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空間，七彩斑斕的漩渦中，一個半透明的身影靜靜地懸浮著。金色的短發，滿是胡茬子的臉頰，一身複古的西式鎧甲，搭配一條半身披風，盡管雙目緊閉，卻依然散發著濃濃的惡意。

    伴隨著一道光芒閃過，卡爾以及斯諾的身影出現在了這片空間之中。

    卡爾觀察了一下眼前的華燁，便做出了判斷：“啊，看來改造快要完成了。”

    “這樣一來，再加上複活的努撒以及武藤，您的虛空四騎士就聚齊了。可是我神，屬下有些不明白，努撒他……”

    上次烈陽之戰，盡管努撒已經被裝上了虛空引擎，可問題是他卻輕易地敗在了眾星之主手上，還被俘虜了。可以預見，努撒一定會被進行某些研究。難保他們不會通過努撒破解某些虛空的知識。

    而且早前同樣裝載虛空引擎的惡魔雪尹便輕易地敗在了泛銀河聯盟的手裏，屍骨無存。因此斯諾有些想不通，我神卡爾應該是能夠判斷出斯諾並非泛銀河聯盟對手的，為什麽還要將努撒派出去呢？這怎麽看都有些像是——送人頭。

    好吧，這樣想也許有些冒犯了。但斯諾確實無法理解我神卡爾的智慧。

    “斯諾，我們要的是虛空時代。至於以什麽樣的方式迎接虛空，並不重要。”卡爾嘴角浮現起一絲微笑，扯開了話題。

    卡爾當然不會告訴斯諾，他並不在乎李睿能研究出什麽來，甚至更希望他能研究出一些東西來，從而領略虛空的奇妙與偉大。可惜，卡爾卻並不知道，李睿對虛空的了解絕對要超出他的想象。

    “我神不愧是已知宇宙頂尖的學者，心胸之寬廣令人讚歎。與您比起來，那些所謂的神短視的令人發笑。”

    盡管卡爾知道這貨在拍馬屁，但不得不說，挺享受的。畢竟誰都愛聽好話，在不涉及研究的前提下，多聽聽好話也挺不錯的，至少讓人心情舒暢不少。

    卡爾端詳著眼前的華燁，在虛空物質的作用下，人性中的特點被進一步放大。善者越善，惡者越惡。顯然，華燁並不是什麽好人。他就像一頭猛獸，一不小心，可是要噬主的。因此，卡爾決定給這頭猛獸拴上一條狗鏈子。

    隻見卡爾手一揮，一本形製古樸的羊皮書便在他麵前展開。隨著卡爾那幹淨的手指劃過紙張，一串串複雜的蝌蚪文隨之顯現。複雜的符號閃爍著幽紫色的光芒從書上飛出，化成一道道鎖鏈，猶如一條條肆意飛舞的毒蛇，盤旋纏繞著鑽入了華燁的身體。頓時，華燁的臉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蝌蚪文，隨即又隱沒下去，如同一副慢性毒藥，隨時等待著爆發。

    最終，隨著卡爾一拍羊皮書。

    整個書本登時化作無數的光點飛散，緊跟著，麵前的華燁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那一瞬間，斯諾隻覺得一股無比黑暗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要席卷整個世界。

    純粹的黑暗下，隱藏的是無度的貪婪與瘋狂。正如同華燁所擁有的那團虛空物質一樣，如黑洞般肆意奪取著物質世界的一切。

    卡爾揮了下手，這恐怖的氣息登時煙消雲散。

    “哈啊……本王這一覺，睡得可真是久啊……”

    說話間，華燁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那濃濃的懶散仿佛剛才釋放黑暗氣息的並不是他一樣。

    但經曆了剛才那一瞬的斯諾心中卻將警惕提到了最高，這家夥可不像是個善茬啊。

    “看來，改造的不錯。”卡爾道。

    華燁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一手捂住心髒，滿臉痛惜的說道：“得了吧，本王的快樂啊，就這麽離本王遠去了。嘖嘖嘖，現在想想，還真是舍不得呀。”

    “好了，改造完成，我們也該出去了。”卡爾很隨意的說道。

    對華燁來說，肉體的快樂的確占據人生很大的一部分。但歸根結底，他追求的可不是這種低俗的快樂，而是對權利的渴望。狗鏈子既然已經栓好了，那麽這種低級無趣的戲碼，卡爾已經沒有興趣繼續陪他演下去了。

    說話間，卡爾心念一動，便將兩人帶出了這片空間。

    華燁和斯諾已經改造完畢，有努撒的備份數據在，雖然複活出來的有些差強人意，但也夠用了。再加上早就改造完成，一直在獵神星潛伏的武藤，虛空四騎士已經聚集。距離開啟虛空時代，又往前邁了一大步。

