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她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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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聞野入局上鉤。
“你可以在中心醫院的檔案室裏找到。”
聞野的表情凝固了。
“可我是你的朋友啊!”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做不利於阮阮的事。”
南初抬眸,誠懇而認真。
聞野大腦一片空白,脫口而出。
一夜之間,他好像忘記了所有屈辱。
南初讓馮悅時刻盯著那邊的動靜。
馮悅探聽了好幾天,最終傳回來的隻有一句話——
她親眼看見華阮阮走進了婦產科!
這可就有意思了。
中午,南初拿著自己的水杯,到婦產科所在的樓層接水。
“南初?”
徐菲有些驚訝,“稀客啊!”
南初晃了晃手中的水杯,“樓下的飲水機溫度不夠。”
兩人簡單寒暄了幾句。
接過水,兩人順理成章地坐在休息區閑談。
“聽說,下個月要評職稱了。”
南初把話題引到了這上麵,“主任醫師手裏都有一票否決權,這權力未免太大了一點。”
徐菲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單純。
南初拉住她的手,“瞧你嚇得這個樣子,我不做那種無聊的事。”
“不過……你這些天可別得罪聞野。”
徐菲收回手,眼睛慌亂地不知道該往哪裏看。
有問題。
南初心裏有數,她壓低聲音,“聽說,這些天,我妹妹去過你的婦產科?”
威懾過了,直奔主題才是最簡單的方法。
徐菲冷汗涔涔,不停地攪動著手指。
她四處看看,確定沒有人在偷聽,才湊到南初耳邊小聲說。
“是啊,華小姐她……懷孕了!”
原來如此!
這下子,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麽聞野突然態度大變,為什麽華家選擇息事寧人。
“既然如此,我可得好好恭喜他們一家才是。”
南初這本是一句客套話,徐菲聽了,臉色卻不大好看。
她拉著南初的手臂。
“唉,我就全都告訴你吧,正好,你也勸勸華小姐。”
……
一路上,南初心情都十分微妙。
華阮阮大概真的瘋了。
如果放任這一切發展下去,不需要她出手,華阮阮也必死無疑。
沒錯,她確實是懷孕了。
孩子是不是聞野的,暫時不能確定。
唯一能確定的是,這是一場宮外.孕!
她瞞過了醫生以外的所有人,給了徐菲一筆十分可觀的封口費。
現在隻是懷孕初期。
一旦胎兒成型,再做手術,華阮阮隨時都要承擔喪命的風險。
更別說,她本就患有嚴重的心髒病。
她思前想後,最終把這一切告訴了陸昔。
陸昔大概是唯一一個能替她出謀劃策的人了。
陸昔的言辭很直白。
“讓她流產。”
“不行!”
即使這本就是一個要人命的胚胎。
她也無法下手。
“那麽,我來。”
陸昔說完,轉身離去。
南初快跑幾步,追上他。
還沒等開口,陸昔斬釘截鐵:“從現在開始,我做什麽都與你無關。”
根本不可能阻攔得住。
華阮阮想要借著這個孩子擺脫困境,南初不想讓她如願。
這是最好的方法。
甚至可以說,是在救華阮阮的命。
南初拚命說服自己。
很快,到了華阮阮照例孕檢的日子。
她和徐菲約定好,在平時,徐菲會扣下一些正常孕婦的檢查單和片子。
複製一份,交給華阮阮,營造出一切正常的假象。
“小姐您好,這是我們公司推出的新品——”
醫院門口不遠的地方,正有人發放著免費的飲料。
華阮阮漫不經心地喝下。
她不緊不慢地走進電梯。
電梯裏有一名男醫生和兩名護士。
電梯上升到一半,突如其來的一陣腹痛,令華阮阮措手不及。
她尖叫著倒在地上。
“痛!好痛!”
鮮血浸透她的衣裙。
她下意識抓住男醫生的褲腳,“救我——”
“叮——”
電梯到了,男醫生立刻讓人取來了擔架,將她抬進了手術室。
南初站在手術室門口。
她盯著陸昔。
“你還是動手了。”
陸昔握住南初的手腕,“你清醒點,我們在救人!”
“我給她吃下的藥沒有任何副作用,這場手術是你主刀,你怕什麽?”
南初閉了閉眼。
是啊,她怕什麽。
南初戴好手套,走進手術室。
華阮阮已經處於昏迷的全麻狀態。
南初動作幹淨利落,一氣嗬成。
宮外.孕手術,對她而言沒有任何難度。
手術結束,她看著手中的手術刀,腦海中閃過千百種讓華阮阮死在手術台上的理由。
大家都會認為,這是一場意外。
沒有人會追究。
她輕而易舉就能報仇——用她死去的方式。
不!
南初突然退後一步。
手中的刀滑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霍西辭的聲音還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回響。
“你和她不一樣。”
沒錯。
她南初,是一名堂堂正正的醫生。
絕對不會故意造成任何一場醫療事故。
手術台上的人是不是華阮阮都無所謂。
那隻是一個病人。
南初深吸一口氣,按下了綠燈。
一切順利。
陸昔走上前,目光深邃。
抓住南初還戴著橡膠手套的手。
那隻完成過無數次精密手術的手。
顫抖著。
“需要告訴聞野嗎?”
陸昔遲疑。
南初瞬間恢複了清醒。
南初不敢繼續想下去。
華阮阮訂婚宴上的事,如同南初所說,很快傳遍了整個帝都。
她請來了帝都有名的豪門世家,最終也隻是自取其辱而已。
被華家“養育”十幾年,她當然對華阮阮的醜事了如指掌。
隻是……
聞野在意華阮阮的過去,是因為愛,還是因為不夠愛?
又或者說,男人都是這樣的。
如果有一天,霍西辭知道了她的過去,又會是怎樣一副情狀?
南初很不願意提起似的,說完,匆匆離開。
這句話的潛台詞,仿佛是“隻有為了你才願意破例。”
就連齊夫人,都忍不住打電話給南初,詢問與華阮阮有關的傳聞。
再次令人大跌眼鏡的是,聞野竟然主動發聲,替華阮阮辯解。
南初垂眸,一副內心飽受煎熬掙紮的樣子。
許久,她才“不情不願”地回答了聞野的問題。
不好意思。
她從未把聞野當作過朋友。
“十五歲那年是第一次,後來又陸陸續續——”
她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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