棟得球後,與隊友來了一個配合,又雜耍般的過得一人,然後球快速朝著對方的球門衝去。
    不得不說,蹴鞠選手轉職足球選手,這帶球過人真是玩得花,方才曹棟棟就是一個彩虹過人。
    這個動作倒是令觀眾們眼前一亮,畢竟這些觀眾還是習慣於看這花式的玩法。
    “上上上!”
    曹評見兒子帶球衝向對方的球門,不禁都激動了起來。
    王超則是站起身來,“攔住他!攔住他!”
    趙頊和曹太後,與一幹文官,瞅著這兩人,是哭笑不得。
    聽得一陣驚呼!
    隻見對方一名球員直接一個飛鏟,連球帶人,將曹棟棟給鏟飛了,一個空翻重重摔倒在地上。
    曹太後這心裏都咯噔了一下,這是在踢球嗎?這是在殺人啊!
    王超大呼一聲:“攔得漂亮。”
    曹評卻是不滿衝著張斐嚷嚷道:“他們這麽踢棟兒,還不犯規嗎?”
    張斐道:“根據規則來說,對方是衝著球去的,而且也是先碰到球的,故此不算犯規。”
    忽然間,球場上爆發出雷鳴般地助威聲。
    原來侍衛馬這邊攔截到球後,立刻是全隊押上,這速度一上來,就這視覺衝擊,無不在刺激大家的腎上腺素。
    再加上大多數人可是支持侍衛馬的,他們現在開始懷念之前的軍巡鋪,關鍵許多人買得也是侍衛馬。
    曹太後、趙頊也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
    “衝衝衝!”
    王超高舉雙手,激動地呼喊道。
    對方中場禁區外直接一腳重炮,擦著門柱出得底線。
    場內頓時爆發出一陣惋惜之聲。
    王超順勢一個抱頭,嘴裏發出一聲哀嚎。
    女賓席。
    “呀!真是可惜!”
    方才還偎依在許止倩身邊的少女,此時已經站在門前去了,也是一臉惋惜。
    許止倩都傻眼了,“小妹,你你不是不愛看麽?”
    “我!”
    小妹左右看了看,我怎麽站到門前來了。
    我是誰?
    我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