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趁著這麽會兒的功夫，李睿也分析完了琪琳他們收集到的數據，睜開了眼睛：“你們分析的結果的確沒什麽問題。聯想一下卡爾突破烈陽防禦體係的方法，未必不是借助潘震手中那團虛空物質。不過，對於卡爾是否必須要借助現有的類虛空物質才能做到這種程度，我持懷疑態度。”
    “李博士，你的意思是……”
    李睿沉聲道：“這未必不是卡爾給我們布下的煙霧彈。”
    一句話立刻讓眾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說實話，卡爾的確是個瘋子。但是李睿也承認卡爾的天才，否則他現在也不會成為已知宇宙最大的麻煩。卡爾數次出手，都是利用其他人，惡魔雪尹也好，華燁也好，都隻是卡爾推到前麵的棋子，即使被摧毀，卡爾也沒什麽大的損失，他真正的目的始終是虛空時代。
    這樣的卡爾有什麽後手，哪怕是見識過一號平行宇宙那個卡爾手段的李睿都不敢保證。畢竟那個世界，卡爾的很多計劃還沒有施行，並未從這些計劃中得到什麽反饋。但主宇宙可不一樣，聯盟在進步，卡爾也不會停下腳步，所以這次是不是煙霧彈，李睿是真的不敢確定。
    “以我對卡爾那個死變態的了解，議長你擔心的並不是沒有可能。”涼冰開口道。
    “哦？你有什麽看法？”李睿好奇的問道。
    涼冰搖了搖頭：“現有的數據太少，無法推測。更何況，卡爾已經擺脫了對物質的依賴，就更難以推算他會做出什麽舉動來了。但是根據我一萬多年來和他的接觸來看，不把華燁這顆棋子的價值榨幹，他是不會放棄的。”
    “的確。這次華燁冒險奪回天宮號失敗，接下來梅洛一定會迎來他的瘋狂反撲。畢竟沒了天宮號，即使卡爾幫他召集散落在宇宙的百萬天渣，這些人未必會信服華燁。畢竟當初天渣被我們打崩了，這些人的心態多多少少都有些恐懼，在沒有見識到華燁的強大之前，不會有太多的人敢跳出來冒頭。所以，隻有攻破梅洛天庭，證明天使已經江河日下，不再具有威懾力，華燁才能重建威望。”凱莎澹澹的說道。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卡爾會繼續支持華燁反攻梅洛天庭？”李睿以詢問的目光看向兩人。
    凱莎和涼冰點了點頭，並未反對。
    幾萬年來，神聖凱莎的存在壓製了卡爾。而繼承了神聖凱莎正義秩序的天使們肯定不會放過卡爾，畢竟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卡爾已經站在了天使的對立麵。
    而華燁，就是卡爾找來給天使找麻煩的。省的她們來幹擾自己對虛空時代的追求。
    想明白這個關係，李睿和天使彥便明白接下來天使會遭遇什麽了。
    “那麽，聯盟呢？”李睿繼續問道。
    “目前，聯盟並未表現出對卡爾的敵對狀態。之前聯盟數次和冥河的交手，也都是冥河單方麵入侵聯盟。但是，此次議長接連破壞了冥河針對烈陽和天使的計劃，卡爾有很大的可能因此而改變對聯盟的策略。”凱莎分析道。
    “其實沒必要糾結。”涼冰笑了笑，態度堅定的道：“不管卡爾如何做，聯盟注定會站到以卡爾為首的虛空集團的對立麵。雙方的敵對關係是早已注定的，與其等著卡爾主動來襲，不如果斷出擊。即使不能扳倒卡爾這個死變態，也要先剪除他的爪牙。總之一句話，隻有卡爾不痛快了，聯盟才能痛快。一旦卡爾痛快了，聯盟就得提高警惕了。”
    聽到兩人的話，李睿不由得陷入了猶豫之中：他擔心的是，聯盟目前的實力，能對以卡爾為首的虛空集團造成威脅嗎？
    凱莎似乎是看穿了李睿的想法，意味深長的說道：“時代的進步往往伴隨著殘酷的鬥爭，而鬥爭總是會有犧牲的。這是難以避免的事情，我們能做的，隻是盡力。
