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個子變形金剛進入囚籠的一刹那，與努撒融為一體的虛空引擎終於動了，一團紫色的霧氣從他的身體中彌漫開來。這些霧氣仿佛有意識一樣，蠢蠢欲動的圍繞著身邊小個子變形金剛緩緩盤旋，就好像一條將獵物盤繞起來的蟒蛇，但並不急著享用，而是以一種玩耍的姿態戲弄著獵物。
    “這些紫色的霧氣從性狀上分析，和靈魂所表達出來的量子信息類似。但是不同於靈魂，這些信息蘊含的信息表達出一種混亂，無序的狀態。但是在這些其中，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更加的高級，暫時超出了我的分析範圍。”
    “努撒的暗位麵發生了劇烈變化，有自我複製傾向。在這個過程中，暗物質守恒定律，暗反物質理論，能量守恒定律都發生了不可思議的顛覆現象。可以確定，虛空物質修改了周圍環境的規則，使得其更利於自己的複製。對比複製體前後表現，可得出結論，這套符文序列對這種現象有良好的抑製作用。”
    琪琳和鶴煕都從各自的領域給出了分析結果。
    “嗯，這套符文序列屬於五階符文序列，由12個四階序列組成，核心是代表精神的符文，還有一些複雜的增強，平衡，逆轉等的序列相互搭配，以及一套複雜的加密程序。回頭我將符文序列完善一下再發給你們，可以讓戰士們提前儲存起來，需要的時候直接調用，省的戰士們遇到虛空引擎這玩意兒被打個措手不及。”
    李睿向兩人說道。
    鶴煕將注意力放在了這個完全由符文凝聚起來的金色囚籠上，觀察了一會兒，不禁苦笑道：“這麽複雜的符文序列，隻有三代神才能勉強負擔得起運轉所需的算力，而且維持的時間非常短，預估不會超過十五秒。而且對於超級戰士來說，算力不夠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應用。這麽看起來，實用性並不大呀。”
    符文序列的等級可不是胡亂劃分的，五階符文序列隻有五代神才能夠憑借強大的性能做到信手拈來，隨意應用。四代神想要使用，也得有天體級計算機的輔助，並且是提前存儲起來才可以。至於三代神，用倒是能用，但是威力就得大打折扣了。
    至於超級戰士，嗬嗬，等他們將這段符文調用出來，早就被人砍成七八段兒了。
    “單個的超級戰士肯定負擔不起來，但我們可以調整作戰模式，將五階符文進行不同程度的拆解，由不同的超級戰士各自負責一部分，再由天體級計算雲負責統合協調，這樣可以聯手實現對虛空引擎的短暫壓製。不至於讓戰士們麵對虛空引擎的時候，完全淪為待宰的羔羊。”
    “調整作戰模式嗎？”鶴煕思索了一下，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折中的辦法。
    在正義時代尚未開啟之前，那個時候的天使們作戰是大軍團模式，最為典型的便是奠定了梅洛天庭基礎的那一場戰鬥——怒海之戰。天使和天渣雙方匯集了幾百萬的大軍，在洶湧澎湃的波濤之上進行了殘酷的對抗。
    但是在神體技術出現之後，各種強大複雜的功能得以濃縮在一段基因之中，個體發揮出來的威力往往堪比一艘龐大的戰艦，甚至是更加誇張的程度。這也使得天使們的作戰模式發生了變化，由大軍團作戰轉變成了小隊作戰模式。比如神聖凱莎攜帶高階護衛天使降臨地球的時候，她帶的人並不多。但是在出發前，天使冷就說過，就她們這些就足以縱橫已知宇宙。隻是沒想到碰上了卡爾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以及莫甘娜這個碧池，才導致了天使們的敗北。
    如果能夠對抗虛空引擎技術，那麽天使們也不介意就此改變作戰模式。
    當然了，這對天使們來說或許有點兒麻煩，畢竟天使們已經維持小隊作戰模式上萬年了。但對聯盟來說，就不是什麽問題了，畢竟聯盟還很年輕，沒有所謂的定式限製。
    努撒體內的虛空引擎隻是剛剛開始活動，對複製體的侵染也還在繼續。
    本來，這個過程持續時間應該很短，但是在李睿時空拓展能力的作用下，整個過程清晰的展現在了三人的麵前。最後的結果，便是虛空引擎完整的由一個複製成了兩個，整個過程沒有從外界攝取一點兒能量或者物質。但好消息是，複製之後的虛空引擎和原本的並不是一個狀態，而是有一個完善的過程。
    而虛空引擎的這個複製，主要針對的是靈魂，並非物質。
    “果然，將時間拉長還真有新的發現。”鶴煕忍不住驚歎道：“雖然我們天使也做出了次生物引擎，可和真正的虛空引擎比起來，差距還是太大。虛空引起對已知宇宙的修改也是分階段的，首先是針對微觀領域，進而推動對規則的顛覆。用靈魂視角來說，就是虛構出新的量子態信息，欺騙世界，進而完成對靈魂的侵染。這也難怪精神力量可以和虛空進行對抗，畢竟我們其他手段很少有涉及到微觀領域的。”
    李睿也挺高興的，努撒果然是個非常棒的工具人：“的確。從這個實驗我們也可以分析出，卡爾為什麽要將自己轉換成幻體。”
    “哦？老師，您有什麽想法？”
