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嚇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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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惠卿和張斐其實也算是老搭檔,這種事以前就幹過不少,默契還是保持著。

    他們二人一唱一和,趙抃也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隻能看他們表演。

    從皇庭出來後,呂惠卿突然小聲道:“如果朝廷全額賠償的話,商人不見得願意成立什麽保險行。”

    “七成。”張斐立刻回答道。

    呂惠卿愣了下,旋即笑問道:“理由?”

    張斐笑道:“首先,他們沒有簽訂賠償條例;其次,他們所支付的價錢,其實是要低於成本的,這錢肯定是漕運官員收了,然後用朝廷的資源幫助他們送貨。

    雖然這也是朝廷默許的,但真要在庭上辯證,這其實對於商人是非常不利的。

    如果將此案,定義為貪汙受賄案件,結果大有可能是漕運官員會受到波及,而商人們也拿不到太多的賠償。”

    呂惠卿道:“聽你這麽一說,我看就值五成。”

    張斐道:“低於七成,他們中一些商人可能會拚死一搏,因為他們要償還債務,而且往後事業署還得依靠他們這些商人盈利,不要將關係鬧得太僵。”

    呂惠卿思索半響,點頭道:“好吧。”

    張斐突然打趣道:“呂尚書,為什麽每回跟你交談,總是會涉及到一些違背司法原則之事。”

    呂惠卿嗬嗬笑道:“彼此,彼此。”

    在與張斐交涉過後,呂惠卿又趕在休假之前,正式向朝廷提出漕運改革方針。

    他沒有提到漕運的腐敗,而是設身處地的站在漕運這邊,為漕運考慮。這漕運可是關乎經濟命脈,但他們隻能用這麽破的船隻,要是在危機時刻,這糧食供給不上,可是會出大事的。

    要麽就增加對漕運的支出。

    但這顯然不行,直接增加支出,這個老鼠坑扔多少進去,也不會得到改善的。

    隻有利用事業法,先對漕運進行全方麵改革。

    就好比糧食署一樣,朝廷跟這些運輸集團簽訂契約,付錢讓他們運輸糧食。

    呂惠卿要求暫時先成立十個獨立的運輸集團。

    西北、河北、京東東路各兩個,東南六路則是安排四個,讓他們相互競爭。

    革新派當然是非常支持,這可是一塊超級大蛋糕,而呂惠卿肯定也是會用革新派的官員。

    富府。

    “這極有可能又是王介甫與張三商量好的。”

    文彥博直截了當地說道:“那呂惠卿剛剛回來,就提出這麽縝密的改革計劃,顯然是早就安排好的。”

    富弼笑問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文彥博道:“改革漕運。”

    富弼道:“這不是什麽壞事。”

    文彥博搖搖頭道:“但也不一定是好事,以呂惠卿的性格,他定會將自己的黨羽全部安排進去,否則的話,他哪會這麽積極,而公檢法也未必能夠監督得了啊!”

    富弼道:“這種事你知道,我也知道,張三不可能想不到,以他作風,他一定會想辦法,將這事與公檢法捆綁在一起,從而讓公檢法的權威得到進一步伸張,咱們還是再等等看吧。”

    而那邊商人原本以為檢察院出手,此事是十拿九穩,主檢控可是張斐,可不曾想,呂惠卿一出手,便又是峰回路轉,從起訴變成勸和。

    商人跟朝廷談判,是天生弱勢。

    很快就傳出消息,戶部並不打算全額賠償。

    這事對商人而言,影響可是非常大的,如今京城來往的貨物是越來越多,大家的買賣也是越做越大,這運輸自然變得愈發重要。

    樊顒、陳懋遷便來向張斐打探消息。

    汴京律師事務所。

    “即便檢察院起訴,其實也難以得到全額賠償。”張斐搖搖頭,道:“關鍵就是那張契約上並未寫明賠償條例。”

    樊顒道:“我聽說是漕運不肯簽,可不是商人不願意。”

    張斐道:“但是你們要知道,漕運可不是一個盈利的作坊,它是一個特殊組織,它的職權就不包括幫助商人運送貨物,自然就沒有權力簽署任何賠償條例的,而且這裏麵的規定是非常模糊的。

    即便檢察院起訴,我估摸著最終結果,可能也就是商人得到部分賠償,同時懲罰相關漕運官員,但我認為他們商人也不想因此得罪那些漕運官員。”

    樊顒問道:“聽說朝廷打算將漕運也變成事業署,這會不會好一點?”

