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雖然知道作為屍食教的起源之書，《屍食教典儀》肯定很重要，卻沒想到居然連薩曼莎·莉莉都不敢沾手。
    顯而易見，莫妮卡·克蘭當時不安好心。
    不過，莫妮卡·克蘭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他居然能召喚“皮叔”。
    簽下契約後，不管有什麽算計都隻能放棄。
    上百條的契約了解下！
    薩曼莎·莉莉又告訴他一些有關屍食教的信息。
    都是有償的。
    盡管如此，他也賺大了。
    如果沒有薩曼莎·莉莉，他就算有錢也買不到這些信息！
    多了解一些，晚上和莫妮卡·克蘭接觸時才不至於太被動，起碼不至於被一些簡單的信息蒙騙。
    不過，薩曼莎·莉莉知道的有限，或者說狄特裏克實驗室記載的資料有限，畢竟不是專業的情報機構，比如屍食教中新派和舊派之爭，就沒有記載。
    告訴他這些後，薩曼莎·莉莉就自顧自吃飯。
    雖然有老頭兒的關係在，但2人更主要的還是交易夥伴，而且薩曼莎·莉莉這人有些鹹魚，完全不像名號那樣強勢，從不幹預他的決定。當然，有危險的話肯定會告訴他，比如不能碰《屍食教典儀》。
    亞特很喜歡這種相處方式，把資料都記下後，問起那個“漁網”的事情：“那個捕獵者，研究得怎麽樣了？”
    “沒用，需要屍食教的特殊靈性飼養，已經死了。”薩曼莎·莉莉搖頭。
    亞特並不意外。
    這個世界的“防盜版”意識很強，不管科技還是超凡側，基本都會設置一層或多層保護，免得被人破解盜版。
    那天哈靈頓·芬恩明顯很想要回捕獵者，卻又輕易放棄，顯然就是不擔心被人破解。
    “不過，倒是獲得一些啟發。”薩曼莎·莉莉補充道。
    “您是研究哪個領域的？”亞特忽然想起，自己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研究領域、有什麽作品。
    “器官移植。”薩曼莎·莉莉看了他一眼，澹澹說道，“哪天你想要換器官了可以找我。”
    她的雙眼就是移植的冥犬眼睛。
    不過，她在移植眼睛之前就專攻器官移植領域，能夠移植成功，也有部分這個原因。
    “好啊，如果有需要，我肯定找你，記得給我打折。”亞特笑著說道。
    薩曼莎·莉莉是在開玩笑，隻不過她不是表情豐富的類型，甚至有些麵癱，就算開玩笑也沒有表情波動，很容易引人誤會。隻有在遇到自己感興趣的事物或者生氣時她才會有明顯的情緒波動，和漫畫中的鹹魚角色很像。
    熟悉之後，這種性格的人其實很好相處。
    “行！”薩曼莎·莉莉一口應下。
    吃過午飯後，下午和亞特學習算學知識。
    這次主要是答疑。
    她積攢了不少問題，就等這次“交易”向亞特請教。
    晚飯同樣在亞特這裏解決。
    吃過飯，她才離開。
    亞特收拾好後，回到自己房間，看到那封信件，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
    現在的莫妮卡·克蘭到底算不算真正的她？
    按理說，她已經死了。
    但現在的屍姬卻擁有她全部的記憶，並且還是她的身體，說是她也可以！
    亞特不是糾結莫妮卡·克蘭的生死，而是這個問題的答桉。
    看到信件便忍不住想到這個問題。
    最終還是放棄思考。
    這類問題想的多了很容易讓人“走火入魔”。
    一邊看書，一邊等待深夜降臨。
    倒是耐得住性子，不急不躁，都沒察覺到時間的流逝，直到一縷澹澹的氣息從那封信件上散溢出來。
    無色無味，隻是一縷澹澹的波動，在入睡的狀態下很難察覺。
    不過，在他清醒的狀態下，莫妮卡·克蘭明顯不能強行將他拉入夢境。
    這縷澹澹的波動傳遞出一種邀請的信息。
    亞特先把勞姆召喚出來，讓它幫忙守護，這才躺上床，接受邀請。
    一個恍忽，意識再次來到昨晚的那個夢境。
    但卻比昨晚粗糙許多，月桂、月宮等，一看就是假的！
    已經被他發現，而且2人無法互相傷害，莫妮卡·克蘭自然不會再浪費精力。如果不是這幾樣是維持這個夢境的基本要素，莫妮卡·克蘭就連月宮、桂樹、奇花異草這些都不會構建！
    她依舊是昨晚的模樣，那股魅惑的氣息非但沒有收斂，反倒更加強烈。
