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軍親自去派出所給妮妮母女二人上戶口。
    其實，這種小事他讓下邊的人辦了就行，隻是他心血來潮，想著為家裏人做點事，也算是盡了一份心。
    到了派出所之後，不用他開口，辦事人員立馬給他辦了，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鍾，當然，這也是因為他身份的原因，要是換做別人，肯定問東問西的，不讓你來回跑幾趟不叫完。
    從派出所出來後，楊軍剛想上車，就看到了一位熟人。
    “秦淮如？”
    “軍子？”
    兩人相見，先是一驚，然後就看到秦淮如眼神躲閃。
    “嗬嗬，你怎麽會在派出所？”楊軍問道。
    幾個月不見，秦淮如顯得越發的豐滿了，年近五十的人，保養的跟三十歲的人一樣，一身華麗的衣服，還燙著卷發，特別的時髦，隻是那投手之間的舉動盡顯輕浮。
    這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娘們，從賈東旭死後，就一直不消停，以前勾搭男人是因為要養活家裏的幾個孩子，現在勾搭男人完全是因為生理需要。
    還別說，這娘們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楊軍忍不住的看了她幾眼。
    “你怎麽來了？”秦淮如不回答反問道。
    “我來給孩子上戶口啊。”楊軍笑眯眯的看著她，問道：“你來這兒幹什麽？一般好人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你才不是好人呢。”
    秦淮如急了，對楊軍沒個好眼色。
    “嗬嗬，你還沒說來這兒做什麽呢？”
    楊軍不認為她來這種地方能有什麽正經事，這娘們可不止一次來這種地方了，她進這種地方基本上因為作風的問題，之前勾引別人的老公被人家媳婦在酒店堵住鬧到派出所，後來還是棒梗把她弄出來的。
    這件事他也聽說了，當時他還專門找人核實過呢，不為別的，就為滿足他那八卦之心。
    “我來這兒關你什麽事，你管的有點寬啊。”
    秦淮如白了他一眼，徑直走到楊軍跟前，用她那傲人的山峰碰了楊軍一下。
    楊軍下意識的後退，他可不想和這種女人粘上。
    主要是他有潔癖。
    “裝什麽正經人啊，女人一個個的往家領，你比誰都渣。”秦淮如嗤笑。
    楊軍聞言，黑著臉。
    回頭對孫招財道：“去打聽一下。”
    “是。”
    孫招財得到命令後，剛要轉身進去打聽，一轉身就碰到了佟豔玲。
    佟豔玲是棒梗的老婆，隻見她黑著臉從辦事大廳裏走出來，那臉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了。
    “幹爹？”
    當她看到楊軍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後臉蛋更紅了。
    “哦，豔玲啊，你這是……”
    楊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秦淮如。
    秦淮如一臉輕鬆的樣子，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表情。
    “幹爹，別問了，丟死人了。”
    佟豔玲臉蛋羞得通紅，狠狠地瞪了秦淮如一眼。
    “哦……是不是和上次……”楊軍若有所悟。
    “嗯……幹爹，太丟人了，我……我不和您說了，先回去了。”
    佟豔玲此刻很是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自己的婆婆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破事，全家人的臉麵全丟盡了，她都沒臉說話了。
    “哦，好好，你先回吧。”
    佟豔玲聽後，衝楊軍點了點頭，然後飛快的鑽進一輛小汽車中離開了。
    等她離開後，楊軍一臉揶揄的表情看著秦淮如。
    “哎，秦姐啊，佩服佩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秦淮如聞言，一點都不在乎，臉上掛著笑容，眯著眼睛的看著他。
    “彼此彼此，我對你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楊軍搖頭笑道：“我和你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的。”秦淮如打斷他道：“我一個女人跟了那麽多男人，和你一個男人找了那麽多女人有什麽區別？”
    “合著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楊軍聽了，竟然無言以對。
