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琪琳一提醒，眾人紛紛注意到了華燁的情況——這家夥的神體已經崩潰，但卻很奇怪，依舊維持著一道虛幻的影子，在幽能衝擊下不斷的扭曲，硬是無法被磨滅。
    “能和幽能對抗的，隻有同為次級虛空物質和能量的存在。看華燁的狀態，應該就是被某種次級虛空能量吊著最後一口氣。”
    李睿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
    主持完日隕計劃，李睿便趕來查看接下來行動的效果了。現在一看，卡爾這家夥果然還有底牌。
    “次級虛空能量？”凱莎皺了皺眉，道：“除了聯盟發現的幽能之外，還有別的次級虛空能量嗎？”
    在蓋亞的知識體係之中有過說明，幽能這種次級虛空能量並非希靈帝國獨有，虛空無限眾多的跨世界宇宙文明都可以使用類似級別的能量。在眾多世界之中，幽能和神族的聖光、暗影力量、生命力量、真理之力等在虛空階梯上同級，它們都是虛空向秩序側第一次坍塌的直接產物。希靈帝國幽能的最顯著特點是帝國的幽能設備大都有澹藍的輝光，帝國火炮炮口噴出的純淨幽能能量束呈現刺眼的亮藍色。
    幽能與世界同級，指的是幽能在虛空階梯之上與世界宇宙處在同一個等級。虛空向秩序側的自然坍塌是誕生宇宙的過程，而受控坍塌則可以得到幽能，幽能在一個物質宇宙中具有壓倒性的力量，能輕易地抹除一個物質宇宙的物質，法則甚至是時間。
    其實天使彥她們開發出來的新能量便有了一些次級虛空能量——聖光的特性，再繼續開發的話，很有可能成為真正的聖光。目前這個階段，如果放到希靈帝國的世界觀裏麵，對標的則是帝國的次級幽能。
    言歸正傳，以幽能對華燁的影響來看，他所具有的核心能力應該仍舊沒有脫離次級虛空物質的範疇。否則，如果是真正的虛空物質，那麽幽能是絕對不會對其造成影響的。
    向眾人解釋了一番次級虛空物質和能量的大致情況之後，李睿這才給出了消滅華燁的方案。
    第一種，就是將華燁流放到虛空之中，讓虛空徹底將其摧毀。這種方法最為徹底，也最省事。
    第二種，則是用更大當量的幽能衝擊磨滅掉構成華燁的次級虛空物質，進而將他徹底消滅。
    不過考慮到華燁背後的主子，也就是卡爾所說的虛空時代，將華燁流放到虛空之中或許並不是什麽好的選擇。
    當然了，以李睿從蓋亞那裏獲知的虛空生物秉性來看，卡爾所謂的迎接虛空時代或許隻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畢竟對那種位格的存在來說，世界隻是他們掌中的玩物罷了。
    琪琳自動忽略了李睿所說的第一個辦法，畢竟她暫時沒什麽好辦法將華燁流放，索性直接下令再次發射了兩枚無常深空導彈，來送華燁上天。
    三枚無常深空導彈綻放，純淨的幽能甚至將華燁的幻影都染成了湛藍色。很快，華燁的那道幻影從下半身開始，掙紮著一點點消失。
    伴隨著一聲不甘的怒吼，華燁，這個上古天宮之王，邪神，滅世之災被畫上了句號。
    “呼，總算是幹掉了。”瑞萌萌長出一口氣，顯然剛才她十分緊張。
    “華燁就這麽沒了？”
    “嗬，三枚幽能導彈，這家夥也算是死的有價值了。”
    眾人紛紛說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涼冰卻又道：“我說，華燁不會再來玩兒什麽仰臥起坐吧？我記得，這家夥已經被弄死好多回了。”
    這話一出，整個指揮大廳頓時陷入了沉寂之中。