    回顧我過去的三萬年，我發現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殘缺的，過於追求完美，往往會失去更多。”
    李睿怔了一會兒，心中做出了決定：“我明白了。但是在找到徹底對抗虛空的方法之前，聯盟還是不適合大規模的參戰。我需要更多的試錯機會。”
    接下來聯盟要充分利用平行世界，尋找真正對抗虛空方法的同時，培養更多的高端戰力。對三大造神工程的進一步研究也要繼續提上日程，尤其是和烈陽的對接，更需要加快。如果主宇宙無法做到，那麽隻能尋找其他平行宇宙。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尋找一個處於德諾時代的平行宇宙，收集太陽之光的資料。
    除此之外，針對卡瑪泰姬的知識本土化以及教授也需要加快進程。目前聯盟之中能自主打開鏡像空間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得想辦法破解相關的魔法知識，想要靠眾人自主修煉這條道路實在是太難，也許可以從女媧這台維度超算上入手。
    一時間，李睿腦海中湧起種種思緒，他需要好好思考一番。
    吩咐琪琳三人回頭撤回聯盟之後，李睿便離開了，將對話暫時交給了其他人。從這些人剛才的表情來看，他們一定還有很多疑惑，就由著他們自己溝通去了。
    凱莎從天使彥那裏了解到了最近梅洛天庭發生的事情，涼冰也從薔薇那裏得知了她修改了神體方案，然後升級了四代神體，鶴煕從凱莎和涼冰嘴裏，得知第二宇宙的近況，葛小倫也從這些人的對話之中，得知了一個模湖的想法：那就是他們這位議長背著底下人，幹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啊，平行宇宙，五代神體，時空同位體融合，這些事情哪一個拋出去都足以震驚整個已知宇宙。
    直到實驗設備快要燒壞了，分別存在於不同宇宙的雙方才結束了對話。
    ……
    梅洛天庭中……
    天使彥有些不舍的切斷了通訊，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了平靜。
    她沉思了一會兒，結合神聖知識寶庫的推算結果，心裏逐漸有了方案：目前來看，除了封存次生物引擎以及相關的知識之外，還得加快對靈魂學的研究才能盡快補上梅洛天庭防禦體係的漏洞。否則，再讓卡爾那個死變態這樣來去自如，梅洛天庭及及可危呀。
    靈魂學……
    天使彥翻開了知識寶庫中存儲的資料：
    靈魂學，是泛銀河聯盟議長眾星之主研究量子領域時的偶然發現，該發現揭示了靈魂存在的本質以及靈魂與已知宇宙之間的聯係。和傳統意義上玄學的描述不同，該學說立足於物質世界去解釋靈魂的存在機理，成長方法等。
    “物質世界嗎？”天使彥呢喃了一句，“也許，我是該放下天使的驕傲，虛心求教。”
    “彥，任務已經結束，我們需要返回聯盟本部。”
    就在這個時候，天使彥耳中傳來了琪琳的暗通訊。彥微微愣了一會兒，詢問道：“這麽早嗎？你們難得來一趟，我還沒有好好款待。”
    通訊那頭的琪琳怔了一下，總覺得天使彥說話隨意了不少。思索了一下，她回答道：“款待什麽的，就先欠著吧。家裏麵還一大堆事情呢，有時間了再好好聚一聚。”
    “好吧，那我就不耽擱你們的回程了。哦，對了，回頭幫我問一下李睿，我們天使想要進一步加強和聯盟的合作，需要怎麽做。”
    “啊？什麽方麵？”
    “留學交流計劃。”
    琪琳挑了挑眉毛，這才明白，看來彥也盯上了戰爭學院啊。照這樣下去，戰爭學院恐怕將取代超神學院，成為已知宇宙最頂尖的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