    不過，微微想了一下，就釋然了。
    一旦人不再被道德和法律約束，那麽這世上就真的沒有什麽能困得住她的了，秦淮如就是這樣，她已經看開了人性，也看透了這世道，所以，她怎麽高興就怎麽來，反正人生短短幾個秋，何必給自己身上套那麽多枷鎖呢。
    “秦姐，我是真的對你佩服啊。”
    微微一停頓，楊軍接著道：“不是說對你做出的事佩服，而是佩服您的這份胸襟，你能把人性和世道看的這麽開，就衝你這份見識，我……不如你啊。”
    “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秦淮如眯著眼睛看著他。
    這一刻，她從楊軍的眼裏看到了真誠，似乎不像是敷衍之詞。
    “當然是真的。”
    楊軍苦笑道：“別看我官做的那麽大，見過很多世麵，可是要說對待人性這件事情上，我是真的沒有你活得通透。”
    秦淮如聞言，笑了。
    “行吧，不管你是真的佩服還是嘲笑我，我都當你是真的。”
    “那什麽……既然咱倆聊的這麽投緣，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喝個小酒？”
    楊軍怔鬆一下，道：“你不會想著給我下套吧？”
    “秦淮如，我告訴你啊，千萬別這麽幹，怎麽說棒梗也叫我一聲幹爹呢。”
    “想什麽呢，老娘就是再下賤，也不能做出這種事吧？”秦淮如瞪了他一眼，然後道：“隻是喝酒聊天，沒有其他的目的。”
    “你確定？”
    “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行，那樣的話……我必須帶上我的兩個警衛員。”
    秦淮如聽了，白了他一眼，嘴角噙著一股嘲笑的微笑，似乎嘲笑楊軍有賊心沒賊膽。
    隨後，兩人找了個小酒館。
    為了怕人認出來，楊軍特意把這個小酒館包了，讓老板不準接待別的客人。
    隨後，點了一大桌子菜。
    楊軍怕這娘們給自己下套，特意讓孫招財和傻柱作陪。
    秦淮如看他的眼神又多了一份蔑視。
    就這……還是大領導？
    楊軍幹笑一聲，道：“來，敬老鄰居。”
    秦淮如很是蕭灑的端起酒杯，隔空和他碰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這娘們了不得，酒量那是沒得說，一杯酒下肚跟沒事人似的。
    楊軍跟她喝酒，當然不可能真喝，一開始的時候就開啟了空間模式，所有的酒全倒進了空間中。
    秦淮如這娘們八百個心眼，跟她喝酒小心給自己下套，他必須十二分的提防。
    “幾年不見，你是越發活的瀟灑了。”
    放下酒杯後，楊軍感歎道。
    說實話，他真的挺佩服秦淮如的，一個女人能把世道和人性看開，就這份膽識和魄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你還不如直接說我騷呢。”秦淮如哂笑。
    “不不不，我沒那麽說……更沒那麽認為。”
    麵對秦淮如，楊軍竟然有些慌了，他也沒想到這娘們可真敢說，連‘騷’那種字眼都能坦然的說出來，讓他這個百戰將軍有些自愧不如。
    “嗬嗬，你就是那麽認為的。”
    見楊軍還要否認，秦淮如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擺了擺手，道：“沒關係了，你怎麽認為的都沒關係了，因為……我的時日不多了，不在乎這個了。”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
    重新打量一下秦淮如，見她氣色紅潤，不像是時日無多的樣子。
    隻當她是在開玩笑。
    “別開玩笑了，你還時日無多……”
    “我真的時日無多了。”
    秦淮如突然變得感慨起來，微微一停頓，接著道：“我病了。”
    楊軍怔鬆一下，問道：“什麽病？”
    秦淮如聽了，輕笑一聲，自嘲道：“我這麽騷的人你覺得什麽病？”
    楊軍聞言，怔鬆一下，詢問的眼神問道：“那種髒病？”
    “嗯。”
    秦淮如點了點頭，自嘲道：“不僅是髒病，還是那種最厲害的髒病，已經五年了。”
    聳聳肩，衝楊軍笑道：“很可笑吧？是不是覺得惡有惡報？”
    楊軍聽了，幹笑不已。
    他還能說什麽。
    想想他也是見過世麵的，也算是活得通透的人，但是在秦淮如麵前，又覺得自己不如她灑脫。
    “你都這樣了，還勾引我？”
    楊軍問了化解尷尬的氣氛，故意開玩笑道。
    “嗬嗬，怕了？”
    秦淮如嘴角噙著輕笑，一臉嘲笑的看著他。
    “說實話，真有點怕，我有幾次差點沒控製住……主要是你這娘們太會勾引人了。”
    此刻的楊軍，反而放鬆下來。
    得知秦淮如得了髒病後，他反而無比的放鬆，他是個有潔癖的人，不會碰別人碰過的女人，更何況是得了髒病的女人，所以，他從心底已經絕了這份念想。