    張斐道:“那得看這條例是怎麽簽的,這個是他們做主,我們檢察院管不著。”

    陳懋遷道:“那不就是他們說了算,而且事業署是要盈利的,私船更加沒得混,碼頭也都在他們控製中。”

    漕運事業化,令商人很擔心,你不盈利,就已經這麽可怕,而你現在要追求盈利的話,我們商人不就是砧板上的肉。

    張斐故作沉吟一番後,道:“關於這一點,我也考慮過,如果你們想要保護自己的權益,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樊顒忐忑不安地問道。

    毫無驚喜感可言,跟張斐談過買賣的,全都知道,他的辦法,一直都很嚇人。

    張斐立刻將保險買賣告知他們。

    果不其然。

    樊顒聽得是一陣頭暈目眩,“這可萬萬使不得,漕運裏麵的貓膩可是多了去。”

    說到這裏,他低聲道:“就連百姓都知道,很多事故,可就是他們漕運官兵弄出來的,咱要弄這保險,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陳懋遷是直點頭,聽著可真是太可怕了。

    張斐笑道:“一旦商人擁有著保險,那麽就是可以對這個事業署進行審查和監督,你們手中就有談判的本錢,至少你們可以進行幹預,盡量避免這種事故。

    光這一點就勝過那一點點利益。當然,條例上,也會寫清楚,什麽情況,才會給予賠償,你們要進行怎樣的調查,而關於這些,我們的運輸隊是有著豐富的經驗,可以讓他們來幫忙。”

    陳懋遷隻覺怪不可思議的,“漕運會願意接受咱們的審查和監督嗎?”

    張斐道:“隻要咱們將這個行業弄起來,他們不聽也得聽,你們也說了,他們是要盈利的,如果不上保險,商人就不會托他們運輸,這麻煩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

    也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夠將主動權控製手裏,包括擬定契約,這樣一來,公檢法也能夠更好的給你們提供保障。”

    樊顒和陳懋遷突然意識到,這個保險是用於製定規則的爭奪。

    他們不應該將目光僅僅局限於金錢。

    樊顒道:“就算我們答應,其餘商人也不會答應的。”

    張斐道:“一定會的,現在所有商人都缺乏運輸上的保障,這裏麵也是有利可圖的。試想一下,商人都必須買保險,同時我們降低出事故的幾率,這絕對是賺錢的買賣。

    你們去找相國寺和馬家談,由三大解庫鋪領頭,成立一個保險行業。”

    樊顒點點頭道:“好吧!我先去問問看。”

    張斐道:“但千萬別說是我的主意。”

    陳懋遷嗬嗬道:“這還用說麽,一聽就是你的主意。”

    張斐嘖了一聲:“知道歸知道,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到底張斐現在是官員,而保險行業與朝廷的漕運改革,其實是有著利益衝突的,他不太方便出麵。

    樊顒、陳懋遷就拿著張斐這個主意,先是找解庫鋪商談,其實主要對象就是相國寺。

    因為馬家和慈善基金會都是張斐的基本盤,而相國寺是代表著另一部分人的利益,恰恰也是因為如此,相國寺是非常動心。

    因為相國寺知道,這裏麵不僅僅是利益,更多是權力。

    但是相國寺也比較謹慎,要求將各行會商人找來,問一問,看他們真的有需求,畢竟買保險,也是要增加運輸成本的。

    這還用問,商人是舉雙手雙腳讚成,雖然成本是增加了,但是這風險也小了,漕運那種風險,十有八九是人為的,畢竟不是海運,誰也不想自己的小命捏在別人手裏,稍不留神,就傾家蕩產。

    如今漕運事業化肯定是要進行壟斷,不然的話怎麽去盈利,這私商是難以競爭得過,尤其是長途運輸。

    隻要保險價格隻要不是很離譜,他們絕對願意購買。

    戶部。

    “呂尚書,我聽聞那些商人準備弄一個保險計劃,來與我們的事業署對抗。”

    “保險?”

    呂惠卿故作懵逼,望著鄧綰。

    鄧綰立刻將所知一切,告知呂惠卿,又道:“我已經打聽到了,他們的意圖,就是要對咱們的事業署進行監督。

    咱們的船要是不上保險,不達標準,商人就不用咱們的船,他們這不是想騎到咱們頭上來嗎?”