    可惜了，本來選定的是蘇瑪利的，卻沒想到這家夥直接就被幹掉了，連靈魂都沒留下來。隻能用華燁來融合虛空物質。這把刀，還得再磨磨啊。

    ……

    對於此次的研究成果，李睿並沒有打算將其獨戰。因此，李睿將其交給了天使炙心，讓她返回了梅洛天庭。並且，考慮到鶴煕退休之後梅洛天庭的科研力量出現了空缺，李睿和炙心二人商議了之後，決定讓炙心暫時返回梅洛天庭，主持梅洛的科研工作。

    “虛空引擎的力量，竟然如此難纏。”天使彥皺著眉頭，用知識寶庫分析著李睿共享過來的資料：“炙心，你覺得這份資料有多少可信度？”

    “眾星之主閣下對虛空的研究，應該是超越我們天使的。”炙心鄭重的說道：“無論是裝備虛空引擎的惡魔雪尹，還是努撒，根據資料分析，他們都是四代神體，戰力之強很可能超過我們的估測。至少，我們天使沒有絕對的把握消滅這兩人。”

    天使彥眉頭擰成了疙瘩，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炙心說的有道理。況且，其他人不知道，天使彥卻知道，天基王此時很有可能就在聯盟，這份資料應該是經過她審核的。

    “在上次和華燁對戰的時候，為了抵抗黑洞，我當時使用分身技術操控引力，試圖肢解黑洞。雖然最後還是失敗了，但還是有一定效果的。如果繼續深入研究下去，抵擋黑洞，甚至是肢解黑洞也是能做到的。

    而根據這份資料，靈魂力量才是解決虛空引擎最有效的方法。炙心，這讓我有些猶豫啊。”

    “女王，卡爾對於虛空的研究獨步已知宇宙。黑洞引擎隻是他放出來的其中一個，如果繼續研究下去，的確有可能對抗華燁。但問題是，如果卡爾繼續放出其他功能的虛空引擎，我們又該如何應對呢？”

    天使追忍不住插了句嘴。至於一邊的天使冷？抱歉，冷姐對這些事情不怎麽感興趣。惡魔沒了之後，她隻對怎麽砍死天渣，和怎麽砍死死歌書院的狗腿子感興趣。

    天使彥不由得沉默了。

    片刻之後，她做出了決定：“那就齊頭並進吧。研究引力，與研究靈魂並不衝突。炙心，你確定要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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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炙心鄭重的回答道：“雖然按照梅洛天庭的規律，收起翅膀的天使便已經退役。可沒有規定，退役的天使不能繼續為梅洛天庭服務啊。阿信已經是一個神了，我們還有更美好的未來，沒必要急在這一時半會兒。按照聯盟的習俗，梅洛也是我的娘家，我可沒辦法坐視娘家人遭受苦難。”

    “我明白了。不管怎麽說，炙心，感謝你的付出。天基王留下來的實驗室還在，我會給你重新激活權限，天基運算雲也交給你使用。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天使彥並未拒絕炙心的幫助，畢竟鶴煕撂挑子不幹了之後，梅洛天庭的確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學者。在炙心為梅洛培養出下一任科研的扛把子之前，彥並不打算輕易放自己這個好閨蜜回去。

    “沒問題。不過，我需要其他天使幫助。眾星之主閣下傳給我的靈魂學方麵的知識雖然已經很成熟，但是否和天使相匹配還是一個未知數，需要進一步實驗。”

    “天基王原本的部下交給你，我再讓冷協助你。不過我得事先說明，那些老前輩們並不一定會給我麵子，能否說服她們，就看你自己的了。”

    “嗯？是若琳姐她們嗎？”

    “對。”

    “我明白了，交給我吧。”炙心自信的道：“自從華燁戰敗逃走已經有三年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會卷土重來。因此，時間緊迫，我現在就開始工作。”

    “嗯。去吧。”天使彥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眼天使冷，示意她跟上去。

    天使冷也沒有拒絕，向天使彥行了一禮，便轉身和炙心穿越蟲洞，離開了王宮大殿。

    “唉……真是頭疼啊……”天使彥捂住了額頭，有些心累的閉上了眼睛。

    天使追看了一眼，有心想要勸說什麽，可卻不知該怎麽勸。因此，也隻能默默地陪在天使彥旁邊。

    這空曠的大殿內立刻就安靜了下來，沒有一絲聲音，靜的可怕。仿佛就連空氣都凝固了一樣，讓人呼吸都分外費力。

    這份資料不僅僅給天使彥帶來了相關的知識，還帶來了強大的壓力。好在，她現在對卡爾有了更深的了解，不至於像以前一樣，總是雲裏霧裏的，讓人看不清楚，隻能憑借猜測去做出決策。但是，這個差距，未免也有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