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逃離派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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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欺負了?”霖寂看著泣不成聲的星燈,“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我再也不、不找別人玩了!”

    “別呀”霖寂眉頭一皺,心裏火就上來了,哪個小鬼帶頭欺負小啟的,我得找他去!

    於是霖寂便攜著星燈去逮那些孩子了。但是遠遠地看到這兩人的那群孩子怎麽可能敢出來,早就躲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

    “霖寂,回家吧”星燈拉著霖寂的衣角,不情願地說道。

    “不行,被別人欺負了就得反擊回去,你這樣忍氣吞聲的話——”

    霖寂說到一半,突然回頭一看,便發現了幾個男孩正對著他指指點點。

    “被發現了,快逃!”

    “略略略——”

    看到又對著自己扮鬼臉的小孩,霖寂頓時火冒三丈,他飛奔上前逮住了那裏落在最後的朝他做鬼臉的男孩,然後揪住衣領把他按在了牆上。

    “還跑?”

    “哼!”

    “就是你欺負小啟的?你爸爸媽媽住哪?”

    “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來,我帶你去查臉譜,不用你說。”

    霖寂拖著這個男孩往高塔旁登記入住的辦公室走去,任憑這個孩子怎麽捶打都無動於衷,這可把一旁的小啟看呆了,因為她很少有見過霖寂這麽生氣。

    雖然避難所裏也有很多因為病毒而父母雙亡的孩子,但是至少這個孩子的父親還在。

    循著房間號,霖寂找到了他的父親,然後道出了事情的緣由。

    “所以先生,我覺得你有必要管好自己的孩子啊,不管他多小,都得學會尊重別人,不能動不動就打人。”

    “好好好——你放心,這娃子我一定好好教育一頓!”

    送走霖寂和星燈後,這個大叔氣呼呼地看著自己的孩子,但一想到在霖寂身邊的那個叫‘啟星燈’的孩子,他總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樣。

    雖然說經過霖寂這麽一弄,沒有其他孩子再來找星燈的麻煩了,但他們還是又起外號,又不斷挑釁,把星燈孤立得明明白白的。

    隨後一天,霖寂和其他人都出去搬新發配的空投了,隻剩小啟一人在家門口。她自覺地做著訓練,表麵上看起來好像那些事情好像沒有給她什麽影響,但其實她是為了避開那群孩子才隻在家附近活動的。

    現在,啟星燈坐在門口曬著太陽,一副似睡非睡的樣子。

    “沒有錯,肯定沒有錯絕對是她、絕對是。”一個大叔在遠處偷偷觀察著星燈,他咽了一下,“隻要確認這件事”

    他看著星燈漸漸睡去,便踮著腳尖走到她的麵前,極慢地伸手撥開她右肩的頭發。

    他認得星燈後頸上的那個條形碼。

    “誒”星燈砸吧著嘴,大叔一看撒腿便跑。

    沒想到星燈隻是迷糊地說著聽不太懂的夢話。

    “呃,在做夢麽?”大叔鬆了口氣,他把現在和回憶進行對比,心裏產生陣陣寒意。

    “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但是一想到我也就租過兩三次,但我記得那個時候,她是沒有四肢的怎麽現在又——”大叔一邊思索著一邊自言自語,“不可能、肯定發生了什麽我覺得不可能認錯的!”

    這個大叔畢竟沒有多高的文憑,不清楚為什麽星燈可以長回手腳,但他還是打算去醫院問問,萬一有人知道什麽呢?

    很不幸的是,好像那些醫生都把他當成異想天開的瘋子:人又不是蜥蜴,怎麽可能會長回斷肢呢?

    “先生,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目前的醫療技術最多隻能移植,但是就算是移植”

    “是啊,這麽迫切地想知道,是不是怕遇到什麽不測啊?”

    麵對其他人的否決,大叔心中的急迫和疑惑開始逐漸消退,好像他真是認錯人了一般。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醫生打扮人向他走了過來。

    “先生,你說‘有沒有能讓人長回手腳的辦法’是嗎,我可以告訴你,有的。”那個醫生說。

    大叔回過頭,身後是一個麵部瘦削,發型枯槁,但雙眼卻額外有神的一個人,他那個人手搭在自己肩上拍了拍,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來到這個醫生的工作室,他示意大叔坐下,不緊不慢地問道:“在我告訴你那個辦法之前,可以先請你告訴我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嗎?您一定有什麽不方便說的吧?”

    大叔低下頭,糾結了一會,說道:“其實是因為我看到一個以前沒手沒腳的人,現在卻又有那到底是張出來的還是接上去的啊?”

    “您自己看看有沒有縫合的痕跡不就知道了嗎?”

    “我不敢看啊,那可是——”意識到差點說出來的大叔又把話憋了回去。

    “那可是?為什麽你會怕成這樣?”醫生問道。

    “你可不許說出去啊!說出去別人要是說我造謠什麽的,那完蛋了!”大叔指著醫生激動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不說清楚,我也不好判斷,對吧?”

    “好吧,其實那個人——”他把頭湊到醫生耳旁,“就是那個啟星燈!”

    醫生聽了,一怔,他端詳著前表情嚴肅的男人,摘下眼鏡,扶著額頭笑了起來。

    “先不管為什麽你知道她為什麽以前是斷手斷腳的不過她的監護人叫霖寂,對吧?”