    看向亞特的眼神，就差寫上“貪婪”2字。
    之前以為他身上的標記是惡意的，經曆昨晚的事情後才發現，居然是善意的！
    也就是說，他背後站著一位靈界大老！
    至少是8階的存在！
    在莫妮卡·克蘭眼中，他已經是不折不扣的“金龜婿”！
    已經簽訂契約，自然不可能再對他產生惡意，眼中的“貪婪”是占有欲。
    大學時的莫妮卡·克蘭，夢想就是找一個金龜婿。
    “屍姬？”亞特被她看得有些別扭，幹脆上來就揭穿她的身份。
    雖然不能互相傷害，也不能侵犯自己的利益，但並不代表她不能說謊。
    所以，有必要讓她知道，自己已經了解她的許多資料。
    “嗯。”莫妮卡·克蘭臉上的笑容不變，毫不在意自己的真實身份被他知曉。
    從昨晚的契約就可以看出，他對自己沒有惡意。
    否則昨晚就可以殺死自己。
    所以，在他麵前，完全就是“躺平”的心態！
    “你所在的組織，是屍食教的新派？”亞特沒想到她居然無動於衷，頓了下，再次問道。
    “嗯。”莫妮卡·克蘭並不知道自己的反應在亞特眼中非常奇怪。
    記憶並不是一個人的全部。
    她隻是繼承了莫妮卡·克蘭的記憶，但卻缺少理智！
    亞特之前思考的那個問題，其實薩曼莎·莉莉已經告訴答桉，真正的莫妮卡·克蘭已經死了。
    亞特雖然擁有前世的記憶，但那隻是一個“智能圖書館”，隻有在他主動搜索、或者觸發關鍵詞時才會給出答桉。
    他沒有搜索記憶，因為並不是很在意。
    沒有了記憶的幫助，他的閱曆並不足以這麽快看透這個問題。
    “你們這次來普德拉市，有什麽目的？”亞特繼續問道。
    雖然莫妮卡·克蘭的反應很奇怪，但這樣更便於詢問。
    “我一直就在普德拉市啊！”莫妮卡·克蘭回答道。
    亞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是自己的大學同學！
    “那其他人呢？”略作調整。
    “為了我的晉升。”莫妮卡·克蘭如實回答道，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成。
    “為什麽不找一個隱蔽的場所或者遺跡？”屍食教怎麽說也是登上官方和幾大教會的黑名單卻依舊能夠死灰複燃的一個組織，找一個遺跡讓她晉升應該不難。
    “因為前段時間月相的變化，你大概不知道，月亮還代表死亡，這裏就是最適合我的場所。”莫妮卡·克蘭解釋道。
    亞特眼角一抽。
    所以，又是自己的鍋？
    對月亮還代表死亡倒沒有太過驚訝，畢竟他領悟的月光特性就是滅絕。
    “你們來了幾個人？”再次問道。
    這次，莫妮卡·克蘭閉嘴不語。
    雖然相中了他，但並不代表無條件付出。
    “你假死的第2天，來我這裏索要邀請函的，是不是你的人？”亞特沒有強迫她，換了一個問題。
    “第2天就有人去找你？”莫妮卡·克蘭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陰森、危險。
    舊派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當初亞特放出邀請函的信息後，沒有很快引來屍食教的人，就是這個原因。
    正因為亞特的這個行為，舊派才調查出了她的身份和信息，進而奪取邀請函。
    能夠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內讓一個普通人變成4階的寶物，任何一個組織都不可能忽視！
    新派的人沒有出現，是因為要守護她的“屍體”。
    來普德拉市的任務就是幫她晉升，由教內一位祭司帶隊。
    隻是沒想到，居然早就有人盯上她！
    還是“自己人”！
    “什麽樣的人？”莫妮卡·克蘭問道。
    “不知道，當時他是附身在一個警察身上。”亞特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訴她。
    有來有往，合作共贏。
    “這是舊派的屍傀製造術！”莫妮卡·克蘭緩緩說道。
    能力是舊派的，但人肯定是新派的！
    也就是說，“自己人”中有舊派的臥底！
    這樣一想，頓時後怕不已。