    呂惠卿笑道:“這沒什麽不好的。”

    鄧綰詫異地看著呂惠卿。

    呂惠卿道:“這事業法,簡單來說,就是要變成商業,無論如何,咱們都是要盈利的,他們這麽做,隻是增加運輸成本,他們願意負擔,咱們有什麽不願意的。”

    鄧綰道:“但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還有權力的問題,到時就是他們說了算。”

    呂惠卿道:“權力就是確保他們隻能用咱們的船,且咱們有利可圖,其餘的算不得什麽。”

    說到這裏,他稍稍一頓,“此外,你以為相國寺後麵都是誰?要是王爺的貨物丟了,那會給我們添加多少麻煩。”

    鄧綰皺眉道:“是呀!如果漕運都事業化,往後太後、王爺的貨物,也得咱們來運送。”

    立法會。

    “保險法。”

    文彥博不禁都笑道:“這個張三還真是一肚子的鬼主意啊!”

    司馬光道:“我認為這保險法設計的非常精妙,這事業署說到底也是屬於朝廷的,朝廷監督朝廷,是很難避免監守自盜的情況,對誰的影響最大,就由誰來監督,這無疑是更為合理的。而且,這麽一來,公檢法就能夠更好的介入,因為商人必須依靠公檢法來保障自己的權益。”

    富弼笑道:“其實一直以來,張三都是這麽幹的,若論對祖宗之法的理解,我還是遠不及他啊!”

    這不還是遵循事為之防,曲為之製的指導方針嗎。

    正說著,呂公著突然入得堂內,“諸位或許還不知曉,官家方才又下旨,讓張三前往西北巡察。”

    文彥博皺眉道:“還讓他去巡察?”

    那小子巡察,太不靠譜,簡直就是敷衍了事,還不如讓他留在京城,處理漕運一事。

    呂公著道:“這與上回不同,據說還有一個任務。”

    司馬光忙問道:“什麽任務?”

    呂公著道:“就是在府州等地推行公檢法。”

    富弼、文彥博頓時明白過來。

    其實蘇轍來信談過這個問題,他們對此是無能為力,如府州這些地方,是極為特殊的,就連稅都是算給折家軍的,公檢法去了之後,就沒法立足,朝廷也沒有讓他們在那邊推行公檢法。

    文彥博又問道:“張三能做到嗎?”

    司馬光道:“若他也做不到,那就沒誰能夠做得到了。”

    而張斐如今可沒有太多精力,去管保險、事業署的事,其實話說回來,他也不太會,雖然事業法是他提出來的,但是他也隻是提供計劃,分析其中利害關係,具體怎麽去安排,都是王安石他們弄得。

    將漕運拆分,那更是一項非常複雜的工程,其中的問題,肯定是多如牛毛,也必須是呂惠卿這種能臣幹吏才能夠處理好的。

    當然,呂惠卿也非常享受,他這一搞,許多官員都得巴結他。

    至於保險行業,張斐也隻是負責草擬契約,但是具體成本怎麽算,怎麽賠償,張斐也是讓他們商人自己去合計,畢竟當下的環境和風險都和以後是不一樣的,張斐對此也不清楚,還得他們自己去拉扯。

    張斐現在已經將重心,轉移到西邊。

    宋朝這環境,其實就是一整盤棋,不管你是從西、南、北哪一處落子,必然是會影響到全局。

    一旦下不好,就是滿盤皆輸。

    必須慎之又慎啊!

    這些天,他都在跟李豹和軍器監的人交涉,將工匠和工具和一些成品武器都秘密轉移到西北去。

    來年開春之後,張斐便立刻動身前往西北,這一回曹棟棟都沒有跟著去,因為這是要高度保密的,不但得瞞著外麵,還是瞞著裏麵。

    話說回來,曹棟棟也不想去,一點意思都沒有。

    而張斐沒有說先去河中府看看,而是扮作商隊,直奔延州。

    那邊種諤、折繼世、折繼祖、姚兕事先就已經接到消息,也都秘密趕到延州。

    等到張斐抵達時,宴席都已經擺上桌。

    “諸位將軍,別來無恙了。”

    “承蒙大庭長掛記在心,吾等一切安好。還記得當年,全蒙大庭長大公無私,還我清白,種某一直都想好好答謝大庭長一番。”

    種諤立刻抱拳言道。

    對於張斐,他們可是非常感激的,因為那一場軍事審判,不但解決了種諤的麻煩,還給予他們更多的軍事自由,不再懼怕文官在皇帝麵前嚼舌根子,大不了上皇庭論個清白。

    所以,他們在得知張斐要來,也都是第一時間趕到這裏。

    張斐笑道:“先別忙著謝,相信各位也收到風聲,知道我為什麽來這裏?”

