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血河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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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喝退的人也不惱,幹淨利索轉身回去。
“這是要守擂?”
收劍入鞘,在一身血袍的映襯下,那人的臉顯得蒼白,但毫不掩飾他的凶煞。
顯然,他的對手並不能抵擋這一招,雖然手中的長槍飛舞,如白鳥朝林。
岸上樓船,有人大聲叫好,揮揮手,便有人手捧巨額禮金恭敬上前詢問。
“滾!”
血河滔天,一股腐敗之意在那其中孕育。
其中一山羊胡男子此刻早已淚流滿麵,一聲怒吼,引得所有人注目後。
憤而摘下頭上紗冠,扔棄在地。
“蘇世,說好隻是一場切磋,你為什麽要殺了我弟弟。”
“哼,我想殺誰就殺誰,再廢話,我連你一起殺!”
那血袍男子眼中眸光閃動,不屑的回應。
在他看來,擂台上分生死簡直再正常不過,況且他手中的劍刃還需要鮮血喂養,為什麽不殺?
聽完這段話,那人一咬牙,從地上將自己的一截包鐵棍撿起。
一躍而上。
那人體內的氣血雄厚,顯然比他那個死去的弟弟修為要精深許多。
包鐵棍在手裏一轉,洶湧的血氣便如龍卷一般凝聚在棍身之上,風嘯之聲驟起,攪動風雲。
持棍而上,他沒有一絲猶豫,身上的氣勢直接就化作一腔凶悍之意。
雖還未領悟到意,但氣勢卻已然不弱。
滾滾氣血在其身後凝聚成一漆黑棍影,攪動風雲。
“朝天!”
包鐵棍砸下,李牧眯眼開始下意識摩挲身後的刀刃。
這一擊氣勢雄厚,力道萬鈞,不僅是一身橫練之果,還有兵刃之效。
那鐵棍兩端包著的鐵,恐怕就是以玄隕石製成。
這一擊氣勢無雙。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家夥居然一上來就放大。
那名為蘇世的血袍青年眼中也是一閃而過的驚訝,但隨後便是淡淡嘲諷。
棍影掃落,不僅是氣勢無雙,而且如影隨形,讓人根本躲無可躲。
血河出鞘!
偌大的場地,居然瞬間血腥之氣彌漫,
血河化作血龍,迎難而上,龍頭顯化,一把咬住那虛幻棍影。
紅色血光與黑色棍影在擂台上劇烈交織。
一陣鬼哭狼嚎之聲響起,淒厲異常。
但最終,一陣僵持過後,隨著山羊胡手中握棍的虎口開裂,渾身氣血湧動,化作滿臉通紅。
終於,在一瞬,血光壓倒棍芒。
劈斬而落。
一道人影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兩半,但詭異的一點鮮血也沒溢出。
那包鐵棍從屍體上掉落,一路滾至台下,砸落一個大坑。
此刻在一旁觀看擂台戰的人個個都是神色興奮,死人對於他們而言都是司空見慣的事了。
隻不過這一死死一窩,兩兄弟共赴黃泉還算有點話頭。
不過令他們更在意的是,台上那人到底能不能撐過二十場擂台賽,要知道就剛才那人施展出的朝天一棍就令他對付的夠嗆。
甚至那樓船上,無數白花花的銀票灑落,自有小廝四處收集起來,疊堆在擂台前,以做噱頭。
別看這般撒錢的模樣似乎很羞辱人。
但北地的武者都格外務實,看到那即使在月光下仍舊微微散發白光的一疊疊銀票,心中即使有多少怨念也被撫平。
蘇世也不例外,雖然之前看到銀票灑落的那一幕時,忍不住眼角輕輕抽搐,其中更是紅光大甚。
但最後,當所有銀票被收集起時,他思索片刻,還是選擇轉頭不看那樓船上還在不斷灑落的身影。
眼不見為淨!
好家夥,李牧看著遠處那道十為囂張的身影,也是一陣愕然。
在他李家地盤範圍內,他都做不到如此囂張,這家夥誰啊?
短短時間內,恐怕灑落的銀票已經有數十萬兩,真他麽狗大戶一個。
心中怨怨念從家族出來時百萬銀票拿少了,但繼續看去。
或許是在金錢的刺激下,豁出命的人變得格外之多。
隻是轉眼的工夫,已經又一人被血光劈落,同樣一身鮮血被汲取幹淨,化作一截幹屍從台上滾落。
隻是那人似乎也不是沒造成傷害。
所有人看見那蘇世的臉上多出了一道半尺長的劃痕。
血流不止。
這似乎讓他們看到了希望,再被強行派遣上幾名替死鬼後,許多人爭湧上前。
幾輪過後,李牧清楚的看到,擂台上蘇世臉色愈加蒼白,但腳邊的屍體卻是不斷增加。
他的這副模樣引得台下有人躊躇。
硬著頭皮上去又送了幾個人頭後,終於忍不住有人破口大罵。
“大家別被這小子騙了,他那把劍刃能吸人血補充宿主,他就是裝出這副虛弱模樣等著你們上鉤.....”
反應過來的眾人紛紛破口大罵。
台上,那蘇世見此索性也不再偽裝,目光重新變得桀驁,看著台下一群人群情激憤如同豬狗咆哮。
“蠢貨!”
冷冷吐出幾個字眼,更使得群情激憤。
但他好像很享受這種被辱罵卻又不敢真動手的感覺,注視著這群人嘴角微微向上翹。
“該你上場了!”
李牧旁邊的女子好心提醒道。
“你確定現在的他能逼得我用至尊骨?”
“不確定。”
得到滿意的答案,李牧背上刀刃滑落至雙手。
隨後一道灰色濃重刀影如狂風襲卷而上,森森刀氣縱橫,如能撕裂長空。
“你腳下的錢,某看上了!”
所以守擂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方式,已經很少有人會去弄。
強者不屑,弱者則沒那本事。
“蘇世!”
這些榜單的一大特點就是榜上有名。
人榜共有五百個名額,想要在每期的人榜排名中取得名次也非常簡單,那就是守擂。
能撐過二十輪,那人榜中就有你名。
當然,排名肯定是最後,想要提升的唯一辦法就是去擊敗那些名次更高的人。
故而,想要在人榜晉升飛快,最好的辦法就是踩著你前麵的人上位。
李牧饒有興趣的注視。
簡短利落,但再一次引起了全場歡呼。
突然,台下傳來一聲怒吼。
這時才有人注意到,原來台上那人的屍體早不知不覺就被人收斂,以白布包好。
在那人驚駭的目光以及所有人的歡呼聲中,血色劍芒落在了他的胸口。
雖然躲避及時,但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那被劃破的胸口處,那人的內髒已經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
刺耳的鳥叫聲此起彼伏在這空曠碼頭響起,但當兩者相撞時。
血色的劍芒便瞬間撕裂了尖銳的鳥啄,腐敗之意蔓延,那混鐵鋼槍也蔓延出鐵鏽,隨後被一擊斬斷。
鮮紅的心髒跳動,隨後漸漸枯萎。
如落花般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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