    “幻體存在的形式就是精神體，靈魂體。以精神體的形式直接操控虛空物質，實質上是在保持自己意誌的前提下徹底被虛空物質同化，這樣一來省略了虛空引擎這個過程，可以說虛空即我，我即虛空，所能發揮出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鶴煕表情不禁凝重了起來，的確，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來多少四代神體都不夠卡爾打的。
    “不過，結合這次實驗與針對銀河之力的研究，我也有了新的想法。”李睿眼中光芒亮了很多：“也許，我可以結合時空之心與符文技術，研究出新一代的神體，真正的實現製造真神。”
    “我記得，凱莎女王離開之前，您和我們說過製造真神的想法。這麽說，您有辦法融合三位一體的力量了？”
    李睿點了點頭。
    這還是銀河之力帶給他的靈感：將符文融入靈魂之中，進而將自己轉換成時空形態，配合時空之心的力量，就可以同時操控三位一體的力量。但這必然帶來一個問題，那就是靈魂的承載能力有限。想要承載更多的符文，必須擁有足夠的靈魂強度，容納足夠多的量子態信息。否則，這是不可能實現的。
    所以，問題的關鍵，也就是靈魂的增長。
    聽完李睿的想法，琪琳忍不住吐槽道：“我怎麽感覺，這麽像咱們地球上某些網文裏麵的套路，體悟天地規則，然後進行修煉呢？”
    李睿怔了一下，大笑著道：“讓靈魂容納更多的量子態信息，可不就是在體悟天地規則嗎。”
    “倒也是，挺像的。”
    鶴煕眨了眨眼睛，心裏不禁滴咕道：這就是，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嗎？
    這倆人說的，實在是讓她不得不產生這樣的想法。
    “哈哈，好了好了，別胡思亂想了。努撒的研究隻是第一階段，咱們還得繼續研究一下從烈陽那兒得來的虛空物質呢。”李睿隨手一揮，時空湮滅算法啟動，瞬間將努撒連同複製體以及他們體內的虛空引擎摧毀。
    鶴煕看了看如此輕描澹寫的李睿，又看了看琪琳，心裏哀歎：唉，得，看來得晚點兒才能去找男人婆去玩兒了。
    ……
    天使星雲……
    梅洛天庭，此時的天使彥正站在那張空置了許久的王座之前，輕輕地撫摸著王座的扶手。
    盡管這次大戰隻是出動了兩艘天刃以及數百個天使，卻審判了蘇瑪利，噬嗥，獵神星的泰坦這三位神級戰士，取得了空前輝煌的戰果，但天使們卻損失了天基王鶴煕。
    鶴煕隕落，梅洛天庭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動蕩之中。在這個關頭，天使彥不得不再次站在了王座之前。
    “女王……”
    王座之下，天使們整齊的排列成兩個方陣，一邊是以天使冷和天使追為首的年青一代天使們。另一邊，則是以天使若琳兩人為首的老天使們，不多，寥寥數十人，但卻已經代表了老一輩天使們的額態度。
    聽到天使冷的提醒，天使彥眼神恍忽了一瞬，回過了神來。她緩緩轉身，麵向天使們，在王座上落座。
    下方的天使們單手撫胸，向天使彥行禮：“參見女王陛下！”
    從今往後，彥的稱號要再變一變，從天刃王變成另外一個稱呼——天使之王。
    看著下麵的天使們，天使彥心中突然浮現起了一絲沉重的壓力：天基王啊，您倒是和凱莎女王退休逍遙自在了，卻把這偌大的天使之城留給了我。
    真正坐在這王座上，背後無依無靠，天使彥才感到了壓力。
    她調整了一下心態，讓天使們起身，朱唇輕啟，清冷的聲音在天際回蕩：“諸君，凱莎女王在一萬七千年前建立了正義秩序，我們和神河文明合作，使得正義秩序貫徹已知宇宙。一萬七千年來，為了維護已知宇宙文明的有序穩定發展，天使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其中就包括我們尊敬的凱莎女王與天基王。
    在初入天城的時候，我請教過凱莎女王，已知宇宙有那麽多的不平事，我們這樣做到底有什麽意義？凱莎女王告訴我，硬要說的話，沒什麽意義。隻是不高興，不高興看到強大欺淩弱小，不高興看到邪惡屠戮生靈。那時的我還很年輕，不理解凱莎女王的想法，畢竟我們已經有了永恒的生命，待在梅洛天庭中享受生命的美好不好嗎？這樣，我們至少不用麵對讓人痛徹心扉的犧牲。
    但是凱莎女王告訴我，死沒什麽好怕，孤獨才可怕。到今天，回顧我七千年的戰鬥，我似乎理解了一部分凱莎女王的想法。執行正義，的確很殘酷。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其實源於生命對美好的向往，因此，我們不懼犧牲，不懼死亡。
    在今天的已知宇宙，依舊危機四伏。華燁仗著黑洞引擎一次又一次逃脫了天使的審判，罪惡的源頭——冥河星係的死神卡爾依舊在暗地裏攪風攪雨，研究所謂的，所謂的虛空時代，試圖從根本上顛覆生命對於已知宇宙的意義。這違背了正義，更在踐踏生命的尊嚴。
    盡管我們失去了天基王，失去了凱莎女王，失去了那麽多朝夕相處的姐妹們。但天使的劍依舊鋒利，隻要罪惡一日未被蕩除，正義的審判就永遠不會停下腳步！
    諸君，為了正義！”
    “為正義，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