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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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就是這樣,所以我現在才回來,抱歉讓你們擔心了。”霖寂平靜地把自己在a和公寓的經過說了一遍——經過修飾和隱瞞地。

    “原來如此!居然打小啟的注意,太可惡了!”秋白摸摸小啟的頭,“小啟真是個勇敢的好孩子呢,你可要多謝保護你的霖寂哦。”

    “嗯!”小啟猛地點了一下頭,看得出來她很開心,也很誠實。

    但是秋白看著小啟,總覺得她好像哪裏變了變了哪裏呢?她不知道,或許隻是因為這件事,更加勇敢了吧。

    “那麽霖寂,歡迎你加入外勤部隊,你現在也是『稀燼』的一員了。”所長笑著伸出手,霖寂便激動地握了上去。

    “謝謝所長能信任我!我一定會恪盡職守!”他睜大了眼睛說道。

    “好耶!”

    “好!”

    眾人紛紛鼓掌,歡迎著新的戰士。

    “喂,霖寂——”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霖寂扭頭一看,那不是凱莉嗎?

    雖然她的腿上、背上還纏著繃帶,但為了迎接新人她也是給足了霖寂麵子。霖寂雖然聽說了a那邊的事故,但一想到還是感覺在這次事件的受害者麵前抬不起頭——黑月你在搞什麽飛機啊!

    “霖寂,從把你帶進避難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哈哈”霖寂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希望凱莉姐也早點康複。”

    “張凱莉和新人小隊的成員都負傷了,所以明天獲取空投物資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所長拍拍霖寂的肩膀說,“小夥子,好好表現哪。”

    “明明我現在也能執行任務的。”凱莉小聲說。

    “別讓我和老張失望啊!”凱莉笑著說。

    霖寂回憶著張喬和凱莉把自己接回避難所的那一天是啊,怎麽能辜負這裏的人呢?他一定會拚盡全力的。

    “明天早上就要派發萬肖市的物資了。”

    “物資?你們打算投運多少?”

    “大概八個箱子吧,七箱食物,一箱醫藥。”

    “你看看現在的形式吧——因為初期的隔離不當,萬肖周邊的山麗、陸赤不,不止是這裏,連海外都有發現感染者了,我們就安頓難民這個問題上都得派足大量人力物力,又怎麽照顧還萬肖那群苟延殘喘的一群人?現在感染人數像滾雪球一樣隻升不降,而我們能做到的最好的,就像隔離森林大火一樣——疏散和隔離安全的地方,才能保證利益最大化和損失最小化你明白嗎?”

    “明白了,先生”

    “減少至四箱物資,讓他們自求多福吧。”

    ——『艾歐尼路』第二分部,『稀燼』會所的對話

    “空投大概就在避難所附近,對吧?”霖寂收拾好裝備,“那還用得著這麽大動幹戈嗎?”

    “老弟啊,這你就不懂了!”蘇宇超端著槍一邊做保養一邊說,“避難所人這麽多,物資也肯定不是一兩趟就能運完的,何況還要時刻提防那些喪屍哩!”

    “那直接投避難所裏麵不就好了嗎?”

    “直升機聲音這麽大,找死哪!還有,你看這裏早就被擠得滿滿當當的了,哪有地方給你投——一句話,你幹不幹?”

    “幹。”霖寂回複道。

    “聽不見!”

    “聽不見!!”

    “根本聽不見!”

    “這麽小聲還想拿空投!”

    “幹!!”在周圍幾個人的“圍攻”下,霖寂第一次喊出這麽響的聲音。

    薛永夜、蘇宇超、方秋白、霖寂&nbp;、趙啟明五個人組成了一支小隊,他們在房間裏等待著命令。

    “這裏是『艾歐尼路』空中援救小組,按照規矩,我們會把物資投放到朝陽小區的門口,總共四箱物資。”

    “等一下!怎麽才四箱,說好的八箱呢?”永夜質疑道。

    “八箱?”對麵傳來無所謂的聲音,“上麵給我的,就是這四箱,你們要不要吧。”

    “他媽的。”永夜沒再多說,一下子就把電話掛了。

    “真沒想到就算學了開飛機也還是得做送快遞的活。”飛機裏,一個帶著護目鏡的男人說道,“而且——還是送貨到感染最嚴重的萬肖市去!你說,他們怎麽就能撐這麽久啊?”

    “管他呢,反正我們做好自己的任務就是了,又不是開下去接他們回來。”旁邊一個男人握著控製杆,回複道。

    “喂喂——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那我還不如幹脆不幹了。”護鏡男看著下麵毫無生機是城市說,“我可不想碰那些活死人。”

    “那可由不得你哦——”

    在他們的身後,傳來女聲。兩個駕駛員吃驚地回過頭,身後赫然站著一位少女——她及肩頭發的淩亂不堪,全為灰色;黑色高領披風外套內的t恤上,印著象征混亂的符號【類似一大一小兩個十字疊起後的樣子】,而她的那對眼睛——虹膜竟然是一隻純黑一隻淺灰兩種顏色!

