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楊軍在暖房裏和孫招財他們兩個聊天打屁。
    幹閨女楊成六和露西來了。
    “幹爹，這是您最愛吃的八寶鴨子，我專程給您買的。”
    楊成六打開食盒，從裏麵端出一隻色澤金黃的烤鴨，烤鴨表麵油光鋥亮，甚至還冒著熱氣。
    “幹爹，趁熱吃吧。”露西用蹩腳的口舌道。
    楊軍看了一眼八寶鴨，頓時沒了食欲。
    他現在一聞到烤鴨的味道就想吞。
    倒是身後的孫招財和傻柱那兩個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鴨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先放一邊吧。”楊軍看了一眼，便不再感興趣。
    “別呀，幹爹，趁熱吃吧，要是涼了就不好吃了。”楊成六。
    說完，拿起一把刀子把捆著鴨子的繩子隔開，頓時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鴨子肚皮打開以後，裏麵露出金燦燦的各種調料，楊軍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說實話，外麵的鴨子手藝比孫招財的強的不是一點半點，就衝著賣相，就不是他們能做到的。
    楊成六撕下一小塊鴨肉塞進楊軍的嘴裏。
    “幹爹，嚐嚐，很好吃呢。”
    楊軍吃了一口，還別說，真的挺香，忍不住又捏了幾塊放進嘴裏。
    吃了幾口後，覺得過癮了，這才作罷。
    “今天有是送八寶鴨，又是顯孝心的，是不是來辭行的？”
    說完，楊軍一臉玩味的看著她們兩個。
    楊成六聽了，臉蛋微紅，一副扭捏的樣子。
    露西還好，她中文不是太好，還不能完全體會漢語的魅力，理解不了那種調侃的意味。
    “嘿嘿，還真是什麽事都瞞不住您。”
    楊成六不好意思的笑了，微微一停頓，接著道：“年也過了，馬上要開春了，想著也該出去轉轉了。”
    “這次準備去哪兒？”楊軍問道。
    “嗯，去呼倫貝爾大草原看看，我還從來沒去過草原呢。”
    “說實話，到底去哪兒？”楊軍笑眯眯的看著她。
    “幹爹，真的去呼倫貝爾大草原，不騙您。”楊成六撒嬌道：“如果我要是騙你的話，你隨時把我抓回來。”
    “真的？”
    “真的，不騙您。”
    楊軍把目光看向了露西。
    露西見狀，做了一個隻有西方人材有的聳肩動作，那意思就是如楊成六說的那樣。
    “行，幹爹同意你們去了。”
    楊軍心想著呼倫貝爾大草原也沒什麽危險，相對於大沙漠、無人區等安全的多，草原最多有狼群動物什麽的，隻要多找點人看著就行。
    “謝謝幹爹。”兩人異口同聲道。
    “嗯，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多帶點人。”楊軍囑咐道。
    “知道了，幹爹。”
    說完，父女三人又聊點別的，聊著聊著，就料到成家立業的事。
    “小六，你馬上三十了，是不是考慮成個家啊？”
    楊成六聽了，苦笑的摸了摸那雙殘廢的雙腿。
    “幹爹，我這樣挺好的，就沒必要害了別人吧。”
    “你這叫什麽話，你成家怎麽就叫害了別人？”楊軍瞪眼道：“誰要是能娶到我閨女，那是他的福分，談不上什麽害不害的。”
    楊成六聽了，隻能苦笑。
    她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別說她有過一段婚姻史了，即使現在雙腿殘疾，隻要她想找，有的是人，誰不想娶楊軍的女兒，俗話說得好，娶了公主，就相當於當上了知府，立馬鹹魚翻身。
    可是，她是見慣了外麵的精彩的世界，是開了眼的，自然不可能被世俗所束縛自由之身，尤其是自從雙腿殘疾後，她更是心灰意冷，對愛情再也不抱什麽希望了。
    “哎。”
    楊軍聽了，也隻能苦笑。
    他了解這個幹閨女，別看她表麵溫順，可骨子裏特別的倔強，自己拿定的主意，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也不再勸。
    “你自己的路自己走吧，幹爹尊重你的意見。”楊軍。
    “謝謝幹爹。”楊成六欠了欠身子。
    這時，楊軍把目光看向了正在吃八寶鴨的露西。
    “露西，你是如何打算的，總不能跟著你六姐姐到處亂逛吧。”