    幾人相互瞧了一眼。

    張斐又點點頭道:“不錯,我是來這裏推行公檢法的。”

    折繼世道:“大庭長,吾等都非常支持公檢法,也知道公檢法對於我們武將是有益無害,但是.。”

    說到這裏,他欲言又止。

    張斐道:“但是邊州的情況,與其他州縣都大為不同,因為這裏的一切,都是為戰爭準備的,這與法製之法是存在矛盾的。”

    折繼世訕訕點頭。

    你說得比我想得都好。

    張斐笑道:“各位將軍都是爽快之人,我也不想拐彎抹角,這一次是勢在必行。因為這關乎著我來此的主要目的。”

    “主要目的?”

    種諤詫異道:“大庭長來此的主要目的,不就是推行公檢法嗎?”

    張斐道:“這隻是一個借口,我此番來此的真正目的,是我大宋最高機密,目前隻有官家和我知道,故此,此番談話,若是泄露出去半句,今後誰也保不了你們。”

    一幹武將頓時坐立不安。

    姚兕哆嗦著問道:“不知大庭長來此是何目的?”

    張斐道:“消滅西夏。”

    種諤他們頓時是喜不勝收。

    張斐又道:“但是目前朝中宰相,無一人支持,所以隻要泄露出去,必然是會胎死腹中。”

    幾人又是麵麵相覷。

    有些懵。

    宰相都不支持,這能消滅西夏嗎?

    就沒有聽說過啊!

    折繼祖問道:“如此大事,焉能瞞得過。”

    張斐道:“諸位可知道,明年西夏梁皇後就得還政於西夏少主。”

    種諤立刻道:“這事我們當然知道,而且我們還知道那梁皇後並不打算還政於少主,如今正在不斷削弱一些支持他們少主大臣的勢力。

    其實已經有人在秘密跟我們來往,為自己找尋退路。而我們也正準備將這情報上報給朝廷,如果西夏發生內亂,這將是進攻西夏的絕佳機會。”

    折繼祖他們也是頻頻點頭。

    張斐笑道:“已經晚了。”

    “晚了?”

    “王韶去年就已經將這一情況,上報給官家,這也是我此行的原因。”

    “.!”

    提到王韶,種諤他們的臉色,非常難看。

    財政變得這麽好,他們西軍完全感受到,這都怪王韶。

    張斐道:“而官家也已經決定,讓王韶來擔任整個計劃的統帥。”

    折繼祖當即就忍不住了,“他們這些文人,可真是會邀功,不過就是打敗幾個小部族而已,期間還吃的一場大敗仗,憑什麽擔任統帥。”

    種諤他們也紛紛表示不滿。

    他才打了一場戰爭,而且還是一個高度分裂的吐蕃,這就讓他當統帥,太不公平了呀!

    張斐解釋道:“官家之所以決定讓王韶擔任這個計劃的統帥,乃是因為這個計劃,是要製造西夏內亂.。”

    不等張斐說完,種諤便道:“這種離間之術,我們也會用,而且我們用的比王韶還多,綏州不就是這麽拿下來的麽。”

    張斐笑道:“敢問諸位一句,你們有文人狡猾嗎?”

    “沒有。”

    “你們有文人狠毒嗎?”

    “沒有。”

    “那不就結了。”

    張斐道:“這種任務就應該文人來做。”

    折繼祖兀自不滿,“但文人可不會打仗,最終還是要通過戰爭來解決。”

    “這就是我要說到的第二點。”

    張斐道:“你們可知道,熙河拓邊之後,遼人在北境調兵遣將嗎?”

    四人點點頭。

    張斐道:“你們誰有把握,能夠在進攻西夏的同時,同時能夠抵禦住遼人可能的南下。”

    這下全都沉默了。

    武將還是很實誠的,西軍戰鬥力雖然非常強,但是跟遼軍比,最多最多也就是半斤八兩,更何況是兩線作戰。

    種諤道:“難道王韶可以做到?”

