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告別三和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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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輾轉,黑月最終來到了一個看起來近乎荒廢的店鋪門前。它在遠離城市喧囂的地方,閑置於樹蔭下卻顯得有些令人懷念,四周是長滿青苔的槍牆壁和綿延不斷的小路,綿延向人煙稀少的林區。這家店鋪的卷閘門上略有鏽跡,還貼著被時間腐蝕得看不太清的字條。
黑月爬上了平頂,上麵有一個鐵質的活板門,她抓住握把便向上拉了開來。
“吱咿——”
活板門著打開了,露出黑黢黢的通道和積灰的梯子,這會兒一股黴味便開始時隱時現起來。從上麵下來,屋內是一片狼藉,雜亂的紙張貼在地上,櫃台裏偶爾傳出昆蟲爬行的窸窣聲;來到右側的房間,那些放在架子上的各種儀器因為積灰而顯現出灰色,玻璃容器裏的化學品也有幾瓶存在變質的現象。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顯現出點點塵埃的光線。
“沒什麽變化,應該是個好兆頭。”
黑月蹲了下來,叩響身前的一塊地板,然後撥開幾塊木板後,就輕易地掀開了這塊地板,露出了下麵埋藏著的東西。
她叼著手電筒,扒開了麵上的沙石後,露出了下麵的一個鐵質大箱子。打開箱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塊碩大的棕紅色石塊,上麵分明的切麵內塞滿了棉花。
她在石塊內摸索著,隨後掏出了一瓶暗紅色的、封存在容器中的濁液,玻璃容器上用黑色記號筆寫著:“3&nbp;星體原液&nbp;30”
“所幸沒有被人發現,現在隻需要把它們帶走——”
黑月小心翼翼地把這些裝在一個裝滿填充物的袋子裏,以防止它們在路上顛破,裝入的共有六瓶。偶然之間,黑月又掏到一個不知什麽時候和這些液體藏在一起的一盒磁帶,磁帶上寫著“py&nbp;e”,黑月認得出來,這是萬赫的手筆。
這是黑月在把這些東西藏在下麵的時候一起交將這個磁帶一起藏在下麵的,那個時候,她甚至還來不及播放這個磁帶,就匆匆埋藏了秘密然後褪出了人們的視線了。
“冷靜,先告訴我先生,能告訴我們你看到了什麽了嗎?”
麵對“黑旗”的提問,這個染黃發青年似乎不怎麽想回答,他坐在那裏低著頭像是在思考者什麽。
看到他這幅樣子的幾個情報員麵麵相覷,“一定是驚嚇過度了,先讓他去休息吧。”
“報告!感染者的位置已經鎖定了!”
聽到其他人的報告,那個年老白發的男人抬起了頭,明淨的眼眸裏折射出睿智的光芒。
“聯絡‘銀盾’,做好埋伏。”
“是,長官!”
三百米外,停著幾輛車,一群裝備精良的士兵,早已將這看似破舊的房子團團圍住。
屋頂的活板門打開了,一個鼓氣的兜帽徐徐升起。
“嗖——”
子彈瞬間將其貫穿,那人隨即跌落下去
“快!快進去!”
隊長招招手,衝在了最前麵。
“咣!”
一群士兵把開門器插到卷閘門底部強行撐頂破開後,衝進了雜亂不堪的室內。
“是個老實驗室。”
“她來這裏幹什麽?”
“不要放鬆警惕,保持安靜。”
槍上安裝的手電筒照進陰暗的房間,在滿是灰塵的空氣中劃過一道光柱。
“隊長,這裏。”一個士兵說。
眾人趕來一看,是一具被擊斃的屍體?不,它沒有血漬。
隊長挑開衣服,下麵居然僅僅隻幾塊木板。
“小心!”
在其他士兵的呼聲中,一個黑影突然從天花板上落下,像是落下了什麽銳利的尖刺,將士兵釘在黑影身下。
“怪物!”
“嘎啊啊啊啊!!”
對講機和裝備遺落在地,外麵的人慌忙地喊著話:“陳隊長,發生什麽了?士兵!收到請回答!可惡”
隊長緩緩地舉起對講機,作出戰鬥之後的緊張語氣回答:“陳敬收到呼”
“陳隊長?那邊還好嗎?”
隊長砸開窗戶,隨意地開了幾槍,然後繼續回複道:“感染者很狡猾,還來不及開槍就殺了我們幾個弟兄,現在從後麵的窗戶口逃出去了。”
“該死,那邊沒有提前設下埋伏——快派人去追!”
隊長放下對講機,看著躺在地上的士兵,憤怒地說:“原來你們追了我一路啊?”
“去死吧,怪物!”
士兵掏出手雷準備引爆,下一秒隊長右手便變化出黑色利刃,將其整隻手臂砍下。
“你根本不明白,如果再阻撓我的話,搞不好整個城市都要為你們的行為付出代價。”他看著放在一邊的袋子,冷冷地說。
“陪我演個戲,說不定我還能饒你一命。”
“我是不會幫你的!”
“哼,那可由不得你。”
隊長將指尖刺入這個士兵的腹部,隨後士兵的傷口開始擴散出黑色的紋路。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痛苦,士兵已經開始口齒不清。
“你對我做了什麽?”
隊長沒有回答他,士兵兩眼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醫療兵趕了進來,將這個士兵抬走,指也進來看了一眼,“陳隊長,你受傷了嗎?”
“無礙,隻是那些兄弟們我隻能救下那一個。”
“可是他們的遺體——”
“老鄭,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看見那個感染者把他們全生吃了!”
“什麽”
“對啊,張開嘴有特麽這麽大!”隊長比劃著罵個不停,“下次在讓我逮著這個怪物,我一定——”
隊長看著還在嚐試理解的指揮,心裏估算著還剩多少時間——那個士兵,還剩多少時間。
是時候了。
“吼!!”
一個士兵從醫療車裏衝了出來,開始撕咬旁邊的工作人員。
“怎麽回事?!”
指揮被屋外的響動吸引了,隊長此刻猛的舉槍,將指揮擊斃,隨後提起袋子,便跳出窗戶,向另一個方向逃去了。沒有注意到他,他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襲人的士兵身上了。
黑月不再以原本的外貌顯現,而是一個大叔的外表,以提防不知在哪裏窺視著人群的“黑旗”。他走過橋下,一把雨傘正在那躺著。他走上去把它撿了起來,收好後細細端詳著。仰起頭,是已經放晴的天空。
“還給他吧。”
黑月隻是覺得,那個傻乎乎的家夥,還有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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