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滿頭黑線。
    周小萌是她在大學期間少有的朋友，兩人同寢四年，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她重生的那一晚，住進酒店被男人侵犯之前，就是和周小萌一起去唱K。
    “什麽男人？”
    南初裝傻，試探她都看到了些什麽。
    “我都看見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開著賓利，送你回學校，巨帥！”
    “……”
    還真看見了。
    好在隻是被周小萌看見了，不是什麽別的人。
    南初還真沒想過，該怎麽解釋她和霍西辭的關係。
    “他……他是……”
    “不用狡辯，我都知道！”
    周小萌奸笑兩聲，伸手去撓她的癢。
    “好你個南初，談了個這麽棒的男朋友都不告訴我！”
    ……算了，誤會就誤會吧。
    恐怕以後要誤會的還多著呢。
    第二天早上，南初把上鋪的周小萌晃醒。
    “救命——今天沒有早八！”
    周小萌半夢半醒地喊。
    “有考試。”
    南初說完，慢悠悠地往外走。
    片刻後，整條走廊的人都聽到了周小萌痛苦的嚎叫聲。
    考試結束時，已經到了午飯點。
    南初和周小萌剛坐下，就見季牧舟端著飯菜，揮著胳膊跑過來。
    “喂！”
    周小萌狂翻白眼，“之前還說忙，怎麽初初一回來，就忙不迭地湊過來啦？”
    季牧舟無辜攤手。
    南初給他串了個位置。
    他所在的經管院離三食堂很遠，騎車也要二十分鍾，想必是特意來找她的。
    “聽你說要考P大醫學院的研究生，特意給你送本資料來。”
    南初接過厚厚一本資料，覺得有些不對勁。
    季牧舟可不是會準備這些東西的人。
    想必資料裏夾了什麽東西吧？
    隻是眼下人多眼雜，還是要等回去之後再看。
    “獻殷勤！”
    周小萌很瞧不上季牧舟的樣子。
    “告訴你，少白費心思了，我們初初已經名花有主了——”
    南初冷不防嗆了一口。
    這個周小萌，說好了守口如瓶的呢！
    季牧舟試探地看過來。
    南初在周小萌看不見的角度，微微搖頭。
    “真的，我都看見了！”
    周小萌提起霍西辭，眉飛色舞，“超級帥，開著賓利。”
    季牧舟的動作僵了僵，反倒是放鬆下來了。
    南初揉著眉心，四處環視一圈，挑了一個隊伍最長的窗口。
    “小萌，我想喝豆汁，你去幫我買嘛！”
    “好吧，看在你大病初愈的份上——”
    支開了周小萌，季牧舟挑眉，“霍西辭？”
    南初稍一猶豫，原原本本地將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尤其是霍西辭幫她應對華宏誌一家的暗害，以及兩人協議結婚的事情。
    期間，季牧舟始終沉默著。
    直到她說完。
    “初初，我本來以為，我能保護好你。”
    “我不能永遠依靠你。”
    為什麽不能？
    季牧舟沒有問出口。
    “不論如何，我支持你的決定。”
    南初眼神暗了暗。
    上一世她聽從莊雅的話，要疏遠季牧舟時，他也是說，會支持她的決定。
    他再也沒主動出現在她眼前，卻始終在暗中保護著她。
    “支持什麽？”
    周小萌的聲音驟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接過豆汁，南初莞爾，“支持我考研。”
    霍西辭畢竟身份特殊，她不告訴周小萌，也是怕被有心人利用。
    “小萌，昨天晚上，除了你，還有別人看到他送我回來嗎？”
    周小萌歪著腦袋回憶。
    “好像是沒有……畢竟挺晚的了。”
    她不怕被詆毀，但也不想給霍西辭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那好，這件事，暫時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不要對其他人說。”
    周小萌懵懂地點點頭。
    ……
    下午考試，南初很早就進了教室。
    她剛坐下，就有一個短發女生跟著坐在了她後麵。
    “你好？”
    女生主動打招呼。
    南初眨眨眼，微微點頭，“你好。”
    坐了一會兒，女生小聲道：“你是臨床醫學一班的南初嗎？”
    南初每學期績點都接近滿分，更是多次拿到獎學金，經常出現在布告欄上。
    被認出來也不算奇怪。
    南初隻好點頭。
    “太好了！”
    女生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一會兒考試的時候，你能不能把卷子往旁邊挪一挪？”
    想抄？
    南初沒有猶豫，直截了當地道：“抱歉。”
    這樣的請求，她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拒絕起來也輕車熟路。
    女生抿抿唇，“不會被監考老師發現的，真的。”
    南初還是禮貌微笑，“抱歉。”
    隨即轉過頭去。
    也因此，南初並沒有看見女生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恨。
    考試開始，南初有上一世的知識儲備，昨天又簡單複習過，答起來並不困難。
    她想起女生央求的樣子，忍不住心軟。
    要不……就往旁邊挪一點？剩下的看她自己的本事。
    南初正準備這麽做，突然，一個紙團丟到了她桌子上。
    “你們在幹什麽——”
    監考老師眯起眼，背著手走過來，一時間，全考場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報告老師！”女生搶先開口，“她給我傳紙條，被我扔回去了。”
    如果是別的老師，大概率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偏偏監考這一場的沈老師，是醫學院最嚴格的一位老師。
    沈老師看向南初，“是這樣嗎？”
    南初不慌不忙地展開紙團，和自己的卷子放在一起。
    “首先，紙團上的字和我的字有很大區別。”
    “其次，我答完了。”
    沈老師眯起眼，拿起南初的卷子。
    果然如她所說。
    “你是哪個班的學生？”
    “臨床一班，南初。”
    沈老師不假思索，“今年醫學院唯一一個拿到全額獎學金的？”
    如此，是非對錯就很分明了。
    沈老師嚴厲的目光終於落在女生身上。
    “跟我出來。”
    女生臉色慘白，臨走出教室之前，還狠狠地看了南初一眼。
    南初閉了閉眼。
    有些人本不值得同情。
    就算學校沒有過於嚴厲地處罰她，其他人的議論也會使她無地自容。
    南初不願多想。
    回到宿舍，周小萌撲過來。
    “聽說你們考場有個抄襲未遂的，講講唄。”
    傳得這麽快？
    南初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沒什麽，這件事……還是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