    “嗯,畢竟現在他也在給避難所工作,咱不能隨便惹。”大叔顯得畏畏縮縮,好像偷人就在外麵偷聽似的。

    醫生突然臉陰沉下來,神秘地說:“你知道嗎,那個啟星燈,已經不算是人了,所以才能長回手腳。”

    “什麽?”

    “這也是我想說的那個‘辦法’,那就是——病毒。”

    “你是說她已經”

    “是的,她確實已經病毒了,就相當於是喪屍。本質和外麵的那些吃人的家夥是一樣的。”

    大叔聽了坐在一旁凳子上,低下頭抱著臉:“不可能啊,她看起來明明沒有什麽危險,怎麽會就是喪屍呢?明明喪屍都是些沒腦子的家夥”

    “不是說了嗎,她就是喪屍”醫生喝了一口茶,繼續道,“不過是因為可能發生了變異,才看上去沒那麽危險。不過要是失控了,你覺得她會安全到哪裏去呢?”

    “你——你怎麽知道這些的?你究竟是誰?”大叔抬起頭,惶恐地看著醫生。

    “我叫應笑楠,因為在外麵是做這方麵研究的,所以過來沒多久就來這裏工作了。”

    應笑楠想了一會兒,繼續說道:“而且據我所知,避難所裏藏著的喪屍可不止她一個。”

    “那還能有誰?”

    “方秋白。”應笑楠很確定地說。

    應笑楠其實早就注意到了,方秋白那出色到離譜的身體素質和患有白化病的身體的不匹配。雖然隻是猜測,但他還是決定把這個可能性告訴眼前的男人,而至於目的,隻有他自己清楚。

    “這麽多的潛在威脅,或許避難所在某一天就會因為這些家夥而瓦解吧,到時候應該會死很多人都吧?”

    “不、不可能啊”

    看著麵色發白的大叔,應笑楠想了一會兒,建議道:“去向所長匯報吧,比起一個才來避難所沒幾天的人,他們更會相信你吧。辨別這些喪屍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隻要想辦法弄傷他們就行了——畢竟傷口恢複很快。”

    “可是——”

    “好好考慮考慮吧,別讓悲劇成為現實啊。”

    大叔看著地麵,頭也不抬地離開了醫院,向家裏走去,他的內心現在正做著激烈的鬥爭。

    她們可是幫助我們的恩人啊,怎麽會是喪屍呢?可是如果那個叫應笑楠的人說的都是真的話,她們的潛在威脅也確實太大了可是為什麽喪屍會幫我們?到底是該挽留她們,還是戳穿她們?可惡,為什麽會有這種事

    如此想著的男人,此時感到自己正把持著判決所有人生死的天平:一麵是是舉報,但這樣避難所會因為失去她們而變得舉步維艱;另一麵則是不舉報,但如果啟星燈和方秋行別有用心的話,自己將會背負罪惡死在這‘喪屍’手中。他也想過旁敲側擊地去試探她們,但是卻又害怕被殺掉滅口

    “我決定了,不管之後的生活怎麽樣,但現在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我可一刻都接受不了!”

    他來到所長的辦公室外,叩響了門。

    所長淡淡地說了一聲:“請進。”大叔便打開門,滿臉不安地走到所長門前。看著氣氛,好像他打擾到了所長什麽事。

    “你是?”

    “b658的邱夏敏。”

    “哦,邱先生,有什麽事嗎?”

    望著隨著暗含期待的表情,他眨著眼,掙紮著說了出來:“我們避難所,潛伏了兩張喪屍!”

    “什麽?!”所長一旁的徐安有些震驚,所長也嚴肅起來,“它們在哪?讓秋白他們處理一下。”

    “所長這兩隻喪屍,就是方秋白和啟星燈。”

    “你管正常人叫喪屍?你在想什麽?”

    所長抬手示意徐安安靜,又問道:“有什麽證據嗎?如果是被咬的話,那也不可能”

    “不是被咬這麽簡單,她們可變異過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跑出來殺人呢!所長,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

    “邱先生,”所長打斷他的話,“請你相信他們,相信‘稀燼’的選擇吧,畢竟這那戰士們為了你們不顧犧牲地做了這麽多,即使是喪屍,也是好喪屍。邱先生,請回吧。”

    大叔一甩頭,憤憤地走了。

    “還有,此事不得外傳,我們也會做調查的。如果有什麽事,我們會承擔一切。”他的身後又傳來所長的聲音。

    “承擔一切?承擔得起嗎?那個是上千條人命!”邱夏敏在路上低聲罵道,“包庇這兩個食人的喪屍,我看他是老糊塗了!”

    “嘿,先生。”在路上,邱夏敏的後麵跟上來一個人。

    邱回頭一看,是應笑楠。

    “怎麽樣?”

    “別提了,所長居然打算包庇那倆家夥。”

    “這個嘛”應笑楠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試管,裏麵裝有一些白色的晶體,“拿著。”

    “這是什麽?”邱夏敏小心翼翼地接過試管,觀察著裏麵的藥品。

    “pp。要是你能想辦法讓那兩個喪屍吃下這個,應該就會使他們失去理智,這對人和動物都有效。”

    “你是打算”

    “不然,怎麽揭露這些喪屍的真麵目?”

    邱夏敏把目光重新移到這藥物上,雙眼因為緊張而微微顫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