    “額，嗬嗬……”鶴熙扯了扯嘴角，在她還沒下崗之前，華燁就是她最需要擔心的問題。現在涼冰這麽一說，鶴熙心裏也不由得犯怵了起來。
    該不會，華燁這癟犢子玩意兒還真能再從哪兒冒出來吧？
    “不會。”李睿搖了搖頭，道：“除非有真正的虛空生物重新創造一個華燁出來。但那個時候的華燁，就不再是華燁了。”
    “什麽意思？”
    “被幽能抹除，是從概念上的擊殺，從時間上的抹除，從法則上的否定，沒有辦法再重塑出來。”
    李睿解釋了一下，繼續道：“剛才無常摧毀華燁的時候，截留了一段數據，從中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諸位一起參謀參謀。”
    ……
    死歌書院……
    看著大時鍾匯報的華燁徹底斷線的消息，斯諾眉角狠狠地抽搐了兩下。
    不遠處，曾經在戮神星鼎鼎大名的賞金獵人武藤以及被重新複活的努撒臉上的表情也不怎麽好看。
    因為他們都清楚，華燁這家夥本質上和他們是一個級別的。連華燁都如此輕易地被弄死了，豈不是說，他們也能被這種武器所威脅？
    “這就是他們那種叫做幽能的玩意兒？”努撒斜眼看向了卡爾。
    卡爾手中虛拖著一個微縮的宇宙模型，隻是簡單的點了點頭：“具備某些虛空特性的類虛空物質，幾乎立於已知宇宙的頂點。從本質上來說，和你們四人虛空引擎的核心一樣。”
    不愧是已知宇宙最頂尖的學者之一，從華燁這邊被消滅的過程就輕易地分析出了幽能這種可怕能源的厲害之處。
    正如卡爾所說的那樣，他手下的虛空四騎士使用的同樣是次級虛空物質。真正的虛空物質很難在已知宇宙中存在，因為其本質太過原初，是一切的起源。因此，當虛空物質直接出現在物質宇宙中之後，由於受宇宙物質的影響，會開始發生自然的坍塌。這也就是次虛空物質誕生的過程。
    但這個過程很難控製，一旦失控，結果往往是一整個宇宙的物質在瘋狂的鏈式反應之下徹底毀滅，一切複歸虛空。
    卡爾可沒有李睿的外掛，可以直接突破世界壁壘進入虛空深處直接采集轉化虛空物質。他費盡心思和烈陽合作，又親自出手操控，炸開了孔雀星係的黑洞，才得到這麽一點兒虛空微粒。
    而虛空四騎士，就是他為了迎接虛空時代而準備的戰士，負責掃清障礙。但是現在，代表虛空四騎士之一的戰爭尚未開始發揮真正的作用，便人頭落地。
    這可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不好辦呐。”努撒摸了下自己的鬥笠邊沿，心裏覺得分外棘手。
    卡爾平靜的表情泛起了一絲波瀾，將視線放在了剩下的三人身上。
    ……
    與此同時，辰星一號上……
    “就是這樣，通過解析華燁這個家夥，我發現之前烈陽之戰中他為什麽會越大越強。”李睿神色自然的向眾人解釋道：“卡爾通過次級虛空物質，采集整個戰場上爆發出來的力量，將其匯聚到了華燁的身上。簡單來說，隻要有華燁在的地方，戰爭越是殘酷，華燁就越強大。”
    “這……可能嗎？”
    “什麽原理？靠歪歪嗎？”
    在場的學者，諸如三王，憐風，薔薇，葛小倫，炙心等人腦子裏紛紛打出了問號。
    “我算是整明白了，這特麽的不是科學，是玄學啊！”劉闖一臉敬佩的讚歎道。
    “安靜點兒，別搗亂。”大聖爺給了這個莽夫後腦勺一巴掌，讓他安生點兒。
    但是，場中大多數人都是和劉闖一樣的想法。因為李睿所說的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聽起來就好像玄幻小說中的劇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