    “他也做不到。”

    張斐道:“雖然這個計劃,是要消滅西夏,但是並不是要總動員,各路兵馬齊出,如果是那樣的話,官家是斷然不會讓王韶來擔任統帥。”

    種諤納悶道:“可要不大規模動員,如何消滅西夏,王韶有這本事?”

    張斐道:“他當然沒有這本事,我這回來,還帶來了一種全新的武器,整個計劃,就是分裂西夏,慢慢蠶食西夏,然後借著個戰場,實驗這種全新的武器,為將來拿回燕雲十六州做準備。”

    四人不禁大驚失色。

    這個計劃真是越聽越恐怖。

    而這就是張斐要的效果,他要將這個計劃編製的無限恐怖,讓他們都不敢擔任這個統帥。

    唯有如此,他們才會願意聽從王韶的安排。

    一夜無眠。

    翌日,種諤他們都盯著黑眼圈,跟著張斐來到一處深山老林中,但見裏麵有著重重關卡。

    這令種諤他們心有餘悸。

    “大庭長,他們都是什麽人?”折繼世不安地問道。

    他現在擔任延州統帥,這裏多了一支兵馬,他竟然毫不知情,這真是太可怕了。

    張斐笑道:“你們有聽過大宋安全司嗎?”

    折繼世點頭道:“略有耳聞。”

    張斐道:“他們就是大宋安全司的人,專門負責收集西夏的情報,你們察覺不到,不是你們的過錯。”

    折繼世幾人不禁是汗毛豎立,我們的一舉一動不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麽。

    然而,更令他們驚訝還在後麵。

    轟轟轟!

    一陣火炮聲後,十枚石彈將前麵搭建的木架、矮牆全部轟塌。

    種諤他們看得是目瞪口呆。

    又急急來到那火炮前。

    “方才那石頭就是從這小玩意中射出來的?”種諤不可思議道。

    張斐點點頭道:“這還是試驗品,到時會有威力更猛的。”

    幾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折繼祖道:“如果威力再大一點,完全可以取代投石車,這武器可比投石車方便多了。”

    張斐笑道:“攻城拔寨,這自然不在話下,你們可有想過,我們還可以用馬車拉著這火器去跟敵人野戰。”

    幾人一怔,頓時是目光急閃。

    隨後,張斐又讓人將火槍拿出來,演示了一遍。

    種諤略顯失望道:“這火器,倒是沒有那小玩意猛,弓箭可比這火器要更加好使。”

    張斐笑道:“你們訓練一個弓手要多久,我這火器,隻要手腳健全就能用,而且在不斷改良中,它的威力還能不斷提升,也是弓箭所不具備的。”

    姚兕點點頭道:“這倒是的,人的臂力有限,而火器是靠火藥,威力還能夠提升。”

    張斐道:“我們要出兵西夏,就不得不將遼國也計算在內,如果我們大規模出兵,遼國是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任由我們消滅西夏。

    所以這個計劃是要整場戰爭變成非常漫長,我們不會直接派兵進入西夏,而是通過派遣火器隊伍,支援他們國內反對梁皇後的勢力,在試驗火器的同時,慢慢削弱西夏,而這也不會迫使遼國直接出兵,等到時機成熟,再一舉消滅西夏。”

    種諤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怕為他們少主做嫁衣嗎?”

    張斐笑道:“這就是要回到,為什麽我們要在邊州推行公檢法,以及讓王韶來擔任統帥。相信你們也知道熙河地區的情況。”

    他們漸漸明白了什麽。

    張斐道:“我們要通過公檢法製度去籠絡人心,要從民心上直接吞掉西夏,納入我大宋版圖,倘若強行占領的話,隻怕後患無窮。恕我直言,諸位還認為自己能夠勝任嗎?”

    幾人麵麵相覷。

    不做聲了。

    這尼瑪太複雜了,也不是簡簡單單的離間計,他們現在腦子裏麵是一團漿糊,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張斐又道:“不過各位放心,關於公檢法的人選,全都由各位來決定,官家不會另派官員前來。”

    “是嗎?”

    折繼祖驚訝道。

    張斐點點頭道:“因為官家認為,沒有誰比各位,更在意邊境百姓的安定,沒有民意的支持,各位是打不贏任何一場戰爭的。

    同時,各位也可以根據邊州的特殊情況,製定相關規則,隻要不違反臨時法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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