    他和秦淮如之間是絕對安全的。
    “嗬嗬，你終於承認我有魅力了？”
    秦淮如哈哈大笑，似乎找回了心裏安慰，知道楊軍曾經為自己心動過後，她覺得一切都值了。
    年輕的時候，她確實傾慕楊軍，也想和他勾搭上，可是楊軍從來不對她感興趣，之前她還以為是自己寡婦的原因，配不上他，今天聽了這話後，她這才釋然，楊軍和其他的男人都是一樣，都是屬於下半身思考的人。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秦淮如眸子裏閃過一絲冰冷，一提到男人兩個字，她牙齒咬的咯咯響。
    楊軍見狀，也是嚇了一跳。
    他也沒想到，秦淮如會這麽的痛恨男人。
    他似乎猜到了秦淮如為何這麽做了，似乎在報複男人，報複那些見色起意薄情寡義的男人。
    “所以，你這是在報複男人？”楊軍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對，沒錯。”
    秦淮如恨恨的道：“我就是在報複男人，我也讓他們嚐嚐得病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
    “憑什麽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養女人包小三，而女人就不行？”
    “咯咯，這世道太特麽的不公平了。”
    秦淮如越說越氣，自個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緊接著又滿上，連續幹了三杯，似乎隻有烈酒才能暫時平複她內心的怨恨。
    年紀輕輕的就守寡，為了養活三個孩子，她出賣色相，對男人陪笑，可謂受盡了玩弄，以至於她心裏對男人憎恨起來，變得不可理喻起來，後來三個孩子長大成人後，她就再也無所顧忌，開始瘋狂的勾引男人，隔三差五的傳出她和別的男人醜聞的事，以前還覺得她那是行為放蕩，現在才知道，她這是在報複男人呢。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太毒了？”
    看到楊軍這幅表情，秦淮如冷冷的問道。
    “沒有。”
    楊軍搖了搖頭，道：“那是他們咎由自取，他們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怪不得你。”
    “所以啊，做人啊還是自尊自愛的好。”
    楊軍很慶幸自己不是太渣，慶幸自己有潔癖的毛病，要是他和秦淮如一樣的話，估計現在也得病了。
    “咯咯，沒想到你軍子還是第一個理解我的男人。”
    秦淮如笑過之後，又變得失落起來。
    歎了一口氣，接著道：“其實最初我是想勾引你來著，說實話，那時候我……對你動心了，一直想得到你，隻是你……哎，沒得逞啊。”
    秦淮如說話直來直去，一點都不怕得罪楊軍，把所有心裏話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她現在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麽不敢說的。
    “你……你真是啥都敢說。”
    免得坦然的秦淮如，楊軍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今天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是不是覺得舒服多了？”楊軍問道。
    “當然。”
    秦淮如：“有點可惜啊，沒能把病傳給你。”
    “你……”楊軍抿了抿嘴，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他敢確定，這娘們不是個好人啊。
    “哈哈！”
    看到楊軍吃癟的表情，秦淮如像是勝利者似得，笑的合不攏嘴。
    楊軍搖了搖頭，陪著她一塊笑。
    現在兩個人都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也就沒什麽避諱的東西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就是生理上那點事嗎，他們都不是年輕人，不會因為談論這個話題而羞澀，相反的，還比較坦然。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楊軍唏噓道。
    “咯咯，還能有什麽打算？”秦淮如笑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道：“我給自己定了一百個目標，我必須要在有生之年完成，讓那些渣男得到應有的下場。”
    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