    露西聽了，眨著隻有西方人才有的深邃的目光，突然笑了。
    “幹爹，我還小，這事不急，過幾年再說吧。”
    “你也不小了啊，再大就嫁不出去了。”楊軍。
    “嫁不出去，就陪著幹爹唄。”
    楊軍聞言，扶額苦笑。
    “你們一個個的都賴上幹爹了，幹爹早晚有一天要老的，不能養你們一輩子啊。”
    “那我們就養幹爹一輩子。”楊成六道。
    “哎。”
    楊軍聽了，隻能苦笑。
    孩子們都大了，都有了主意，不可能像小時候那樣聽他的話，他呢也不想逼迫他們做什麽，作為父母，他隻希望孩子們平安健康就行，至於其他的他不想過的的幹涉，隻希望他們能快樂的過完這一生。
    中午的時候，楊軍留下她們吃飯，馬上要走了，總要吃一頓團圓飯。
    ……
    第二天，楊軍依舊沒有去上班。
    不過，他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去河邊玻璃房。
    今天，是母親王玉英三期的日子，他要親自去上墳燒紙。
    母親在世的時候，他總覺得母親在身邊，感受不到親情的珍貴，可是自從母親離開後，他越發的思念她了，有的時候想著想著淚水就糊住了眼睛。
    恐怕真應了那句話，隻有失去了才懂得珍貴。
    這次，他隻帶著幾個女人過去，孩子們留在家裏。
    來到祠堂，楊軍像往常那樣直奔東廂房。
    可是走到門口，突然記起了什麽，停下腳步。
    伊秋水她們一個個睜大眼睛的看著他。
    大家都知道他這種是下意識的行為，所以也就理解他為什麽這麽做了。
    伊秋水走在前麵，推開了王玉英那個房間。
    然後自動退到一邊，給楊軍讓開了路。
    楊軍恍惚了一下，笑了。
    “哎，剛進大門的時候，我好像恍惚間看到媽和王姨坐在門口織毛衣呢……”
    伊秋水微笑道：“是啊，剛才我也恍惚看到他們坐在門口曬太陽聊天呢。”
    楊軍聽了，心酸不已。
    眼圈一下紅了。
    背過身去，拭去眼角的淚水。
    然後，回頭笑道：“誰說不是呢，要是擱以往，她們老姐妹倆一準包好餃子等著我呢。”
    這時候，楊清香走了過來，拉著楊軍的衣袖，寬慰道：“老公，媽永遠活在我們心中，她會一直陪伴我們的。”
    “嗯。”
    楊軍苦笑著點了點頭。
    現在他也隻能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了。
    隨後，既然把香燭紙錢放下。
    伊秋水她們從屋子裏搬出來桌椅板凳，一群人坐在那兒邊曬太陽，邊裁剪紙錢。
    之所以沒在家裏做這些，就是希望能在這邊多待一會兒。
    幾個人一邊裁剪紙錢，一邊聊天，聊天的內容大多是關於王玉英的，想著王玉英以前的種種，大家臉上全是思念的表情。
    王玉英作為婆婆，對她們是無可挑剔的，要不是她力排眾議，做主讓她們進門，否則她們依舊是那個被楊軍養在外麵的外室，她們之所以能堂堂正正的進入楊家的大門，多虧了王玉英。
    大家對她滿懷感激之情，說起她來全是溢美之詞。
    “哥！嫂子。”
    這時，楊梅從外麵來了。
    她手裏拎著一塑料袋早已裁剪好的紙錢。
    “梅子，來了。”
    楊軍沒說話，伊秋水主動和她打招呼。
    “來了，嫂子，你們比我到的早啊。”
    說完，楊梅衝孟文雅她們打招呼。
    “小嫂子們好。”
    “梅子，來了。”
    幾個女人也是熱情的和她打招呼。
    她們不僅得到了王玉英這個婆母的認同，同時也得到了幾個小姑子的認可，所以，她們看見楊梅也感到非常的親切。
    “我們也剛到，前後腳的事。”伊秋水解釋道。
    “哎呀，早知道這樣，我也不在家裁剪好了。”
    看到楊軍幾個人在裁剪紙錢，楊梅後悔不已。
    要是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早點過來了，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那多美好啊。
    “沒事，等下次的時候也一樣。”
    這畢竟是燒三期紙，以後還有四期呢，再往後還有一周年紙，三周年紙，逢年過節的時候也要來上墳，大家有的是聚在一起的機會。
    “好，下次我也帶過來再裁剪。”
    楊軍看了她一眼，然後問道：“老三和老四怎麽還沒來？”