    “你是什麽時候上飛機的?!”護鏡男驚呼。

    “惡魔知道你們在恐懼什麽。”少女的身後又走出來一個人,他帶著麵具,手提太刀,一襲神秘的黑袍。

    “快給我下去!”另一個人舉起手槍,“快匯報總部,有入侵者——”

    少女身後的男人好像抬了一下手,隨後那個駕駛員的頭便被劈成兩半,下顎的舌齒喉暴露在當視野中。

    即使戴著護目鏡,也能一清二楚地看到另一個駕駛員驚恐的眼神,他還沒說什麽,便也和座位一起裂開了。

    “等了一個小時了,怎麽還沒看到飛機的影子啊?”蘇宇超抱怨道,“不會不來了吧?”

    一直皺著眉的永夜望著遠處的天空,那幅樣子,就好像沒如期拿到工資的員工想著上司背地裏樂嗬嗬地數著鈔票時的表情一樣。

    “嗚——”

    不知又過了多久,飛機終於出現了,所有人都一臉期待地望著飛向目的地的飛機,但是還沒有飛過來呢,它就在大老遠的地方,像扔垃圾一樣,扔了個什麽東西下來。那玩意在空中打開了降落傘——哦,是空投。

    “草你媽個逼仄黎!?”永夜破口大罵,拿起槍就準備對著天上的飛機掃射。

    “該打!該打!敢耍我們,草死他!!”蘇宇超也指著飛機喊到。

    “永夜永夜——”秋白按下永夜手中的槍,“這麽高你也打不到啊!”

    所以他們隻能看著遠方緩緩下墜的空投無能狂怒。

    但是等一下!飛機在不遠處,又拋下兩個更小的玩意,啟明定睛一看:“誒,駕駛員跳下來嘞!”

    那兩個“駕駛員”打開降落傘,看來是想落到這五個怒不可遏的家夥跟前。

    “打死他!”

    “對,打他媽的!”

    “耍我們、打!”

    秋白和霖寂搖搖頭。在拒絕口臭這方麵,他們倆達成了共識。

    兩個“駕駛員”落到了公寓外一個三層樓高的房子樓頂。一隊人也不在乎路上那幾隻喪屍,一路砍了砍了就追到了房子下方,但是等他們再仔細一看,才發現眼前的兩人根本不是駕駛員的裝扮,反而有股莫名的壓迫感。

    一個是帶著詭異麵具的黑袍男子,一個是比秋白稍大的長筒襪少女。

    意識到情況不對的眾人往後推了三步,看著場地讓出來了的兩個神秘人也毫不客氣地從樓上跳了下來。

    “你們是誰?”永夜問道。

    “呀吼,來自『艾歐尼路』的各位,我可是——嗯?嘁,你們、你們居然不認識我?!”

    眾人被搞得一頭霧水。

    “啊啊,也是,那些認識我的家夥早就死翹翹了。”少女在他們麵前晃來晃去,張口就來。

    “就你這臭丫頭把我們的物資給扔別處去了是吧,啊?”蘇宇超站出來罵到,“還跑到我們麵前來挑釁,找死嗎?”

    少女和麵具男麵麵相覷,然後少女噗地一聲,沒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看你那樣子:‘找死嗎——’,拜托你真的很機車誒~”她模仿著蘇宇超的動作和口吻,嘲諷著。

    “玩夠沒有?”永夜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眼前的少女。

    看到永夜這個樣子&nbp;她好像冷靜了下來,又或者隻是單純的不喜歡這種氣氛。

    “安心吧,我們的目標不是你們,你沒必要對我們出手。”

    “那你為什麽要截我們的物資?”

    “之前本來說好是要截下來送到a的,但是現在也沒有意義了吧?所以就隨便扔到那邊那個看起來還算開闊的學校裏麵咯。”少女拍了拍蒙麵男,“走啦,安德蒙,抓za

    u去啦。”

    “別想給我逃,你們兩個給我好好解釋清楚!”永夜大喝一聲。

    “逃?”少女回過頭,冷笑一聲,“該逃的,是你們吧?”

    “還囂張!”蘇宇超大手一揮,叫上趙啟明後,兩個人一起掄著槍托就準備上去揍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

    少女和麵具男對視一番,她朝麵具男搖搖頭,麵具男退開到一邊去了。

    “正好我也有點生氣呢。”她按得指關節卡巴卡巴地響。

    “嘿!”蘇宇超朝她的腿揮去,打算把她打跪在地,但是少女身體一側,抬腿間就把槍踢飛了出去。

    “別放水啊,大叔,你力氣就這?”

    蘇宇超確實沒使全力,但他也為這少女的力量和敏捷感到詫異。

    趙啟明趁其不備,也揮出手中的大槍。為了配合隊友,蘇宇超衝過來就要踢向她的腹部。少女竟然在一瞬間接住了趙啟明揮來的槍,順著力的方向一扯,正好用槍又擋住了蘇宇超踢來的一腳。

    “我現在也有槍了——”她接下來又把那槍像拆玩具一樣徒手拆成了一地零件,“我又沒槍了!”