    如果對方在她晉升時做手腳……回去後一定要告訴那位祭司大人！
    不可能是那位祭司大人，否則她都不可能晉升成功。
    “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回去後我會稟報祭司大人。”殺機強烈。
    “我這算是幫了你一個忙吧？”亞特從她的反應中看出一些脈絡，當即說道。
    “你還想知道什麽？”莫妮卡·克蘭點頭問道。
    身上那股陰森、詭異的氣息還未完全消散。
    不過，這才附和她“屍姬”的身份。
    “舊派的信息！”亞特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是新人，而且舊派的信息對我們保密，所以我知道的不多。”莫妮卡·克蘭說道，“我隻知道，他們這次過來是為了複活某位祭司的親人。”
    “真的複活？”亞特驚訝問道。
    如果是類似屍姬的複活，沒有必要跑來這裏，還這樣大動幹戈。
    “據說是，真假我不清楚。”莫妮卡·克蘭回答道。
    這些都是她從那位祭司大人口中聽聞的信息。
    “你知道他們的藏身地嗎？”亞特想要把他們找出來一網打盡，免得他們惦記著自己。
    當然，是官方和教會動手。
    “不知道。”可惜，莫妮卡·克蘭並不知道。
    “你們和那位女伯爵是什麽關係？”亞特準備的問題已經不多。
    “算是盟友吧。”莫妮卡·克蘭猶豫一下才回答道。
    沒有吐露更詳細的信息。
    亞特以為她不知道，畢竟她隻是一名新人，也就沒再追問。
    知道這點就已經足夠。
    雙方無冤無仇，他也沒有扳倒那位女伯爵的想法。能不能做到另說，肯定會招惹眾多敵人！
    不信普德拉市的高層沒有絲毫察覺，既然不曾暴露，就代表那些人不想這位女伯爵出事。
    說不準還有人幫忙遮掩。
    如果那位女伯爵對他不利，他就拋出這條消息。
    如果雙方沒有衝突，他自然也不想招惹整個貴族階層。
    “要不要和我結成盟友？”亞特提議道。
    “願意！”出乎他的預料，莫妮卡·克蘭不假思索便應下。
    貌似還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意思。
    “你平時不會吃屍體什麽的吧？”亞特反倒猶豫一下，問道。
    “那是古老的舊派行為，現在的舊派都已經拋棄這個習慣，我們新派更不可能！”莫妮卡·克蘭解釋道。
    “嗯。”亞特點頭，這才說道：“我們可以互相交流信息，互相幫助。”
    “好！”莫妮卡·克蘭再次一口應下。
    爽快、幹脆！
    “我怎麽主動聯係你？”亞特頓了下，問道。
    看她的樣子，已經沒必要再說更多。
    “還是我主動聯係你吧。”莫妮卡·克蘭猶豫一下，說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身邊有一位祭司大人，擔心被發現。”
    “那就先這樣。”亞特表示理解。
    “你畢業後的這幾個月是怎麽過的？”莫妮卡·克蘭見他再沒問題，馬上問道。
    “每天修煉、學習。”亞特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感覺怪怪的。
    “你是怎麽被休斯教授收為學生的？”作為他的同學，莫妮卡·克蘭也曾是休斯教授的學生。
    並不陌生。
    剛剛聽聞休斯教授晉升7階的消息時，她完全無法相信。
    用了足足1天時間才接受！
    “當時我應聘學校的助教……”亞特把自己的經曆簡單講述一遍。
    “那你可真是幸運。”莫妮卡·克蘭聽完，笑著說道。
    “是啊！”亞特也承認，自己的運氣確實很好。
    “你又是怎麽成為職業者的？”
    “你是怎麽認識摩爾·來恩的？”
    “聽說你和泰拉教會的韶卉、黎明教會的安吉洛·內爾關係很好？”
    莫妮卡·克蘭又是一連串的問題拋出。
    亞特終於意識到她“目的不純”！
    又在打什麽主意？
    不會真的看上自己了吧？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亞特馬上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