    “我剛跟她們聯係過了，她們要玩一會才能過來，老三孩子跟人幹架了，被老師叫去了，老四孩子發高燒，她要打完點滴才能過來。”
    楊軍聽了，也沒說什麽。
    都是些家庭瑣事，大家也就懶得多嘴多舌。
    隨後，幾人邊幹活邊閑聊。
    楊軍不想湊在女人堆，然後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隨後，他先去了祠堂，給列祖列宗牌位敬香，做完這些後，他繞去了祠堂後麵的墓地。
    祠堂這邊有專人管理，這裏每天都有人打掃，父母的墓地前一塵不染，連一片落葉都沒有，就連墓地的碑石也打掃的幹幹淨淨。
    楊軍佇立在父母的墓前。
    看著墓碑上父母那熟悉的笑容，他忍不住悲從心來。
    過了半晌，他歎了一口氣，然後坐在了旁邊的一個台階上。
    點上一支煙，抽了起來。
    在父母不遠處有個孤零零的墳頭，那是王玉萍的墓地，為了成全她和母親的姐妹情，楊軍特意讓她葬在了楊家的祖墳，如今，姐妹倆埋在一起，以後就不用分開了。
    抽完一支煙，楊軍又點了一支。
    這時，聽見又人聲音傳來。
    楊梅她們幾個領著紙錢來了。
    看到楊軍坐在那兒，眾人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毛巾開始擦拭墓碑。
    雖然這裏每天都有專人打理，但是她們還是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孝心。
    “大哥。”
    楊柳和楊榆小聲的叫了一聲。
    “嗯。”
    楊軍輕輕的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大家擦拭完墓碑，然後齊齊的看向了楊軍。
    楊軍把沒抽完的煙掐滅，拍了拍屁股就走了過去。
    墓碑前有個大理石雕刻的類似於聚寶盆的火盆，是專門用來燒紙錢的。
    楊軍掏出火柴點燃紙錢，直接丟在火盆裏。
    隨後，兄妹四人跪在那兒。
    楊軍眯著眼睛在那裏燒著紙錢，楊榆她們幾個開始哽咽起來。
    不一會兒，聲音越來越大，哭的非常傷心。
    上墳就是這樣的，都是要哭出來的，哭的越傷心，越說明思念親人。
    紙錢燒到一大半的時候，楊軍才沒有繼續往裏填，剩下的一小半還要留著給王姨。
    隨後，楊軍一行人就去了王姨的墓地。
    和剛才一樣，照例先擦拭墓碑。
    楊梅幾人拿著毛巾開始擦拭墓碑，當繞到墓碑後麵的似乎，突然楊梅驚叫了一聲。
    “大哥，你快過來看看。”
    楊軍聽了，連忙走了過去。
    楊梅指著墳墓一角道：“大哥，這裏怎麽有人為破壞的痕跡？”
    “哪兒，我看看。”
    楊軍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認為破壞的痕跡。
    痕跡不是太明顯，似乎被人用大錘頭砸了幾下，由於太硬，就沒能繼續。
    當初砌墳墓的時候，楊軍特意用C80超強標號的水泥砌的。
    這種水泥是目前世界上最堅硬的水泥，當時候他專門從空間中取出來用於砌墳墓的。
    這個痕跡看上去似乎很新鮮，應該是剛發生不久的事情。
    楊軍突然想到了什麽，抬頭環視墓地周圍。
    墓地裏隻有父母和王姨的兩座墳頭，其他的全是種的綠植，滿院青翠，看不到很遠。遠處是三米多高的圍牆，外人也不大容易進來，而且這裏二十四小時有人巡邏，如果要是有人的話，不可能這麽短時間內逃出去。
    墓地很大，占地幾十畝，他並沒有貿然一個人搜索起來。
    他把手摸向腰間，然後意念一動，手中多了一把上了膛的短槍。
    “砰！”
    楊軍衝天開了一槍。
    伊秋水她們被突然起來的槍聲嚇了一跳，然後一臉驚訝的看著楊軍。
    沒過一會兒，前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孫招財他們帶領著幾十個警衛員手裏拿著家夥火速向這邊跑來。
    “楊叔，怎麽了，誰開的槍？”
    一眾警衛員連忙把楊軍以及一眾女人圍在中間，保持警戒之勢。
    楊軍聽了，緩緩放下手中的槍。
    眼神冷冽的打量著周圍的植被，沉著臉道，
    “搜。”
    “把人給我搜出來。”
    隨後，楊軍讓伊秋水一眾女人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