    這下可把眾人看呆了:她那手法,根本不像是懂武器構造的樣子,也就是說——她是暴力拆除的!

    “砰!砰砰!”

    永夜毫不遲疑地開了槍,但是槍響過後,少女卻毫發無傷。他們這才注意到,那個原先站在一旁的蒙麵男,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少女的身旁,他的太刀甚至都沒有離開劍鞘。

    他僅僅是用裝在鞘裏的刀,就擋下了所有子彈!

    “這還是人嗎?”永夜愣住了。

    “怎麽不說話了?沒事的話我們現在總可以走了吧?”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麽?”秋白站了出來,“截獲我們的飛機,搶奪我們的物資,還把我們毫不放在眼裏,冠冕堂皇地出現在這裏,你覺得你們——可以胡作非為嗎?!”

    “啊?難道不行嗎?”

    隻一秒,秋白衝向了少女,她的拳頭朝少女臉上揮去。

    少女接住了她的拳頭。

    “你出石頭,我出布。”她笑著說,“要是手被壓骨折的話,你會哭得有多難看呢?”

    少女捏緊了手,但秋白卻強忍著縮回了手,同時另一隻手接上,給了一個假動作來騙她的防禦——下一刻,一腳踢向了少女腹部。

    少女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意外地看著秋白。秋白甩了甩被捏疼了的右手,怒目圓睜。

    她仰起頭來:“你不一樣,嗯,不一樣我想殺了你。”

    眾人聽了這番話,紛紛衝上去護住秋白,一邊用警惕的目光看著這個癲狂的少女。

    “殺了你,怎麽殺呢——呐?”她似乎在醞釀著蓄勢待發,但此時麵具男過來攔在了她的麵前。

    “嗯?幹嘛?!”少女不滿地抬起頭。

    “任務無關的事。”

    “可是那個白毛,她打我!”

    “走。”

    “嗚嗚嗚——”

    麵具男推搡著少女離開了,但她還是不同回過頭來對著秋白比著中指。被槍聲吸引而來的喪屍隻是木訥地看著他們倆,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它們去侵擾那兩個神秘人。

    “終於走了,煩死了。”永夜說。

    “下次再看到他們,一定要想辦法逮住!”

    “僵屍都不敢逮他們,你逮得住?”

    “先別管那倆哈皮,你們誰還記得空投掉哪去了?”&nbp;蘇宇超問道。

    霖寂想了想,回答道:“我記得那個丫頭說,扔到學校——那邊是什麽學校?”

    “東郊的萬肖二中”趙啟明說,他看起來有些難受。

    “還說本來是留給a的,那可是我們東西!我們的!”永夜氣得直跺腳。

    雖然已經明確了目的地,但是霖寂心裏還是充滿疑惑:他們真的是隨便一丟丟到學校去的嗎?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麽還要特地過來告訴我們?還是說,在那個學校裏,會有什麽其他的東西

    秋白看著那兩個人消失在道路的盡頭,悄悄鬆了一口氣。其實她心裏很清楚,剛才那個少女的危險程度遠超想象。自己的右手手骨在剛剛就被她隨意地被捏得粉碎,隻是強撐著疼痛沒讓別人看出來而已。而且,秋白也很慶幸打出那一拳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畢竟,她是有恢複傷處的能力的。

    兩個人在街上走著。

    “喂!安德蒙!”

    “”

    “喂!喂喂喂喂喂喂喂!你說句話呀?”少女停了下來,鼓著臉問道,“還裝仁慈呢,剛剛把那個za

    u當場殺掉多好!”

    “任務之外,不得插手。”麵具男繼續走著,把少女拋在腦後。

    “唔呃!”少女好像有些無語,跟上去在他旁邊不停抱怨著,“真討厭和你這家夥分配到一起,下次要是康雅再讓我和你一組,我可真要和她鬧脾氣了!你也一樣!”

    “滴滴——”通訊器響了。

    “歪?康雅!我剛才就在說你,你能不能——”

    “啊啦?浄,你還是這麽元氣呀。”通訊器那頭傳來溫和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原原原原來是是是是司教教教啊我我我我剛剛剛——”少女發現認錯了人,頓時結巴了。

    “不用這麽緊張哦,一切都順利吧?”

    “嗯嗯嗯!沒事哦,沒事、不用擔心啦”

    “安德蒙?浄的表現還好嘛?她有沒有還沒給你添麻煩呀?”

    蒙麵男看著舉起手一臉不情願地遞過來通訊器的少女,頓了一下,說:“司教,她沒有。”

    “嗯,要是你們把那個ze

    u帶回來的話,就更好了,這可是a?h委托的差事呢——記得到時候一定要聯係我,我也是需要交差的啊。”

    “是是是,您老就先去歇歇吧,啊。”

    “浄!你說什——”

    少女趕忙掛斷了通訊器,私下埋怨道:“蕾格娜她怎麽老是莫明其妙地打電話過來?阿媽一樣管這管那的,負責派任務的又不是她!”

    “不得直呼司教之名。”蒙麵男指責她說。

    “不管,我就是要說。”少女吐舌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